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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细看那阿修罗王时,身高才五尺,头上卷着一头黄发,一个极大头颅,自腮以下却极瘦削,以致尖得可怕,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深陷在眶内,鼻子却又高而狭长,再配着一张阔口卷起的虬髯,已经非常丑恶,又是一脸麻子,左边眉毛也不全,更像一个活鬼。
身上却穿着一件大红铁金长只齐膝的道袍,左手托着一个葫芦,右手仗剑,一脸焦急之状,正在一跷一跛的禹步跳跃着。
弃儿不禁大笑道:“我道鼎鼎大名,赫赫一时的阿修罗王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却是一个既麻且瘸,猥琐不堪的东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
大桃虽在白骨教多年,在未经脱离魔掌以前,也把阿修罗王,看得和神圣一样,便在图像中所见,也颇庄严威武,万想不到真面目竟是这样,不由也失笑道:“这老魔头原来不过如此,怎么西方魔教和白骨教中人就把他说得天神一样。”
雪山姥姥笑道:“你们两个痴妮子,他们如不把他说得神异一点,能如此动人吗?”
正说着,那阿修罗王一阵跳跃之后,身子忽然暴涨,高达十丈以上,看去活像一个顶天立地巨人,便那手中的葫芦也像一座小宝塔一般。大桃不禁一惊道:“师妹,你方才不是说他猥琐不堪吗,现在可壮观了。”
弃儿把嘴一擞道:“他便再变大些,还是那个庸赖猥琐的样儿,只有愈形其丑而已。”
正说笑着,猛听阿修罗老魔大喝一声,用手中剑向空中又是一阵比划,那一片五色云光,裹定那个黑球直扯下来。
雪山姥姥忙道:“你俩快些当心一点,那寂灭神雷就要爆炸了。”
说犹未完只听震天一声巨响,接着奇光烛天,令人睁眼不得,身外顿觉奇热,如入烈火地狱。
再看时,眼前一片红颜色,仿佛火海一般,那座冰山已经不知去向,阿修罗王也杳无踪迹,冰魄寒光之外,上下通红,只一个绝大黑影在空中上下飞腾着。
雪山姥姥道: “那个黑影便是老魔,现在身形已被震散,他正用元灵在收摄呢,这一下真够他受了。”
弃儿道:“这大的威力还不能制他死命,这老魔头将来怎能消灭呢?”
雪山姥姥道:“这倒不一定,一则老魔乃应运面生,数尽则必自毙。二则,他所行所为完全灭绝人性,虽说劫运使然,也大伤天和。目前不但中土释道两门各派已经联合一致要对付他,便西方各教也动了公愤,他就神通再大,也敌不过群起而攻,纵有不死之身,亦必被炼化无疑。
“别看今天寂灭神雷这样威力,他还能挣扎,须知一则这寂雷,原本是他自己炼成,自不难防备,二则此雷爆炸之后因为无人操纵,威力要减却大半,否则便这一关,他也难逃公道。”
大桃在旁躬身道:“恩师既在此,何不暗中把那神雷威力多发挥些,纵不能制他死命,使他多吃一点苦头不也很好吗?”
雪山姥姥笑道:“你还嫌他苦吃得不够吗,就这样,他已非再炼三数十年不能复原了,经此一劫,至少将来群仙炼魔大会要省却不少心力。此刻如再暗使他多吃苦头,不但将来的仙凡浩劫更大,也有欠光明。我如欲除他也不在此时,你们好好修为,将来也许可以看到。”
正说着,猛见冰魄寒光以外,红光渐淡,那黑影愈浓,便热度也低了不少,又等了一会,天空只剩下一片淡红颜色,太阳已经上来老高,那团黑影也凝成人形,只尚在空中来往飞腾着。
雪山姥姥又将手一挥,三人一齐落在下面一座冰山上面,只见跟前景物全非,先见那座冰山已经溶成一片冰原,有些地方,连礁石岛屿之属也露出来。
大桃不禁失声道:“百丈冰山,一旦消成平地,这寂灭神雷的威力也就可怕了,如在人烟稠密之处发作,生灵还有命在吗?”
雪山姥姥道:“我所以选了这个地方的上空让它爆炸也正为此,不然那还了得,这神雷不但一震之热力难当,便那毒火奇光所及,生物遇上也非死不可,损害之广,更方圆可及千里。昨晚如非我早有安排?便不堪设想了。”
弃儿也吐舌道:“照这么一看,那个妖妇,便死一万回也不足以蔽其辜,师父打算如何处置它呢?”
雪山姥姥道:“你别忙,少时那老魔自会向我要人,我只把她交给他,便够这万恶妖妇报应的了。”
说着,空中只存些许极淡红霞,蓦听有人叫道:“雪山道友,我愧无能,你虽将那寂灭神雷还我,竟没有能完全收回,连你那玄阴神幕也归乌有了,还望道友见谅才好。”
说着,那阿修罗王已在眼前出现,仍和站在冰山上面的打
扮一样,毫无异状,好似不曾有方才一场拼命挣扎的模样。
雪山姥姥笑道:“适见道友所炼神雷,威力之大真不可思议,如若换一个功力稍差的人,早已形神皆灭了,而道友竟能于极短时间将震散与烧化的法体完全恢复,这真教人钦佩得很。”
阿修罗王不由麻脸通红道:“这是我自不量力,妄想藉北极磁光炼成之宝,将它引发再行收下,才有此失,倒教道友见笑了。”
雪山姥姥又笑问:“凭道友的功力,这神雷本质就不能完全收回,至少也该收起大半,到底如何呢?”
