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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松了口气的语调,“这一转眼都这么些年了。”
“有……八年了吧?”我在心里算着年数,“那时候刚二十,现在都奔三十了。”
“觉着自己老了吧?”周小川轻轻笑,“也不年轻了,都当爹了。”
“……嗯。”我有点无言以对,半天,才问了一句,“对了,刚小九问你什么了没有?”
“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啊,对,他问我你儿子名字是怎么来的。”
“你跟他说了?”我笑着问。
“我有什么可说的?你儿子名字怎么来的我哪儿知道。”他单手托腮,一幅漠不关心。
“你真傻假傻?光分析字面意思也能看出来吧?爱慕的慕,周小川的川,小九都听出来了你愣能琢磨不过味儿来?”
我这一大串话说得有点急,我怕他是真没明白我给儿子取这个名字的用意,周小川听完,笑到肩膀直摇。
“那你儿子真可怜,要带着外人的名字过一生了。”
“不是外人。”我立即否定,“是内人。”
当时周小川脸一下子红透了,他愣了半天之后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然后说了句:“贫死你算了!”
我挺高兴,一是我顺利传达了我对他的意思,二是我的这个意思他收到了,只是在接受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
……
“哎,想什么呢?烟快烫手了啊。”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回忆,是小九。
“别犯愣了,准备上场。”周小川扣好衣服的最后一个扣子,朝刚还在浮想联翩的我打了个响指。
“哦。”应了一声之后,我跟在他们仨后头出了化妆间。
从后台上前台,一道刺眼的光打在我们脸上,我眯起眼避开光源,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和周小川是挨着坐的,可能真是注定的,每次上这种访谈节目,我就会和周小川挨着坐,自由就座的自然不用说,被事先安排好的居然也如此,这让我挺飘飘然。
主持人的开场白过后是周围观众挺热烈的掌声,我爱听这个,前者给我感觉太假,那些傻了吧唧的陈词滥调我都能比他们说得好。
访谈节目,前面总是平淡无聊的,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才会渐入佳境,这是的问题会稍稍上一点档次,就比如关于我的“喜得贵子”。
“他从一开始就老念叨着是个儿子,结果还真就是儿子。”小九指着我说。
“对对,裴哥特喜欢儿子,还早早就把孩子名字给取好了。”林强也跟着附和。
观众群众有议论声和笑声,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让周小川先抢去了话筒。
“建军不是重男轻女,主要是因为先起了名就是男孩儿的,女孩名一直没决定好,这才盼着儿子。”
台下的笑声更明显了,我心话说行,你们仨就拿我开涮吧,等我回头整你们的。
“其实我个人认为男孩好养才盼儿子的,明儿将来让他学弹贝斯。”我终于开口,同时瞅了一眼周小川。
我话里有话,很快便被追问为什么不学吉他而要学贝斯,我说因为我儿子就叫“慕川”哪,仰慕的慕,周小川的川,这么仰慕他,当然得学贝斯了。
话音落下,周小川的脸刷就红了,他一时间有点语塞,旁边那两个家伙也傻愣愣的看着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挺来劲,接着说刚才是跟大伙开玩笑来着,“慕川”的本意是依恋母亲河,又说我从小就把护城河当母亲河,最后还讲了小时候这么写作文结果把老师气的够呛的故事。
我果然是应付这种节目的天才,随机应变能力好让我在手拿话筒时游刃有余,周小川说我应该去学相声,出师之后可以自成流派,就叫“裴派相声”,我说晚了,人家真学相声的都从几岁就开始,我这都七老八十了还怎么学呀。周小川说你就别谦虚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我说哪儿啊哪儿啊,我压根儿就不谦虚,我一直骄傲着呢。
那次的访谈节目挺热闹,把“慕川”二字究竟该作何解释的问题混过去之后,紧接着就是各自宠物的话题,小九先拿起话筒,开口就说强子是他宠物,我说不对,强子是你牲口,做牛做马毫无怨言,你在后头攥着一小皮鞭儿,嘴里唱着马儿哎你快些跑来快些跑,强子就撒着欢儿的往前冲了,小九说没错没错,绝对千里马,日行千里也走八百,我紧跟着起哄,说我们几个在一块儿就经常玩儿骑马打仗。
两个钟头,节目录了两个钟头,我说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小九还真行,中途和最后唱歌的时候他居然还能唱出声来。
最后的最后,在节目结束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的开始大口喝水。
“渴死了吧?谁让你这么贫来着。”周小川的语气挺幸灾乐祸。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解围嘛。”我放下水杯反驳。
“得了吧,你玩命把我往沟里带,还敢说给我解围?”
“我怎么把你往沟里带了?”
