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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会儿。”两人下了楼来,叶帆探头在剧院门房前张望了一下:“明儿是什么啊?”
“小伙子,你明儿还来睡啊?”那门房大爷是日日进剧场听戏的,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专门来这儿睡觉的。
“明儿他自己来,我不来了。”叶帆指了指尹醉,笑着答道。
“得,这还像个听戏的。”那门房大爷笑着拉开了窗户,指了指新写的招牌道:“明儿是拷红,三娘教子,都是好段子。”
叶帆点头谢过那大爷,掏钱买了张票就塞在了尹醉手里,“你收着,放我这儿就不知道塞哪去了。”
“你明儿真不来睡觉啦?”尹醉笑着问他。
“嗯,我明儿去趟阎王那儿。”
尹醉闻言神色立时变了,一把抓住了叶帆的胳膊,却不知说什么。
“我去问问,好歹不用提着心。”叶帆开了车,偏偏头示意尹醉上车。
尹醉摇摇头,路灯下,映着他的脸色已经全白了,“不是还半年多呢,不能拖拖么,他们现在不会查的吧?”
叶帆静默了好一会,索性把车子往地上一扔,拉过尹醉,道:“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这个时代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觉得还算有点道理,这是早晚的事儿,我提前报备了,阎王和我关系不错,或者能帮我遮掩些。”说着一笑,揽了尹醉的肩过来,低头细细地看他。却见尹醉的脸色不仅没有恢复半点,反而手指尖都颤了起来。
叶帆见了,两只手扳住尹醉的肩,沉声道:“尹醉,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叶帆做这事是前后考虑好了的,我自己知道离不了你,只能拼拼。我把玉令给你服下,还只落个私毁神物的罪名。可要是你被带去投胎,告诉你,那大闹地府的罪过才叫一个大!”
尹醉咬着嘴唇抬眼看着叶帆,一双眸子又黑又亮,“行,我懂你意思,你尽管去你的,明儿走之前记得送我来听戏就成。”低了低头,尹醉又道:“只一样,以后好的坏的,你别忘了说一声!”
“行!”叶帆笑着,吻了吻尹醉的发顶,在他头上悄声说:“哎,我说你能不能进这个剧院唱戏啊?”
“哎?”尹醉一呆,抬起了头。
“听说这里工资不低,我也跟你混混?”叶帆咧嘴一笑。
尹醉已经大笑出声,“切,小菜一碟,叫你见识见识!”
10
“一早就走?”尹醉带豆浆油条上楼来的时候,发现叶帆已经在套T恤了。
“不是,难得早起,去趟老头那儿,中午也就回来了。”叶帆露齿一笑,顺手扽了跟油条塞进嘴里。
“漱口了没,就吃?!”嘴里虽然这样说,尹醉还是拿碗盛了豆浆,又抻了把椅子过来。
“早完事了,就等这口呢。”叶帆一屁股碾下,也不问尹醉为何今天不去花园听戏,乖乖的买了早点回来。他知道尹醉还是担心,虽然嘴里不说,但叶帆也知道尹醉的这种担心,是自己说再多也抹不平的,索性让他担心,担心就证明还抱着希望,否则不成了心死。
“叶帆……”尹醉也坐在了他的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道:“你没话说么?”
叶帆叼着果子一笑,又端起碗来淅沥胡噜把剩下的豆浆一股脑喝光,才抹抹嘴,慢悠悠地道:“有啊,我去趟老头那儿,这事好歹得告诉他一声。”顿了顿,又道:“以后再去地府能不能回来我不知道,不过这次肯定没问题,最迟我明儿也回了。”
尹醉紧绷的脸慢慢漾开笑,“幸好你说得明白……”
叶帆眉一挑,“哦?那不明白你要怎么样”
尹醉慢条斯理地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豆浆,又慢条斯理地道:“我一锅都周你头上。”
叶帆也笑起来,却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到门口穿鞋,人已经出了门,却忽然回头叫:“喂,尹醉!”
尹醉回过头来,定定看他。
“你放心,好的坏的都会说声的。”说完门关,人下楼。尹醉一个人在桌边坐了半晌,拎了锅子和碗就扔进了水池,他记得说声,那就什么都全了。
叶帆是直接打车到老头那儿的,河东河西,隔一条河,本来不远,可这点赶了上班高峰,愣是开了40多分钟才到,好在是路上耽搁了这么会儿,才不至于吃了闭门羹——老头正好遛鸟回来。
“嘿!你小子来得正好,瞧瞧我这新得的笼子,正经刘乐民的……”眼见老头滔滔不绝地还要说下去,叶帆忙把他拉进了屋。
“我今儿来有点事和你说……”叶帆皱了皱眉头,这事虽说不复杂,但要解释清楚也着实费功夫的,正寻死着打哪儿开个头。一旁太师椅上的老头已经开了腔,“为吗?为小醉?”
叶帆一愣,转而笑开,“你瞧出来啦。”
老头白了他好大一个白眼,“我是不会抓鬼,但见得可不少,你妈在你10岁再婚后,你没哪门子亲戚,这小子天上蹦下来的?是个人儿正午大太阳地下的,影子都淡没啦,再不说连个活人的温度也没有……”长篇大论下来觉着口渴,就了茶壶嘴就是一口,还不忘再赏个白眼,“还想蒙我……”
叶帆笑着接口:“我本来也没蒙你啊。”
“出什么岔子了?”
