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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见张仲道出此奇思,哪能不欢心大悦,忙执过他的手,又过徐汝愚的手三人并肩跨入新丰城守府中。方肃与新丰众人已在大厅备下酒宴。
方肃拉过徐汝愚,朗声道:“汝愚,这新丰众人一听是青凤将军亲自来援,都从被窝里爬出来,要看看你是何怪模样,为何每回都能吓得敌人望风而逃。”
徐汝愚虽然数次在新丰周边作战,却无暇进入新丰城中,所以与新丰众人都是第一次相见。众人听方肃如此说,一齐发声大笑。
徐汝愚见宴间都是寻常猪羊肉肴,知道是深知自己禀性的方肃做的安排,向他感激望去。草草用过晚宴,徐汝愚就要询问新丰战情。
方肃说道:“更深漏尽,军议明日再进行吧。”说罢,领着众人退去,只余徐汝愚与陈昂在内,好让他们一述父子之情。
陈昂执住徐汝愚的手,来到偏厅。徐汝愚来宛陵后,两人只在都尉府匆匆小聚数日,新丰被围,陈昂一直呆在新丰主持防务。后来都各自忙于手中的事务,难得有隙相见。说来两人聚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十日之多。徐汝愚日后在齐川一带屡屡攻敌,陈昂听了也很是幸慰,只是担忧他的武艺修为。青凤营成为宛陵最精锐的部队,所面对的敌手也就相当强硬,徐汝愚身手虽说有长足进步,但在高手如云的军伍之中,却不突出。若是徐汝愚在战场生出意外,就悔之莫及,偏偏军中又少不得他,陈昂最是为此提心吊胆。张仲道拒绝陈昂的提拔,正中了陈昂的下怀。张仲道在东海青年一代中堪称翘楚,有他在徐汝愚身边,能让人放心不少,并且不让他领兵,而做徐汝愚的辅职,其意就是要他在战场之上维护徐汝愚的周全。即使这样,陈昂还是不大放心,又从族中抽出数十好手,组成徐汝愚的精卫。
所以他也最关心徐汝愚的武艺进展。
徐汝愚怅然说道:“现在要赢手下的一个左尉,也要出一身汗。”
陈昂笑道:“青凤营的左尉,都有营尉以上的实力,在宛陵都是排名五十以前的高手,打败他们,你还有什么不如意?”
徐汝愚想想也是,学武本就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随即将自已半年来心中疑惑一一向陈昂启齿相询。
原本有关惊神诀的疑义尽可向陈预咨问,陈预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徐汝愚心中存隙难解,也不提惊神诀方面的事。虽说同练一种丹息,但各人有各人的心得,这也是个人独家的秘辛所在,陈预与徐汝愚关系终是隔了一层,徐汝愚不问他,他也不便主动提起。
陈昂见他还是小时倔性,微微一笑,也不嗔怪,说道:“先祖临高就雨,见雷电蛇行下击,威力骇人,心有所感。日后,推演阴阳至理,尽究人体脉络,历经三十年才创出惊神诀。”
“惊神诀虽精妙无比,使将出来,威力骇人,但对习练之人要求甚高。”
徐汝愚不知不觉,惊神诀已有小成,却不明白惊神诀难在何处,便问陈昂:“汝愚修习惊神诀,为伤情所逼,不知不觉间达到御精的境界,对其中精微之处,却无从把握。”
陈昂说道:“人之经穴,遍布周身百骸、五脏六腑,又名五输穴:井、荥、输、经、合。五脏受五谷精华,滋生精元,精元生息出井穴,溜经荥穴,注输穴,行经脉,汇于合穴之中,滋养筋骨百骸。修习丹息术中,莫不是从善导引,将合穴之中富裕丹息贮于丹田或是丹府之中,加以利用。‘原’即本源,原气之意。原穴是脏腑原气经过和留止的部位。十二经脉在四肢各有一个原穴,又名“十二原”。在六阳经,原穴单独存在,六阴经则以输为原。丹息从原穴出汇于合穴的行经线路,人人生来如此,莫不能改也,莫是塞堵,便生病恙,若是逆行,轻则瘫痪、重则暴毙。是以,丹息术谓之为‘原息’。”
“先人伟才,寻经究脉,研习原息行经之所,创出丹息奇术来。只要内识导引,原息滋生、行经之息大为加快,因而习武之人,身体强韧,渐渐超越常人。然而原息井合行经其有一十二条线路,正合十二奇经,常人心无二用,内识只能导引对称的两条奇经。导引之术仍为各家之秘,然而,肾脏主水,五脏精元除去滋生原息,所余精元俱汇入肾脏之中,男生癸精,女生癸水(月经),肾脏之井穴为足下涌泉穴,其中可用来练化成丹息的精元也就最为充裕,上乘丹息术莫不是息出涌泉。”
陈昂深入浅出解说练精化息的过程,徐汝愚心中疑惑随之冰释,也知只有丹息术大成如陈昂者,才能如此通彻丹息运行的原理。以往自己练息,只知遵循惊神诀所示,却未曾深究其理。
陈昂继续说:“天地窍位于任脉、督脉之间,常人生而闭塞,即小周天不通也,少有天生小周天通达的异禀之人,这种人可以说是世不并出、绝世无双的练武绝世奇材,即使不习武艺,其勇力也大大超越常人。”
徐汝愚说道:“世人常言小周天贯通,乃入先天之境,又理出于何处?”
