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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午夜,陈子建领了千余人埋伏在粮库周围,心急如焚,忽见凌轩带着百十名侍卫,骑马而来。身边还跟着一员黑衣小将,却正是岳至勇。陈子建慌忙迎上去,凌轩劈头问他:“子建,古尔丹他们可来了?”
陈子建道:“时辰还早,古尔丹他们应该马上就来了。”
凌轩点头道:“既然没来,就不必守了,子建跟我到西城去巡视吧。”
陈子建一惊,刚要说话,岳至勇忽地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大穴,冷笑道:“子建,大将军带你去西城看戏,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将军一番苦心。”
陈子建要穴被制,浑身酸麻,被岳至勇挟持,随着凌轩等人往西城门而来。才到直通西门的朱雀大街,已看到不少大渝兵将整齐地列队而立,却没举火把,队伍也很安静。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正在向城楼上喊话:“城上的兵将听着,我等奉大将军将令出城公干,请开城门。”陈子建面如死灰,听出正是古尔丹的声音。他被岳至勇所制,想要出声大喊,却已不能。
只听城上有人答道:“既有令牌,可承上来验看。”古尔丹果然取出令牌,放在一个蓝中,城楼上便派人吊了上去。岳至勇却森冷地问陈子建:“子建,那姓古的如何有大将军的令牌?”陈子建明知大事已去,闭目不答。
城楼附近,忽然举起无数火把,照得整条大街,亮如白昼,方劲一身戎装,出现在城楼上,朝下大声喊道:“大将军早有敕令,今夜无论何人,若持令牌,从西城出入,一律就地擒拿。”
不等古尔丹反应,方劲令旗一挥,几十辆牛车忽然从朱雀大街两侧的小巷内冲出,牛车上还燃着大火,将大街通道全部堵塞。大街上的兵士受此突袭,乱成一团。方劲又是令旗一展,无数弓箭手出现在城头和大街两旁的房顶,箭尖所指,就是这街上的兵将。只听方劲大喝道:“大将军有令,今夜闹事者,只要不是首恶,一律不予追究,你们不束手就缚,还等什么?”
这街上的兵将多是田敬武旧部,被古尔丹等人带出来,也不是十分清楚去向。此刻听了方劲所言,不顾古尔丹等人命令,慌忙丢了兵器,按照方劲手下兵士的指引,双手抱头,列队走出大街。只剩下古尔丹等五个人和十来个心腹留在城楼下,被无数弓箭所指,不能动弹。
凌轩便带着陈子建和岳至勇也走上城楼,方劲问:“大将军,如何处置这些人?”
凌轩还没回答,古尔丹在城下大吼道:“陈子建,你这背信弃义的奸贼,你出卖我们。”
陈子建异常难过,不顾岳至勇的束缚,冲上来对凌轩大喊道:“你骗我,你从一开始就识破我们的计划,还有意给我令牌,引我们上当,是不是?”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凌轩淡然答道:“若非子建骗我在先,我也不会这么做。”
陈子建问:“你是如何知晓的?我们想了整晚才想出这调虎离山的计划,自问没什么破绽,你怎么一听就知道是个圈套?”
凌轩道:“子建以粮库安危引我到东城,其它五人就趁机骗开西城门,带领手下兵将反出流仙城。这计策本来不错,可惜算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错了?”陈子建问。
凌轩道:“也不算错,只是我大哥柳毅曾对我说过,子建最大的好处就是决不会出卖朋友。”
陈子建怒道:“原来又是柳毅,他还嫌害我们不够吗?”
凌轩温言道:“子建不要怪他,他也不会想到有今日之事。”
陈子建绝望道:“大将军,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求大将军答应我一件事。”
凌轩问:“什么事?”
陈子建一指城楼下方道:“求大将军让我和我的朋友死在一处。”
凌轩微叹了口气道:“子建,你们六个手下留情,只求反出流仙城,可没在城内挑起内乱,今夜的事情也无人受伤,你们虽然有错,可也不必死。子建,我曾说过,任谁有你这样的朋友都很幸运。我也很想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陈子建沉思片刻,苦笑道:“大将军,我虽是粗人,也知道大将军对我们的一片苦心。柳毅那样的浪子,大将军都愿意和他做兄弟,我也信得过大将军会真心当我们是朋友。不过,做了大将军的朋友,我们今生今世就不得自由了,大将军定会要我们做朝廷的忠臣,可惜我们这些人这辈子再也做不到了。还是请大将军放过我们,让我们死得痛快吧。”
凌轩一呆,听陈子建的话竟和柳毅所说十分相似,心中难过。便命岳至勇放开了陈子建,陈子建昂然走下城楼,站在古尔丹身边。几个人相拥告别,只等凌轩一声令下,四周的箭手便会万箭齐发,大家死在一处。
这时震西王闻报也赶到西城,见此情景,对凌轩说:“既然他们有心谋反,便是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快些下令处置了吧。”
“是”,凌轩应了一声,却走到城楼边,对下面喊道:“六位,事到如今,可有话要说?”
