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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特质,唯独沐白没有,逆来顺受,任其欲取欲求的他,平淡无奇得像一杯白开水令人感到乏味,所以离王竟能宠他这么多年,可以说一直都很令后宫人等费解。
其实沐白也是有属于他自己独特之处,是没有人能够模仿的特质,只不过擅于伪装的他,将自己隐藏得颇为深,很少有人能够察觉到,就连与他最为接近的离王,都仅仅是隐隐有所察觉,却无法看透他的伪装,揭开他的假面具见到真实的他。
遗传自出身雪国母亲大多特质的他,性格其实应该也比较偏清冷,可同样也继承了火烈父亲朱国血统的他,却是冰中的火,有冰的凛冽,也有火的炽烈,这种冰与火的矛盾,令他像只优雅而又高贵的猫,外表慵懒无害,实则暗藏利爪。
而如今面队所有人的他,所露出的就是乖巧柔顺的那一面,只不过这种乖巧柔顺得几近没有个性,很容易令人忽视他,甚至遗忘他……
而直觉敏锐的黎昊轩,对他内外不符的性格,也并非完全无所觉,只不过他隐藏得实在太深了,深得令其几乎无从下手,只能从床第间的极乐欢愉中窥其一二。
黎昊轩内心对他感觉其实是很错综复杂的,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极为特殊,第一次的偶遇或许还仅仅是肉欲的吸引,可第二次相遇却绝对是心动的那一瞬间,随后第三次再遇时的欣喜若狂,以及失而复得的狂喜。
他在自己心中有着的特殊地位,黎昊轩自然也早就心知肚明,只不过帝王的自尊,令他不肯放下身段,也不愿挖空心思去讨好他,更不可能像平民百姓那般锲而不舍的去追求他。
而且黎昊轩认为,他是一国之君,他富有四海,他容貌出众,他文武全才,整座后宫妃嫔妾嬖皆属于他,她们爱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而炀沐白自然也不应该例外,只不过如今看来,很显然他的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管他给他什么样的眷宠与尊荣,他都无动于衷,淡然漠视,无数次公开场合都不肯与他同席,为此还一次一次的自残,以求达到预想目的,这一切的_切都令他感到心痛,更令他为之伤怀,最后又不得不妥协,放任他自流,也不再派遣御医去辨别真假,以求他不再自我伤害。
身为帝王的黎昊轩,无法坦白地说出爱语,一直以来,也都只能默默地被动等待着,渴望着,期盼着,可是等又等,一年又是一年,从无数次期望到…次次的失望,再从失望到如今的绝望,他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而这一次,黎昊轩之所以会默许群臣们立后的请求,也是想做最后一次的试探,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想知道他是否对他真的是完全无情,假如他有那么一丝丝的渴望,他都会不顾群臣的阻拦,打破祖制立他为后,此生只要他一人。
否则……
他会选择放弃这段感情,不要怨他太过绝情,而是爱情本来就是那么的自私,这种只有单方面付出的爱,实在太沉重,太痛苦,也太过无望了。
独占心强,极度自我的黎昊轩,无法做到那么无私,也学不会默默地守望,他只能选择放弃,也只有如此他才不会因为得不到,而伤害到彼此,这或许……是对他们彼此最好的一种解脱吧!
「唔啊……」床幔低垂的罗帐内内,回荡着压抑地急促喘息,以及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两道身影彼此叠压,肢体紧紧交绕,不断纠缠着彼此,时而分开,时而重合,狠狠地贯穿,重重地撞击,一次次把他推上欲望的巅峰。
浑身酥软乏力的沐白,早已无力再继续挣扎下去,只能被动地随着一浪盖过一浪,高潮迭起的欲望浪潮,不断翻滚沉浮,最终只能随波逐流,放任自己被欲望之海淹没。
「云,朕的宝贝!」在耳边悠悠回荡的叹息声,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隐隐透着餍足美味后的慵懒及性感。
「嗯!!」随口漫应了一声,神智还不甚清楚的沐白,感觉四肢酸软若绵,浑身酸痛难耐,所有体力好像都被抽空了似的,手跟脚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能软软地靠在身后人宽厚的胸膛上,静静倾听身后人心脏那低沉有力,令人无比安心的鼓动声。
「听闻近来宫内,似乎很热闹啊?」漫不经心地撩起一继柔软滑顺的长发,放在鼻端轻嗅淡淡的清香令人心醉,除了他富有弹性,凝脂般柔滑细腻的雪肤外,黎吴轩最爱的就是他这头乌黑亮丽,长得几近及地的如云秀发,总会让他百摸而不厌。
「热闹?!什么热闹?沐白不知……」侧枕在他的心口处,听着那平稳的跳动声,半梦半醒的沐白,努力汲取着那温暖而又令他感到安全的怀抱,就好像年少时依偎在母亲怀中,那般满足,那般的温馨与幸福,啊不!或许更确切一点的说,应该更像是他从小就可望而不可及地父亲的怀抱。
「还能有什么热闹,如今宫内,最大的一件事,不就是后位之争吗?」强自按耐心底的患得患失,把玩着他铺了满床的黑发,面无表情的黎昊轩,不动神色的说道。
「后位之争?!又与沐白何干?」意思依旧混乱无序的沐白,浑然不在意地随口应付了一句,继续歪靠在身后人胸膛上。
