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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师姐的寂寞……”
齐缘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怎么了?”容言从粉色泡泡里醒过来,好心问道。
齐缘揉揉鼻子,“师姐,我蛋都碎了。”她扯扯容言的衣袖,问道,“你跟他告白了吗?”
“告白了!”容言肯定的回答,“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说他喜欢黄花闺女。”
“然后呢?”
“我说我就是黄花闺女,又黄又花的黄花闺女。”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容言想起这事,嘴巴一撇,嗷唔一声又想吧嗒泪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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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定小将军的小心思 。。。
齐缘又安抚了会儿师姐,容言这才眨巴着通红的眼睛去休息了,正逢这个时候,容诺来寻她,说是师父要见她。
齐缘激了一身冷汗,“师兄,救命……”
容诺摸摸她的脑袋,第一次觉得师父那句话八成是胡扯,他的小师妹,从八岁起就在他身边长大,又呆又笨的,不拿吃的威胁她的话整个人就跟个没睡醒的白仓鼠似的,从哪里学什么帝王术。
齐缘发觉师兄用越来越怜悯的视线看她,抽抽鼻子眼泪汪汪。
更像白仓鼠了……
容诺过去一把抱住小师妹摸摸她的脑袋,“圆子乖,好好去,回来师兄给你做好吃的,枣豆糕还是鸳鸯卷?”
“都要。”齐缘掐了自己一把又挤出了两滴泪,“还要花生芝麻糖……”
容诺嫌麻烦一时犹豫。
“师兄……”齐缘又柔软又可怜巴巴的唤他。
容诺心里立刻浮现出小时候那只被饿了三天的白色小仓鼠蹲在他手心一动不动的模样,立刻心软了,“都有都有。”
过了会儿,容诺将齐缘送出府,絮絮叨叨了许久,齐缘又不耐烦了,不过看在花生芝麻糖的面子上,倒是耐心听了一会儿。
不过师兄的嘱咐听着越来越不像回事,“师父其实是个挺好的人,不过你要小心师父书房里那只鹦鹉,被它叼走你就别想活命了,切记,切记!……”
齐缘满脑袋黑线。
···
齐缘被国师府总管丢进书房里,只说国师一会儿就到,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容青主的书房很大,正中央铺着白狐地毯,书桌上整齐地摆着笔墨纸砚,窗口挂着一只绿毛大鹦鹉,两枝粉色的花从敞开的窗口伸进来。
齐缘过去逗弄鹦鹉,教它说话,鹦鹉却爱理不理的,尊口都不张。
容青主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的小徒儿笑眯眯的弯腰戳扁豆的肚子,扁豆暴躁地想躲开她,作势要张嘴啄她。
容青主轻轻咳嗽一声。
齐缘立刻身子一僵,规规矩矩站好,低头垂眉,一派温顺的模样。
容青主看透她的伪装,并不戳破,“唤你来的目的你师兄应该告诉你了,从今以后不用你师兄教你朝堂上的道理,改由为师亲自教授。”
“是,师父。”
容青主径直去书架挑选书,随口问道,“你年幼时候,谁教你读书写字?”
“我爹。”
大齐幼童五岁启蒙,齐缘家破之日已是八岁,容青主又问,“你爹除了启蒙的书籍,又教过你什么?”
齐缘眨巴了下眼睛,倒是照实回答了,“国史通鉴。”
容青主挑选书本的手停下了,他浓黑色的眼眸中滑过很多一闪而过的情绪,深沉浓重地像一直掩藏在心底的情感,瞬间找到了小小的突破口,争先恐后奔涌而出,他垂眉掩饰住了情绪,声音是齐缘从未听到过的温柔,“你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缘回忆了下,认真地说,“我爹他个头很高,眼睛总是带着笑,喜欢穿石青色的衣服,头发又黑又长……”她双眼微微失神,“我爹说我最像他,所以最宠我,说我是他的骄傲,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容青主透过书架层叠的书,看了一眼静立在窗口的齐缘,她半眯着眼睛,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当中,嘴角也微微翘起。她伸手将鬓边散发掖在耳后,似是无奈般摇摇头,“可是我怎么会像他,我明明还是像我娘比较多,见过我的都说我像我娘。”
所以他面对她这张脸的时候总是气不打一处来!
