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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车轮,旋转不已,粱舜华见状,不由慌急叫道:“明儿快走,那是魔教中的蚩尤车,只一近身必无幸理。”
东方明即待闪避已是不及,一下竟被那六叶裹定一旋立刻绞成肉泥。小珠一见,痛不欲生,一拍剑囊,正待将三阳烈火剑飞出与魔女一拼,谁知那蚩尤车,又复飞来裹着一绞也死于非命。
在妖车着身之际,只一惨叫,忽又闻一阵旃檀香味,便觉遍体清凉。再定睛一看时,哪有什么赤城山庄,原来身子仍在那辟魔宝盖之下,珊珊和小翠全在身侧,那柄干天烈火神钺,仍在前面纵横直闯光华愈烈,最奇怪的是小翠、珊珊两人反神色自若,似乎并末入幻。
不禁握着小翠的手道:“你适才看见什么没有?”
小翠道:“我并未看见什么,只见姐姐忽然将眼睛闭了,一会儿笑,又一会儿哭了,不知是何缘故?”
珊珊闻言笑道:“小珠道友法力真高,适才你已入幻,我正在心急,以为必无幸理,谁知这宝盖仍然裹定我们四人,向前冲去,并不象没有人主持的模样,你不久便也醒来。虽然七情难免相侵,但真精和元灵并未动摇,这悬崖勒马的功夫,实在令我钦佩之至。”
小珠想起阵中光景,不由脸上飞红,羞得说不出话来。猛见雷声连震,接着一道白光,矫如游龙,半轮旭日挟着一片红霞直飞进来,和小珠一柄神钺光华一合,妖阵立破。
大家看时,却是柳春儿和东方明二人已经双双冲进来,大家仍在第二重殿宇院落当中。那贺宝琼和另外两三个妖鬼,已被双钺绞成数段落在殿上。
一问情形,原来柳春儿和东方明自小珠、珊珊、小翠三人入水之后,半天不见动静,两人一商量,便一同捏了避水诀,从江底一路寻过来。
才到那堆怪石下面,忽见绿光一闪,先遁出两个妖人来,全是武士打扮,为首一人,一身甲胄,居然像个将军,但形容狼狈已极,扯着另一个妖人道:“小江,我看帝君一去不回,夫人又已背叛,引了敌人进来。来的那个丫头年纪虽小,法力却着实惊人,你我如不乘贺宝琼将他三人绊住,就此逃走。再一迟,夫人和那丫头脱困出来便全完了。不用说别的,单指小翠那只大手我就吃不住两下。莫若就此遁出水面,另外找个地方一藏。凭你我这种本领,只不遇上正教中能手,哪里没有金银女人,还不有的是快活,何必恋在这里咧。”
那妖人道:“方巡察你的话不错,老实说,便没有今天这一场,我在这里不过是一个看门的角色,还有好事轮到我头上吗?反正采补摄魂的那一套我已全会咧。你尚且舍得,难道我还舍不得吗?要走.咱们立刻就出去,不用再迟了。”两人说着,一纵妖光便向水面上遁去。
东方明见状哪里容得,一下便将神钺发出,只红光一闪,那方大头和另一守门妖人,便全被纹成一片浓烟,在江水之中化去。
两人原见妖人象从哪石洞出来,忙用神钺护身,入洞一看,见那石堂之中并无一人,又一路飞将进去,瞬息已到翠玉牌坊下面,只见里面妖光隐隐之中,似有一片红霞挟金花紫气在旋转着。心知三女业已被困,两人当下彼此一打招呼,直向魔宫冲去。
才入宫门,便见一个赤身妖女娇喝道,“你两个是从哪里来的,为何这等大胆,擅入九幽帝阙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如再前行,便要送命了。”
两人再看时,只见那妖女在一片绿光圈绕之中,正从大殿上飞将出来,远看虽然美丽异常,但一脸凶悍之色,全身赤裸,更无半点羞耻,不由大怒道:“无耻妖鬼,还敢猖狂,老实说,那梁无告已经在玉龙潭伏诛,我二人系奉正教各前辈仙侠之命,前来破此妖宫为众除害,如果稍知自爱,静候发落,还可幸免魂消魄散到化沙虫之苦.否则,只稍一抗拒便形神皆灭了。”
那妖女也冷笑道:“大胆狂徒,你们一入九幽帝阙便是死期到了,还敢口出狂言么?如果不信,只看一看那珊珊、小翠两个贱人和那同来的鬼丫头就知道了。”
说罢把手一扬,银白练也似的,飞过来一条彩虹,将二人连宝光圈住。柳春儿、东方明俱各大怒,首先神钺光华暴涨,那条彩虹一着红光,便如雪花飞入洪炉一闪即没。接着柳春儿一挥手发出一粒三阳神雷,轰的一声巨响,立将妖女绿光震散,人也倒在地上。二人见得手甚易,心方一喜,东方明才叫得一声:“小珠姐姐你们在哪里,快来会合。”
想见那妖女就地一滚,厉声道:“两个小狗,竟敢动手伤你仙姑,我如不将你二人摄入法坛,吸尽精髓,也不算是女丧门柳银花。”
说罢,绿光一闪,人便不见。柳春儿方说得一声:“师兄快作准备,谨防妖女弄鬼。”忽然眼前一黑,东方明已不知去向,四围景物立刻一变。
正说着,只见身外金霞愈盛,蓦然轰的一声,忽发奇光,接着一声厉叫,青星全隐,那一片妖幡厉鬼,也完全不见,身子却在一座大殿之中,那金霞跟着一闪即没。
再看时,只见东方明正用神钺护身,在一片红光之下飞来,口中埋怨道:“师兄,你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人便随着妖女飞去,差些没把我急死。”
柳春儿把手一招,先收回玉龙鞭,口中吱唔着道:“你是怎么来的,会看见什么动静吗?”
