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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因为我无法相信,我一心依恋着、信任着的四哥哥,居然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算计我、利用我……”
他右手狠狠一抖。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问你,你那时候骗了我,究竟有没有过一丝的愧疚?”
慕仪从前常听人说,凡事有因必有果。她想她与姬骞就是这样子的。小时候他一直宠着她、护着她,她便当他是真心对他,也一样地相信着他。她觉得两个人之间就是要这样互相信任、互相回报,用书上的话来说,这就是肝胆相照。所以当姬骞对父亲送给母亲的玲珑配感到好奇、想要借来一看的时候,她也没有思考太多,拍拍胸脯就表示可以去给他偷出来,甚至在玲珑配被他给弄丢了之后还豁出去向母亲承认说是自己打碎了的。
当她捧着姬骞伪造出来的玲珑配的碎片跪在母亲面前认错的时候,心里觉得自己真是说到做到的一条好汉啊!
但她忘记了,书上除了讲过肝胆相照,还讲过两面三刀、背信弃义。
她从上元灯节回来时,府中自然已经发觉了她的失踪。好在父母在发现她不见了之后只经过简短的思考便断定是四殿下把她给带出去了,倒也没怎么着急。
她原以为这一次两罪并罚,必然逃不掉一顿板子了,最不济也是一通好骂。可谁知父亲问清楚她与四殿下去了哪里之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阿仪,你喜欢四殿下吗?”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四哥哥对阿仪很好。阿仪喜欢他。”
父亲又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下去吧。”
她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门,还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被赦免了。直到快走出院子的时候她才忽然反应过来,父亲这个表情,是不是自己说喜欢四哥哥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那些传奇里都说了啊,父母对于那些私自托付芳心的女子都是恨铁不成钢、最后索性放弃了的!
难不成父亲已经失望到不想处置她了?
她只是说喜欢他,但不是那个意思啊!
这么一想她忽然就着急得不得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时,忽然瞧见意沁姑姑带着一名婢子从厨下过来,见了她之后笑眯眯地跟她招手,道:“大小姐。”
她忙凑上去,问:“怎么了?”
意沁姑姑半蹲下身子:“听说大小姐今晚又闯祸啦?”
她垂头丧气。意沁姑姑见状笑道:“早知道你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接过身后婢子端着的托盘,用下巴指了指托盘上的雪色瓷盅,“喏,这是主公先前要的灵芝鸽子汤。你给他送去吧。别说姑姑我没帮你哦!”
慕仪大喜,接过托盘,朝意沁姑姑感激地一颔首,再对侍女们丢下一句“在这里等着我”,便朝父母的房间跑去。
到了房门前她深吸了口气,正打算推门进去就听到父亲与母亲的低语:“阿仪如此依恋四殿下,让我不安啊。”
她心里默默赞了自己一句“英明”,腰一弯便躲到了一侧的窗户下,打算听清楚父母到底在想些什么再推门进去解释清楚。
“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亲厚一些也是好事。”是母亲宽慰的声音。
“亲厚?四殿下若真心对待阿仪我也不说什么了,可他……可他分明在利用她!”
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今日派人查探了才知道,也不知是谁给他传的话,说是我送你的那玲珑配里其实藏着温氏的秘密,然后紧接着阿仪便将你的玲珑配打碎了。那碎片我仔细看过了,根本就不是我送你的那个!真正的玲珑配恐怕已然被他掉包了。”
“温氏的秘密?他觉得温氏会有什么秘密?”
“谁知道呢!也许他觉得里面会有什么足以瓦解温氏的东西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窗边,是怎么面色镇定地把托盘交给迎面而来的侍女,又是怎么回到芜园语气如常地吩咐侍女伺候她梳洗。
直到床帘被放下,她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才开始浑身颤抖。先是轻轻地抖,然后幅度越来越大,直到她终于控制不住开始痛哭。
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是眼泪不停地流,似乎永远也没有止尽。
嘴唇被咬破,血腥气息在她嘴里蔓延,而后充斥了她整个脑海,成为她对那个晚上最后的记忆。
用强
姬骞怔怔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恨意,一时失了言语。
她知道!她居然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就当她还被蒙在鼓里,或者已经忘记了。
可是她居然知道!不止知道,还记恨了这么多年!