阿修罗王摇头道:“收是收了一点,但是得不偿失,我这元神损耗太大了。不过起祸根苗实是我那小妾黛妮,她那神形尚在吗?”
雪山姥姥笑道:“她因无端上门寻事,肉身已损。二次又乘我不在洞中妄以元神来攻,以致陷入小徒五行日月轮中,情急拼命才把道友至宝寂灭神雷使出来。如非我亲自赶回,那就更槽了。所好肉身虽毁,元神尚在,已由我带来,便请道友领回如何?”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那粒冰魄寒光所化的晶丸来,略运神功将寒光一收,黛妮元神从晶球中落在地上,仍是尺许高的一团黑影,一见阿修罗王只惊得缩成一堆,不禁呜咽有声,似在哭诉所遭。
阿修罗王大喝道:“你哭什么?还嫌祸闯得不大,人丢得不够吗?”
说着袍袖一拂,立将黛妮元神收入,又向雪山姥姥颔首为礼道:“此间已是敝国辖境,本待稍为接纳以尽地主之情,但我出来已久,尚有琐事待理,请恕失礼,容诸异日再行相见了。”
说罢人影一晃,便失所在,弃儿笑道:“人道老魔头灭绝人伦,罪恶万分,为何倒对师父如此彬彬有礼起来了?”
雪山姥姥道:“你以为他对我彬彬有礼吗?这老魔向来就是这样,愈是心中忿恨已极,外面愈加客气和蔼。他今天吃此大亏,实在对我已成不解之仇。你当他真是知情达理对我恭敬吗?他只不过此刻力有未能,又在元气大伤之后吧,要不然早已破脸了。你两个涉世未深,以后如再遇上,还宜格外小心免为所乘。”
说罢又笑道:“主人已经走了,人家对我们这些恶客又挥诸门外,再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们也回去吧。”
说着冰魄寒光又冉冉上升,一路向南飞回去。这次却飞得很低,一路在云层之下,不但足下山川历历在望,便林麓户舍人畜行动都可辨识,这在弃儿,实为有生以来之所未经,不由高兴非常。
在冰魄寒光飞拥之下,不是向雪山姥姥问长问短,就是向大桃笑语。
看看云程已越沙漠戈壁,经过秦岭,又入川境。忽然远远看见一座山峰下面骨嘟骨嘟直冒粉红色的烟雾,转瞬便将峰下一块平林布满。
大桃不禁叫道:“恩师请看,那不是白骨教中的六贼销魂网吗?既有此物,一定又有妖人在那里害人了,但不知被困的是何等人,我们去看一看吗?”
雪山姥姥举目一看笑道:“你要知道那妖网之中困的是什么人么?”
说着,递过一个茶杯大小的镜形之宝来道:“这是我昔年在大雪山万丈寒冰之中所得的一面古镜,乃前古仙人广成子遗物,名为寒犀镜,为专破妖雾邪烟之宝,并能照澈九幽,洞览山石,现在权且赐你.作为防身之用。
“此间离开黑石山只三数百里,我因阆中尚有道友相邀,必须践约,汝与弃儿不妨前往,相机将被困之人救出,如遇旧友,可一同回山候我后命。”
说罢一催冰魄寒光,离那妖网还有一箭之路,突然把手一挥,大桃和弃儿两人便像断线风筝一样,从空中落将下去,正坠在一座小山峰上面,再看空中雪山姥姥所驭遁光一闪即逝。
大桃不禁十分惶惑,忙问弃儿道:“我看恩师此举似有深意,师妹随从日久,能知道一点吗?”
弃儿道:师父脾气极古怪,对于同门每有所示,绝少明言,时或无故赐上一两件法宝或简贴,到时均有奇验。如依我看或许那妖网之中所困的人与师姐有缘,须待解救,再不就是那妖人恶贯满盈,应该死在你我手中。适才她老人家既然说过,那寒犀宝镜专破这类妖雾邪烟,何不就拿来一试。”
大桃一面称善,一面托着那寒犀镜一看,只觉对径才只寸许,纯用兽角制成,一面其光如漆,一面满布雷文。
拿在手中向地下一照,一道寒光直射岩石之下,石中纹理,石下虫豸,非常明显,愈看愈深,便山石中所孕藏的东西也无不历历在目,镜光所照.就仿佛一个深井一样。
两人不禁非常高兴,方在称赞。再抬头一看,只觉那片粉红色妖光愈布愈广,离开那座山峰已经不远。
大桃不禁一惊,忙将手中寒犀镜一扬,直向那片妖光一照,那宝镜所发寒光竟似一轮皓月一般,直向妖光射去,青朦朦一片,何止二三十丈,只一着妖光便如沸汤泼雪,立刻穿成一个大洞。
只见光底一块大青石上,倒着一个青衫少年,仿佛酒醉一般,正曲肱入睡。
再一细看,却是杨继武。
大桃不由大吃一惊,忙将那宝镜上下挥动,向那妖光纵横一阵挥荡,转眼之间那片粉红的妖光便被扫尽,所有实在景象完全毕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