陈昂说道:“天地窍贯通之前,可用来练化为丹息的精元都是采纳五谷精华,食里有限,那所获得的精元也有限。”
徐汝愚说道:“我能明白常人为何不能以灵芝、人参等物佐食了,盖因其中精华太甚,滋生精元丹息,常人不能承受。”
陈昂见他能举此例,知道他已经尽然领悟了自己先前所说的话,不由惊诧他悟性之高,接着说道:“正是如此,习武之人若是食用,就大有裨益。天地窍贯通之后,息入窍内化精,精溢窍外成息,精息流转于天地窍不息不止浑然不分,达到至灵至微的境界,就与冲和精纯的天地元气相通。”
徐汝愚恍然对道:“五谷精华也是天地元气滋生,若能贯通天地窍,便与树草一般,纳天地元气为己用。”
陈昂赞道:“汝愚悟性之高,真是世间少有。”
徐汝愚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说:“在宛陵醒来之后,汝愚一直为这样的问题所困惑,日夜思索,总是不甚明了,今日听干爹所言,才豁然通达的。若叫我乍听此言,也是摸不着北的。”
陈昂说道:“你的丹息已达到御精滋息的境界,能领悟这些也是当然。”当下又与他说了些许城防军务的话题,不觉间青光透过窗纸,已是清晨了。两人就此止住谈话,各自回房休息了。
~卷三 第三章 新丰城下~
梦醒沉浮,喧杂之声从城南传到耳边,徐汝愚陡然惊醒,翻身起来,披上衣服向外走去。
一名精卫正穿院门向自己奔来,禀报:“敌军向城下逼来,都尉让徐将军速去南门城楼议事?”
徐汝愚见日头刚升不久,薄雾之中红芒不甚夺目,才知休息还不到一个时辰,暗道:干爹早早就在巡防城头发现敌情,怕是与自己分开后没有回房休息。
徐汝愚披挂整齐赶往城南,在南城下遇到张仲道与几个左尉,伸手去摘他的头盔,被他闪避开去。
张仲道问他:“你要干嘛?”徐汝愚见没偷袭到他,没好气的说:“我这样子,敌军隔得远也能认出来。”
张仲道嘿嘿一笑,抽出一块绿布来,在他面前一抖说:“我早想到,为你预备好了。”众人哈哈齐笑,徐汝愚见他们这么伧促间竟能想出作弄自己的法子,不由哭笑不得,料得其他几个人也不会借自己头盔,伸手招来门洞下一名军士,说道:“你的皮帽借我,自己去军械库再领一顶。”
那名军士依言摘下双层牛皮帽子递给徐汝愚,说道:“我能不能跟别人说,青凤将军戴了我的帽子?”
徐汝愚看看他稚气的脸上流露的崇仰,心中不由苦笑,又不愿说出拒绝的话,拧头拾阶登上城楼,将那名军士丢下城门洞里不予理睬。张仲道跟上问他:“你似乎不喜欢别人这样对你?”
徐汝愚心想:杀戮之名,有何值得崇仰的。吁了一口气,终没说出什么,向陈昂等人走去。
陈昂转身见徐汝愚走来,招呼他一起向城外望去。远处,青州大军分三路向新丰徐徐逼近,两翼各为玄甲精骑,中间是一个宽达千步的巨大步卒方阵,徐汝愚心算太乙,立时就知道青州军三万人尽数来到城下。
陈昂在旁轻声说道:“看来不是佯攻。”
徐汝愚点点,说道:“可是不应当强攻啊。”
在毗陵失陷后,新丰城庇护毗陵背腹的战略地位失去,新丰城成了一个鸡肋,对宛陵、青州、白石三方而言,都不是志在必得的要隘,昨夜陈昂与徐汝愚还说到,青州、白石必不会强夺新丰城,兵临新丰的目的,无非是要将宛陵精锐牵制于此。
现在看了青州军气势汹汹的样子,徐汝愚与陈昂面面相觑,不知伊翰文欲以何为。徐汝愚想起义父吴储评价青州众人时,说:青州伊族惟有伊世德与伊翰文值得一观。看眼前情形,还再看高他一头。
张仲道在旁讶道:“那寻常方阵为何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
徐汝愚见方肃面色也是凝重,其余众人俱不明白张仲道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不由叹道:仲道与方师兄仅凭高手的直觉就能感知眼前方阵的威压,真是不简单。
陈昂说道:“这不会是寻常方阵,平淡无奇之中藏有无尽变式,攻守兼备,杀机藏其后,又像藏其中。”徐汝愚见干爹说完望向自己,眼中满是相询之意,说道:“这是五行方阵,干爹不知此阵也能看出杀机或中或后,实非常人之能。”
张仲道大咧咧的说:“真有那么厉害?”
徐汝愚解释道:“五行之变,必始于方。卷而藏之则为方阵,为圆阵,而握奇之数在中权;舒而张之则为曲,为直,为锐,而握奇之数在阵后。”
方肃笑道:“那大衍数阵是遇敌手了。”
徐汝愚说道:“不能一而概之。大衍数术是军制阵,其优势在于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