“嗯,我把天宫的至宝跟他的魂魄融为一体了,简单地说就是他活了,宝贝毁了。”
老头眉一皱,“这罪过怕是不小!”
叶帆洒然一笑,“小确实不小,或许要在捆仙石上绑个三五年。”
老头动了动嘴,似要说什么,却又咽住了。
“我跟您知会一声,晚上就去地府报备了,”
“你这一去……我会照顾那孩子的,你这小子,你……”老头难得地叹了口气,却惊见叶帆竟然在摇头。
“他是能照顾自己的,我们的事想你也明白,我今天去明儿肯定能回来,下次去就不一定了。”叶帆笑笑,又道:“我知道他必然等我,他不是这年头的人,该学该练的你知会他一声就成了,他懂得比我快。”
老头垂眼好半天不言语,忽然站起身来,转到后房去,鼓捣好久塞在叶帆手上一个笼子,“这是什么?”叶帆不禁失笑,“我不好这个,你自己收着吧。”
老头呵呵笑起来,“小屁孩不懂,好生带着,这是个虫王,连斗八场没败过的!”停了停终于又道:“最是死里逃生的……”
叶帆低头仔细瞅了瞅,拿在手里,“嗯,我收着,你也放宽心,没那么容易收拾我的,我先走了。”叶帆门都出了,忽听身后纱门“吱呀”一声,转过头去,老头已经拎了鸟笼子站在台阶上,“这些个你不白做,那小子懂么?”
叶帆笑道:“他不懂我懂!”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得,没空和你这小子摩叽,我那宝贝早该喂了。”
还是傍晚,叶帆骑了那量二八破驴带着尹醉一直到了小剧院门口。“行了,车你不会骑,我带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在这路牌坐159,咱小区门口正好下。”
尹醉点点头,没说话。
“早点混进去,倒叫我也见你这角扮上一回。”叶帆探手抚过尹醉的脸颊。
尹醉轻轻一笑,伸手过去抱住叶帆的腰,两人静静拥了好一会,尹醉方低低地道:“公车我这会常坐,你罗嗦什么。”说着把头更深地埋在叶帆颈边,“好好的,回来给你也扮上!”
叶帆大笑出声,低头吻住尹醉的唇,两人又厮摩了一会,尹醉掏票进了剧院,头也不回。回什么,明儿就回来的人,我想看,几眼没有?
地府叶帆以前常来的,自从带回了尹醉,一时半会顾不上打牌,倒是好几个月没进这阎罗殿了。
“哟?你今天来早说啊,我预备牌局去了!”阎王一见叶帆立时扼腕叹息。
“我今儿不是打牌来的。”叶帆点点头,接过小鬼递上的茶,浅浅的一口。“那个诬告我的男鬼呢,还受刑呢?”
“咳,他罪大发了,逼奸致死不说,再加上诬告上仙,”不知为何阎王居然笑得颇有些尴尬的味道,“不过他家人大做法事,再加上祖上有德,所以……嘿嘿……”
“投胎了?”叶帆眉一挑。
“还没,不到时辰呢,定了下个月的,这不也受了有2个月的罪了,再逼着上面也过不去啊……”
叶帆沉吟了片刻,笑起来,道:“也行,你把他带来。”
阎王心说把他带来?那不情等着让你小子泄愤么,不就是个诬告,也至于。不过他到底和叶帆算是极熟的牌友,还是命勾魂鬼带了那“大人”的魂魄上殿。
“给我个换颜丹!”叶帆伸出手去,阎王一呆,立时大叫了起来:“什么?我去年赴玉帝圣宴也不过得了3粒,舍不得动,你一见就要一粒?!再说你有玉令在身,想变化用得着换颜丹么?”
叶帆摇摇头,“我这会没玉令用,算我借的,下次赴宴得了全给你不行?”
阎王这才点头,一边从桌下掏了羊脂小瓶,在叶帆摊开的手掌上倒了一粒,一边嘟囔:“玉令那东西都不随身带,也太狂了些……”
收起换颜丹,回头间,那魂魄已经带到,虽说魂魄本应虚无,但在这阴曹地府则与凡人无不同,一样知冷知热,怕疼畏痛的。
叶帆见了那男鬼,径直走了过去,冷冷地道:“你该着的,”话音才落,一脚踢了上去,乒乒乓乓地痛踹了那魂魄足有半个小时。一口服了换颜丹,那魂魄本已抱了头倒在地上,忽觉那脚没有再踹下来,忙抬了头看,这一看不禁魂飞魄散,哀叫着:“您大人大量饶了我,我当时鬼迷心窍,我……”
那张尹醉的脸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会,“你欠得债总得容我讨回来!”说着又是一脚上去。阎王坐在方案后面,也看得胆战心惊,地狱的酷刑见得多了,直接用脚踹的还真是头一遭遇着。眼见叶帆踹够了,恢复了本来面貌,竟亲自递了那杯茶在叶帆手里。
“行了?”
叶帆点点头,随便你们怎么做,别再叫我知道就行。
阎王忙应着,挥挥手叫小鬼们拖那魂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