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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和余嬷嬷面面相觑,之前还觉得龙二疯魔了,该瞧大夫吃药了,现在一转眼他倒是神志清楚条理分明了。
韩笑把居沐儿的两只手腕都把过了,又翻看了她的舌和眼睛,拆了她手掌上的伤布看了她的灼伤状况。然后接过之前大夫们写的药方,又仔细想了一遍龙二所说的诊法。
“依症看,大夫们用的法子和药并无错处。”她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她真的,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过吗?”
龙二听得她此言,心直往下沉。他耐着性子,把第一天带回居沐儿后大夫开始诊治,而居沐儿的身体状况等又说了一遍。
“所以她第一天有了些好转,之后发起烧来便再没好了?”韩笑侧头认真想着,又去把居沐儿的脉。
“她时常发烧吗?”
龙二努力回想:“她怕冷,便是暖和的天气里,她也是手脚冰凉的。有时候有些风寒症状,但睡一觉或是过一日又无事了。”
韩笑点点头,她放开了居沐儿的手。转身打开她的药箱子,从里面摸出一只白色小瓷瓶,然后她刺破居沐儿的手指,用力挤了几滴血进小瓶里。过了一会,她拿那小瓶与龙二看。
龙二皱着眉头盯着瓶子里的小胖虫子,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是白龙绵虫,它只有一个用处——试毒。”
龙二惊讶得张大了嘴。
“它原是雪白通透,如今却逞淡淡的灰色。”
龙二瞪着那虫子,说实在的,于他来看,这虫现在还是挺白的,但他看不出异样没关系,他信韩笑。
“沐儿身上有毒?”
“不是最近中的,是旧毒。”居沐儿开始从她的药箱子翻出瓶瓶罐罐摆在桌上。“从脉相上查不出来的旧毒,想必是有数年了。她如今脉极弱,更难察觉,如若不是那些大夫医术高明,把所有能用的药和法子都用了,我也不能这么快排除其它。”
“那你能救沐儿,是不是?”
韩笑没应他,只挑了个小瓶,扳开了居沐儿的嘴,往她喉间滴了两滴药汁。
看得药汁滴了进去,而居沐儿也没甚反应。她这才回话:“你说喂什么她都吐,依她现在状况,不能再灌药。望这两滴能保她不断气,我再想办法。”
龙二不知道她喂了什么,他又问一遍:“你能把她救回来,对不对?”
韩笑又看了看居沐儿灰青的脸色,这才转向龙二:“目前我只能推测是内伤重病引发旧毒之症,毒性又阻了医药救治之术。但我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这解法还得琢磨,何况她眼下只剩下一口气在,经不起任何折腾。我来得晚了,做不得任何保证。”
一股寒意哽在龙二喉间,顶着他吐不出半个字来。
韩笑没理他,只拿了笔刷刷地列了个单子出来。“请准备这些,她命悬一线,务必尽快。”
铁总管一把接过,火速向外奔。
韩笑转向龙二:“龙二爷若是无事,请暂避可好?”
“不好。”龙二直挺挺站着,硬邦邦地答。
“不好我们便走。”开口说话的聂承岩。“笑笑,我们回去了,龙二爷架子大,不需要大夫。”语气比龙二的还硬。
龙二转头瞪他一眼,咬牙忍耐。
“二爷,尊夫人治伤疗毒需受不少苦楚,你在旁无益,她定也不想在你面前如此狼狈。”韩笑这话说得象是居沐儿仍有意识,这让龙二没由来热了眼眶。
他知道韩笑说得有理,他知道他在这帮不上任何忙,而他也不想让居沐儿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盯着居沐儿看,看着看着,向韩笑认真施了个礼:“万事拜托!”
韩笑郑重点头。
龙二再看一眼居沐儿,然后转头走了出去。
屋子里很快清空,韩笑列的东西也送来了。她留下了几个伶俐丫环,加上凤舞和余嬷嬷,关上了屋门,开始为居沐儿治病。
屋里灯火通明,屋外也是灯笼盏盏。
龙二没走远,他就坐在院子里,盯着屋门看。
聂承岩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那张死人脸很不满意。“人还没死,你摆这个脸给谁看?”
龙二压根不想理他。
“笑笑手底下还没有死过人,你那夫人还没那么强,能破笑笑的福运。”
龙二转头看了他一眼,大晚上的,这家伙突然安慰起人来真是怪吓人的。天要异象了?不过既是提到了“福星妙手”,龙二心里莫名有些踏实了。韩笑经手无一死例,这个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家沐儿定会无事。
“其实你也该反省检讨,为人刻薄,视财如命,许是害了她也不一定。”
龙二本就对这事充满内疚,是他疏忽,错估了对手的举动,本以为对方会如过去两年多一样不会妄动,没想到却是突然发难。是他大意才会让沐儿身陷险境命悬一线。他又悔又痛,如今聂承岩却拿这来讥他。龙二压着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当下怒吼一声,直接掀了院里的小石桌。
聂承岩却是不惧,一抖手,一条黑色长鞭抽开桌面,卷向了龙二。龙二一跃而起,避开那鞭,翻掌就朝聂承岩拍了过去。
屋子里在救人,屋子外头在打架,两边都忙得如火如荼。
院子里的仆人们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二爷请来的贵客吗?怎么就打起来了?
