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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剑术精湛,道法亦高,唯老魔数百年修为,只怕小姐也不是他的对手!”
岳怀冰长叹一声,说道:“这么说来,岂非大事不妙。苍须前辈,我们宜事先有所准备,才不至临事措手不及,你说可是?”
“唉!”
苍须奴叹息一声,说道:“少主,这几日来,老奴日夜皆为此事发愁,真正不知如何是好?但只盼他们不会前来才好!”
“这件事,以我之见,已是刻不容缓。”
“岳少主,你有什么打算?”
“承蒙尉迟真人显像真身,属意我为天一门正统弟子,我虽然目前谈不上道法功力,但是对本门,却有责任维护!”
“少主所说极是,少主天质极品,日后必是我天一门承先启后、大振声威的人物!”
岳怀冰一笑道:“日后之事,谁也难以预料。”
他神色慎重地接道:“眼前之计,我以为必须双管齐下,一方面,我须加紧练习本门道法;另一方面,却要充实本山的防务!”
“少主说得对,老奴正有此意!”
岳怀冰向前踱了一步,思索着道:“目下宇内同道,有成就者据你所知,有多少人?”
苍须奴道:“除去‘青云九老’之外,当推‘宇内十七奇’为道中佼佼者!”
“这些高人与我们天一掌门昔日交情如何?”
“老主人为人忠厚,飞升前领袖群伦,恩泽庇被,故而善缘广结!”
“这就是了!”
岳怀冰道:“必要时我们尚可登高一呼,广发侠义帖,请各路道友主持公道!”
苍须奴道:“少主所说固然有理,只是此刻因碍于道家四九天劫不久将至,各路道友多兢兢业业以图自免,只怕很少有能力兼管别人闲事。再说,对手又是九老中极难招惹的紫面神君,恐怕更将无人愿意树此大敌了!”
岳怀冰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苍须奴道:“少主肚子饿了吧?”
岳怀冰一笑道:“是有点饿了!”
苍须奴道:“老奴这就去取!”
“不必了!”
岳怀冰道:“我与你一齐前往便了!”
苍须奴道:“这样也好,也许尉迟少主要一同用餐,这些菜,都是他点的!”
“那就更好了!”
二人步出阁外,只见残阳一片,点缀西边天际,在大群鸦雀噪飞起处,耳边随地闻得隐隐雷鸣之声。
即见空际,瞬息间变为赤红之色,一时天地山树……一切均幻为多色异彩,大片火云,呼啸着有如万马奔腾般地自西北角落处簇拥飞驰而近。
一时烟霞隐隐,烈焰飞扬,熔云滚雾,相隔百十里,已觉出热力极炽,烤得人面肤生病!
苍须奴停足道:“火云来了,岳少主少候,等其过后再走不迟!”
二人后退几步,掩在一堵山石之后。
眼看着大片火云自当空疾若奔电骇雷地划空而过,弹指间,已拥向南面矗立的黑石峰上。
那前番岳怀冰所闻知异啸之声,再次由石峰之内传出,乍闻之下,真令人毛发悚然!
岳怀冰道:“什么人发声呼叫?”
“黑石公!”
苍须奴目注黑石峰上喃喃道:“这个老魔头为火云烘烤……已有数十年之久,照说应该习惯忍受才是,想不到仍然天天呼叫不休!”
岳怀冰注目黑石峰上,只见那一片火云,大约有亩许方圆大小,只是团团围着石峰疾转,烈焰滚滚,熔岩流金,那闪烁的赤光,耀得人眸子难睁,当真是骇人已极!
二人站立之处,与峰顶相距如此之远,已感觉出热风扑面,灼灼迫人,试想峰内之黑石公身受之人何以忍受?这种惩罚,实在是太严厉了。
然而,再想及黑石公之为人毒恶,所犯诸罪,却又觉得这般惩处不为过!
所幸这段时间并不太长,那片火云,在疾转百十转后,呼啸着掉头复向来处飞回。
一来一去,势苦奔雷,瞬息之间,即隐于极北山角之处!
二人由石后现身而出!
岳怀冰纵瞰火云来去之处,但见山巅树梢,皆是火红之色,远远看去,直如置身枫林之上。唯独此冷香阁方圆数里,依然翠谷白云,想系受惠于山势地形之故,另外当年之尉迟真人必也设有禁制,防止火云来去时之流焰奇热攻势,才使得此一福地万古长春!
他早已不似来时的那般单纯了。
月余以来,耳濡目染所见无一不奇,所听无一不骇,再加上他本身奇妙之邂逅遭遇,已使得他本身之人生观上起了革命性的改变!
他已能适应眼前之环境,并且雄心万丈!
二人来到“听雷阁”,只见尉迟鹏伫候阁外,见面即向岳怀冰道:“我妹子跟你呕气了可是?”
岳怀冰正不知何以作答,苍须奴却抢前欠身道:
“是老奴一时口无遮拦,言语开罪了小姐……老奴真正罪该万死!”
尉迟鹏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当是岳二弟怎么了呢!”
苍须奴惶恐地说道:“小姐现在哪里?”
“谁知道!”
尉迟鹏皱着眉头道:“我好意邀她吃饭,却碰了她个软钉子,理也没理我,怒冲冲地就走了!”