东方明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方才那妖女一弄鬼之后,你便不知去向,我也只觉在一片绿火之中,不知到什么地方,忙用神钺护身,眼前只见那绿火之中,泛起一片彩霞,现出一对对赤身男女在相携而舞。我因祖父说过,那便是魔道中的收摄法,千万动心不得,所以把心神一定视若无睹不去管他,但极担心你的安危。
“忽见金光一闪,你忽现身,发出一粒三阳神雷,又把玉龙鞭放出来,心中一喜,正待前来会合,那妖女也现身出来,我方欲将神钺扫去,耳畔忽闻一个老人的口音道:‘这事你别管,那娃儿决吃不了亏。’接着便见你飞起一片金霞,那妖女也被神雷震碎,倒底来的是哪一位老前辈,你知道吗?”
柳春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如非这位老前辈暗中助力,我也许就难说咧!”
东方明惊道:“你已遇上更惊险的场面吗,能不能告诉一点我听听?”
柳春儿不禁胜上通红,期期艾艾的有点说不出口。
东方明正在奇怪,又听见一个苍老的口音道:“这里的法坛已经破了,你们两个娃儿还不赶快到前面去,再一迟,小珠、小翠那两个小娃儿便要吃大亏咧。”
两人一听都不禁非常着急,忙道:“老前辈法谕自应遵示,我等便向前面去了,只是既承相助,能以法号见告现身容我二人叩谢吗?”
那人似有怒意道:“娃儿家,哪有这等罗嗦,再不去可来不及啦。”
说着,便觉有一股极大潜力将两人直逼出去,又听喝道:“你两个一到前面,只将双钺合壁妖阵立破,便可携了小翠到后洞复体,等她复体之后,你们四个娃儿再分两对,向我老人家叩头不好吗?”
两人被那股潜力像抛球也似的,一下送出也不知多远,好半会才停住。再抬头一看,只见四面绿幽幽一片妖光,好似一片光海一般。
其间只有一点红光,和金花紫气闪耀不定,心知珠翠二人必然被困住在内,连忙各把神钺玉龙鞭放起,同时用三阳神雷猛攻,果然妖阵立破。
五人一商量,珊珊道:“法坛既破,为首妖人又均已伏诛,
我们赶快到后洞去,一切等小翠妹妹复体再说。那位老前辈既然有约,少不得少时便当相见,快去吧。”
说着在前引导,一连穿过好几重殿宇,最后又到了一个极长甬道,才觉走了一半,便闻水声潺潺,两边石骨崎磷,嵌着无数石洞,便如蜂房密布,珊珊一路仔细看过去,数到第三个较大石洞,笑道:“在这里了。”
说着,把手一指,发出一团绿光,照得洞中雪亮,众人看时,只见那洞四壁均由青石凿成,光洁如玉,洞内净无纤尘,却放着一张白石大床,床上躺着一个赤身少女,侧身偃卧在床上,脸儿朝里,玉肌莹然,便和睡去一样。
柳春儿忽然想到适才幻境中一幕,不蔡心中怦怦不已,小翠羞得脸上通红道:“姐姐,你还不把这磷火收去,我这样赤身露体的如何见人。”
珊珊一笑,绿火顿灭,半晌方听小翠娇嗔道:“好了,我已复体了,不过身上大冷,四肢也酸痛的很,这是什么道理?”
珊珊闻言,又将绿光发出笑道:“你那肉体藏在洞里已经几年,如非妖鬼行法禁制,早已腐朽,酸痛觉冷这是必然之事,你只活动几天就好了。”
众人再看时,只见小翠仍是方才打扮并无异样,只分外娇小妩媚而已。那床上肉体已经不见,料知元灵复体,二者已经合而为一,便一同又向前殿走去。
才到那法坛所在的后殿,忽见殿中黑压压的跪满了男女妖魂,前闻老者的声音,又在大喝道:“你等各人,或由余气未尽,或本凶魂厉魄,死后不安本份才被那妖鬼搜来,如今虽由邪法炼成聚散由心,隐现随意,饮食男女无异生人,但一离收摄采补,不久乃必渐灭。
“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由我行法,送向有缘之处,各按善恶转轮,人兽鱼虫自随业报而定。另一条路,是各发宏愿,修积善功以赎前愆,再由我用全神固魄之法,将形体凝固,略传吐纳口诀,稍受巫医之术,便出外自修善功,再谋遇合,一俟功行完满,或可超劫重修。
“此系我因未来劫数大大,在未来措劫之前特沛殊恩,容许尔等补过,以便利人利己。但其艰苦惊险,亦所必然,万一救人不得,也许就须以身殉道,所遭极惨。如果立志不坚故态复萌,一经为恶,甚至却化沙虫,都在意中,我却再救你等不得。取舍如何,可在此时速作一个决定,我便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