容青主移开视线,继续选书,最终选来选取还是挑出了那本《国史通鉴》。
他讲解起来并不费力,曾经那人怎么给他讲,他就怎么给她讲,一个字都没有改动,曾经那声音就像刻在他脑海中一般,温雅和煦,他重复出来,只觉得过往重新浮现在眼前。
齐缘眨巴着眼睛听,她觉得师父从来没有这么像师父过,他的口气和态度温软得如同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渭水,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那么一丝熟悉的味道……像是……她爹。
唔,可能是师父本来就是半个爹吧。
天色渐晚,容青主让齐缘回去,门被她吱呀一声关上,他支着额头,面带疲惫。
他素来不喜束发,满头乌发披泄而下,趁得他的脸柔和了许多,没有以往美丽到浓烈逼人的感觉,只是他眼中带着些许的倦意,让人恨不得拂去他眉宇间的愁容。
扁豆蹦跶着逗主人开心。
小家伙心思很简单,它想开口说话,因为每次听到它说话,主人都会露出微笑,那比窗外正煦煦盛开的海棠花都要美好。
扁豆想起刚刚那个女人教他的句子。
“救命,我被变成了鹦鹉!”扁豆一边蹦跶一边学舌,“救命,我被变成了鹦鹉!”
容青主微微一愣,稍后眸子里溢出了满满的笑意。
他的书房平常从没外人进来,下人也不敢教扁豆说话,它太凶,会咬人。这句话八成是小徒儿来的时候教的。
扁豆见主人开心,学得更欢,“救命,我被变成了鹦鹉!!”
那人说的对,齐缘确实最像他,像到骨子里。
···
再说齐缘回府的路上,想起元笑,立刻改了方向去寻他,元笑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只怕万一出去了她来找他找不到,可是她却好像忘了他似地,恨得他牙痒痒,可真瞧见了她,那股怒气也就一消而散了。
正逢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元笑要她陪他逛汴梁夜市,齐缘心里惦记着哄他开心就好,也就答应了。
“团子,快来,麻辣肉串,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齐缘被那辣味呛着眼泪都要留下来了,她拉着元笑的袖子离开了摊子,摇头说道,“我爱吃甜。”
元笑挑眉,“我记错了?”
齐缘眼睛都不眨,“应该是记错了。”
元笑倒也信了,他又扯着齐缘去看首饰,殊不知两个大男人拉着手进来比比划划挑选饰品,老板的脸都绿了。
齐缘本身就对这东西爱好不大,过了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扯着元笑的袖子将他牵走,而就在这个时候,碰上的同陈清澄一起的定疆。
定疆一眼就瞧见齐乌龟一脸宠让地伏在那人耳边劝着什么,那人愤愤不平的怒火才平顺下来,齐乌龟弯起嘴角一笑,眉眼之间满满的暖意。
她从来没有那么冲他笑过。
定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越来越用力,甚至他身边的陈清澄也觉出不对劲,轻轻晃了他的手臂,柔柔唤他的名字。
齐缘愕然地回头,看到定疆,脸上笑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然而就是她这份冷淡,彻底激怒了本来就性格暴躁的定小将军。
“齐缘,你站住!”
定疆开口,可真等她停下脚步用询问的视线看他,他却不知晓要说些什么了。
陈清澄一直在轻轻摇晃他的手臂,他只觉得烦躁。
元笑狠狠瞪了定疆一眼。他觉得这人特讨厌,他看团子的眼神有种数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看见就觉得烦心。
齐缘眼睫微微垂下,想起那天在城墙边的事情,估计定疆以为是一场梦,可是那事却像个鱼刺一样卡在了齐缘的喉咙里,她可没有为大梁“捐躯”的打算,所以定疆这个祸害,还是早早推出去为好。
想到这里,她也放弃了前段时间阻止定陈两家联姻的念头,于是干脆说道,“我知晓将军最近心情不好,总是因为这件事暴躁,这事儿说来,确实是齐某无礼了。”
定疆一愣,差点忍不住后退一步,她知道了?她知道了!齐乌龟知道了……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惧怕,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齐缘接着说,“你同陈小姐确实郎情妾意,天作之合,齐某不敢再以那些凡俗的理由阻挠你二人的婚事,明日早朝,你且上一道折子,齐某保证,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定疆的心如同被冰水浇熄的滚烫火焰,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陈清澄扯他的袖子示意他道谢,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人脸上笑意淡淡,疏离客套,可就这么一个人,几天前还说,“这世上最适合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哈,果真是……
“负心汉!”他直接这么说出口,胸口起起伏伏,竭力压抑着怒火。“齐乌龟,你就是个负心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Hemlock,布布羽KAKA,酱酱,Joy,肚肚,青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