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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一喜,忙道:“大桃师妹你快来,这两个狗男女太厉害,我重伤之后,实在有点吃力了。”
大桃看了她一眼,只冷笑了一声,却不前来,转向湖山石下一立,大有袖手旁观之势。
金冶儿不禁又急道:“大桃,你真打算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吗?少时祖师爷来,你看我得饶你。”
大桃闻言冷冷的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脖子伸长些,好好的受死,算是你的运气,今天的事,就祖师爷也未必能救得了你,老实告诉你,连冷焰天王那种本领,已经叫人家打跑了,还在乎你吗?”
金冶儿闻言,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手脚略慢,几乎被卓和铁棍扫着,正在危急之际,猛听身侧有人大叫道:“金篆夫人,不要着急,等我来救你。”
说着飞来一道惨碧光华,在半空中敌住山茶的剑光,接着空中飞下一个三十来岁的蓝衣少妇,冷笑一声道:“大桃,你这贱人,掌院祖师和金篆夫人都待你不薄,今天竟敢叛教吗?”
大桃冷冷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本院的巡察潘二娘,你以为祖师爷待我不薄吗?他奸占了我姐妹,气死了我母亲,这便是待我不薄吗?至於这个妖人,要不是天有眼斩去淫根叫他变个女人,几乎吸尽了我的元精,这也算是待我不薄吗?老实说,今天你们这干妖人已经到了遭报的时候,还敢对我发横吗?”
那妖妇潘二娘,原本是鬼母潘涛侄媳,一切邪法完全得自鬼母真传,又曾到过北极魔宫,受过阿修罗王指点,一向除她婶娘和有限几个尊者长老之外向来都不放在眼内,一见大桃这样一个末学后进,竟敢公然叛教,不由大怒。
手指剑光敌住山茶之外,左手一拍腰悬人皮口袋,飞出七点寒星,直向大桃七窍射去。大桃一见那妖妇炼就七星寒魄弹,只要一粒侵入,立刻骨髓俱被冻僵,除有纯阳之宝再无挽救。
仗着自己曾服东方太公灵丹,并无惧怯,笑骂道:“无耻妖妇,你这七星寒魄弹又胜似冷焰天王的冷焰阴火吗?”
说着把手一挥,所练青磷剑也自出手,迎着七粒弹子扫去,只听得波波连响,七弹俱寂,化作一阵牛毛粗细的冰线当头罩下,但一近大桃,全如雪花飞入洪炉,踪迹不见,大桃却如没事人一般,手一指剑光直向金冶儿飞去。
那金冶儿,敌住山茶本已支持不住,幸得潘二娘飞剑相助,方觉一松,正生歹念,打算冷不防撤剑向卓和暗算,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剑方才撤下,大桃剑光已离顶门不远,不禁惊得忙指剑迎敌。
手脚一乱,却被卓和看出破绽,一棍险些儿扫中肋下,好容易一个铁板桥,身子向后一折。
倒窜出去丈余,才将一棍避过,那道灰黄色光华,也被大桃剑光敌住,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口中带喘。本来论双方功力,金冶儿在大桃之下,此刻却渐落下风,只能勉强撑持着。
在另一方面大桃姐妹所居双红楼上,因为邬元成早巳料定今日必有一番厮杀,后园有一元命楼系藏本院符印名册重地,本由金冶儿防守,惟恐金冶儿伤势太重,一时不能复原,只凭教下两个第七代的弟子,决难胜任,所以特将小桃调去代司其职。
小桃虽不愿离开继春,但一则不敢违命,二则也藉此想将全部妖人名册,掌握在手中,事后作个进献之礼,所以将继春托给大桃,自去谷后元命楼假作防守,一面遣开教下两个妖徒,企图乘机窍取名册。
却不料去才不久,前面观中战争已经发作,一时又走不脱,这里大桃又因金冶儿所居紫薇仙府,剑光大起,又听金毛狒狒吼声,似乎已有人攻入园中。
便向继春道:“妹夫,前面似有变故,我去稍看即来,你千万在此不要慌张。”
说罢即向紫薇仙府飞去,却不料救了卓和一条性命,又与金冶儿破脸斗上。
那楼上,只剩继春一个,向窗外一看,只见观前,园里,都有剑光闪耀,斗得正酣,却分不出敌我胜败来,不由心中着急,但苦於自己虽略识武功,对於剑术却绝对外行。
正在惊慌,猛见眼前惨碧光花一闪,小鸾忽然在房中现身,一阵媚笑之后,倏然喷出桃花媚仙幛,将室中布上一层红雾,笑说:“杨师叔,你好,不但我和蝶奴都被你瞒过,连金篆夫人也被瞒过了,还吃前任监院王祖师一阵排揎,现在你自己说吧,该怎么罚法才对。”
说着,眼角一唆,走近继春身边,两片玉颊登时泛起一重春色。继春惊道:“这是从何说起,你的话我完全不懂,凭我焉有欺瞒你们之理?”
小鸾看着他媚笑道:“师叔,你老人家别装傻好不好,我已经伺候你好多天,什么事情不知道,前天你不是对金篆夫人说已经成了废人了吗?如何小桃师叔和你又上桃花媚仙幛呢?”
