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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着胖子渐渐微弱的声音,面色中带着几丝嗔怒的夜莲,不由回头重重拍了他一掌。男人那魁梧的身体突然歪倒了下来,一下伏在了西玛的身上。惊呼一声的女骑士不由扶住了心爱的男人,夜莲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掌。
雪白的五指间满是温热的红色液体,伏在西玛身上的陈烨背转过了身体,露出了一道可怖的伤痕。长约数寸的伤口从陈烨肩膀一直横斩到腰际,向外翻卷的伤口一片焦黑,里面露出了粉红的内脏。
“他妈的见鬼!!!”
看着伤口处像是大火灼烤过般的模样,已经顾不上半点矜持的夜莲骂了一句脏话,将陈烨一把按在了西玛的膝盖上,仔细打量着那丑陋的伤口。整个伤口处就像是激光手术刀切过般光洁,焦黑的肌肉内还朝外不断渗透着血水,不知何时胖子竟然受了这样的重伤,夜莲顿时睁圆了眼睛。
并没有像外表那样轻松地全身而退,就在闪光弹同样瘫痪夜莲双眼的时候,应该是另一位手提双枪的亲王留下了这道伤口,直接重创了被黄靖缠住的陈烨。也正是靠着胖子那自投罗网般的打法,才能让一行人如此顺利地从包围中逃脱。
“死胖子,耍什么帅!!!”
手忙脚乱的和西玛一起撕开胖子的大衣,夜莲从凯雷手里接过了医药箱,把大瓶的止血粉直接倒在了他的创口上。看着胖子伤口的女孩,眼神中甚至有着强烈的愤怒,
“受了伤就直接说,还真以为自己是英雄人物了。”
“没想到你也会骂脏话……Two hand……”
虚弱的声音中带着调侃的味道,胖子的身体却突然软垂了下来,瞳孔一颤的西玛连忙将两指按在了他粗壮的脖子上,幸运的是,陈烨的动脉依旧在缓慢微弱地跳动着。两个女人死死用绷带替他包住了伤口,互望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焦虑。
只有精纯的斗气结合上等神器,才能造成这种恐怖的伤口,而焦黑伤口中不时闪烁的银砂般光泽,代表着斗气已经将残留的银质深深送入了陈烨体内。这记攻击给陈烨留下了这道无法自动愈合的伤口,无法畅通的血流与外露的脏器都将不断加重他的伤势,更别说还正在他体内不停烧灼的银质。
“这样的话,他最多撑过四十五分钟。”
“没错。”
鉴于和血族绵延上万年的战争,每个狼人都是杀死血族的专家,西玛做出的判断没有丝毫的错误。胖子伤口周围逐渐紫黑的血管正是伤势恶化的证明,直到伤害所产生的负荷超过陈烨的再生能力,那就是他的死期。对着女狼人点了点头的恶魔猎人,突然转过脑袋高声呼喝着凯雷。
“死光头,车上有多少血浆!!!”
似乎夜莲这种明显容易让人暴走的称呼方式并没有惹恼凯雷,光头黑人只是一声不吭地打开了车内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急救包。从包内翻出两个400cc血袋的夜莲立刻皱紧了眉头,立刻在车顶拉手上挂好了血袋,然后将针头扎进了胖子的动脉中。
“勉强够多撑一小时,希望这家伙真和看上去一样强壮。”
“凯雷,附近有没有支撑点?”
随着西玛听似平静的声音,一只冰冷的手却紧紧抓住了黑人的衣袖,凯雷的神情顿时僵硬了起来。作为以战斗为生的种族,狼人随时都会在最隐秘的地方构建一个支撑点,用以储存应急时需要的子弹、武器、药品甚至是人手。
出身于欧洲的西玛当然知道支撑点对狼人来说都是保密的,但情急之下却顾不得什么安全原则,直接询问面前的黑人。
“有没有!”