岳怀冰不禁怔了一下!
尉迟鹏在他肩上一拍,笑道:“瞧瞧你,你放心,她本事大得很,跑到天边也丢不了!走吧,我们吃饭去!”
二人步入阁内。
但只见膳室内玉桌上,陈列着四样佳肴,俱用上好青瓷盘碟盛着。
一盘清炒雪笋,一盘油闷松鸡,一盘酱爆生鳝,一盘雪素百叶,大花盖碗里,是整只雪鸡煨的汤!
其它小碟内,另有几样黄精、首乌、山芋等素斋,看上去无不色香味俱全!
岳怀冰来山之后,久已不吃肉食,按说乍见美味,理应味口大开,无奈他心念尉迟青幽,显得有些意兴索然!
尉迟鹏让他坐下之后,笑道:“这几个菜,是灵珠特地为你烧的,我是沾你的光!”
岳怀冰苦笑一声,道:“这可更不敢当了!”
提起灵珠,他不禁想起了她与自己今晚约晤之事,心头益加沉重。
“你是怎么了?”
尉迟鹏看着他道:“有什么心事?”
岳怀冰忙笑道:“没有、没有,你不要瞎疑心!”
尉迟鹏由爷爷碧简金批所留之偈话中,已知妹妹与他乃是三生爱侣,夙缘极深,见他如此,颇能同情他的心境,含笑不语。
岳怀冰忽然发觉苍须奴不在附近,不由奇怪道:“咦,苍须前辈呢?”
尉迟鹏唤了两声不见回答,说道:“管他呢?这么大一个人,你还怕他丢了不成?”
方说到这里,即见碎玉珠帘响处,灵珠身着罗衫短裙,手中托着一个白玉托盘自内步出!
托盘内盛着三只高脚青玉盏,另有一只仙鹤状的绿玉酒壶,玉质晶莹透澈,可以清楚地看见壶内盛着的碧色佳酿!
灵珠手托着玉盘,先向二人请了个安,遂即走过来把盘内酒杯置于二人座前。
尉迟鹏喜道:“怎么,是‘万年青’吗?”
灵珠低眉道:“我爷爷说今天岳少主归入天一门,是大喜的日子,所以特别命我到酒库中取酒招待。这万年青是小姐最爱喝的……所以取来。”
说到这里那双含有无限妩媚的长长凤眼微微一瞟,道:“咦,小姐不在?”
尉迟鹏道:“小姐出去了,你先给我们两个人把酒斟上!”
灵珠应了一声,双手捧壶,先与尉迟鹏斟了一杯,又绕向岳怀冰座前轻呼了一声“岳相公”,遂即为他也斟了一杯!
她双手持壶,却把一双无限妩媚、风骚入骨的眼睛睨向岳怀冰道:“岳相公放心畅饮无妨,这酒是喝不醉的!”
岳怀冰自她一进来,就未曾注视她,这时听她这么说,少不得说了声道:“谢谢!”
抬头看她一眼。
二人目光乍一交接,岳怀冰顿时心头一荡,似觉出对方那双眼睛里,荡漾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妖冶,似乎存心不良,意在挑逗自己。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对此女,实在存下了戒心,忙把眼光移向一边,假作不见!
正好尉迟鹏举杯劝饮,他就举杯附和着轻尝了一口。
那酒入口甘芳,清香透体,其质冰寒,如饮冰露般的非同凡俗,一时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顿时遍体舒畅,齿颊留芳,由不住赞了一声:“好酒!”
尉迟鹏笑道:“这万年青听说还是我曾祖父‘玉洞真人’在时,采集本山青梅与后山峰顶上的黑蜂所酿的蜜汁,共同酿制。制成以后,埋在冰雪极深的地方,足足有二十年才拿出来饮用!听我父亲说,爷爷又在酒内加有特制的百花酿,味道就更好了!当初我曾祖父一共酿制了十五坛,到现在,只剩下了两三坛,所以才觉出了宝贵,轻易不再饮用!”
岳怀冰叹息一声,道:“怪不得味道这么好。”
说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灵珠走过来又为他斟了一杯。
岳怀冰道:“既是这么珍贵,一杯也就够了!”
灵珠笑道:“酒还多的是,今年青梅已熟,我爷爷那天还说,要仿照老祖宗当年制法,再多酿制一些,岳少主只管放心饮用就是!”
尉迟鹏也笑道:“我说的两三坛,每一坛比你我两人还要高,足够你喝好几年的,你只管放心喝吧!”
灵珠笑着又为他满斟了一杯,在她斟下最后一滴时,有意无意地却以最后小指指尖,轻轻在岳怀冰酒盏内点了一点!
岳怀冰与尉迟鹏都不曾注意到她这种细心微妙的动作,因为那个动作太快了!
灵珠表情极其自然,纤指上晶洁透剔的指甲,不过在酒面上微微一沾,即刻收回,却有一线细若游丝红色物件,一现即隐于对方杯内。
她脸上含着媚笑,向岳怀冰道:“我爷爷说这‘万年青’酒,有和血益气的功效,再喝多少也不会醉,岳少主你多喝些吧!”
岳怀冰不忍拂其心意,但他目光自从一度与她眼睛交接之后,就再也不多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