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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吗?”武烈惊讶地品味着柳毅的用词,柳毅曾与无数的女子欢好,却从没听他称呼过谁是他的女人,难道说风流浪子开始对女子用真情了吗?武烈心中叹息:“居然对一个女杀手动了真情,风流浪子要遭报应了。”
武烈低下头,发觉雪地上滴落了几点血,鲜艳异常的血迹仿佛雪地里盛开的红梅。一行人顺着血迹追踪到后园墙边,血迹越墙而出,到了墙外,这说明杀手已经逃出了大将军府。
府外不再是武烈的防区,而是巡城使的责任。武烈当即派兵士去通知值班的巡城使,自己收起长刀,往回走。柳毅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搜寻了数遍,除了这个叫燕兰儿的女杀手外,将军府内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武烈略感安心。此时,宴会已进入了尾声,柳毅和武烈再次进入大厅,向凌轩简单地低声回报了搜寻的过程和结果。
没有得到与林琪月有关的任何消息,凌轩多少感到失望。不过得知全部四名杀手中的三名已经落网,只有一名逃逸,凌轩也就放心了。他站起身,端起酒杯,准备最后一次向来宾们敬酒,以使盛宴圆满结束。
就在这一瞬间,厅内响起一阵刺耳的破碎声。大厅中央的地板上,忽然塌陷了一个小洞,于此同时,房顶上也洞穿了一个窟窿。
砖瓦碎片四散开来,两道带着无比邪气的寒光从天空和地下两个不同的角度同时劈向坐在凌轩,原本凌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同时躲避这两道快如闪电的攻击的。不过好在他身边坐着另一位反应同样迅捷的柳毅。
“六弟!”柳毅轻巧快速地拔剑在手,裂雷般的剑气,直冲向从天而降的刺客,迫得那名刀手不得不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攻击的方向。与此同时,凌轩手中寒光一闪,地洞中飞来的金色的小刀被辟成两断。紧跟着金色小飞刀,地底又窜出来一道黑风,一道长鞭猛地袭向凌轩。
变故来得如此惊人,席间的将领们纷纷拔出了随身的宝剑,持戟的卫士们一拥而上,挡在大将军的身前。刺客的长鞭击中了几名卫士,其他人则奋力向两名黑衣刺客攻去。“刺客!”伴随着大众的尖叫,大厅内一阵混乱,赴宴的商户们纷纷夺路逃跑,混战之中,持刀的刺客身形一晃,似乎被什么暗器刺伤了,歪身跌倒在地,立刻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制伏了此人。使鞭的黑衣人则被包围在兵阵之中。无路可逃的刺客忽然拉起桌子底下吓得浑身发抖的一个商人,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上。
“不许动,动一动我就杀了他!”刺客大喝一声,训练有素的兵士们也不由有些犹豫。这个被抓做人质的商人正是德庆坊的沈怀信。这位柔弱的公子吓得大声尖叫道:“救命呀,大将军救命!”
虽然在兵士们眼中,一个商人的性命值不了什么,但是毕竟沈怀信是作为大将军的客人来参加夜宴的,如果他在宴席会场被杀,对大将军的声誉很有影响。兵士们不由自主地都把目光转向身后,看大将军有何指示。
凌轩摆了摆手,包围着黑衣刺客的兵士们退开了几步,凌轩道:“放了我的客人,你可以安全离去。”
刺客狠狠盯着凌轩,冷笑道:“离去?雄鹰不捕获猎物又怎会离去?”
“你想要什么?”
“不要什么,大将军若想保住这个人的命,就拿自己的命来换吧!”刺客冷静地回答着。
“你脑子有病吗?”武烈忍不住大声呵斥着,不只他,所有兵士们都有同样的想法,堂堂大将军的性命怎能与一个商人的性命想提并论。
“大将军敕令上不是说:凡大渝子民,上自皇孙贵族,下自贩夫走卒,无不平等吗?”刺客冷笑着:“用大将军的命,换这商人的命,不是很合理吗?如果大将军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肯救你的客人,那我就杀了这家伙,连我自己一起死!”他说着话,勒在沈怀信颈上的手腕一用力,沈怀信剧痛之下,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大将军,快救救小民吧!”
微妙的气息在大厅中流转,虽然没有一个商人相信凌轩会听从刺客的话,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沈怀信的性命,但他们一眨不眨地望着凌轩。凌轩深吸了一口起,点了点头道:“沈公子是我的客人,他的性命对我来说无比宝贵,你放过他,你的条件我答应你!来吧,用我来换他。”说着话,他解下腰中宝剑,高举双手,一步步向刺客走去。
“大将军?”武烈试图阻止,柳毅在他身边无声地拉住了他。
刺客惊诧地瞪着凌轩,似乎一时不敢相信凌轩的回答。大厅中一阵死一样的寂静,唯有沈怀信因为被刺客卡得喉咙异常难过,沉闷地喘着气。凌轩道:“你放了沈公子,过来抓我吧。”
刺客戒备地退后,冷笑道:“谁不知大将军诡计多端,勇武过人,要我放人,除非你自己先砍断右臂。”
凌轩微微皱眉道:“好吧!借你的刀给我一用!”