许久,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却沙哑得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我被你父亲算计了。你既然知晓前情,如今也该猜得出来。我被他算计了。”
是,她自然猜得出来。那天晚上意沁姑姑为何会突然让她去送粥,她又为何会那么巧听到那样一番对话,父母那一贯守卫森严屋子外面为何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无非是因为那番话本来就是父亲说给她听的。
甚至就连玲珑配藏着温氏机密的消息恐怕也是父亲散布出去的。他料准了姬骞会利用她来窃取玲珑配,然后再用这样一番话生生打碎她的全部幻想。
这样她就会全心全意地把一身安危系在家族之上了。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如果他没有存那样的心思,又怎么会上当?玲珑配藏着秘密是假的,他利用她去盗取玲珑配却是真的。
她那天晚上流过的眼泪是真的,她满嘴的血腥之气是真的,她就此跌碎的一颗真心也是真的。
之后的种种,无非是再将这颗心一次次狠狠践踏,直到当初的碎片都变作粉末,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姬骞从她的表情中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更白了几分:“阿仪,你这样不公平。骗你的不止我一个,细论起来,明明是你父亲欺骗你、利用你的次数最多,你为何不去怨他怪他,却这般记恨于我?你不能这么偏心……”他的声音极低,却无比清晰,“他这么对你,比我对你又好得到哪儿去呢?”
“你也说了,他是我的父亲。”慕仪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认命,却是无比坚定,“我改变不了这一点,所以无论他怎么对我,都只好甘心承受。”
他面无表情地瞅着她半晌,忽的自嘲出声:“是。他是你的父亲,是你的亲人。我只是你的仇人。是你恨不得剥皮抽筋、生生世世不复相见的仇人!
“我忍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跟我装了这么多年,今天可算是说出真心话了。如今想来,我之前为你所做,真真是一个笑话。”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既然你都这么恨我了,那我索性把该做的都做了,也不用再顾惜你了。”
他的眼眶发红,盯着她的目光简直是凶狠。慕仪本来是满腔的幽愤难平,却在他这样的逼视下没来由地发慌。
“你……你放手……”
“放手?我为何要放手?”姬骞似乎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唇贴上了她的脸颊,喷出滚烫的气息,“拜左相大人所赐,朕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既然皇后在这里,朕也懒得去找别人了,便由你伺候朕一回吧……”
慕仪尚不及反应,他已然覆到她身上,一壁胡乱地吻着她一壁撕扯她的裳服。
结缡五载,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两个人也曾有擦枪走火、情|欲萌发的时候,但因着那些原因从来都没能真的发生点什么。好几次她睡在他身旁,都能明显感觉他的气息不对劲,带着不容忽视的压抑。只是那时候她对他很放心,无论如何,到底还有那些不能忽略的问题束缚着他。
就连江滢心小产当夜,他跑到椒房殿发疯,她也没有真的不安过。只因为她心中明白,他不会真的做什么。
可今夜,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撕扯她衣服的力气那样大,不顾她的拼死挣扎,只几下便将她的襦裙给扯了下来。她心慌意乱,猛地伸脚踢上他的小腿。他吃痛,她趁机将他一推,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下爬出来。
可尚未待她爬到床榻里面便觉脚踝一紧,回头一看却见是他握住了她的脚踝,正呼吸急促地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那样陌生而可怕,此刻里面已经全然没有了怒意,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慕仪被彻底吓到。这不是她预计的情况,难道他不该像从前那样被她气到、然后就一走了之么?
不,是她错了,她不该说那样的话的。三年前的那晚之后,她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吓到她了,可当事情真正脱离她掌控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
她忽然明白了一个女人在一个彻底疯狂了的男人面前是多么无能为力。
姬骞丝毫不理会她的情绪,就这么握着她的脚踝使劲一拉,她重重倒在榻上,却是俯趴的姿势。他重新压上她,就着这个姿势将手从她所剩无几的衣衫中探进去,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慕仪浑身猛地一颤,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姬骞……你混蛋……无耻……”
“无耻?”他的脸颊贴上她的,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几分,满意地看到她一阵战栗,“我本来就是在做无耻的事情……”
慕仪就这么趴在榻上,承受着背部的重量,眼睛死死地瞪着身下的被褥。那双手在她肌肤上游走,带给她陌生触感的同时,还有深深的屈辱。
她并不是不愿意与他燕好。她本是他祭过家庙、同牢共食的妻子,他要对她做什么都是应当。
可不该是这样子。
不该是这样让她屈辱的方式。
他这么对她,本就是为了羞辱她。
身体被人翻来过来,慕仪本能地不想看到那张脸,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姬骞看着身下这张紧闭双眼却泪流不止的小脸,眸色深深。他凑唇上去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