“你说的那都是什么呀,光你儿子一个名字你就给我弄出三种解释来。”
“三种解释我又没全说,人民大众不是就听见两种嘛。”我挺无辜的看着他。
“就是,川儿,你甭担心,中国语言这么丰富,一个字儿想怎么组词都成,咱就说是仰慕,看他们能怎么着。”小九说完,看了一眼正在一边端着方便饭盒吃夜宵的林强,“对吧强子。”
“没错没错,反正真相就咱们几个知道。”林强边嚼边应和。
“你看看,串供都串好了,还有啥可怕的?”我得寸进尺。
“……一群病人。”没话可说了的周小川瞪了我一眼之后便默不作声了,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别吃了,呆会儿去外头还吃得下去吗?”小九要从林强手里抢过饭盒。
“没问题,我的胃是无底洞。”林强傻笑,却没再继续吃一口,他放下筷子,抄起旁边的大杯子喝水。
“别喝了,‘水淹无底洞’啊?快走吧。”小九边换衣服边催促。
“上哪儿去啊?”周小川问。
“别问,少儿不宜。”我阻止他,“人家小两口,要过夜生活了,你别跟着瞎搅和。”
“我怎么搅和了?我就说得注意安全。”白了我一眼,他叮嘱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别玩儿通宵啊,明儿还得排练呢。”
“是是。”小九应着,然后推着林强出了化妆间。
那天晚上,他们俩并没有玩儿通宵,因为第二天谁也没迟到,但我和周小川迟到了,因为当晚我们玩儿了通宵。不知道哪儿来的精神,我们居然没觉得累,这种精神持续到凌晨,终于变成睡意发作了。于是,在周小川家,我们窝在一起睡在了客厅的地板上,身边是游戏机和手柄,卡还插在上头,游戏在我们睡着之后自动反复进行着,直到第二天醒过来才发现,那种电子制作的音乐还在屋子里响个不停。
裴慕川太随我了。
长相不必说,那双小眼睛完全就是我的翻版,性格也闹得不得了,比我小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刚会爬的时候就把二咪子压在身子下头,然后满屋子都是猫的惨叫,我这么不怕热闹的人都让这小子弄得差点儿发疯,如果不是睡觉,就几乎不可能有片刻的安静,
我都不知道从他一出生到一岁半这么长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也许窝在排练室是躲避的好办法,但我不想那样,我爱儿子,我要目睹他的成长。
“慕慕,抱抱。”周小川朝在地毯上跑来跑去的小东西伸开手。
“他可沉着呢啊。”我靠在床头看着他们。
“还成,也没多沉。”把乖乖让抱的裴慕川揽到胸前,周小川小心把孩子抱起来。
“他跟你倒不认生。”我笑,“昨儿你也瞅见了,死活不跟小九。”
“九儿冲他瞪眼,能不把他吓着嘛。”抱着孩子走到床边,他轻轻把慕慕放在床上,“去找你爸去。”
“可他倒是挺喜欢强子。”我把儿子抱到身上,“合着咱四个他就唯独不待见九儿。”
“嗯,你儿子审美有问题,不好美色。”周小川边说边坐在床沿。
“这叫有原则,是吧慕慕?”我抬手轻轻捏那张光滑的小脸。
“得了,他才多大,哪儿知道什么叫原则。”周小川笑我,然后握住裴慕川的一只小手,“慕慕,爸爸好吗?”
“好!”很响亮的回答。
“嗯,好小子,回头给你买糖吃。”我凑过去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慕慕,那周叔叔好吗?”这个问题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又是很响亮的回答。
“行,够意思。”说着,周小川看向我,“这不是你教的吧?”
“我没有啊,人家这是实话实说呢。”我立刻否定,“再说了,你这么疼他,动不动就买这买那的,他能不喜欢你嘛。”
“我也没买什么呀。”笑着靠在我肩膀上,他仍旧握着那只小手,“不就是几件小衣服吗。”
“几件儿?好劲,都堆积如山了。我就一儿子,你买的衣服是一窝孩子都穿不完的。”
“去,哪儿有管孩子叫‘窝’的。”周小川捅我,“我就是看着那些小衣裳都特好玩儿才买的。”
“好玩儿?你是不是想拿慕慕当洋娃娃呀?俩钟头换一回衣服?”我把儿子塞进他怀里,“那你拿走玩儿去吧,给你了。”
“给我了?你可别反悔。”周小川抬头看我,目光闪烁中透着一种难以表明的诱惑。
“不后悔。”我说着,然后凑过去吻上他的嘴唇。
这个吻并未持续很长时间,唇与唇相碰只是轻轻浅浅的摩擦,这是在我家,汤小燕就在楼下,我们不能有太失去理智的举动,但越是轻浅,就越是容易勾起身体的渴求,最近一直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有时间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