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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大吃一惊。
她原也打算乘机遁走,无如天魔一失,便难回去再见鬼母潘涛,又不舍那金芒碧灵梭,连忙先行一收那天魔。
谁知那一团魔影,只在五行真气之中挣扎,再也收不回来,再定睛一看,原来那五行真气中间却暗藏着薄薄一层极淡金光,已经将天魔裹得紧紧的,连动也不能动,只有作势欲出的份儿。
心知已被心印用佛门心光暗中罩住,情知不妙,再一试收那金芒碧灵梭,又被狗皮道士雄精剑缠绞在一处,一时也无法挣脱。
她正心惊不已,忽听心印大喝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今日遇我心光照体便是解脱之时,你还挣扎做什么。”
那声音便如巨雷一般,只震得屋瓦皆鸣,那魔头在那五行真气和心光双重笼罩之下,忽然猛省哭道:“小禅师,谢你指迷,但我陷溺已探,一切均受魔制,怎么才能脱身咧?”
心印又喝道:“苦海茫茫,回头是岸。只你真能悔悟,便得大自在,谁能制你,既要解脱,还用这副凶顽面目做什么?”
那魔头忽然转悲为喜,合什道:“谢禅师慈悲,我已回头咧。”
说着只听轻雷过处,那幢魔影,忽化青光一泻而下,现出一个白衣少年来,正向心印走近。
第十三章 一念之差,回头是岸离苦海
那武飞云见状,忙又喝道:“王玉林,你已在圣母法坛明誓口血未干,又受我十年心血供养,真打算背叛吗?你可别忘了你那具肉体还被禁在黔灵山中咧!”
那少年大笑道:“我只因一念之差,误坠色界,才遭老魔暗算毁了戒体,以致沦入魔劫,如今幸蒙心印禅师当头棒喝,已悟前因,你们只肯勒住那具臭皮囊,又奈我何?”
说罢,又向心印合掌道:“数甲子不见,不想小禅师功力如此精进,既仗佛力,超出魔劫,此去定当广积善功以赎前衍,恕我先行别过咧!”
心印也合掌笑道:“此事虽仗佛力,但道友一点便透,立地便作大解脱,足证高明,绝非寻常坠劫之士可比,适观道友法体虽然尚在魔法禁制之中,但是元婴凝固,一经脱困,便与生人无异,更见玄妙,如欲修积外功,此刻沿江救人,便是绝大功德,又何必他去,何妨留此稍驻仙踪咧!”
那少年把头一点看了狗皮道士一眼道:“既承小禅师相留敢不如命,但才超魔劫,便与此间诸道友共事使得吗?”
狗皮道士,一见那少年骨秀神清,便如一株玉树临风一般,而且言谈举止无一不飘然绝俗,不由十分投缘,忙道:“此间弭劫祛魔正苦人手不敷,如得道友留此,正所切望,还望不必见疑才好。”
少年笑道:“既如此说,小弟还有些许旧物,容待取来应用,至迟二日必来相聚,后时当再求教。”
说着一道白光冲天而去。
心印一转身又向武飞云道:“你这妖妇,既经转劫,为何始终恶行不改,采补行淫之外,仍以生人脑髓心肝为粮,今日相见,本当除去,为历劫被害冤魂雪恨,但依我法,只有一念善根,均须化渡,姑念你在前生,未入魔道之前,无心之中曾积有功德,只肯回头自偿业报,或可稍留剥腹之机,不过那金芒碧灵神梭,却须留还旧主,也免你再借以为恶,否则我便连你那仗以抗拒神雷的玩艺儿也一齐代原主收回咧!”
武飞云闻言,面色骤变,略一沉吟,冷笑一声道:“我既神魔已被破去,何惜一宝,但借你二人之手代还原主也好,不过我还有一项心愿,你两个能答应吗?”
心印大笑道:“你那心愿我早已明白,不说也行,不过你想如愿,却非痛改前非,先将这两生宿孽偿清不可,否则,即使我们能替你把话传到也是枉然。”
接着又一抚脑后,那片极淡心光,忽然大明,向武飞云一照,又大喝道:“你只一念嗔痴,已积无限恶因,还打算怎样?”
那武飞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连忙弃了金芒碧灵梭,化一道绿火而去。心印把手一招,那道碧森森的光华便落在手上。
狗皮道士一看,却是一个五寸来长的梭形东西,通体深碧色,却泛着无数极细金芒,非金非石制作极古,不由笑道:“我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妖妇,却有如此奇珍,如非师兄赶到,也许真要丢人咧,但不知宝主何人,能见告吗?”
心印大笑道:“此乃罗浮三宝之一,原系万年老梅阴沉地底,借地水风火淬炼而成,名为金芒青灵神棱,所以五金水火皆不能伤,它在前主人葳蕤仙子手里,原曾威震群魔,名噪一时,只因斩杀过多,不但仙子遭劫,重坠轮回,便这宝物也被这妖妇得去又仗以为恶,以致金芒尽敛,光华亦转惨碧,足证杀孽一开,什么全免不了劫数咧。”
狗皮道士笑道:“你说了半天,这宝主人到底是谁咧,难道那葳蕤仙子迄今仍潜人间吗?”
