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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看着对方望向自己的双眼,突然就起了敬畏之意。果然是刑罚之神,让人不觉肃然起敬。想着,便恭谨行礼:“素颜见过王母大人。”
王母笑着制止她:“既然是共工的妻子,那便是一家人,无需行此大礼。”说着,她已轻抬右手,两指点上素颜额间。
素颜只感觉灵魂被定住,丝毫动弹不得,好像有一双眼睛正透过她的身躯凝视其内在魂魄。那种感觉有些怪异,好像被人窥见隐私,可身体上却并没有什么难受的。
“住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共工已抬手制止了王母,更是皱眉看向对方。
额前的手一离开,素颜就觉得心中一松,原本压迫的视线也消失不见,思绪重新恢复清晰。
王母看着明显护在素颜身前的共工,笑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喜爱之物有着极强的保护欲。”
闻言,素颜不禁呆愣在原地,她没有听错吧?喜爱之物?她是水神喜爱之物?兀地,上次雪中之景浮现在脑海。虽然水神当时吻了她,并说出她是他的妻子这类的话,但她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水神一时糊涂。她是喜欢水神没错,可从没想过水神也会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回应自己的情感。毕竟她早就听相柳说过,水神曾经有一位至爱,一个叫玉华的女子。像他那样重感情的人,应该是不会轻易忘记曾经挚爱的。更何况水神似乎和玉华的死有关联,这样错综复杂的过去,就注定了水神是无法忘却那个女子的。
她原先确实是这么想的,可现在身为水神的姐姐,西王母却说水神是喜欢她的,更对她有着极强的保护欲,这让素颜内心又是一阵的不平静。
“闭嘴,赶紧把那东西从我体内弄出去。”共工不悦地打断王母的话,似乎对她极其厌烦。
面对他冷峻的神色,王母反倒笑得柔和:“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昆仑说过,只要那个人存在一天,日月经纶便不能取出。”复又转首看向素颜,拉起她的手笑道:“你有着十分纯净的灵魂,看来是个好孩子呢,共工这次算是娶对人了。”
闻言,共工眼中凝聚起怒意。就当素颜以为他又要情绪失控时,他却只是拂袖转身,似乎不愿与王母发生正面冲突。
看着离去的共工,王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端庄的脸上难得见到一丝愁意。
素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犹疑,她到底是跟着水神走好呢?还是继续留下来陪王母说话呢?作为水神的妻子,她似乎应该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但眼前的王母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连笑容都是这么的温和有礼,而且对方还是水神的姐姐,假如就这么把她晾在这里,似乎很不礼貌。想着,也只能对王母尴尬笑道:“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平时还是很有礼貌的。”
王母脸上重新带上笑容:“你果然是个善良的孩子。”
素颜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可转瞬又想起玄冥的话:神在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前,是没有性别的。他们既可以变成男神,也可以变成女神。只有等动了情丝,神才会彻底定下性别。如果爱的是男人,他们就会变成女神;如果爱的是女人,则又是变成男神,这种情况在天界和冥界都是相通的。
眼前的王母怎么看都是女性,那么也就是说……水神的姐姐,作为掌管灾疫和刑罚的西之王母,她曾经也深爱过某位男性?这么想的话,难不成水神还有位姐夫?想着想着,素颜居然完全忘记了周围,就这么好死不死地说出了口。她立时后悔莫及,眼前的女神虽然笑容和蔼,但怎么说也是罪与罚的女神,单看她眉宇间暗含的英气,就知道如果惹她不高兴了,那后果一定是非常严重的。
不同于素颜的惴惴不安,王母似乎并不介意她的疑惑,反倒笑着解释:“的确,许多神生下来是没有性别的,但我和一般的神不太一样。”
“不一样?”闻言,素颜更加好奇了。
“我并不是昆仑和其他神祗所生,而是幻化自昆仑的心口,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昆仑既是我的父神,也是我的母神。”王母解释道,“而且,我一生下来即为女性神祗。”
素颜恍悟,原来神还可以如此诞生。看来这位西王母就是玄冥所说的极个别特例,一生下来就有阴阳之分。
又和王母说了些话,素颜这才恭送她离开。听王母说,等她和水神血婚之后,会举行婚礼,届时她会到场予以祝福,这也是天界诸神的惯例。
☆、血婚之礼
天枝露,一种琼浆,是专门用来转移命格的。人类拥有的是命格,神明拥有的是神格,人类与神祗结亲,就必须将命格从人间转移至天界,否则就会按照既定的寿命,一天天衰老。
单单饮下天枝露是不够的,还要将其与神的鲜血混合,共同饮下,这就是所谓的血婚。而素颜嫁的是水神,所以天枝露里面加的是水神的血液。
