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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禅师,我实在是知道左道无情了,现在并不求生,你如放我出去,至少可以和那妖妇拼个同归于尽,焉有又打成一片之理?”
心印闻言大喝一声道:“既如此说,我且放你出去,看你如何拼法。”
看着心光一敛,那焦野驴如释重负,倏的颜色骤变,厉啸一声,直向江底钻去,心印也携了云云分开江水,穿波而下。
云云一看那江水中分,便似一条琉璃甬道一般,江底藻荇礁石,历历可见,鳞介水族都从两壁而过,不禁非常惊异,心印笑道:“你奇怪什么,难道连这点小术全忘记了吗?那魔穴便在前面,如今那焦野驴已和老婆左丽娃拼上,那妖妇所炼大抵北极寒冰之宝,你那天蜈珠大有用场,她已将赵定国藏在一百丈寒泉之中,如果由我行法破禁救出,势必江水上涌,泛滥成灾,又须先在江面上下一道禁制,不免骇怪世俗,少时最好由你用天蜈珠将其困住,逼令将人交出,便可省却不少手脚,否则便须费事咧!”
云云忙道:“赵相公半点法力全没有,如被浸在江里寒泉焉有命在?此事还须从速才好。”
心印道:“这却无妨,一则那寒泉已由妖妇禁制,把水全逼干,无异一间石室,此刻还不至给活罪他受,二则他身上具有仙骨,虽非纯阳之体,也与常人有异,一时决不要紧。”
说罢,遁光一闪,只见迎面一座礁石,高可十余丈,被江水冲刷得玲珑异常,乍看便似一朵乌云从江底直立,拦住去路,宽广不过三五丈,又似伞盖。
再一细看,那礁中间,却有一个丈余高六七尺宽的石洞内雷声隐隐,时露灰白光华,还有喝骂之声。
云云方道:“那妖妇便在洞内吗,我们能不能进去呢?”
心印笑道:“如果不能进去,我们还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只管把胆子放大,前生所习旁门法力,不妨尽力而为,全有我呢?”
云云终不敢大意,先将霜华剑光放出,一道银光直向洞中飞进,谁知才进洞口便滴水俱无,那洞内却是一条甬道,斜下去,不到十来丈,倏向右侧一转,便见眼前一亮却是一座穹顶石堂,广宽何止十丈。
那妖妇仍是浑身赤裸,只用一团粉红色香雾护着身子,正戟手指着那焦野驴笑骂道:“你这蠢驴真蠢到了家,那小和尚既把你放了,为什么不远走一些,倒引鬼上门来寻老娘晦气,教老娘把那酸丁还他,须知那酸丁身具仙骨,元阳充沛,一个要抵千百个,管他是谁来,老娘才不会那么蠢,会把到口的食吐出来,你要再不走开,可别怪我咧!”
那焦野驴也在一团灰白光华护身之下大骂道:“你这贱妇,只为了一个野男人便连丈夫的性命也不顾,我还有什么情义可言,如不赶快将人交出,随我回去,那便不用怪我要下辣手咧!”
说着,抖手一粒阴雷打去,紫光一闪,轰的一声大震,那妖妇媚笑一声道:“你那九幽玄雾已被人家破去,我还怕你什么?要说这阴雷,那是白废,再不识相,老娘虽然没有什么辣手,却能叫你快活煞呢。”
焦野驴闻言厉吼一声,那阴雷连珠打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只打得那团粉红色光华,在石堂之中乱滚,那妖妇随着阴雷震荡之势,颠倒俯仰做出诸般妙相,乍看便似娇慵无力,已被轰得东倒西斜,却面不改色,娇笑连连,接着猛伸双臂向焦野驴一扑,那团粉红色光华随着飞起,直向焦野驴当头罩下。
遥闻焦野驴厉叫道:“小禅师救命,这淫妇已下绝招咧!”
云云心中虽已恨那焦野驴入骨,但对妖女无耻之状,更不容坐视,立刻把手一指,先将那青灵金芒梭打去,只见一道沉绿光华挟一片极细金芒打去,却好和那团粉红色光华迎个正着,只听得一声厉叫,妖妇立被打落,但那护身粉红色光华立转白色,人并未伤。
云云转劫以来,法力虽复,但一见青灵金芒梭威力大减,竟不如前生在手时远甚。不知那是好久未经自己真气催动,一时心灵不能全与相合,还疑在妖人手中日久,妙用已失。
她不由一惊,正待二次施为,倏听妖妇冷笑一声,接着喝道:“丫头,且慢动手,老娘且教你个希罕。”说着,便似闪电也似的,又向焦野驴撩去。
只听得一声惨嗥,那道由粉红转白的光华,已和焦野驴护身灰白光华一处,焦野驴一身玄色道服,立刻蜕脱,也成了一丝不挂,被妖妇一把抱定,又妖笑道:“一向我们全没有真拼过,最多不过说明在先互易元精而已,今天却要看看你的本领如何咧,只你有本领将我元阴夺去,我便听你处置,否则我近来也学会了武飞云之法,不但元阳须由我吸尽,便你这副驴心肝和脑子是什么滋味,也须让我尝尝咧!”
说罢妖躯向下一压,立将焦野驴放倒,遥闻焦野驴大叫道:“我一生造孽太多,自难逃此恶报,那姑娘还不快走,再迟不但这丑恶之状难看,便连你也被她这妖女迷魂之法将本性迷失咧!”
