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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长春抓到一个机会,退到帐角,猛地一声大喝,把整座帐幕扯得倒了下来。他抢先一
步,双手撕开一个裂缝,就窜出去。
杨浣青一剑从裂缝刺出,以防翦长春反扑。耿电迅即把帐幕拉开。在他拉起帐幕之时,
只听得“哎哟,哎哟”两声,李学松兄妹不约而同的倒在他的身边。
耿电怔了一怔,顿然醒悟,一手抓起一个,喝道:“李学松,你要性命,快快叫你的部
下投降!”杨浣青跟着冷笑道:“少爷,小姐,你们享福也享得够了,该吃点苦头啦!快
走!”
翦长春能够逃脱,已是暗暗叫了一声“侥幸”那里还敢回去救人?他听得李家兄妹的呼
喊,心里想道:“李益寿的子女都是他自己送来的,给贼人捉了去,这也怪不得我!”当下
跑得更快了,一面跑一面叫道:“你们别慌,跟我冲下山去。弓箭手先聚拢来!”原来他是
要趁耿电的接应未到之际,乱箭射死他们。即使李益寿的子女要陪丧在内,也顾不得那么许
多了。
帐幕里还有一个李学松的“三叔”李延寿,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这两个侄儿侄女是和“贼
人”串通了的,只道他们真的是失手被擒,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瑟瑟缩缩的瘫在帐角,好
象一团烂泥。
杨浣青道:“这里还有一个老贼,看样子似乎是个鞑子大官,杀了他”巴?”
李延寿颤声叫道:“英、英雄,好、好汉,手、手下留情,我,我,我不是——”
耿电喝道:“你是什么人?”
李学松道:“他是我家的仆人,你们尽管杀我,不管他的事!”
杨浣青笑道:“啊,原来只是你家的老奴才,哼,一个老奴才,杀了他也嫌污我的
手!”耿电说道:“不对吧?我听得翦长春称他做监军。”
李延寿连忙说道:“不错,我只是李家的奴才,承他爹看得起我,才叫我来作监军的。
名是监军,实则只是来服侍少爷小姐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的少爷。”
李学松心想:“让他回去做个证人也好。”说道:“不错,他是一个服侍我们的老仆
人。我已经落在你们手上,求求际们别滥杀无辜。”
耿电喝道:“好,姑且饶你一命。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若要儿女的命,快快退兵!”
李延寿满口应承,连声“是,是!”
他正在暗自庆幸,不料杨浣青忽地回过头来,喝道:“死罪饶了,活罪难饶!”僻僻啪
啪,打了他几记耳光。
这几记耳光打得李延寿脸上开了颜料铺,一块青一块黑,还有几道鲜红的血痕。李延寿
痛得似杀猪般的大叫,心里却是偷偷欢喜,庆幸自己死里逃生,想道:“这两个侄几倒是很
讲义气,多亏他们给我遮瞒。要是给贼人知道我是他们的叔叔,那就糟了。”
耿电和杨浣青装模作样的各用兵器指着李家兄妹的背心,押解他们出去,喝道:“你们
不要少主人的性命,尽管上来!”
只见一面编着青龙帮的旗帜迎风飞舞,青龙帮的人马已是漫山遍野的杀来,翦长春要想
招集弓箭手,乱箭射死耿电他们,凉州的兵士那里还肯听他说话?不但弓箭手不肯张弓搭
箭,所有的兵士也都不是逃命便是投降了。还有些弓箭手反过来乱箭射他,纷纷骂道:“姓
翦的,你要害死我门公子是何居心?”“你们女真鞑子霸占了我们的凉州,还要我们给你们
卖命,这可办不到!”
翦长春见不是路,慌忙逃走。他的本领也是委实了得,在险峻的山路上健步如飞,一面
跑一面拨打乱箭,有几枝箭给他接了去,用“甩手箭”的手法反掷回去,还伤了几个凉州的
弓箭手。
青龙旗下忽地跑出一个魁语汉子,跑得比翦长春还快,转眼之间,追上了翦长春,喝
道:“姓翦的,你跑到祁连山撒野,想走得这样容易?”
此时翦长春已是身在山腰,山上的乱箭都已射不到他了。他一看只有这汉子一个人追
来;恃着本领高强,自是不把这个汉子看在眼内。当下一声冷笑,喝道:“凭你一个人就想
把我留下?”
那汉子冷冷说道:“你是不是翦长春?”翦长春洋洋得意,说道:“不错,我就是大金
国的御林军副统领翦长春,你这厮原来也知道我的名字!”
那汉子“晤”了一声,淡淡说道:“听说完颜长之是金国第一高手,你是第二高手?”
翦长春更得意了,打了一哈哈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只道那汉子已是震惊于他的“大名”,不料那汉子竟是一声长笑,跟着说道:“好,
完颜长之碰上我,或许他在我手里可以过得十招,你碰上我,我只限三招。只要你接得庄我
的三招,我就放际逃生!”