看着碗中冒着仙气的液体,素颜心中有些忐忑。只要喝下这个,她就彻底成为天界的人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些担忧,似乎事情并不会像她所想的那样顺利。抬头看向水神,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素颜心中顿时有了勇气。也是,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作为水国的主人,水神自己都已经向她作出了保证,她可以一直在水国待下去。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思及此,她便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难喝,反倒是清清淡淡。
司天大殿派来的仙官,在确定素颜已将天枝露饮下之后,便回去赴命了。
至于素颜和水神,则是由蓬莱带着前往水宫主殿。主殿只在重要时刻才会使用,如今素颜和水神进行血婚,就必须在主殿长跪天地,以示诚心。
蓬莱安排好一切事宜,便领着众人离去,行跪拜之礼时,旁人是不得干扰的。
素颜看着水神撩起袍摆跪下,遂也跟着跪到了蒲团之上。巨大的主殿之中只余他们两人,加上彼此又挨得十分近,几乎就可以听到对方细微的呼吸声。这让素颜心如擂鼓,紧张得差点就忘记了呼吸。
“怎么了?不舒服?”共工发现了她的异常。
闻言,素颜心中更是一惊,忙低下了头,嗫嚅道:“没……没事,我很好。”
他的关心反倒让她手足无措,在这种彼此挨得很近的情况下,素颜只希望对方能够忽略掉自己,让她自个儿暗暗地紧张去。不然他越是关注,她就越心跳加速。
可共工偏就没有如她的愿,听她呼吸有些急促,他想当然地以为她病了,便伸手探向她额间。
感受到他按住自己额头的手,素颜惊得低呼:“你做什么?”
共工不答反问:“倒不像是感染了风寒,脸怎么红成那样?”他似乎有些疑惑。
素颜一把挥开他的手,强自镇定地辩解道:“整个大殿那么大,我们却非得挤在一起,我能不热能不脸红吗?这都快入夏了。”说着,她还用手随意地扇了扇,似乎要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共工半信半疑,水国的夏天虽然也会炎热,但作为水宫的主殿,殿中却是四季阴凉的,照理说不会感到闷热,况且现在还只是春天。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即刻带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素颜见他突然盯着自己笑,心底一阵发虚。眼前的家伙至少活了万把年头了,自己的这点小念头该不会被他一眼就看穿吧?
“你笑什么?”素颜硬着头皮问道。
“在笑某些人动机不纯。”共工佯装正色。
“我哪里动机不纯了?”素颜有些火大。
“不打自招。”他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素颜被他的笑弄得几近抓狂:“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她恼羞成怒,就要起身离去,却被共工抓住了手腕。
“血婚仪式不能半途而废。”共工敛去戏谑的笑容,认真说道。
被他拉住手腕动弹不得,素颜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辞过激,只能嘟着嘴巴继续跪着。不公平,绝对是不公平!凭什么她跟他独处一晚会紧张得不行,而他就能面不改色、旁若无人,甚至还能开起她的玩笑?素颜恨得牙痒痒,真是不公平,单相思什么的实在太伤人了!
而一旁,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共工眼中却带着轻快的笑意。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长跪一夜,即便是垫了蒲团,膝盖也会受不了的,何况是素颜这种柔弱的女子。即便她已经走了正式的程序,成为天界一员,但福利也只有长寿这一条。不会因为加入神籍而突然大显神通,拥有让人汗颜的神力之类的,毕竟神明拥有的神格不是那么好获得的。也因此,素颜在跪了几个时辰后,便如跪钉板,摇摆不定。加上夜半更深,睡意袭来,她真是要多煎熬有多煎熬。
侧首看向一旁的共工,只见他正闭目养神,面色丝毫没有异样。素颜不禁更加大胆地观察起他来,或许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看来,水神是越看越好看,且百看不腻。就好比现在,同样是跪在蒲团上,他却能跪得全身散发贵气。反观她自己呢?完全没姿没态,像极了爱玩爱动的小猫咪。
素颜盯了他很久,发现他完全没有睁眼的迹象。不会吧,这家伙难道是睡着了?素颜嘴角抽搐,真是好定力,跪着也能睡着。敢情她欣赏了半天,欣赏的全是他的睡姿?
素颜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又继续跪了一会儿,却是耐不住浓重的睡意,开始泛起了瞌睡。渐渐地,闭目休憩变成了小小浅眠,浅眠又变成了深度睡眠。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只循着本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然后就自顾自地睡过去了。
共工睁眼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真是哭笑不得。她先是跪得左摇右晃,然后是肆无忌惮地将他观察一番,现在干脆就睡在他怀里了。明明前一段时间还十分排斥他的碰触,现在却又这么没有防备,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