说罢娇笑连声,一把抱牢继春,俏声道:“你放心,小鸾是知道好歹的,决不贪功害你.不然我早向金篆夫人和祖师爷面前去告密了。”
说着,把一张俏脸贴在继春脸颊上,丁香笑吐,口脂暗度,一面低声道:“本门传道在所不禁,就是小桃师叔看见,你是我的该管师叔,她也不能说什么。”
一面便半抱半推的拥了继春直向床边走去。继春虽知自己已经服了铁石丸决不怕厮缠,但也不禁心惊,一面用力推开,—面道:“小鸾,你不要胡闹,我委实已成废人,不然前天金篆夫人能饶我吗?你小桃师叔前些时用桃花媚仙幛也正为了问我此事,不信等她来你可以问去。”
小鸾冷笑一声道:“师叔,你不真认账吗?我小鸾虽然年纪小,又是后辈,可从十三岁就在江湖上混,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你和小桃师叔的事,虽在桃花媚仙幛里面,我看不见,听不见。难道连你们两位的神情都不明白吗?现在我告诉你,趁着她们没有回来,你只给我一点好处,以后大家便是自己人,要不然,吓吓,你可等看我的。”
说着小嘴一撅娇嗔满面,叉手而立。
继春慌道:“我是有什么说什么,实情如此,你便禀告祖师爷和金篆夫人,我也只有这两句话,反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便再厉害些,我也只有一死……”
小鸾哼一声道:“我知道你能拼一死,不过你难道就不怕连累大桃、小桃两位师叔吗?你如再装腔做势,我便告诉祖师爷和金篆夫人,说你是那狗皮道士所使,前来卧底,不先让小桃师叔吃个罹误官司才怪。”
继春更道:“这是我的事,你为何要无端去害她?”
小鸾得意的一起笑:“我管什么害人不害人,你不答应,我只有用这一着,大家痛快不成。”
继春不由心中怦怦直跳,半晌不语。小鸾越发得意,猛然又走近前来,一只手搭在继春肩上道:“我哪一点不如小桃师叔,你便这样看不起我来,这是你逼出来的,可不能怪我,你只能稍如我意,大家一床锦被遮盖,不都好吗?”
说着暗诵邪咒,身子一抖,全身衣服宛如蝉蜕,全落在一旁,露出一个裸无寸缕的娇躯来。
继春方说声啊哎,自己身上衣也平空褪去,不由心中更急,一面闪避不迭,一面却激起一腔激愤,右手一起,一掌向小鸾胸前打去。
小鸾满以为继春的弱点已被抓住,不愁他不上钩,万想不到竟然有此一着,几乎被打个正着。
她原是绳妓出身,连忙身子向后一个反折腰,避开一掌,趁势一个斤斗,翻将过去,粉脐雪股,诸般妙相,恰好完全呈露在继春面前,又是一阵娇笑。
继春越发大怒,不由施开家传武艺,一路小金枪拳法直逼过去,处处向着要害,恨不能立刻将小鸾打死才泄心头之愤。
那小鸾也只一味闪避,绝不还手,百忙中有时还飞上两个眼风,玉腿酥脚摇曳生姿,做出若干媚态,仿佛一个裸体美人在逐人面舞。
闹了半晌,继春渐感不支,小鸾倏然趁着继春一掌击来之势,向后一倒,两条玉腿绞住,在继春腿上一绞,继春立足不住,立也倒将下去。
小鸾纤手一举,将人托定,方娇笑说:“师叔,你……”
猛听窗外一声娇叱道:“贱婢竟敢无耻,还不赶快出来受死!”
接着轻雷微震,一道青光穿窗而入,那一重桃花媚仙幛,登时散如云烟。
小桃已站在窗外走廊的卐字栏杆上面。小鸾见状并无惧怯,只将手托的继春,向剑光上一迎,险些儿迎个正着。
小桃吓得慌忙收剑,小鸾乘势就地一滚,赤着身子俏生生的站在床侧道:“小桃师叔.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我向杨师叔求道也算犯法吗?”
继春见小桃一来,胆气顿壮,也一骨碌从地下一跃而起,大喝道:“无耻贱人,胆敢戏弄我。”提拳头,又奔过去。
小桃一看两人全赤条条的,不由脸上一红,又喝道:“你……还不赶快把衣服穿起来,目前观前山后都已大乱,有人来看见成何体统?”
继春这才想起自己还赤着身子,不禁叫声啊哎,连忙把衣服穿上,小鸾却似没事人一样,抬头看了小桃一眼道:“这又有什么要紧,也值得吆喝人,祖师爷的无遮大会谁没有到过,谁又穿过衣服?”
说着,一面取过衣服慢腾腾的穿着,小桃见两人内衣均已穿好,倏然脸色一沉道:“无耻贱人,还敢饶舌,什么祖师爷,今晚便是你等命尽之时。”
说着一拍剑囊,青光重又飞起,直向小鸾射去,小鸾一听,连忙手指身边继春,飞出一道黄色光华,两道剑光绞在一起,一面一抹头发,放出青磷信火高声道:“怪道你二人情形反常,原来全已经叛教。老实说,平日我因祖师爷差遣,才叫你一声师叔,跟丫头一样伺候你,如论功夫,你还差得远。”
接着又大叫道:“蝶奴师妹,还不快来助我拿下这两个叛贼,到祖师爷面前去请功。”
叫了几声却不见答应,信火发出也不见有动静,心中不由有点着慌。那杨继春匆匆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