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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谋全仔细看了,果然如此,忍不住冷笑道:“好奸诈的小子,用这种方法来通信,他以为这样就算是信落在我们手里,也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却想不到柳将军正在我营中。”
柳毅随声附和,心里却想:“那凌轩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自然也就知道了我的来历,他故意叫人丢了封信在这里,恐怕正是要借我的口说出这四个字呢。”
叶子丹道:“既然敌军又有援军到达,我军又失了粮草辎重,不如暂时从嘉陵退兵,只要能固守梅岭峡谷,南方六郡就稳如磐石。等来年大军休整过后,再北上不迟。”
柳毅听了叶子丹的话,心中一动,看来那凌轩的图谋竟然要实现了,果然叶谋全听罢叶子丹的话,点头听从。
第二节 整军风波
八月十日,离中秋节还有五天的日子,凌轩立马在离嘉陵城不远的山路上,眺望着永兴那如洪流般的大军缓缓地向南方行进。他取下了头盔,放在左手上,任山风轻拂着,陷入了沉思中。
二十多天前,他带着一支仅有三千骑兵的队伍来到嘉陵。之所以只有三千人马,是因为东京乃至整个大渝本身已没有多少可用的兵士了。而且在两次遭遇攻击之后,无论是群臣还是皇上本人都认为有留下一定数量的守备部队防护京城的必要。
所以虽然孝康帝嘉许陵轩的一片报国热诚,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大将军的职衔,但实际上他能够调动的兵力却只有身后这三千人。
凌轩不知道母亲会否为自己感到骄傲,只知道在离别的前夜,母亲的泪水没有停息地流淌,似乎一生的泪水全部都在这一夜流干了。“娘,你为什么哭泣?为什么你的眼中总带着那么沉重的忧伤?你不为自己的儿子自豪吗?”凌轩很想问母亲,不过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不再伤心落泪,我要让你立于万人之上,受世人敬仰。”
以年龄而论,凌轩大概是大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将军了。要知道所谓大将军的权威是在所有将军之上的,当年震西王以皇弟之尊,也是在三十二岁上,才获得这样的荣耀。而凌轩受封为大将军的日子,恰好正是他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刚刚成年,他便拥有了大渝军中最显赫的位置,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
另一方面,凌轩也是大渝开国以来拥有兵马最少的大将军,不过凌轩并不在意,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方劲等四人还跟在他身边。他有不少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方劲等四个人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兄弟。
“大将军,蛮人中计了”方劲在凌轩的身后说,语气也难得的有些兴奋。
“吴老夫子的歪诗看来还蛮灵的嘛!”邓梁接口说。凌轩不擅做诗,军中其它人更不用说了,最后吴嘉勉为其难地做了一首,虽然不伦不类,象是闺中怨妇的无病呻吟,不过凌轩看了觉得正好,便叫岳至勇送进了永兴大营。也因此,其他三个人都改口叫吴嘉做吴夫子。
“大将军,我们不追击吗?”邓梁这句问话,立刻遭到了其他三个同伙的白眼。
“以三千人马去追击四十万大军,只有白痴会有这样的念头。”岳至勇老实不客气地说。也许是因为出身的差异,岳至勇和邓梁在离开东京之后不久,开始互相有些看不惯。
“大将军曾经以八百骑兵击退三万敌军,又以两万人马守住了东京,最终歼灭了蛮兵十五万大军。现在蛮兵四十万大军又被大将军一纸吓退,可见两军数量上的差异并不是取胜的前提,只有胆小平庸的家伙才会把这当回事。”邓梁毫不示弱地反驳,四个人中间,也许只有他对凌轩的崇拜完全超出了常识的界限。
“大将军用兵的手段,自然是高明,不过凡事都有限度,敌我兵力相差太悬殊,恐怕就不那么好办了。”吴嘉看着正在沉思中的凌轩,说了一番算是调停的话。
凌轩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听部下的讨论,这时回过神来,道:“我的确有意在永兴兵马撤退的途中,实施突袭,不过看来叶谋全是个用兵的老手,他退军的队伍看似寻常,实则故布陷阱,我军兵力太单薄,只能便宜他了。”
邓梁和岳至勇互相交换了一个不服气的眼神,方劲道:“无论如何,大将军的妙计终归吓退了叶谋全的大军。”
凌轩道:“本来我也以为是这样,不过现在想来,我不过是帮了他一个忙罢了。叶谋全围困嘉陵城已久,嘉陵城却迟迟不能攻破。他派兵两次攻打东京都惨败而归,军心已经不稳,关西将军的十万大军又一直在锲而不舍地攻击嘉北,试图突破对嘉陵城的包围,永兴大军中更有十几万降兵忠奸不辨。嘉陵城对叶某全来说,就好像是一块鸡肋,吃不下去,又不好吐出来。恐怕他早有退军之心了,只是没有合适的借口。清江粮草大营被毁,加上至勇送的假信,正好给了他退兵的理由。所以他说撤军就撤军了,从他撤军的布置来看,应该是早有准备了。”
凌轩的一番话说得四个本来情绪高昂的部属瞬间没了气势,“这么说倒是我们中了蛮人的圈套?”邓梁颇有些不服气地问。