翦长春勃然大怒,趁他话犹未了之际,立即飞身一跃,抢先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
呼的便是一掌!
那汉子霍的一个转身,双掌合抱,还了一招“烘云托月”,“烘云托月”本是一招极为
普通的招数,但在他手里使了出来,却是威力无比!翦长春自上而下劈掌下来,那汉子自下
而上“仰攻”化解,翦长春的肘部刚好是在对方五指擒拿的范围之内。
翦长春是个武学的大行家,情知这一招双方若是碰个正着,自己这一掌招数已经使老,
打着对方他也未必受伤,可是自己的一条右臂可就要“卖”给人家了,只须他抓着肘部的关
节一扭,臂膊非得和身体分家不可!
翦长春亦是好生了得,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硬生生的把攻出去的一招收了回来,腾的飞
起一脚,这一脚的作用却并非攻敌,而是转移身形,闪避敌人攻击的。要知在急切之间收势
换招,非得求取身体的中心平衡不可。否则一定要从山上直滚下来。
见面一招,攻守立即易势。翦长春虽未滚下山坡,亦已滑下数步了。那汉子说道:“你
的第二招是防身用的,两招合起来算你一招吧。我使的半招算作一招。”
翦长春这才知道碰上了劲敌,又惊又怒,心里想道:“反正你只是自限三招,并没限我
招数。”此时他情知要逃走也已难了,索性横了心,使出他最得意的“虎抓擒拿”手法,疾
风暴雨般猛攻上去。
那汉子不慌不忙双掌如环,打了个圈圈,竟不理会翦长春泼水难入的擒拿手法,欺身直
进。
翦长春一抓抓着对方,只觉好象抓着一团棉花似的,软棉棉的毫不受力。他方觉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劲风已是扑面而来。翦长春霍的一个“风点头”,拚着两败俱伤,狠
狠的使了一招“撩阴手”!
电光石火之间,那汉子身形一缩,掌势斜收,掌锋几乎是贴近翦长春的面门削过,翦长
春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烧,幸亏还没给真个打着。但他那一招阴毒险狠的“撩阴手”也
是抓了个空,并没伤着对方。
那汉子斥道:“在你自命金国第二高手,竟使出这样下流招数!”翦长春哼了一声说
道:“高手过招如名将用兵,兵行诡道,胜者为雄,你管我用甚么招数?喂,你自限三招,
如今只剩下一招了,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心里想道:“还有一招,我就不信接你不起?”
那汉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一声冷笑,说道:“就这一招,便叫你难逃公道!留神吧,
第三招来了!”
翦长春立了个门户,说道:“好,看你如何将我击败?”话犹未了,只觉一股劲风,扑
面刮来,那汉子双手笼在袖中,招数尚未使出,挥袖成风,已是刮面如刀。
翦长春心头大骇,情知只有严密的防守打法,定然接不了他这一招古怪的招数,连忙双
掌齐出,以攻为守,心想:“只这一招,我总可以和他拚一拚吧。”
那汉子大喝一声,后发先至,仍然是双掌画着圈圈的“怀中抱月”式,并非甚么古怪招
数,只不过他是袖里出招,和寻常的“怀中抱月”微有分别而已。
翦长春在这瞬息间连使七种手法,只把他的左掌拨开。那汉子右掌一按,登时把他按得
“登登登”的接连退出了六七步,刚要稳住身形的时候,忽地又是一个踉跄,终于跌了个四
脚朝天。
原来这汉子乃是把“袖里乾坤”和“怀中抱月”两招合为一招使用的。一招两式,蕴藏
有三重力道,翦长春只是化解了前面两重。这种化腐朽而为神奇的招数,翦长春休说没有见
过,连听也没有听过。
翦长春以为这汉子一定趁他跌倒的时候上来杀他的,心中正叫道:“糟了,糟了!”不
料却听得那汉子喝道:“你还不爬起来,要赖死么?”
翦长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硬着头皮,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打不过你,
你杀我吧!”
那汉子冷笑道:“别充好汉了,滚吧!”
翦长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那有这样便宜的个情?”只道那汉子是故意
耍弄他的,说不定还有更毒辣的手段在等着他。
那汉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哼”的一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你吗?第一、
我不屑杀你!第二、你能够接得我的两招半,也很不容易了。虽然不足三招,但在我眼中,
你根本不配称作什么好汉,既然只差半招,在你已是难能可贵,那我又何妨格外开恩,饶你
一命!”
翦长春自命是金国第二条好汉,那知在对方眼中,竟是“不屑一伤”,而且早已料准了
自己连三招都接不起,最多只能接两招半的。听了这话,翦长春不由得气沮神伤,面红耳
热,恨不得有个地洞好钻进去。但又害怕万一对方改变心意,只好不顾羞愧,连门面话都不
敢交待,一个转身,就象一条给人打穿了头的恶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了。
李学松兄妹看得又是痛快,又是吃惊,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