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印笑道:“不问在那里都是一样,只不要忘,师叔简帖神僧灵符便行了。”
诸葛钊见唐蕙非常慌急,便也立起来向心印张纪方道:“小弟,暂且失陪,去去就来,如果竟不回来,但已经遇敌,还请二位援助。”
说着跟着向外便走,卓和却好从外面走来,看见诸葛钊唐蕙要走出去,似欲有言,心印笑着从怀内取出一枚莲实道:“卓和你来得正好,趁正式主人在此,当面交割,免得又疑惑我偷吃下去。”
说着将莲实交给卓和笑道:“这是唐师妹赠你的,大家都有份,本来你是两个的,一个已被我代送张老弟,这个你拿去。”
卓和接过来,忙向唐蕙声谢。
唐蕙只笑骂了一声,贫嘴,便走了出去,卓和还欲跟出去,心印已经叫住,命人安置张纪方,并说:“你那意思我知道,此刻事忙,等他回来再说。”
诸葛钊虽然听见,并未留意,跟着唐慧一同出了后洞,各纵剑光就冰崖上空飞起,只见东方已经大明,并无异状,便将两道剑光联合在一起一同直向水晶原飞去,中途唐蕙笑说: “心印这贫嘴和尚,虽然口头讨厌,为人却是热心已极,尤其是为友急难,毫不迟疑,今天看他神色,大约我们的魔劫已是立刻将临,昨天我那大师姐也对我说了很多话,虽然她老是藏头露尾,也暗示着今朝必有意外,我只因张道友究竟新交,方才不便问你,趁着飞行之际,你何不把师叔的柬帖,取出来看一看,有什指示也好放心。”
诸葛钊正欲取那柬帖,猛然一片乌云,疾如奔马,从西北角飞来。
唐慧方说:“奇怪!”诸葛钊看时,那片乌云已在头上,一掠而过,似闻冷笑,再就空中四面一看,依旧晴天一碧,东方红日已经吐出地面,好似一个极大火轮,刚刚升上一半。
才说得一声好景。唐慧忽又惊叫道:“师哥,不好了,你看这是什么所在?”
诸葛钊再一低头,就此一转眼工夫,已非原地,仔细一看,只见一片穷山恶水,中间一条峡谷,黑沉沉的深不见底,谷外似有一片平地,却笼着一重薄雾,所驭剑光忽然直向下坠,正在惊异,猛听雾中有人冷笑道:“你两个既到老婆子这里来,为何见佛不拜,还不下来听吩咐吗?”
说着浓雾一散,二人也已落地,只见谷口一对对旗幢伞牌,金爪钺斧,接连着数十对仪仗簇拥出来,执事多人,一式都是黑短道袍,奇怪装束,和前见妖人一般无二。
接着十二对红衣少女,各捧符剑印节云帚提灯,一派细乐吹动,最先天空花雨缤纷之中,现出一顶黄罗宝盖,罩着一座风辇,辇上端坐着一个妖媚异常的少妇,身穿杏黄鹤道袍,头戴冕琉,宛然王者排场,一出谷口,仪仗一字排开,地下又涌出一片彩云,将仪仗人辇都捧起二丈来高。
跟着武倩儿和另外一个红衣女子,各佩宝剑,每人一朵彩云,升在半空高叫:“唐慧、诸葛钊带到,请圣母问话。”
坐在辇上的少妇便喝道:“唐蕙、诸葛钊,你两个倚仗慧因、万仓几个老鬼,专一欺负我白骨圣教门下,今天到此,还有何话说。”
诸葛钊料定辇上必是鬼母潘涛,不由高叫道:“看你这样排场,想必是什么鬼母潘涛了,你倚仗邪术,创立邪教,专一害人,已是罪不容诛,纵容门下采补淫毒更是无耻已极,我虽未出师门,但一心向道,生死在所不计,你既将我和唐师妹请来,有何话说,不妨明言,这等装模作样想吓那个?”
鬼母在辇上冷笑一声道:“我无非因你二人,虽在两个老鬼门下,骨格禀赋,尚有可取,我这师侄孙武倩儿,虽然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仍爱你这付面貌,又跟唐蕙尚有三分庶母情分,打算先问一问你们,如果识相点,只肯投在我门下,略遂倩儿心愿,便可既往不究,并且还有若干好处,你既这样出言无状,我且看你,能有多大道行。”
说着又向唐慧说:“你呢,难道也一样倔强吗?”
