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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吧,就这样吧。
换灯泡时发现没有双人梯,于是将桌子椅子叠一起,颤颤巍巍的爬上去,老旧的电线吊着的灯泡被她碰得晃荡了好一会儿,她眼都要被晃得晕了,将新的灯泡换上去时,再爬下去开灯,一按开关,咦,不亮。
于是再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用电笔这里戳戳,那里点点,也不明白电笔上亮灯与不亮灯代表着什么,反正发现有亮灯,就证明电是通的,于是又重新换了一个灯泡,下去一开灯,耶,亮了,晃晃手中刚买的那个新灯泡,发现居然是坏的。
曾雨一边在心里骂着那个卖坏灯泡的老板,一边开始布置房间。
房间其实没啥好布置的,她买了一捆白纸,将白纸糊在墙上,好歹好看了些,也亮堂了些,又用买来的格子布将桌面铺一下,然后就铺床,本来她应该带棉被来的,她让妈妈给自己买的棉被都是很贵很好的,可惜,她的离家出走,让那些东西都滞留了。
曾雨在小镇的商店里买的被子还挺便宜的,老板说这个被子是他们店里最好的,十分的暖和,既然如此,将就吧,都将就吧。
单位里周末空荡荡的,晚上只有她一个住户,偌大的一栋房子就她的房间里亮了灯,她的晚餐是一包泡面,最糟糕的是她用电热水杯煮泡面时,房内突然一黑,灯灭了,曾雨爬到外面的电表处一看,保险丝被烧了。
趁着暮色跑到邻近的商店里买好了保险丝,回复光明时,发现泡面又泡糊了。
晚上睡觉时,觉得寒意入骨,卫生间的滴水声不断,在安静的空间里特别明显,曾雨第一次在外面一个人守着这么一大栋房子,她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听得十分的仔细,然后蜷在被窝里怕得瑟瑟发抖,上厕所都不敢,一直憋着,睡觉时习惯关灯的她将灯一直亮着,生怕它突然间灭了,以前看的那些恐怖片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心里怕的直呐喊,祈祷着晚上赶紧过去,白天快快来临。
真是糟糕的一天,可是它再糟糕,它终究是过去了,第二天小雨在阳光穿过玻璃窗户照射进来时,缓缓睁开了眼睛,良久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吁叹。
作者有话要说:满头包的爬回来;再爬走。。。。。。。。。
一念之间,进入冬天(6)
一个人的生活,在艰难中拉开了序幕,曾雨将手机关了机,任谁也找不着她,她不知道现在家中是怎样一番情形,也不敢去想,偶尔她悄悄的将手机开机,就是满咚咚的短信提示,本来诸量就不大的短信空间,一下就爆满了,里面有韩爸爸的、曾媛的、爸爸的、小七的短信,更多的是韩孟语的短信,曾雨没有打开任何一条短信,只是一条条的下移,看翻阅着所有给她来信人的名字,每多一个人,她就多一份惶恐,这么多人啊,她的亲人好友,都知道了呐!本来想瞒着所有的人,却在最决绝的时候让他们统统都发现了,老天真会跟她开玩笑。
她知道他们肯定在轮番拔她的电话,于是不敢多看,忙将手机又关了,心里一阵惴惴不安,为了拒绝继续瞎想,曾雨又出去购物,买上一些厨房用品,开始学习做一些菜,她总不能天天吃糊了的泡面,她总不能天天去换保险丝,她总不能让自己觉得自己离开了家,就只能过得那么的悲惨。
韩孟语找到她时,她正因为店老板卖给她的劣质灯泡又炸了,而艰难又小心翼翼的换她买的最后一个灯泡。手电用脖子夹着,还要努力的仰着,十分的难受,将灯泡卡上后,才颤巍巍的往下爬,椅子摇摇晃晃的,让她的动作变得十分的缓慢,踩上桌子时才让她觉得有些安心。然后,灯光乍亮,曾雨就因为这突然乍亮的灯光吓得尖叫出声,她的第一感觉是灵异事件,第二感觉是有坏人进来。那一阵惊吓让她慌乱的一脚踏了空,一只脚从桌子上直接踩了下来,那个开灯的“坏人”似乎早料到会如此,一个快步,就接住了她,没有让她摔地上去。
曾雨惊魂未定,初见“坏人”就是一阵泄愤的暴打,打完后,又觉得这样的举止显得不够疏远,于是退开好几步,冷着脸瞅他。
她不知道他在一旁看了多久,她很恼火,虽然她觉得自食其力没什么可耻的,可是让他看到她刚刚那模样,她就是觉得十分的丢脸。她希望可以让他看到自己过得惬意舒适的模样,让他知道韩家并不是她赖以生存的唯一地方,让他知道她离家出走过得很爽很自由。只是时间太仓促了,她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找来了,她以为凭他的骄傲,她昨天说了那些狠话后,他定是不会先向她低头的,他却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找了来。
韩孟语环顾着她的房间,往里走,看她的卧室,看她的厨房,厨房里有她煮成一锅汤的大白菜,煮得又黄又黑,她本来是打算倒掉的。其实不是她不会煮,只是第一次用这个灶,不懂得掌握火候,所以才会煮成那样。
从厨房里出来,他发现卫生间有滴水声,于是又去卫生间看了。
曾雨愈加的恼怒,虽然眼前还是有些小问题,可是她就是不想被他看到,她觉得那些问题等同事来上班时,她请人帮忙的话完全可以解决掉,她到时候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只会越来越好。
“阀门在哪?”他将脱下来的厚外套放在她的椅背上,问她。
