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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了,既是未曾和娄人俊接头,也就难怪云中燕对他误会。
在云中燕面前,青袍客自是不便问他徒弟,只好先回答云中燕的问话,陪笑说道:“公
主不认得我,我可是见过贵国的国师龙象法王的,如今正要到娄家庄去谒见公主和法王,想
不到在这里幸遇,小徒不知何事得罪公主,请公主原谅。徒儿,你还不过来向公主陪罪!”
秦龙飞毕竟还多少有点羞耻之心,知道云中燕是蒙古的公主之后,把心一横,想道:
“师父打死我,我也不能向她屈膝!”
但想是这样想,看见师父怒眼盯着他时,心里又不禁发慌了。
云中燕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用不着陪罪了。对啦,你是要往娄家庄的,是
吗?”
青袍客恭恭敬敬答道:“正是。”
云中燕道:“好,那你来得正好。你和令徒赶快去娄家庄吧。
请你见到龙象法王之时,告诉他说,我和这位吕姑娘到她家里一趟,两天之后才能回
来。好了,吕姑娘,咱们走吧!”
青袍客大为奇怪:“怎的她打了秦龙飞却又和吕东岩的女儿这么亲热,他们是早就相识
的么?”不过尽管他疑团满腹,他也是不敢向云中燕发问的。
吕玉瑶见识虽浅,并不糊涂,呆了一会,思路也就渐渐整理出一个头绪来了,想道:
“怪不得爹爹常说人心险恶,这个自称是凌铁威师弟的秦龙飞原来竟是蒙古人的奸细!”她
是这样推论的:秦龙飞的师父要去谒见蒙古国师,他还不是私通蒙古的奸细是什么?因此,
甚至连秦龙飞的本来身份她也怀疑是假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吕玉瑶虽也不敢信赖云中燕,但
想:“我如今已是身陷虎口,和云中燕同走,大不了也是重陷虎口而已,对付她一个人总比
较好些。”
吕玉瑶如此一想,心意立决,决心先摆脱了秦龙飞再说,当下便与云中燕同行。
走到路上,云中燕施展轻功,吕玉瑶迫不上她,距离渐渐拉开。吕玉瑶心里想道:
“咦,她,她倒好像不怕我逃跑?”因为云中燕若是要把她当作人质,就不该离开她这么远
的。
心念未已,云中燕忽地回转身飞快的又跑回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吕玉瑶吃了一惊,叫
道:“你干什么?”
云中燕道:“咱们可得赶快逃跑,我的谎话只能骗得他们一时,娄家的人追来,和他们
师徒相遇,我的谎话就要给拆穿了!”
吕玉瑶大为奇怪:“她不是蒙古公主吗?为什么要怕娄家庄的人追她?”但云中燕拉了
她飞快的跑,她心有所疑,却是无暇盘问。
云中燕施展全副轻功,拉着她跑,等于是助她一臂之力。吕王瑶只觉两腋生风,路旁的
树木闪电般的倒退,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吕玉瑶吃惊不已,想道:“她的功夫这么了得,若
然对我不怀好意,我是决计逃不脱她的手心了!”
也不知跑了多远,云中燕和她到了一座山上,这才停下脚步,说道:“咱们可以歇一歇
啦,不过也只能歇一会儿,我就要在这里和你分手了。你有话问我,就赶快问吧!”
“啊,原来她真的要放我走!”吕玉瑶惊疑不走,问道:“你是云中燕吗?”
云中燕笑道:“不错,我就是秦龙飞这小子说的那个已经和轰天雷‘私奔’了的云中
燕,你还相信那小子的谎话吗?”
吕玉瑶道:“那么凌铁威呢?”她没功夫骂秦龙飞,迫不及待的便要知道轰天雷的消
息。
云中燕道:“你不用担心,你的爹爹会把他救出来的。”
吕王瑶惊喜交集,说道:“什么,我的爹爹已经到了娄家庄。”
云中燕道:“不错,我想大概是你昨晚昏迷的时候他到了娄家庄的。我听见有人叫你爹
爹去东院救你,是以知道定是令尊。
还有一个人帮轰天雷抵御龙象法王的,我猜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秦虎啸。”
吕玉瑶不觉又为父亲担心起来,说道:“听说龙象法王的武功十分厉害,不知他们能不
能够跑出娄家庄?”
云中燕是在轰天雷的父亲出现之前便逃跑的,后来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只能这样安慰吕
玉瑶道:“轰天雷已经恢复武功,他的师父本领更大,我想他们纵然打不赢龙象法王,龙象
法王也阻止不了他们逃跑。”
吕玉瑶道:“但愿如此!”心里自思:“凌大哥若能脱险,爹爹定必带他回家。我回到
家里,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不料云中燕却说道:“吕姑娘,你附近有亲戚么?最好是穷一点的亲戚,娄家庄的人不
知道的人家。”
吕玉瑶怔了一怔,说道:“是不是姐姐要找个地方躲藏?让我想想。”
云中燕道:“不是我,是你。依我之见,你暂时还是不要回家的好。”
吕玉瑶诧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口家的么?”心想:“你不方便到我家里,我却为
什么不能回家?”
