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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疆!
容青主眯起眼睛,他不会放过定疆的,他受够了这个毛小子的优柔寡断和当断不断,当然,不可否认,他更不满的是齐团对定疆的维护,每次见到,他心里都闷得发慌。
····
容青主回来的第二天,齐团脱了鞋子缩在亭中榻上发呆,银锭被容青主叫走去练习煎药,齐团终于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加个暗卫。
亭中流水声滔滔,偶尔能听到鸟雀的欢鸣,她的皮肤可以感触到阳光温热的滋味,可是眼前却是一片黑暗,齐团摸索着从桌上取来茶盏,杯盏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声,而就在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故意放轻的脚步声,齐团皱眉,“谁在那里?说话。”
那头沉默了半响,才轻轻问,“你——”
话音刚出,齐团已经意识到了那是谁,“你走吧。”
那人沉默。
“师父回来了,公主府的巡逻不同往日松散,你快些离开吧。”齐团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他道。
齐团笑了,“本宫没有迁怒于人的习惯。”
他看齐团下定决心赶他走,也不敢再停留,倘若真被容青主发现,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天那句话没有说完,不过想来如今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不过我还是有句话想告诉你。”齐团转身面对他,虽然还是一片黑雾,她竭力回想起他的面容,轻声温柔地说道,“我不喜欢你了。”
这段感情没有存在的价值,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纵使痴心如同尾声,也抵不过他的犹豫寡断。
定疆后退两步,虽然知道这必然是她的答案,可却依旧忍不住心中酸疼,“我知道了。”
齐团平静点点头。
定疆走了一会儿,当亭子梁上那只麻雀第三次煽动翅膀,当水中那个大个的锦鱼第四次跃出水面,容青主才端着一碗煮好的药回来。
他习惯性低声哄她吃药,口气和语句同十年前无甚差别,齐团恍惚地紧了下眉头。
“团团?”
“苦。”她嫌弃极了。
容青主笑笑,从碟子里捻起一粒酸梅塞进她嘴里,“你师兄酿的梅子,让我带来给你的,不能吃太多,牙齿会被酸的软了。”
齐团嗅到酸甜的味道,张嘴去寻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后下意识舔了下他的手指。
柔软的舌尖滑过指腹,带起了一阵颤栗,容青主呼吸有些乱。
“别动。”他低沉地说。
眼前一片漆黑的齐团听力好了许多,她感觉师父的呼吸近了些,接着她的唇上有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很舒服,可却只柔柔一蹭,就立刻离开了。
齐团疑惑。
容青主面不改色地扯谎,“你嘴巴上沾了梅子汁。”
40
40、师父和娘 。。。
小皇帝下令让齐团好生休养;但是太后却拿着太医的诊断结果步步逼迫于他,小皇帝心中极为不耐烦。
“姑姑她虽说眼睛出了些问题;可是她作为摄政公主毕竟是父皇的遗诏,母后要朕下旨罢免她;是不孝之举,这让朕百年之后,又该如何去面对父皇?”小皇帝平静耐心地解释。
可是太后对于儿子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的拒绝,很不接受;“可她如今是个瞎子;又如何能担当得起辅佐你的重任。”
“姑姑辅佐朕用的是脑子不是眼睛。”小皇帝口气稍稍带着些许的不耐。
太后一时愕然,她勉强压抑下怒火,故作温柔和蔼地说道;“母后也是为了你好。”
小皇帝乐了;“母后倘若真的是为了朕好,这话朕不想听你说第二遍,母后虽然是朕的母亲,可请您不要忘了,后宫不能干政。”
太后伪装的和蔼可亲层层皲裂,“好,好的很,不愧是皇帝,果然有你父皇的风范。”
“皇儿不敢。”他垂首行礼,“朕要批阅奏折,母后请回。”说罢,他转头向门外喊道,“来人,送太后回宫。”
太后走了,看他的眼神陌生又防备,曾经伪装的那层温情尽数撕裂。
小皇帝不后悔。
倘若亲情的牺牲是皇权必定要付出的代价,他无悔于列祖列宗。更何况,他和太后之间,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温情。
他模样一点也不像母亲,反而眉眼有些肖他的姑姑,即青阳公主齐团,母后本就心中不喜,后来她偷偷请了算命先生看了他的生辰八字,得出的结果是倘若母子同在一起,则子必克母,她果真将他抛在离她最远的宫殿,自那以后连一面都没见过他,直到父皇传位于他。
竟然真有为人母者狠心若此!