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他,并没有察觉到那几近任性的话语,是清醒时的他,绝对说不出口的 ,而此时心事重重的黎昊轩,也忽略了他那细微的变化,从而失去了进一步靠近他机会,如果他能够稍微细心一些,或许……那本不应发生的憾事,也不会就这么悄然地拉开序幕。
「你的凤乾宫,近来应该是门庭若市吧?」心不在焉的黎昊轩,又换个角度继续问下去。
「还好!近来感到身体不适,怕把病气过给她们,所以暂时闭门谢客,想来各宫的主子们,应该也能够谅解我无礼的拒绝。」
看起来不通世俗情理的沐白,其实是个非常圆滑的人,或许跟他少时生活的环境有关,他极其擅长玩太极推手,做事也从来都点滴不漏,一般也不会给别人留下太明显的把柄。
他在立后消息才刚传出来时候,就马上称病闭门谢客,如此一来既不会将试图拉拢他的人拒之门外,也不会因敷衍了事而惹怒她们,各方皆不得罪,能够继续保持他中立的立场。
「那……你认为宫里,又有谁比较适合那个位子呢?」紧紧地盯着一脸睡意的沐白,黎昊轩又问了一句。
「什么?!」如此敏感的话题,令沐白猛然清醒了过来,诧异的偏头瞅着离自己极为近的英俊脸孔,有些迟疑地问道。「您……是在问沐白的意见吗?」
「是的!」黎昊轩回答得极为干脆。
「可……」挣扎了下想坐起身,可紧箍在腰间的铁臂令他动不得分毫,放弃徒劳的挣扎,沐白小心翼翼地答道。「可是将要立后的人,是陛下您啊!沐白一介卑微之人,又有何资格干涉陛下的选择。」
「是朕让你说的,又有何不可!」
「这……沐白不敢说。」
「你尽管说,朕不会怪你。」
「沐白以为,雪妃或许最为适合!」暗自叫苦连天的沐白,硬着头皮说道。
「哦!何讲?」黎昊轩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呃!雪妃出身离国大贵族,又是前皇后的表妹,本身又曾代管中宫多年,内廷事务也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性格端庄娴熟,包容大度,堪称后宫诸妃之典范,所以沐白认为妃,她……」
沐白洋洋洒洒一篇贺词,说得黎昊轩嘴角抽搐不已,或许近两年雪妃是沉稳了许多,可以前的她,飞扬跋扈,刁蛮任性,这形容词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除了她的家世出身无可挑剔外,真的没有什么可取之处,沐白能昧着良心说出这么一番赞词,还真是有够难为他了。
「咳咳!云,除了雪妃,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轻咳了 一声,连忙打断沐白,他这番赞扬,恐怕就连黎昊轩都为她感到脸红。
「其他人?!」一脸莫宰羊的沐白,很是无辜的望着黎昊轩,嗫嚅地说。「陛下,沐白天性喜静,素爱独处,这么多年一直居于凤乾宫,很少四下走动,宫中诸妃,沐白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那么莲妃呢?!之前你不是莲香宫的侍卫吗?总应该有所了解吧?」
「……」是周边的低级侍卫,好不好?!悄悄地撇了撇嘴角,沐白暗暗腹诽不已,不过也不敢再继续推搪,只好老实地分析道。「莲妃出身雪国,没有太多的权利欲,内廷事务繁杂,恐怕她无法……呃!再则她又是异国公主,似乎很难得到……呃!大家的认同。」
「我们离国与雪国世代交好,大多每代皆会彼此联姻,虽然的确是没有出过雪国出身的皇后,但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呃!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意?!难道他已经有所决定?打算立莲妃为后……哦!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啊?!既然是历代交好,却从来都没有册立过,那么必然是有什么弊端,令他们不得不放弃的因由,举世皆知雪族女子,貌美性贤,虽然谈情有些清冷,可做妻子却绝对是完美的贤内助。
「……只不过,离国的储君绝对不适合拥有雪国的血统。」
「……」果然,他就猜事出定有因,原来是出在太子之位上,据说陛下前皇后所生皇子,性格太过淳厚温良,资质平庸,注定与帝位无缘,如今立后,首先第一考虑的就是储君的问题,皇子若是足够优秀,在同等的条件下,自然是母以子为贵。
「还有凤妃呢?!你应该也不完全陌生吧?」
「公主殿下,哦不!是凤妃娘娘,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沐白总觉得他话语中隐隐透着一抹探究的意味,然而脑海中也同时也闪过,刚刚那人的一番话,人也就不由得有几分失神。
「她又怎么了?」见沐白神色有恍惚,黎昊轩不觉心里微感不快,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稍稍用力一紧。
「啊唔!她……她,凤妃的性格太过火爆,行事过于莽撞,很难做到三思后行,家国次序永远也理不清,一位无法认清自身立场的皇后,对一个国家而言是场灾难。」强忍着腰间传来的痛苦,沐白飞快地说出了一串评断。
「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