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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也尽量见怪不怪。而幻儿生性好动,静不下来,只要她凡事小心身体,他都会依从她的。看着她笑,是他最感幸福的时刻。
幻儿抬头看他,可怜兮兮道:
“我不要你看到我的身子胀成大皮球嘛!”
“你这小东西到底在乱想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怀孕生子乃天经地义,自古以来那一个女人没走过这一遭?那一个女人不是先大肚子再生小孩?认为我会因为我造成的杰作而嫌弃你吗?未免将自己看得太轻,也将我石无忌看得太肤浅了!”石无忌低声安抚着。
自从有了幻儿,其他的女人在他眼中早成了庸脂俗粉,不值一看。每天忙完公事总是忙着寻找她的芳踪。听她说话,看着她,搂着她成了石无忌最舒适的享受。情感就在一日一日相聚中滋长、生根,成了他心中无可拔除的生命之源,别说嫌弃了,连对她皱眉都舍不得。
幻儿有些安心,却仍担心。
“可是,那样好丑!你会讨厌我,而去找别的女人。我可没打算与别的女人共享我的丈夫。”
他笑吻她。
“我说过了,有了你,我那还有力气找别的女人?太高估我了吧?”
“过谦了,石大侠,石大当家,您是武功高手呢,精力才没有一般人不济,十几天前在聚贤楼小露一手足可以证明。”幻儿眼睛一转。“好不好?生完孩子后教我武功?飞刀好了,使得帅气。”她兴致勃勃的。
看来幻儿忘事本领也大。心中浮出另一个目标,先前的事就忘了担忧了。石无忌已经很习惯了,揉着她的头发。
“到时我会教你一些武功好防身,反正你精力过人。身子再壮一些,我带你到牧场去学骑马。”
幻儿双眼大亮,用力亲了一下石无忌,叫:
“你肯?真的哦!你不是一直以为女人要有三从四德,什么坐如钟、不动膝、立不摇裙乱七八糟一卡车的教条?不可以这个,不可以那个,要我乖乖遵守?怎么此刻自己破例啦?”莫非她潜移默化太成功了?
“因为我有一个反礼教、反传统的妻子。她随心所欲,做自个儿爱做的事,不受拘束自得其乐。而我发现我就爱看她快乐的模样。身在北方,礼教约束力不至于强到成规范的地步。这些你该庆幸。咱们牧场多,女主人学骑马不算惊世骇俗。”他怜爱的看她。
深深对望了许久,幻儿低下头解着衣带。
“幻儿……”石无忌的眼神变深了。
褪下最后一件衣服,幻儿跪坐他腿间。
“看我。在我肚子还没大之前,好好的看我。”她用柔美的眼,甜美的声音蛊惑他。用她浑圆均匀、雪白有致的身体引燃他。
“明天就要走了是吗?”她下咒似的迷幻轻柔。
石无忌着魔的点头。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痴狂的看她。
但他的妻子推倒了他,在他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听到妻子邪气狐媚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那么,我要榨干你的每一分精力,因为那是专属我的。”
之后,他受不了挑逗的扑压住妻子,疯狂的吻着她。
即使忘却一切理智,沉醉的激情中,石无忌仍不忘保留一丝温柔,兼顾到两人小小的爱情结晶……
11
这不是单纯为生意南下的旅程。
石家兄弟领着傲龙堡三分之二的部队一同南下。只有女人们仍不明白真正原因。
大夥全部整装完毕,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就上路。
石无介百般无聊的将身子靠在马侧,双手横胸,不时的翻翻白眼。
石无痕就有气质多了,将脸别向其他地方,或假装安抚爱马。
傲龙堡大门口,两对恩爱夫妻正在难分难舍的话别。
冷刚这一对只是无言相对,深情流盼在两人眼底。无瑕强忍的泪令冷刚好生不舍。
幻儿就不同了,忙着替丈夫整理已经很整齐的衣服,更是殷殷叮喝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石无忌也反过来千叮万嘱要她小心身体,注意自己有孕的身分,凡事不宜太冲动。千言万语说不完,生怕有个遗漏。
终于石无忌打住了话,猛拉幻儿入怀,掀起披风盖住两人契合的身子。深深吻住他那犹自喋喋不休的妻子。
这动作太暧昧了!众人看不到却也猜得出!
幻儿瘫在丈夫怀中。披风放下时,已无精彩镜头。可是幻儿双颊红滟已告诉众人更多的事实。幻儿羞死了,她还没大胆到当众表演呢!而且……而且……该死的,他竟然在这时机对她说出了那三个字,教她如何回应?只能耳根燥热的埋在他怀中,全身无力。他终于说了!
“记得想我,嗯?”他低语。
幻儿虚弱的点头,不知谁由身后扶住了她。她眼光追随丈夫上马的英姿,没空搭理无介的挤眉弄眼。看丈夫远远领队而走,没有再回头,快马行去,很快的马蹄声渐至隐匿,人影消逝在地平线一端……幻儿垂下眼,回身见到扶着她的冷自扬与无瑕,而后方的玉娘、众人的脸都是红的,谁也料不到石无忌会这么大胆当众表演。幸好大批佣人早退走,不然幻儿真的无脸见人了。
无瑕低笑。
“嫂嫂,你把大哥教坏了。”
幻儿嘟哝:
“羡慕是吧!冷刚就不敢这么做,不过他那眼光大抵也是这等表示了。”
进入浩然楼,冷自扬转身要走,幻儿叫住他。
“冷叔,无忌不在,就劳烦您了。”
“应该的。”他声音平板但冷漠。
见玉娘没进来,幻儿连忙开口:
“冷叔,有一件事拜托您好吗?”