唐蕙秀眉一扬也冷笑道:“无耻老鬼,亏你还自称一派宗主,武倩儿乃我父妾,她不守妇道,已是下贱无耻,你竟当人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更加无耻之极。你既以前辈自居,有事就该向我们师长说话,才有道理,就算彼此必须一拚,不妨约期作一个了断也不枉是魔道中有名人物。为何趁我两人师长不在洞府,倚仗邪法将我两个未出门的弟子摄来,还敢强欲收入门下,我真替你害羞。今日这事,邪正既决不两立,无非胜者为强,还有什么话说。”说着,右肩一摇,白虹起处,伏魔剑早已出了手。
鬼母连声冷笑道:“原来你这妮子,倚仗着老鬼这柄宝剑,便敢行横。不用说你这微末道行,便当年在那老鬼手中我也不惧,既如此说我且教你稍知厉害,再尝那蚀骨销魂阵的滋味,只你两人,在我的销魂地狱当中,能住上七日,我老婆子以后便决不再向你两人寻事,否则休怪我以大欺小,心狠手辣。”
右手微抬,指尖上发出五道惨碧光华,直向那口伏魔剑光上面一挡,伏魔剑竟被震得退后尺许,鬼母连声冷笑未毕,诸葛钊雄精剑也自出手,一道金黄色光华,横扫过去,向那五道碧光一绕一缠。
鬼母不禁微噫一声,面色骤变,右手碧光又起,一刹那时,十道碧光绕着雄精剑光,缠了个难解难分。唐蕙见状,心中暗喜,一面催动剑光也迎上去,一面从腰佩锦囊当中掏出一枚贝叶伏魔神梭来,此乃慧因师太采取南海神木练成降魔之宝,出手一点翠色寒星,打向鬼母当胸。
鬼母在辇中忽见剑光下面飞来一物,身子一偏,正被打中肩头,一声雷震,神梭炸烈,黄盖飞去半边,冕琉袍服粉碎。
她一声惨叫,飞起半空,怒喝:“两个小鬼竟敢暗中伤人,我不叫你们尝尽蚀骨销魂阵的厉害,也不算是白骨圣教的宗主。”
倏然,四面八方阴雷响动,平地涌出七七四十九根绯色长旌,上可冲天。每根旌上,各发出粉红光彩,结成一个穹顶直盖下来。
二人知道邪阵已经发动,正在心惊,忽听见有人说道: “我道是什么鬼母,既然自称一派宗主,自必有点鬼门道,想不到连遇上两个未出师门的娃儿,还吃大亏。她既几十年不见,依然没有多大出息,我也懒得再看了,这两个娃儿让他们阅历阅历也好,只要心神真能坚定,料想老怪物一时也没法奈何他们。我们且寻一个地方去下一局棋,不必在这里,看他弄鬼好吗?”
另一个口音道:“这样也好,只可惜我那孽徒太不听话,那只好等事完再寻她算账了。”
说着微见金光在阵外一闪,声息顿杳,唐蕙听得口音很熟,忙道:“师哥,我们巳陷入妖阵,还不收回剑光联合起来护身?”
说着,诸葛钊已把剑光收回,和唐蕙的伏魔剑合成一团光华护着两人,再掏出柬帖看时,正是今日开拆,打开一看,上写:“一入妖阵,诸相皆幻,可与唐蕙同练禅功,守定心神,七日之后,庶几无患。”下面一行小字是“灵药两丸,出阵分别服用。”
唐蕙一同看罢,心中略定,又从囊中取两片莲叶来,用手一指化成两个青翠蒲团,离地数丈,在空中说道:“这是我那恩师练成的如意蒲团,原为山行露宿之用,坐上去瘴毒不侵,狼虎不犯,今日却好用着。”
说着,便和诸葛钊各自上了蒲团,在光幢中坐起禅功来。
他们最初总以为必有些惊险场面,谁知四圈寂静,除一片彩霞笼罩剑光以外了无动静,两人便各自入定。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诸葛钊首先听见耳边唐蕙在娇唤道:“师哥还没有下丹吗?”
鼻孔内忽然钻进一阵幽香,非兰非麝,似乎她那一张俏脸已经送到鼻前不远,再睁开二目一看,不禁大惊,环顾四周那有什么剑光妖气,原来是一间修凿颇精的石室,四壁白石,温润如玉,壁顶悬着一盏小羊角明灯,照见对面石塌上,正坐着唐蕙。
她好似起来未久,娇慵尤在,笑看着自己说:“师哥,入定好久.你不是要看我师父的柬帖吗?现在可以给你看了,不过看完不许问,不许说,不然羞了我,我可不依你呢。”
说着从道服内,便掏柬帖,又掏不出来,只低着头,素面生春,粉颈低垂似乎不胜娇羞的模样。
诸葛钊心中正在一荡,忽然想起人在妖阵,如何会到这里,师父柬帖既曾经说明一切皆幻,不去理她,便仍闭上双目仍旧入定,似闻唐蕙微微叹息,一会儿走到适才所见左边白玉琴台前面坐下,抚起琴来,那琴声婉妙,仿佛鸟啼花落,美人春怨,忍不住又要睁开眼来,但是仍然强自镇定不去理她,一切以幻境视之。
一曲既终,又闻得唐蕙在低低慨叹,渐渐由慨叹转入啜泣,猛然有一支软绵绵的手,到背上来,俏声道:“你好狠心,为什么竟不理我。”
诸葛钊越发明白,是幻非真,反而心如止水,毫不生波的入起定来,从此不见再有异状,方觉心与天会,一尘不染,已无为何有之乡。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忽然耳边又听得一个极熟的女人口音,小语道:“你这人真叫人恨死,一睡便到这会还不醒来,你且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由的又睁眼一看,心中更加恍惚,原来竟在自己家中,仍是向来卧房,只是布置一新,象床文枕,锦茵绣被,处处全都灿烂耀目,重帷低下,床前曲几上,燃着一双龙风花烛,已经烧到一半,分明是个洞房模样。
那青梅竹马、耳鬓厮磨的表姐董素,盛妆已卸,只穿着一身石榴红轻罗袄裤,长长的鹅蛋脸,鬓边斜插着一枝海棠花,丰姿犹昔,正半嗔半喜的坐在床边笑说:“我到底把你叫醒了,你瞧漏中银箭已指丑牌了,我就不信叫了好半会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使促狭,把你灌成这样。”
诸葛钊不由一呆,再看自己时,红袍未卸,正和衣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