小皇帝双眼闪过不符合年龄的阴沉,他看了眼外边晴光朗朗,狠狠冷哼一声。
即使皇弟那傻子母妃,也知道将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儿子,有危险的时候也会把皇弟护在身后,当年年幼独居,受够白眼的他没少羡慕没心没肺的皇弟有个母亲,即使她是个傻子。
恶毒地想想,他宁愿自己的母亲也是个傻瓜,只要她身上能留着些本该有的母性,他也定能卧冰求鲤,彩衣娱亲。他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剩下的儿子,她却待他像个利用完转手即丢的工具,他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岂能不疼?!
他如今谁都不信,不信母亲的突然而然的好心,也不信齐团的鞠躬尽瘁,他只相信他自己,只有把权利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他才能安寝!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母族和姑姑,一个都留不得。
小皇帝握笔的手沉稳有力,举止之间越发酷似先帝。
···
公主府里,齐团正在给重二少写信,她自个自然是写不成的,这些都是容青主代劳的。
“让我想想再加些什么,他上次问我是不是能吃饱穿暖,侄儿对我好不好,师父你帮我直接告诉他,小皇帝没满十五岁之前我绝对高枕无忧。”
容青主的手顿了顿,他不着痕迹地问她,“那满了十五岁之后呢?”
你可知道自己的处境?!你可知道你辅佐的不是什么侄儿,根本是一只虎视眈眈等待咬断你脖子的狼!
齐团摸索着找桌上的酸梅,可是悉悉索索摸了半天发现碟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她失望地叹了口气。容青主替她写信就一会儿没看住她,因为问出的问题长久没得到回答,疑惑抬头望去,看到摆在她面前的酸梅碟子里一干二净,她咬着手指头,瞪大眼睛茫然无辜又没有焦距地看向他这个方向。
容青主一阵头疼,“团团,告诉过你不能多吃,一会儿你还要不要吃饭。”
齐团无辜,“很甜啊,一点都不酸,师父我还要。”
她当然知道十五岁之后的小皇帝会变成什么模样,只是那又怎样呢?她本来就是他的绊脚石,是他成长的第一份祭品,那时候既然答应了表哥,就不曾后悔过。
她扬起脸极为天真无辜的“看”着容青主,脸上笑眯眯地像朵烂漫的向阳花。
她也不需要怜悯!
“罢了。”容青主放下毛笔起身,弯腰站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睛好些了么?”
师父回来这几天按日子盯着她吃药,她眼前已经可以见到些许的亮光,虽然微弱,却让前些日子她一直昏暗阴森的世界朝气蓬□来,她心中自然欢喜。
容青主离得很近,她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淡而不绝的萦绕在她鼻尖,痒丝丝地牵扯出曾经那段羁绊她许多年的感情,过往那人的声音绵绵不绝的回响在她耳边。她本欲脱口而出的答案突然卡在嗓子里。
“团团?”容青主又问。
齐团眼睛眨了下,委屈道,“师父,我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容青主眉头一皱,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团团不怕,再过些日子就好。”
齐团乖巧地嗯了一声,手搭在他胸口,仰头努力看他,可是眼前依旧像被浓云遮盖一般,她眼睛瞪得酸疼,最终只能无力垂下眸子,悄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说来那都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她还小,目盲让她变得傲慢又孤僻,除了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和谁都不亲,妹妹因为这点总是埋怨她。她却不当一回事。
那时候爹爹说他从很远的地方给她请来大夫治她的眼睛,可是那大夫古板,固执又冰冷,她一点都不喜欢,直到有朝一日,那大夫突然消失,代替大夫照顾她的成了一个小哥哥。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他轻轻摘掉她头发上的柳絮,喜欢他一勺勺温柔地喂她吃药,喜欢他牵着她的手感受阳光或者灼热或者柔和的温度,喜欢他自以为自己睡着了俯□子偷偷亲她。
每每回忆起那些,都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再也放不下,马上就要涌出来似地。
师父却告诉她,那人已经死了。
可是如今此情此景,总是让她产生昨日重现的错觉……
齐团想起她小时候,娘认真地告诫她,长得越是好看的男人越是会说谎。她想想师父,又想想娘的话,这些在她脑子里转了几圈,她觉得还是她娘靠谱些。
要知道连他养的扁豆都会扯谎赖皮,主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41、你要走? 。。。
齐团近来日子过的如同一只猪一般;无论容青主还是银锭,都对她很是愧疚;两人皆把她眼睛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对她愈发无微不至。
容青主虽说宠溺;可却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态度虽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可是忌口和玩耍这些事情还是不肯有丝毫退让。
银锭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