刺客略微犹豫了一下,伸手在怀中取出金色的小刀掷向凌轩,就在这一霎那间,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一支小箭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胸口,那是柳毅的短箭,在掷剑的一刻,刺客的胸口暂时离开了沈怀信的遮挡,从而遭到了这样的厄运。与此同时,凌轩抓过小刀,挥手砍断了长鞭,将沈怀信拉过了一边…
一片惊叫声中,这名刺客却没有当场死去,他在痛苦的挣扎中大声喊着:“乱臣贼子,逆天行事,你终受天遣。”
“行刺皇子殿下,说起来你才是乱臣贼子啊!老兄!”柳毅低头调侃着那濒死的刺客。
“他根本不是什么皇子殿下,陛下亲口说…。”刺客喘息着喷出满口鲜血,没能说完这句话。
凌轩忽地矮下身,抓起刺客的身躯,喝问道:“陛下说了什么?告诉我,陛下说了什么?”
柳毅与吴嘉交换着忧虑的眼神,刺客目光呆滞地望着凌轩,张了张嘴,试图再说什么话,一柄钢刀忽然穿胸而过,封住了他的嘴,刺客再也没能说出什么,头一歪,死了。那把刀是武烈的刀。
凌轩站起身,望着武烈:“你在干什么,武烈?”
武烈忽地跪了下来,低头道:“末将无能,至使刺客搅扰盛宴,请大将军治罪!”
凌轩盯着他,再次问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武烈拜伏在地,道:“大将军恕罪,末将一时情急之下,发了一刀,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要阻止他说话!”
“末将没有,况且刺客死前胡言乱语,大将军又何必听信呢?”武烈跪在地上,低声辩白。
凌轩沉默不语,大厅内死一样的寂静,刚才的混乱中,宾客们并没有几人听清刺客临终的话,也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忽然见到刺客死后,大将军表情素杀,武烈诚惶诚恐,无不惊诧,无人敢发一声。
恰在此时,钟楼上传来报时的钟声,打破了大厅中的寂静,凌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武烈。改天我们再好好讨论此事!”
第七节
卫士们将大厅整理干净,翻倒的座位重新摆好,酒菜重新上过。请宾客们落座继续欢宴。但是经过这么一场大乱,宾客们大受惊吓,凌轩虽然表面上还一如往日,但是内心也不平静!宴会在子夜时分收场,众商客纷纷告辞,死里逃生的沈怀信专门上前向凌轩拜倒致谢道:“大将军救命大恩,小民铭感五内!小民回去后将日夜祷告苍天,保佑大将军福运绵长,大将军,您…您千万要保重啊!”
凌轩礼貌地回应了沈怀信的谢词,不过他心事太重,以至于竟没有察觉这位懦弱的商家弟子神情异样,几次张口,又欲言又止。
送走了宾客,凌轩将善后的事情委托给吴嘉和武烈,自己独自一人离开大厅,他谢绝了柳毅的陪伴,王克等亲卫本想随身侍候,但凌轩也遣开了他们:“我想独自静一静,应该不会再有刺客了!”侍卫们只好退下,大家都知道,即使真的出现刺客,卫士们未必能够帮得上忙,因为凌轩本身已是最好的武士。
凌轩顺着幽静的长廊向后园走去,他的全身沐浴在月光下,如同披着一层薄纱。
“他根本不是什么皇子殿下,陛下亲口说…”,刺客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带出了万千波澜。少年时的往事历历再现,曾经不断浮现,又不断逃避的疑惑再次充斥了凌轩的内心。
“难道我真的不是皇子,那么我是谁呢?” 冬夜的硕风卷起地下的积雪迎面吹来,凌轩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我从哪里来,我到底是谁呢?”
离开京城不过一年多,凌轩却觉得仿佛过去了数十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的生活变化了太多。然而他依然清晰地记得母亲的泪眼,曾经那么忧伤无助。
“轩,不要吃你父皇赏赐的东西!”
“轩,小心别做错事,惹恼你父皇!”
“轩,千万记着要离你父皇远些。”
“轩,行礼的时候低下头,别让你父皇看到你!”
从小到大,母亲无数次地这么叮嘱过凌轩,这异常关注的背后,或许真的掩藏着什么秘密。“娘啊,你为何不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
幽兰色的夜幕笼罩着大地,空旷的大将军府中,大将军本人的身影异常地孤独。他的心仿佛变成了一道深渊,空荡荡无所依靠。再如何说坚强,勇敢,再如何说不在意自己的血统,面对这个疑问,凌轩却仍然感到不寒而栗。
一阵翅膀散动的声音从半空传来,凌轩抬起手臂,纯白的雀鸟轻柔地停在他的手心上,小鸟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向凌轩述说着什么。
“碧丝,你的主人呢?”
“轩哥哥,原来你还记着我呀?”精灵般的少女果然像凌轩预料的那样出现了。
“即使忘记了我自己,我也会记得你,我的好妹妹!”凌轩忍住微笑,向假山石背后的凯丽致意。
凯丽娇笑着跳进凌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