古尔丹等人都说:“无话可说,大将军快些动手吧。”
凌轩却又劝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六位多少留句遗言吧。”
震西王听得凌轩对这些人罗嗦,十分不耐烦,道:“轩儿,你还和他们罗嗦什么?”
凌轩又对古尔丹等人说:“柳将军是你们旧识,可要我派人找他来与你们诀别?”
古尔丹道:“柳毅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六人,今生都不想再见到他。”
话音刚落,忽听远处长街阴暗的角落中,有个人笑道:“古大头,这次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众人放眼望去,只见柳毅一手持刀,一手像提包袱似的挟持了个人,缓缓走了过来。那被抓的人,头脸虽然看不清,但从衣饰上却可认出正是凌刚。
古尔丹等人又惊又喜,柳毅走到城楼下,将凌刚立在自己面前,仰头大笑道:“大将军,你精于算计,今天我也来和你做个交易,用这新始皇子的命,换我这些朋友的性命,这买卖你做是不做?”
凌刚一见城楼上的凌轩和震西王,忙颤声大喊道:“四叔救我,四叔,我不要死”,他自持身份,还有些不肯向凌轩求救。
不料震西王喝道:“住口,你身为皇家子弟,怎能在叛贼面前求饶?”
凌刚一愣,忙又大喊:“六弟,六弟,快些救我。”这次,却是顾不得太多了。凌轩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凌刚原来在叫自己。
柳毅嘲弄道:“大将军,听到了吧,这才是你的亲哥哥呢,你总不会真的绝情绝义,见死不救吧。”
凌轩神情冷淡道:“你要怎样?”
柳毅道:“给我们背下快马,我们带了新始皇子殿下到安全地带,自然放了他。”
凌轩问:“我怎知你言而有信?”
柳毅不屑道:“乱臣贼子,也没什么信义可讲。大将军要嘛相信我们,要嘛让我们和这布袋同归于尽,大将军早做决断吧。”凌钢此时全身瘫软,全靠柳毅支撑才勉强立住,的确像只大布袋似的。周边将士听了柳毅的话,都觉可笑。
凌轩咬牙道:“好,姑且再信你一回。”挥手撤去弓箭手,命人牵了十来匹健马到城门口,柳毅见那马鞍装饰十分豪华,又忍不住嘲笑道:“大将军,你的马不错,马鞍更好啊,大将军这次真是破费了。”
凌轩在城楼上冷冷答道:“我怕柳兄路上缺少盘缠,至少可以卖了马鞍换钱啊。”
※※※
柳毅等一行人骑了快马,一路飞奔,过了几十里路,将凌刚丢在路边,又是一阵急奔,见天色微明,到了一处山野处,四野无人,方停了下来。
陈子建喘气笑道:“好险,若非你这浪子相救,我们六个人都成了箭靶子了。昨天见你那副丑态,本想这辈子都不再睬你,想不到你总算还有良心。”
柳毅不太高兴,问道:“你们为什么也不同我商量一下,就自行其事?”
古尔丹道:“你和大将军是结义兄弟,我们哪敢告诉你?”
柳毅恼道:“不必提他了,我和他再不是兄弟了。”
古尔琪问:“柳毅,你怎么知道我们有难,恰好赶来救了我们?”
柳毅有些奇怪:“不是子建派人给我送信,说你们午夜要在西门偷城,怕有闪失,要我暗中相助吗?我接了信,就拐了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子出来夜游流仙城,后来见你们果然遇险,便顺手抓了那傻瓜来做挡箭牌喽。”
陈子建奇怪道:“我哪有派人给你送信,我防你还不及,哪能给你送信?”
柳毅一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子建把前因后果一一讲述,柳毅想了想叹道:“你们和凌轩斗心机,不是自寻死路嘛。如此说来,多半也是他派人送信给我。”
古尔丹问:“他既有心救我们,又何必设计害我们?”
柳毅冷笑道:“他身为大将军,哪能由得你们轻易带了人马反出城去?至于救你们,多半是他又犯了心慈手软的毛病,预料劝不动你们,又下不了狠心杀你们,干脆让我出头救走你们。他一心要做忠臣孝子,却又对我们这些叛臣处处留情,真真好笑。”
说完却见陈子建等六人脸色怪异,仿佛见到鬼一样望着自己身后。
柳毅有些吃惊,跳起身向后看去,却见凌轩手捧一只布包,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柳毅慌忙向后跳开两步,问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凌轩道:“你们的马身上混有百里香,要找你们并不太难。”
柳毅怒道:“原来你不是要放过我们,而是戏弄我们?不过你单人独骑来追我们,可也太托大了。别以为你武功高强,我们就怕了你,我们七人对付你一个,可不见得输给你。”
凌轩并不驳他,只是将手中布包放在地上,道:“你们走得太急,忘了样东西,我给你们送来了。”
柳毅见凌轩态度郑重,上前打开布包,却见一个灰磁骨灰罐子,心中一酸,明白这是田敬武的骨灰。便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