龙二与聂承岩打得难解难分,他几日吃不好睡不着,体力精神大大受损,这下虽是拼尽全力,但聂承岩根本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两个人把院子毁得差不多,龙三回了来,看了这一幕也是吃惊得张大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得屋子里居沐儿一声凄厉惨叫。
龙二吓得不管不顾便要往屋子里冲,聂承岩鞭子一卷,拦腰将他拉住,龙二红了眼翻掌一震,将聂承岩震开。聂承岩轮椅向后一滑,冲龙三大叫一声:“拦着他。”
龙三反应过来,上前将龙二从房门前架开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没人出来宣布死讯,也没人出来说居沐儿醒了。一切都如从前,似那声惨叫没发生过。
龙二死死盯着房门,扶着龙三的手臂才不致坐倒在地。聂承岩在一旁凉凉道:“她方才半死不活,如今有气力叫了,也算有好转了不是?”
龙二慢慢转头瞪他,这什么歪理?这家伙也是学医的?
龙三把自家二哥扶坐在石椅上,又对聂承岩道:“你好好说话,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我可没想安慰他。”聂承岩趁机又白龙二一眼。他与龙三是过命交情,与龙二却是水火不容的。这人不但与他抢药材生意,还敢与笑笑说让笑笑嫁他。这怎么算都是夺财夺妻之恨,虽然未遂,但是也恨!若不是现在笑笑在那屋里,他想在外头等她,才不愿与这龙二呆在一处。
三个大男人在屋外大眼瞪小眼,熬了大半个晚上。天将明时,屋门忽然开了,凤舞猫一样钻了出来又迅速把门关上,大声道。“笑笑说了,能救活!”
三人除了聂承岩,其他两人都跳了起来。凤舞笑咪咪地又道:“笑笑说半日内二嫂就能醒,让按她的方子煎药熬稀粥,只要喝下去不再吐了,便能慢慢好转的。”
龙二喜不自胜,待要进屋,凤舞却拦着:“笑笑在给她擦药酒,说暂时还不能进去。别着急,我们先吃个早饭,回来该差不多了。”
吃早饭?
三个男人一起瞪她。
聂承岩心道他家笑笑还在辛苦忙碌,她溜出来是想自己吃早饭?龙二却是想着谁有心思吃啊!只有龙三是叹息,他家这媳妇啊!
无论大家什么心思,总之早饭是很快准备好了。龙二问了凤舞好些话,忽然又象是想通了什么,大口大口吃了饭,然后竟然跑回屋认真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已然变回那个光鲜亮丽的龙二爷。
凤舞傻眼看着,小声问龙三:“二伯是去见二嫂,不是去相看别的女人吧?”
龙三拍她脑袋瓜子一下,但也纳闷得看着龙二仪表堂堂地站在居沐儿的屋子前,等待神医韩笑恩准进入。
等了好半天,终于能进了。龙二几个箭步雀跃奔进,来到居沐儿床边。
居沐儿此时脸色苍白,但已没了那灰败的颜色,单单为这龙二就差点禁不住落泪。他紧紧握住居沐儿的手,再不愿放开。
丫环们手脚麻利,很快将屋子收拾了干净,开了窗净了空气,又依韩笑所言在屋角摆上了小炭炉为居沐儿取暖。
“她死不了啦,只是何时能好,还得慢调。”韩笑被聂承岩叫出去吃了东西。她稍事休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这才过来与龙二叙话。
龙二盯着居沐儿,连连点头应好。慢慢调养没关系,他有钱,花多少银子给她补身子都没关系。她没事便好,她还在便好。
韩笑顿了一顿,又道:“她果然是中毒,但时间太久,我无法确定是哪种毒类。毒性不强,但毒根深种,她一定不止吃了一次。”
龙二转头看她:“沐儿两年多前患了眼疾,找了大夫看,可最后瞎了。我原本托凤凤找你来,一是想让你看看沐儿的身子,二是想让你看看她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可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不少事,我忽然是想,她的眼睛,是否也是因毒而盲?如你所言,这毒她不止吃了一次的。能这样的,除了日常膳食,便是药了。”
“这个我可不好说。”韩笑摇头:“时间隔太久,我没有见过她当时的症,也不知她服的什么药。”
龙二又道:“我找过原本为她医病的大夫,可他已经离开京城,觅无所踪。就我看来,这显然是再心虚不过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无论你怀疑什么,没有药方和药渣在,我们什么都验证不了。我如今只知道她体内存毒,但具体如何,我确实不敢妄言。”
龙二沉默下来。那个死在居沐儿屋里的,一定是那个监视着她的假林悦瑶。那人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