马上的大将军微笑了一下,道:“也不尽然,我们烧了他们的粮草辎重,让他们不得不退。不过下一次,他们想退得这么轻松,就没那么容易了。”虽然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听在四个部属的耳中,却显得格外有力。
永兴兵马在嘉陵郡出人意外的撤军引起各方不同的反应,大渝朝廷上下当然十分高兴,但是在了解了详细的过程之后,孝康帝似乎在喜悦之外,也平添了几分隐忧,丞相许敬听到他在散朝之后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嘉陵城内的震西王自然是喜出望外,震西王的病更重了,但是看到戎装的侄儿,高兴之余,病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
震西王将嘉陵城内五万多人马全部交给了凌轩,这样凌轩便拥有了一支较大规模的军队,勉强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了。
他立刻就着手开始了军中的整编,一心期望着按照自己的想法建成一支真正强有力的大军。他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清除了几乎军中所有的贵族世家子弟,第二件事,就是提升了一大批平民出身的将官,让自己的中军大帐内增加了许多生气勃勃的声音。
大将军本人认为他做这件事十分公平合理,并没有带有任何个人的偏见在里面。尽管他确实讨厌军中那些穿精美丝质长衫的家伙,但他并没有简单地开革他们,他只是要求所有的兵士在一起公开比试,推举那些最善战的战士担当统领的职位,在东京城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现在这样做也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结果令人满意,几乎所有的贵族世家子弟都遭遇了失败的耻辱。
不过嘉陵的大军毕竟不同于东京城内临时拼凑的队伍,而此时的嘉陵又不同于彼时的东京,如果嘉陵城仍然处在永兴重兵包围之中,或许他的这种整顿还会受到欢迎,但是此时只能招致一片非议。
反对的声浪立刻就出现了,贵族世家历来相互之间的关联紧密。军中的子弟们暂时不敢挑战大将军的权威,但是他们可以通过种种渠道将反对的声音上达天听,让皇上来评断是非。
凌轩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罕有的迟钝,当朝廷上下为了他的大胆妄为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还正在兴致勃勃地与部属们一起操演他的大军,演练他的阵法。
震西王派人将他从练兵场上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与兵士们对练时不小心留下的新鲜的擦伤。“四皇叔,您找我有事吗?”困惑的表情说明他对自己做过事情的后果一无所知。
震西王招呼他坐下,问他:“轩儿,我近来很少看到你,你在忙些什么呢?”
凌轩道:“四叔,我正在整编留在嘉陵的这些兵马,我想将他们编成五个正式的万人队和一个八千人的铁甲骑兵队。我想蛮兵虽然从嘉陵退却,但南方六郡还在他们手中,我军迟早要与蛮兵再次交战。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冬了,冬季天气寒冷,粮草接济不易,不适合进军。正好乘此时机,对大军进行整训。”
震西王点头道:“嘉陵的这些人马,是从梅岭败逃回来的。从属各异,号令不齐,我早有心重新编制,只是之前嘉陵一直被蛮兵围困,情势危急,不得余暇。现在确是到了该整顿整顿的时候了。”略作停顿,震西王话锋一转又道:“我听说你把军中三十四名将官都开革了,又任用了二十二名平民出身的兵士为将,有这回事吗?”
“是的,可是…。”凌轩急于解释,震西王却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
“军中历来的规矩,不是贵族世家出身的人不得为将。你刚刚领军,不懂这些,这不能怪你,你回去把那些被罢斥的将官重新启用也就是了。至于那些新近提拔的,也不必免他们,叫他们做参军就是了。”参军也是一种军中官职,只负责协助军务,却不统兵。
“四皇叔,这不公平”凌轩提出质疑。
震西王微有些不悦,道:“为何?”,凌轩微仰起头,勇敢地直面着少年时代的偶像:“为朝廷效力死战的人得不到提升和任用,依仗家事出身,毫无战绩的人却可以轻易获得高位,这难道公平吗?”凌轩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平,同样的话他是绝对不敢在孝康帝面前说,但是面对震西王,他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震西王避开侄子的目光,道:“贵族世家,朝廷历来依为柱石,他们的子弟受到重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凌轩再次反驳:“出身高贵的人未必有杰出的才能。平庸无能的将领统帅的军队,好比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震西王无言以对,他有些奇怪凌轩什么时候练就了如此犀利的口才。哪知这不过是关伯特殊训导的成果。
凌轩继续道:“四皇叔,我大渝前后近八十万大军都败在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