“那些我自己会弄,你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她就想惩罚他打击他报复他,她对他怒气未消,有家不能回,都是因为他。
他不理会她那些伤人言语,径自拿了她的手电,又找到她买的扳手,自己去找阀门。
徒留在厅里的曾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反应激烈的将他推出去,还是对他不闻不问的冷眼相待,兀自纠结。未多久,她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水声,然后又被关了,他从卫生间出来时,她看到他的鞋面与裤腿因为沾了水渍,闪烁着湿意。
她认为最伤他的方式就是不搭理他,她决定对他继续冷战,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予理会。
从卫生间出来,他将她原本叠在房间中央换灯泡的椅子从桌子上撤下来,把桌椅摆正了,复又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曾雨煮剩的半棵白菜,还有几个鸡蛋,他将她煮的那些他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倒掉,洗了锅子,重新上灶架。
她听到他在厨房里用筷子打蛋的声音,又听到油烧热菜下锅时的滋滋声,香气很快的飘满整个房间,曾雨躲回自己的卧室,将门关上,拒绝自己去感应他的行为,拒绝嗅到那种诱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良久后,她听到他在厅里走动的声音,想必是菜已经做好了,于是心里突然一阵紧张,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似是期待,又似是害怕。
门板被敲响时,她的心脏十分明显的蹦了好几下,她明明还在生他的气,可是却对他仍有那么强烈的感应,她一边懊恼着,一边继续将她的冷战计划贯彻到底。
“阿姨生病了,你回家去看看她吧。”门外的人说。
曾雨一愣,她没想到妈妈会被她气得生病了。
“很多事情,其实只在于一念之间,我没想到我的一念之间,会让你这样的无法接受,可是我知道,在我那样做之前,你就想放弃了,我觉得我必须那样做,很多时候,我拿你其实是没有办法的。”她不回应他,他也继续说,他知道门内的她,定是字字句句都听了进去。
“我全是因为着急,我已经看出你的决绝,你打算将我放弃的干干净净,我只是着急,我就要走了,我知道一旦我离开了,你马上就会将我放弃了,我只是在那一念之间,想要固定我们的现状。”门外的声音十分的落寞,全然不是他平时肃谨的口吻,也不是他与她独处时的柔情蜜意,那声音里掺杂了很多的哀伤与失望,听得她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将那扇门打开。
他说他要走了,意思是离开她的房间?可是听着又不像,他要走去哪?
“菜我做好了,放在桌子上,如果不喜欢吃,就倒掉吧。很多事情,可能我为你做不了,你说有我在,你便不会回去,我明白的,只是阿姨病了,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她,她说要跟爸爸离婚,我已经说服了他们。你所顾虑的那些,只剩一两项我还没有来得及划掉,可是你却不打算给我机会了……。”
曾雨觉得手上一凉,低头一看,那蓄在眼眶里的泪珠便如落豆子般的纷纷坠下。
他说他说服了父母不离婚,他是如何说服的?他刚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他同意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了?他失望了?他放手了?
“我要走了,晚上记得将门窗关好,我帮你带了两床被子来,就放在厅里,别和自己的身体赌气,要吃饭,要保暖,要……。”
他最后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她已经竖起了耳朵来,仔细的听他的话,却仍然没有听清他最后说的。
他在她的门外,伫足良久,终于,她听到厅里的门轻响一声,又听到外面汽车沉闷的关门声,她知道,他离开了。
她在房里抽噎不已,是她自己要求决裂的,是她自己希望他离开自己视线的,可是她这会儿却觉得堵在心里的情绪让她太难过了,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成全了她的想法,他也不再和她继续了,即便是纠缠吵闹、即便是冷战怨怼,他也打算不再继续了,他也放弃了,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结局,谁说的,当爱情的双方都不再坚持,爱情就消失了……。
终于,消失了。
打开门,门外的桌上摆着他做好的饭菜,已然冷却,门口处摆着他送来的棉被,椅子的椅背上,是他脱下的外套,他连衣服都忘了穿,就离开了……。
曾雨捧着饭碗,挟了一把他炒得黄澄澄的鸡蛋,还未送进口中,便泪如雨下,蛋香混着她咸湿的泪水,一并吞入腹中,胃部一阵痉挛,那阵阵疼痛,慢慢的扩散,往上蔓延,至心脏处……。
作者有话要说:鸡蛋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