妖妇又娇笑道:“你自己顾顾自己吧,还舍不得这丫头吗?”说罢竟自当人布起淫席来。
云云不禁既羞且怒,连忙在剑光之中,一伸手,放出天蜈珠光,只见那道珠光才出珠囊,便似烈火一般,将两人连那身外妖光一齐罩定。
那妖妇把手一指,那身外灰白光华,倏又转成玄色,一面冷笑道:“老娘且寻快活,却没闲空来理你咧。”
接着又听焦野驴厉声道:“我死无妨,你也跑不了呢,如今你已在赤城山庄至宝天蜈灵珠纯阳真火笼罩之下,外面又有佛光慧剑,你却向哪里逃去,老实告诉你,我现在已痛改前非,这具肉身听你摆布,只小禅师垂怜,容我悔过,元神也可以转劫,你却完定咧。”
那妖光一转玄色,内外便自隔绝,但闻妖妇又吃吃笑道:“你别吓我,凭一颗天蜈珠还破不了我这厉战玄冰炼成的玄阴神幕,少时便叫那丫头好看咧!”说着,只听那珠光之中,一片猥亵之声。
云云不禁把脸羞得飞红,猛见眼前金霞一起,却珠光大盛,便似一团烈焰一般,耳中便倏然清净,什么也听不见,又半晌之后那块玄冰,渐渐炼化,又听得一声惨叫,再看时.玄冰神幕只剩下薄薄一层,内外又复通明,焦野驴已经死在地下,胸腹之间裂了一个大洞脏腑流了一地,那妖妇却捧着一副鲜血淋漓的心肝在咀嚼着,满脸血污狼藉简直是一付夜又变相。
云云不禁大骇,转瞬之间,那妖妇已经将一副心肝全吃了下去,又一手托起焦野驴的头,双手两个拇指捏定天庭,向内一抠,猛一用力,那颗脑袋便分为两半,白花花的脑汁流出来,那妖妇,又连舔带吸,将人脑生吸下去。
云云吓得几乎把头背了过去,忽听身后喝道:“我只因焦野驴这厮,平生造孽太重,所以特借这妖妇之手代他消去一部恶业,以偿孽报,如今却轮到你咧!”
再一看时,却是心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不由失声道“师伯,这妖妇委实和夜叉无异,人世之中哪有这等凶恶形相?却千万容她不得呢!”
心印忙道:“你不要害怕,左道大抵如此,要不然也不能成为左道咧,那焦野驴所行也和她相去无几,所以我才让他自食其果,尝尝孽报的滋味,如果恶行少差,所遭便不至如此之惨咧!”
正说着,那妖妇两只血淋淋的手在两条雪股上一抹,又冷笑一声向两人道:“你两个以为这天蜈珠,当真便可以将我困住吗?我且教你看我个厉害再说。”
说罢,把那血污狼藉的樱口一张,倏然飞出一粒豆大银丸,只听得一声大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云云又是一惊,方疑珠光必被震破无疑,连那石堂也非飞去不可,心印却冷笑道:“你的主意倒打得不错,想借这北极寒雷将珠光震散便好逃走,却不知我小和尚比你更鬼,对不起,早已在这珠光之外,另外加了东西,慢说是你.便再换一个法力比你高的也未见得能走得脱。”
“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等侯珠光先将你这具臭皮囊炼化,再伏心光慧剑之诛,另一条是自行将那寒泉禁制解开,放我未来的师侄出来.虽然肉身一样非被炼化不可,只元
神能在我心光慧剑之下出去,再用无字贝叶真经化去阴魔,自可转劫重行做人,除此以外,打算和我硬拼那是梦想。”
那妖妇把牙一咬道:“我与你这小贼和尚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下这毒手,只我不死,不一块块的将你嚼吃了,也不算是罗剃国的左丽娃。”说着,连吐寒雷,轰轰不已,向外猛攻。
谁知那寒雷第一声还着实有点惊人,以后便声势渐差,那珠光却愈烈,玄冰化尽之后,虚光又渐渐实质,简直好似一个极大洪炉一般,妖妇每喷一个寒雷,不但不能震荡,转似火上浇油,一雷过处,火势必盛,一会儿连地下焦野驴的遗尸也炼成白灰。
妖妇已经快成一个红人,又厉声道:“你只将珠光稍抑,我自将酸丁还你,你必须放我出去,不过他的真元已经被我吸去一半,这却不能说我事前没有先说明。”
心印笑道:“你便不说我也知道,所以我必须着你将肉身留下,便也为此呢。”
妖妇一睁眼咬牙切齿道:“这却不行,那我也拼个同归于尽,少不得自然会有人找你算账。”
心印大喝道:“凭你再有靠山我也不惧,既如此说,我也告诉你老实话,这天蜈珠光只有一半,其余一半却是当年干天离火真人所藏太阳真火,如再妄想出去害人,只七色华彩一现,你便形神俱灭,劫化沙蛊咧!”
那妖妇在珠光之中已经烤得眉发皆焦,一脸惨厉之色,简直好像活鬼一般,似已实在忍受不住,又惨叫道:“我如将那酸丁放出,你真放我元神遁走吗?却不能骗我咧?”
第十六章 普渡慈航,佛光心剑惩顽凶
心印闻言大喝道:“我自出生行道以来,从未说了不算,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