心印大笑道:“她岂止尚滞人间,也许还与老弟略有瓜葛咧。”
狗皮道士不由一怔道:“别开顽笑,怎么这宝主人会与我有瓜葛起来。”
心印笑道:“这些时,我已忙得手慌脚乱,那有这闲工夫和你开顽笑,你这狗皮道士自己也不想想着,三生绮障,爱妻情侣闹了个全,沾亲带故要有多少人,要叙上点瓜葛,那还不太容易了,这事少时便知,此刻我不须细说咧,我知你已大开山门,要想收徒弟,但一个已被妖人摄去,一个尚在江边船上,还不赶回船上去看看,真要再被人家顺手牵羊带走,那便又须大费手脚咧!”
狗皮道士一听语气,知道心印已具六通,每事必能前知,既如此说,那船上也许又生什么事故,忙道:“这且不说,师兄既来了,还请同到船上稍坐,此地决非谈话之所,慧因大师适才还有法谕,着我等在此救灾弭劫咧!”
心印笑道:“我早知道了,如非为了此事还不来咧,既然如此,快走吧,你看,那边江边上是什么。”
狗皮道士纵剑抬头一看,只见那泊船的江边上,已经笼罩了一大片灰黑色烟雾,但那烟雾之中,却现出一团红光,有时冲雾而上,有时又被那灰黑色烟雾笼罩着,此起彼落,似乎互有消长。
隐约之间,又复见一两道剑宝之光,也在烟雾之内上下翻腾着,显然已经来了妖人,和云云、含芳等人在争持着。
他连忙说声:“不好”,一催雄精剑光,金虹起处,直向江边飞去。
才到江边上空,便听见那灰黑色烟雾之中,一个妖人像狼嗥一样喝道:“凭你们这两个小妞儿,这点微末道行,要想抗拒你祖师爷那还早,是识趣的,还不趁此收起剑光和那粒宝珠,陪你祖师爷回去,包你两个受用,否则,这一船老少,就要玉石俱焚了!”
说着,灰黑妖雾越发大盛,那一团红光,巳被逼得缩小了好多,但闻云云娇喝道:“无知妖道,你竟敢仗着邪法害人,少时只诸葛真人一到,你便碎尸万段,形神皆灭了。”
一声喝罢,忽又飞起一红一黑两道光华,转瞬合在一处,结成一幢半黑半红的光幢,在妖雾之中,红光里面,升了起来。
接着又听妖人直着嗓子大喝道:“原来你这两个无知妞儿,仗着有慧因老贼尼的两仪度厄双环,便打算拖延时间,等那狗皮道士来救吗?那便打错了主意咧,老实说,你祖师爷,是爱惜你二人这点生香活色,想留着慢慢的受用,才未下绝手,要不然,只我这九幽玄雾一转金色,你们便全完了。”
狗皮道士闻言不由大怒,那道金虹立刻倒泻而下,直向妖雾之中冲去,那妖雾一着剑光,便如沸汤泼雪一般,随之冲开一个大洞,落在江船前面的沙滩上。
只见云云、含芳站在船头上,已用三四重剑宝之光,护定了那条船,江岸上,却站定了一个身穿白骨教特制黑色道服的妖人,正指着船上在发横。
狗皮道士再细看那妖人时,只见他生得一副狭长脸,皮肤一黑如墨,双眼突出,白多黑少,便像一对琉璃球一般,隆鼻尖嘴颔下还带有几根山羊胡子,看去相貌并不出众,连忙大喝道:“你这妖人,既着如此装束,定是白骨教中妖党无疑,认得大破白鹤观的诸葛一真吗?”
那妖人冷笑道:“你别臭美,白鹤观那一役,如果有我在场,岂能容你那等猖獗,老实说,我九幽尊者,今天找的就是你,你既自投罗网,且尝尝我这九幽玄雾的滋味如何?”
狗皮道士也冷笑一声,一催剑光横扫过去,一面放出一团五行真气将身护住,谁知那道剑光,才横扫过去,接见那妖人双手一扬,近身妖雾,忽转深黑,便似一团浓烟,溅出无数火花,但一下竟未攻入,那团妖雾反而由黑转亮,渐发乌金光花,倏然身外五行真气一紧,便似有万钧之力,逼拢前来。
遥听妖人又直着噪音叫道:“狗皮道士,你再不降伏,我这九幽玄雾所化煞光,只一
合拢,你便化为肉泥了!”
狗皮道士把双手一搓,那太乙神雷,便似雨点一般,连珠也似的打去,一霎时,金光闪耀,雷声隆隆,直欲震撼天地,那道剑光也随之暴涨,便似一条垂天金虹在那妖雾所化煞光之中,上下飞腾向前攻去。
那妖人原也是白骨教中十三尊者之一,所炼九幽玄雾,虽由地底罡煞疑聚而成,但又暗藏西方庚金精英,虚实参半,与普通魔教所炼邪雾妖光不同,平日颇极自负,虽闻狗皮道土之名,却不知道功力如此深湛,几与正教知名长老相去无几,不由也自一惊,连忙也将妖雾威力全部发出,那灰黑色烟雾,登时化乌金煞光,并隐泛银星,压力更外加重。
狗皮道士所发太乙神雷,声音渐低,剑光也不似以前活跃,那九幽尊者,方又在大叫:“狗皮道士,你已死在目前,还敢发威吗?我这西方太白金气,岂是你太乙神雷和五金所炼剑光所可破得,少时便连人带宝一齐铰碎了。”
猛听狗皮道士大喝道:“魔崽子,你上当咧,且慢妄发狂言,你再看我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