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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阿修罗王,却没有天咧,那十大缸金银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再不献出来,老子要用刑拷问你这老狗咧!”
那老者老泪纵横,倏转惨厉之色,冷笑道:“不错,金银是有十大缸,我决不抵赖,不过这金银乃是我半生辛苦,冒了瘅雨蛮烟,走南到北,艰苦劳运得来的,你是我的儿子,自然也是你的,但是你拿我毕生血汗去孝敬白骨教却办不到,你要杀我,那也听你。”
那少年闻言怒道:“你真不拿出来,便想死,我也没办法咧!”
说着,把手一扬,一缕惨碧焰火直向老者打去,一着左臂,立刻穿透。
那老者大叫一声,便倒向地下,但那绿光并不熄灭,只烧得老者,满地打滚,那少年却大笑道:“你这老狗,还敢嘴硬吗?你要不把那埋藏金银的地方说出来,我便用这阴火烧你三天三夜,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那老者却紧咬牙关,只在地上打滚,一言不发。
云云不由大怒。正待由水榭中纵出去,忽见一缕粉红光华一闪,又现出一个村姑打扮,妖妖挠挠的女人出来媚笑道:“好小子,难怪祖师爷喜欢你,原来竟能这样恪守教规,不管那金银是否能逼出来,这便又是一件功劳,怕不越级超升吗?”
那少年猛一掉头笑道:“你为什么也改了装,暗中跟来,这是我自己家里,只等我把公事交代完了,你且到我昔年住的房内去,再试试我的功夫如何?”
那女人笑道:“不害羞的东西,你那功夫省省吧,如果不是监院说,你还有一点用处,前天晚上,你便完咧。老实说我是监院教跟来的,一则要看看你,是否能守教规,把这家人父子的一套打破,二则,也因为这集上已经有了武当派和各教的对头,怕你有失,所以才改装跟来,你当我闲得没事做,来找乐儿吗?”
那少年把舌头一伸又笑道:“幸亏我没有稍徇私情,否则你一定又报上去咧!”
说罢又掉头大喝道:“老狗还不快把那埋藏的地方说出来吗?老子还有事,却不耐烦再等咧。”
云云一看那老者已被阴火烧得奄奄一息,连打滚全已不能,不由怒极,连忙娇叱一声道:“大胆枭獍逆子,竟敢杀父。”
说着把手一挥,一道白光直向少年横扫了过去,那少年毫无察觉,几被扫个正着,那旁立妖妇,却是一个左道中能手,一见水榭飞出一道剑光,连忙也把手一扬,飞起一道惨碧光华代为一挡,才算幸免。
她沉声喝道:“你这丫头是谁门下,竟敢暗中伤人。”
云云又娇叫道:“我乃了尘大师门下弟子柳云云,你这妖妇也该有个名字,既敢助纣为虐还不报上名来。”
那妖妇大笑道:“了尘我且不惧,何况你不过是她弟子,我乃西方魔教特派驻成都道院总纠察九子魔母沙黛姬,你如识相,赶快收剑听我吩咐,否则便喂我那九个孩子一饱了。”
云云这才想起,来人竟是过去诸生中传闻的一个极厉害女魔头,她那随身九子魔,全系妖妇亲生孩子,只因要炼这九子魔母邪法,竟不惜一一杀死以炼成神魔,除擅诸般邪法而外,也是一个最残忍的妖妇。
她不由也冷笑一声道:“你这妖妇久稽显戮,还敢口出大言,今日便是我代天行诛的时候咧!”
说着一催剑光直逼过去,妖妇阴恻恻一笑道:“你只凭此一剑,要向我寻事那还早咧!”
说罢,那道惨碧光华暴涨,向云云反逼过去,两下斗在一处,那少年也舍了老者,收回那蓬阴火,向云云攻去。
谁知那蓬阴火才一和剑光接触,铮的一声,便被击碎化成一柄人骨短叉落在地下,妖妇不禁笑道:“你那一点微末道行,怎能上得场面,还不快些将你那老子带回去细细拷问,这个丫头算交给我咧!”
