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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她对你做了什么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阻止的理由,这是她的工作。”阿南说,“但正因为这是她自己的工作,所以我也不会插手。”
泽田看起来有点难过。他有些畏惧地瞥了柯特一眼后,低头离开了。
随着门关起的声音,天台上重新变得很安静。
阿南戳着米饭,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你很在意?”
阿南迎着柯特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里包恩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嗯?”
“如你所见泽田是个废柴,学习运动什么都不行,而且胆小又懦弱。他唯一的优点是人比较善良,心比较软。可这优点对一个黑手党老大来说,完全是累赘。”
柯特点了点头。虽然XANXUS是一个暴君,但从领导所需的素质来看,完爆泽田。
“泽田对我说里包恩很自信,初次见面就说自己能把他教成合格的boss。里包恩从什么地方看出泽田有这样的能力,初次见面他就能看出泽田内心深埋的boss资质?”
柯特也陷入了思考。
“最初泽田开始因为里包恩的出现而改变时,我想看和我处境类似的他究竟能会走到哪里。但是里包恩只是不断朝泽田开死气弹,逼迫他面对人为制造的麻烦。至今为止泽田并没有发自内心地想要改变,只是被迫照着里包恩给他写下的剧本前进。”阿南托着腮说,“为了完成这个剧本,里包恩还把我们这些可能可以辅佐他的人都当做棋子,制造友情等感情来维系团队关系。”
“那是他身为家庭教师的工作。”
“我知道。我并不讨厌里包恩,也没立场质疑他的做法。不过我不会陪他下棋,即使我的人生过得乱七八糟一点也不精彩,我也有和彭格列无关的自己的重要人生要过。”
柯特怔了片刻:“自己的重要人生……”
“比如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和你一直在一起,每天都吃好吃的……诸如此类。”
柯特微微一笑:“总之就是放任自己的欲望。”
“放任自己的欲望有什么不好,像柯特公主这样为了工作而自律太没趣了。”
柯特认为现在的自己完全谈不上自律。他的潜意识中还留着父母早期的教导,认为杀手不需要朋友。在认识阿南后这一条铁律悄悄地出现了裂缝,现在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记忆中印象已经很模糊的三哥奇伢离家出走还交了朋友的心情,他好像开始有点理解。
“你偶尔也会说一些严肃的话题。”
“我到日本后重新从一年级开始上学,比同年级要大2岁。尽管我一直表现得很纤细但内心是个成熟的好女人,再过几天就到可以嫁人的年龄了,当然会说一些严肃的哲理性的话题。”
……不过三哥的那个朋友,一定不会像阿南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槽点。
在与柯特悠闲度日的这段时间,阿南一直在网上浏览适合和田咚的工作信息。她把他打鼓的录音带寄给各种音乐工作室,剧团,甚至是交响乐团。在收到回音后,她每天放学后带他去面试。
对于和田咚的外形,阿南解释为他天生畸形,外出时为了避免难堪所以一直变装。所有发来回音的单位都因此拒绝了和田咚的加入。
今天的这家是发来回应的最后的一家。尽管这家是连社长在内只有两个人的小工作室,但在见到和田咚以后,还是露出了拒绝的意思:“如你们所见,我们的工作室很小,恐怕不能让和田君施展他的抱负。”
和田咚深深地低下了头。他们一路走来,和田咚一直表现得很开朗,即使遭到了打击也能迅速振作起来。这些天来它对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太鼓的热爱,对在这个世界寻找到能继续太鼓之旅的地方。
阿南一直认为和田咚的太鼓是真的打得很好,而且打着太鼓的它看起来很快乐,不由让人觉得太鼓就是它的人生。它不应该因为与这个世界的人们不同的长相而无处可去。
“等一下,社长。”阿南出声打断了社长的婉拒,“你为什么不听一下它的太鼓呢?”
“太鼓的话,我已经听过录音带了。”
阿南眯起了眼睛:“问题就在这里。你会让我们来面试,不正是因为被录音带感动了吗?为什么你现在只是因为它的外形就拒绝他?”
社长被问得有些尴尬:“这个呢——”
“我们已经跑过了很多地方,大家都因为它与众不同的长相而拒绝了它,甚至没有让它摸一下鼓槌。这对它渴望音乐渴望到更广阔的地方打太鼓的它是不公平的!它到底有没有才华,社长是明白的吧!”
“对于和田君打鼓的才华我个人是很赞赏的——”
“那么,就不要吝于给它一个机会!”
社长完全被阿南的气势压倒了,神色动摇。
他犹豫后承认道:“确实这样拒绝和田君是不公平的。但是,和田君加入我们工作室后必定要参加演出,我们的工作室很小,通常是采取外派的方式,把我们的音乐家派往各乐团。如果让和田君成为我们的成员,乐团会不会接受我们工作室的指派呢?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真的很对不起。”
阿南双掌拍在桌子上,在社长惊讶的目光中深深地弯下了腰:“拜托了!一次就好了,让这个孩子在这里表演!你听过它的表演后就会明白的!”