“前面大约三小时的车程,有一个驻扎着百人队的支撑点。”低头看了一眼GPS屏幕上显示的位置,凯雷指着电子地图上的红点,“Death knell city,大约有八千左右人口的小城,但我怕他撑不到那里。”
“丧钟镇?对这个家伙来说,真是个不吉利的名字……”看了一眼睡在西玛怀里的陈烨,夜莲有些懊恼地脱下了右腕的手镯,女骑士早已经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并指如刀般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惨红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手腕,缓缓流入了陈烨微张的口中,“你上半场?那我就当替补了。”
将双枪抱在了怀里,夜莲用手理顺了被窗外风雨打乱的黑发,随意从食品袋里找出一块被泡到发糊的三明治,放在嘴边慢慢咀嚼着。
也不知道这场大雨能够庇护自己多久,面对着三位亲王和无数监察军的追杀,她不愿意再浪费一丝体力。吞咽着冰冷的食物,女猎人假寐般靠在了窗口边,就像是在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降临。
身边到处是残檐断壁还有掉落焦黑的砖瓦,纯金制成的圣光十字早已经歪倒在灰烬中,就像是一段扭曲的枯枝。美国总教区骑士团副团长,贝尔多?格鲁曼失神地站在这片瓦砾中,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嵌着宝石的剑柄。
远处的美国警察早已经封锁住了街口,挡住了喜欢看热闹的闲杂人员,消防员还在努力地与余火搏斗。天空中一直盘旋着直升机,用探照灯扫视着四周,在细雨中寻找着还有可能隐藏在附近的记者。
教廷在美国最大的大教堂,供无数信徒瞻仰神迹,同时也是展示教廷力量与权能的圣地,竟然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包括高级审判官加尼埃尔?乔斯特在内,一百多名骑士们和神职人员,全部被杀,只留下了一个近乎癫狂的纽约大主教史东。
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隐身在黑暗中的教廷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羞辱,那帮黑暗的畜生公然进攻,杀死了神的仆人后,又焚毁了属于神的土地。面对这种令人崩溃的画面,在他保护的教区中发生了这种情况,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贝尔多只感到一片灰暗。
相比如何向欧洲总部“恰到好处”地通告起因和原由,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更让副团长背后阵阵发寒。
一名戴着眼镜的粗壮男子站在他的身前,身披着赤红色的神甫服装,肩上垂着漆黑的饰带,正举起了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抚弄着满是胡根的下巴。在他腰上挂着两柄十字式样的短刀,饱经风霜的皮鞋上布满了只有长久浸染到鲜血,才能留下的黑色染迹。
“上帝之犬”熙德?德斯提尼神甫,脱离于三院之外的异端审判所专属,拥有圣职的执剑武士。手执双剑的他既是一个圣职者,却又是一名行走于人间宣判黑暗死刑的审判者。
光是这个喜欢用死亡来作为唯一解决手段的疯子,就已经足够让贝尔多感到足够头痛了,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才是让他感受到寒意的真正来源。
黑水晶般的瞳孔中映照着舞动的余焰,一身漆黑的长裙上点缀着白色十字架,只有肩上那条绣着蝴蝶的赤红披肩,才代表着这女子审判者第三席的真正身份。
胧夜,教名茜利娅?贝尔琳德?该斯塔的“冥湖之蝶”,异端审判所里最令人畏惧的黑蝴蝶,正像一具美丽人偶般伫立在这片余火之中。
在灾难发生还不到两个小时之内,两名属于异端审判所,平时普通神职人物都无法见到的高级人员就出现在了纽约,实在不能让他怀疑是不是与这次血案有所联系。
“抱歉,熙德阁下,就算再努力,从史东主教嘴里说出的那些杂乱无章的内容里,实在无法拼凑出事情的经过。由于美洲形势的剧变,再加上纽约主教史东将大量骑士和士兵都派出维持秩序,导致了这么一个突然的结果。”
不想被莫名其妙套上一个“异端同情者”,或干脆直接是“异端”称号的贝尔德,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言词。将这些罪过适当地朝一个疯子头上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的确纽约异民混战的情形,是一个很好用的借口。
“唯一明确的事实就是,是疯狂公主、欧洲的血腥娃娃拉尼娜,做出了这一切。”
“不用紧张,贝尔德兄弟,这次令人伤心的灾难我们并没有怪罪你,哪怕是乔斯特兄弟也离我们而去了。”熙德望了一眼沉默的胧夜,女孩的双眼正游走在被火焰染红的天空中,“这是一种考验,同时也是主在提醒我们要时时警觉那帮令人厌恶的畜生。而且,我们来到美洲并不是为了这次灾难,纯粹只是巧合而已。”
“原来是这样,熙德阁下请放心,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同时将乔斯特阁下的遗骸送回欧洲。”
无论是对异民的手段稍有软弱,或是让教廷受到了不必要的损失,都是死罪一条。听到熙德回答的贝尔德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神情也略微地放松了不少,面对这些终日审判处刑他人的审判官,他实在是不敢有任何的失误。
“对了,贝尔德团长阁下,是否知道最近太平洋上的异动?”
“是,就在一小时前的确有四条属于东方绯族的战舰高速来到了美洲,三条血眼,一条麒麟级强袭突击舰。”
得到回答的熙德不由皱紧了眉头,除了教堂的“意外”,天上发生的事情同样让他无法放心。东方绯族已经宣布脱离了血族联盟,同时也不再同意遵从遁世条约的约束,在一条新的协议第一次之前,任何情况都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而且似乎还与拉尼娜的座舰发生了小小的冲突,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些东方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贝尔德大人,我想见史东大人,他应该还没有被送走。”
站在一边的胧夜突然转过了头,倒映着余焰的瞳孔望着面前的副团长,尽管使用了相当尊敬的称谓,语气中却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回转的余地。
“他现在神智上有些问题,是不是……”
“我想见他,现在。”
胧夜斩钉截铁的回答封死了贝尔德的一切退路,副团长只有服从似地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两名白袍骑士只能快步离去,将满脸苍白不停颤抖的大主教硬拖到了两位异端审判所高级人员的面前。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