“少夫人尽避吩咐。”冷自扬就是不肯改口这些称谓。
幻儿深深注视他道:
“我娘她一个人怪孤单的,我与无忌商量过了,等他回来,替我娘找个人嫁了。您替我注意看看适当的人选好吗?不必大富大贵,但要会对我娘好就行了。您也知道,我娘跟着苏光平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好似见到冷叔眼中闪过什么,却又见他仍平静无波。
“我会注意。”
冷自扬走后,无瑕直盯着幻儿。
“嫂子,你又在动什么主意了是吧?好熟悉的情节哦。”
幻儿挑眉,不可一世道:
“用在推波助澜上可是屡试不爽呢!你知道,你那公公不好弄。”
两人齐看向门外,意外看到玉娘与冷自扬走在一起谈话,玉娘低垂着头,远远的看不见表情。幻儿得意的笑了,好现象!
“对了,嫂嫂,我有事先与你说。”无瑕扶幻儿坐在椅子上,端给幻儿一杯茶才又道:
“等冷刚从江南回来,我们就要搬出去了,要到天山去。以前冷刚在天山就有屋子了,他师父一家子也住在那儿。”
“会吃苦的,那边生活没有平地方便,更没有成群奴仆供你使唤。要自己洗衣、做菜、种田……”幻儿直觉的反对。瞧无瑕一身细皮白肉,娇弱身体那堪做粗重工作?虽明白冷刚一身傲气,但凡事总要衡量一下呀!
无瑕毫不在意的甜笑。
“冷刚早对我这么说了。原本他想与大哥学生意,赚钱让我过好日子。可是,这不是冷刚的志向,他喜爱山水,喜欢宁静。悬壶济世,游走四方是他的心愿。我不要他为了我而改变一切。我爱他的淡泊,爱他的与世无争,爱他所有一切。以前,我就笃定要嫁他,也明白自己会有的生活,因此做衣、煮饭、弄些花花草草也难不倒我。何况,冷刚不会让我吃苦,只要他真心爱我,就没有什么事可以称之为苦。”
比起数月前初相见的无瑕,现在的她太坚强了。幻儿没想到从小锦衣玉食的无瑕竟然放得下一切,全心全意跟随心上人。幻儿好生佩服,要多深的情爱,多大的勇气?虽然不舍,可是听到这一番话,幻儿就知道不必多说了。只要有情爱,一切物质再匮乏清淡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心,何况冷刚一身好医术,还怕饿着无瑕吗?
幻儿握住无瑕。
“你变了,无瑕。独立、坚强,但不失原来的温柔。冷刚好福气。那像我,老惹你大哥又气又急。”
无瑕摇头。
“才不是!你来了,家中方开始有了笑声,有了家的感觉。尤其是大哥,因为你来而有了生命的感觉,你不懂吗?大嫂。”
回想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哥,近来脸上常挂笑容,神情温和多了。以往傲龙堡窒人的压迫感连佣人也常噤声不语,全堡上下总是处于无声沉肃状态。直到女主人出现,将活泼好动的气息带来,大肆改变了这里的气氛。她不端架子,不处罚人,兴致来时会提着一桶水与佣人一同打扫。堡内的人依然勤劳工作,但人人脸上都有了笑容。
幻儿反倒不好意思。
“我没那么伟大啦,既然我注定要在这里一辈子,就要好好活着,快快乐乐的过生活,如此而已。”
“大哥没有大嫂幸运,他二十八年来比任何人都苦。”无瑕叹了口气。
这倒挑起幻儿的好奇。她知道石家曾遭灭门,可是从来也只知道个片片段段。没有连贯过。
“当年是怎么一回事?”
无瑕道:
“十七年前,我们原本住江南,富甲一方,爹爹生前极为好客,门下食客三千可比孟尝。在生下我三个月那一晚,一群盗匪冲入我们家,杀人放火,食客逃得一个不剩。冷叔抓着二哥、三哥躲到地窖,来不及回来救大哥,而爹爹在三人围攻下又要护佐大哥,最后以身子挡住剑抱住大哥,死在大哥面前……后来,冷叔救回大哥后,见石家已挽回无望,连夜快马带我们来北方。大哥却一直昏迷不醒。当冷叔找遍名医也救不醒大哥,正在束手无策时,大哥却醒来了。可是竟然变成痴呆,不言不语,谁也不认得。一个月后的深夜,我们住的小草屋起火了,大哥突然疯狂大叫,记起了一切,从此变得不像小孩子,也不像活人,拼命读书、拼命练功、没有笑容,不说话,也不休息。二哥说大哥本来是个温柔爱笑又顽皮的调皮大王,但爹爹的死,伤他太深太重。在仇家未灭前,他都不会松懈自己,而且家中产业大,烦事多,身为当家就必须有太多事要处理。你出现了真好,大哥在你面前可以完全放松。”
莫非苏光平也是抢匪之一?所以无忌说他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