云中燕笑道:“那是我随口乱说,骗他们的。我当然不能到你家里,你也不可回去。”
吕玉瑶道:“为甚么?”
云中燕道:“娄人俊和你邻县居住,他当然知道你家住址,是么?”
吕玉瑶恍然大悟,说道:“你是伯他们继续来找我家的麻烦?”
云中燕道:“不错,令尊和责无雷逃出娄家庄,龙象法王怎肯放过他们?我想令尊也不
会这样笨,就国家里的。”又说:“好在龙象法王终须要口蒙古,你暂时避避风头,过了十
天半月,打听到确实消息,回去就没事了。”
殊不知云中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娄人俊给凌浩的炸药吓破了胆,他在黑道上做了
几十年没本钱的买卖,挣来的家业比吕东岩大得多,他还怎敢拿身家性命来赌,毁了吕家,
不伯吕东岩和凌浩联手报复吗?而龙象法王以蒙古国师的身份,也是不能随便公然露面的,
因为他这次潜入中原,另外还有重要的任务,行踪必须秘密。不过云中燕不知道罢了。
不过在云中燕来说,她的江湖阅历比吕玉瑶多得多,为了怕吕玉瑶不懂事,在临行之前
提醒她,这也是一番好意。她怎知道这番好意变成了“自作聪明”,以至后来又生许多事
端。
吕玉瑶道:“多谢姐姐指点。姐姐际上那儿,何以就要在这里和我分手?我们同走不可
以么?”
云中燕道:“我是怕连累了你。他们一定会到处寻找我的,你怎能和我同走?”
吕玉瑶道:“这我就不懂了,你不是公主么?为什么要怕他们?”还有一句不便查根究
底的话是:“又为什么要帮忙我?”
云中燕道:“一时间说不明白的,以后你见着轰天雷,就会明白了。”
话犹未了,忽听得有健马奔驰的“得得”啼声,自远而近!
云中燕冷笑道:“他们倒是来得好快啊!”吕玉瑶道:“来的若是那姓秦的小子,我就
和他拼了。”云中燕道:“不可鲁莽,来的不只一骑。嗯,一、二、三、四、共有四骑之
多!”心里想道:“来人骑的都是口外骏马,莫非就是那四个金帐武士?”她是在蒙古草原
长大的姑娘,听坐骑奔跑的蹄声,便能知道是那一种马匹。
吕玉瑶听懂了云中燕的意思,霍然一省,心里想道:“不错,来的不止一人,纵然有那
姓秦的小子在内,我也是没有机会和他拼了。”心里暗暗惭愧自己的本领不济,没了主意,
说道:“那怎么办?”
云中燕道:“你躲起来,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露面,我来对付他们。”
她们藏身的地方不过是一座小山,云中燕估计来人必会上山搜索,不用一个时辰,就可
以遍搜全山。要躲是躲避不了的。
心里想道:“来的若是乌蒙和卓合图他们,决计不敢和我难为。
我随机应变就是,大不了跟他们回去。”其实她是非常不愿意回转和林的,但为了不让
吕玉瑶落在敌人手上,也就只能拚着牺牲自己了。
当下云中燕缓步出林,准备等待他们上山,便可阻止他门人林搜索,不料她还未走出林
子,听那暴风急雨的蹄声,已是从山脚经过,去得远了。
云中燕大感意外,想道:“若然是乌蒙他们奉了国师之命来追寻我的,决不会这样粗心
大意,看见路边有座树林,也不上来搜索,莫非是我猜错了。”
吕玉瑶走了出来,说道:“那些人走了,是么?”
云中燕苦笑道:“我拿不准他们是否来搜寻我的,只怕去了还会回来,咱们还是趁他们
回来之前,赶快离开这里的好、我向正前方走去,你最好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分手在即,吕五瑶倒是感到有点难舍,说道:“姐姐:你准备上那儿?”
云中燕苦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你莫管我,赶快走吧!”
吕玉瑶无奈,只好下山,走了一程,并没有发现追兵;松了口气,想道:“云中燕说得
不错,我是暂时不好回家的了。”想起有个奶娘,住在一个穷山沟里,这个奶娘,娄家庄的
人是决不会知道她的,我不如到她家里躲上十夫半月,还可以叫她帮我打听消息,说不定用
不着我亲自回家,爹爹和凌大哥就已得知消息来找我了。她打的如意算盘,但可惜世事往往
出人意料之外。
按下吕玉瑶暂且不表,且说云中燕与吕玉瑶分手之后,心头一片茫然,想道:“这位吕
大小姐躲个十天半月,还可以回家见她爹爹,更有希望与她的心上人相会。我却是无家可归
的了。”
又想:“我已经托时一现把那部兵书交还黑旋风,我的心愿是了却了。黑旋风料想是一
定还要再找我的,可我已是不愿和他重见了。”要知她毕竟是蒙古公主的身份,蒙古人入侵
中原乃是必行之事,亦即是说黑旋风将来必定是站在她的敌对方向,这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