那少年闻言,满面羞惭,一伸手便去抓那老者,云云哪里容得,先暗中一使挪移禁法,将老者挪出数丈。
少年一下扑空,女妖又吃吃笑道:“你真是饭桶,连一个昏死过去的老废物也抓不住,还不与我快回去,真要把白骨教的脸面丢尽吗?我要不看你一张嘴还会骗人,监院又要将你留下,不要人家动手,便自己先把你喂了我的孩子才是意思。”
少年更加羞愧,连忙化一道绿光飞去,云云哪里肯舍,一拍手忙将青灵金芒神梭飞起,一道湛碧光华,挟着万点金星追去。
妖女识货,连忙化一道粉红光华,腾在空中,先将少年护住,接着在神梭光华之中,把口一张,喷出满天玄雾,一同将身隐去,连那道惨碧光华也自收回,那临江集上空,一霎时被遮遍,黑漫漫如入长夜。
神梭虽然威力极大,却看不出二妖人藏在什么地方,云云一看,忙也纵剑而起,一面取出度厄环,将身护定,正待用天蜈珠光烛照,猛见那玄雾之中,忽然灰白光华一闪,现出九个粉妆玉琢的婴儿,一式浑身赤裸,只有一个大红兜肚,各向云云扑来。
云云一见九子魔出现,知道厉害,只稍一大意,容令近身,便难解脱,必被将肉身元神一齐啖尽,意念才动,珠光也自出手,只见一道红光直冲霄汉,向那九孩一扑。
倏听厉啸一声,当头两个孩子,直缩了回去,似乎已受重罚,遥闻那妖妇九子魔母沙黛姬大喝道:“好丫头竟敢伤我孩儿,怎得与你干休。”
那九个孩子,似受魔法催动,二次又扑了上来,云云忙将珠光发挥全力,猛见从那珠囊之中一连射出几点极细火星,直向九个孩子打去。
那火星极细,珠光又系殷红色,本不易看出,那九子魔受了邪法催动,来得又极快,两下却好迎个正着,只听得九魔齐叫,倏然轰的一声,那火星全化烈焰,围着九个孩子,只烧得吱吱乱叫。
妖妇在那玄雾隐身之中,才知珠光之中,竟藏着太阳真火,正是所炼神魔克星,不禁大吃一惊,幸而所喷玄雾,乃系北极冰雪精英所化,忙施全力,将那片玄雾又迎了上去一挡,才将九子魔身外烈焰挡熄,女妖也身形全露,但神魔已受重伤,惨嗥一声,各自奔了回来。
妖妇把牙齿一咬,恨了一声道:“想不到你这贱婢如此厉害,老娘今日认输,你且等着我的。”
接着把口一张,九子魔,一一缩成豆大,投入口中,方待潜向遁走,却不料身形一现,云云一催青灵金芒神梭,立刻百丈青虹挟着万点金星又闪电也似的扫了过来。
妖妇一见不妙,忙将所挟少年向梭光一抛,化一点红星一闪而没,那少年才入道不久,本无高深邪法,却做了替死鬼,只听得惨叫一声,便被梭光绞碎,沥了一天血雨,断肉残骨纷纷落下。
云云一见妖妇逃去逆子伏诛,天空邪雾全消,红日又现,心念庄众安危,又不知那老者生死如何,正待从空中落下查看,猛一低头,忽见那集上已被一层薄薄金霞护定,耳畔忽昭业叫道:“痴妮子应敌怎么这等大意,方才如非我代为将全集护定,那妖雾所至,一着血肉之躯必定冰僵,这劫后孑遣岂不全遭惨死,下次却须仔细咧。”
再一看时却不见人在哪里,正待飞向江边船上,又听昭业喝道:“那张大户已被阴火烧伤,命在须臾,你不救人,却为何打算来寻我?”
云云忙道:“女儿今生并无灵药在身,却如何救他咧?还望你老人家大发慈悲才好。”
又听昭业喝道:“你那度厄环自有妙用,还不快去将人救醒,那待月崖上还有好几百人和一个烈女等你去解厄咧。”
云云听罢,仍向那座大宅落下,再看那老者时,已经直挺挺的躺在花树下面,半边身子已经被阴火烧焦,忙将禁法一撤,取出那度厄环,却不知如何用法,姑且依唐蕙之法一催,只见一道朱红光华,出手便向老者身上罩下,随之老者身上又起了一蓬绿火一闪而没,环上光华也跟着缩回。
那老者却大叫一声道:“你这逆子便真将我活活烧死也是枉然,要想我拿出金银来去交给邪教流寇,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云云见那老者已醒,连忙唤道:“老人家你且醒来,你那逆子已被我除了,那妖妇也逃走了,如有为难尚请告我,以便相助。”
那老者把两眼一揉,再看手臂毫无焦灼之痕,痛楚也一点没有,眼前却站着一个紫衣佩剑少女,不由一怔道:“小姐,你便是镇上人传说的柳仙姑吗?我那逆子呢?你却不可轻易放他走了,否则便是本镇大患咧。”
“我便姓柳,却不是什么仙姑,你老人家放心,他已死在我那青灵金芒梭下,便那妖妇也被我打跑了,只是未得允许,擅自动手将你那少爷杀了,还请恕我鲁莽才好。”
老人闻言,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叩头道:“阿弥陀佛,苍天也有眼睛,果然现时现报,他也死了,仙姑这不但是替我一家除害,也是替全集死者雪恨,老朽感激之不暇,你怎么反说出这话来。”
云云连忙扶着道:“你老人家这大年纪,怎么对我行这等大礼,岂不折杀我吗?”
老者垂泪道:“仙姑有所不知,这次全集遭此大劫,我这逆子实在是个祸根之苗,如果依他所造的罪孽,便万死不为过,但是我那可怜的女儿……”
云云忙道:“老人家,你不必害怕,既有此事,只人未摄走,我必设法相救,这集上现有诸位仙侠相助,左道妖人决难得逞,此中经过,一时难以尽述,你只到前面寻着那西席唐老相公一问便知明白。”说罢问明待月崖方向距离,便一纵剑光飞去。
那待月崖离开集上虽然将近百里,但空中飞行瞬息即至,谁知才一纵剑东飞,便见一点红星,自西向东而来,云云前生见多识广,一看又是白骨教家数,不由心中一动,忙将剑光隐去,一面加速向那红星迎了上去。
两下一来一去,一闪即将接近,忽见那红星一泻而下,再向下面看时,只见乱山重叠之中,那红光坠处,正是一片悬崖,崖上似有若干房屋,连忙也隐身而下,一看果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