社长为难地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不!一直以来它只能在我这个什么音乐也不懂的人面前打鼓,所以哪怕只是片刻,也希望它能打鼓给真正懂得享受鼓点之美的观众听。”
社长微张着嘴愣住了。
而早就为阿南的演说而动容的和田咚听到这里,已是满脸感动。它从沙发上跳下来,跪在地上朝社长磕头:“拜托你咚。让我在这里打鼓咚。”
“既然你们都说到这份上了,好吧。”
“谢谢咚!”
工作室的仓库里有一个太鼓,社长把它搬到了会客室里,把鼓槌交给了和田咚:“配乐需要什么?”
“不用了,就这样咚。”
社长入座后,和田咚拿起了鼓槌。和以往元气十足的模样不同,它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悲伤,动作缓慢而沉重,连鼓声都变得非常沉闷。
缓慢的鼓点声一声一声地持续,空气里似乎响起了回声。
阿南眼前仿佛出现了钟乳石滴水砸在积水的地面上的画面。
随着鼓声变轻变急,画面开始移动,就像越来越急的脚步踩在地面上,急于奔出这个幽闭的山洞。
鼓点越来越急,越来越急,随着一声宛如雷鸣的炸响,变成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倾盆大雨。
亿万滴的暴雨落在山洞外被山谷包围的池塘中。塘水被翻涌起的污泥玷污,天地间的景色模糊成一片,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无形的大手捏在了一起。
看不见方向,一股绝望的冷意包围了身体。
大体上只能发出咚咔声的太鼓并不像钢琴或是小提琴那样,可以演奏出丰富的变化。阿南一直认为太鼓的功能就在于在祭典上助兴用,它是一种发出粗糙却让人高兴的声音的乐器。
她从不知道太鼓居然能演奏出这样细腻丰富,而让人打从心底感到悲伤的音色。
在鼓声以沉闷的音色骤然停歇时,眼泪从阿南的眼中滑落。她愣了一秒才发现自己在哭,连忙擦去眼泪:“咦,好奇怪……”她眼角的余光发现社长也同样在抹泪。
和田咚把鼓槌放在桌子上,走到了阿南面前,抬起馒头手为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对不起咚,让你听到了那么不开心的鼓声咚。”
社长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和田君,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鼓声……你的鼓声好像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简直就像魔法一样。我对刚才的失礼感到抱歉。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留在我的工作室呢?”
阿南的双眸一亮。
但还来不及喊出太好了之类的欢呼,和田咚就鞠了躬:“对不起咚,我不能留在这里咚。”直起身来的它说,“太鼓是为了让大家感到高兴才发出声音的咚。我却让它把你们弄哭了咚。现在的我继续在这里打鼓,也不会发出愉快的声音咚。”
阿南和社长都感觉很遗憾。但和田咚的心意已决,最终还是与阿南一起告辞了。
走在回程的路上,阿南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和田咚说:“谢谢你为我跟那个社长理论咚。”
“不,没什么。”阿南停顿了片刻,“大概也是我自己的心情。”
“嗯?”
阿南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我也有梦想。小时候的我看电视时,看见一个美丽的模特穿着一袭青色的羽毛礼服走到镜头前,绚丽地转身,就像一只立刻会飞上天空的青鸟,非常漂亮。从那以后,我一只想当一个穿着我喜欢的漂亮服装走在T台上的模特。”
“好美丽的梦想咚。你正在努力咚?”
“我努力过了。从半年前就给各种征选模特的公司发简历,但是即使通过了海选,面试也被涮了下来。有个考官还很明确地告诉我,我的脸长得太难看了,根本不适合这行。”
“怎么会这样咚!我觉得你很漂亮咚!”和田咚毫不犹豫地说,“你的笑容让我感到很温暖,非常迷人咚!”
哪怕是客气话,阿南也不能被称作漂亮。但是单纯无邪的和田咚并不会违心地称赞她。
这么说……果然是因为它是异世界人所以审美观有问题吗!
阿南对于这生平第一次收到的对她容貌的赞美,感到心情十分复杂。
“谢谢。我一定会把这人生第一次收到的赞美当做宝物珍藏在心里的。”
察觉到了阿南语气中的不在意,和田咚有些着急地说:“真的。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咚。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收留了我,不厌其烦地陪我一起打太鼓,为了我一直很努力地东奔西跑,今天还为了我向那个社长低下了头咚。你对我来说,就是这个陌生的异世界的全部咚。”
阿南有点受宠若惊:“哦,那可不敢当。”她开玩笑道,“我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只不过你和我牵着宿命的红线,所以才必须对你好一点嘛。”
和田咚的脸上浮起了红晕:“初次见面时听你说起宿命的红线我还不明白咚。但是现在我认为对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