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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了,你再问清楚她的来历。”那个不耐烦的声音抛下了这句话后,似乎就出去了。
“是的,主人。”妖里妖气的声音态度十分恭顺。
素颜被耳边嘈杂的声音彻底吵醒,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无奈眼皮好像是有千斤重,好半天才睁开了双眼。还不等她看清周围,头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咝……”她倒抽了口气,吃痛地捂上脑袋,却是换来更大的疼痛。渐渐地,她恢复了昏倒前的记忆,看来自己摔下低谷的时候,不慎撞到了脑袋。
“人类,你终于醒了。”旁边,那个妖里妖气的声音又响起了。
素颜茫然地看过去,却是正对上一个蛇头!她惊诧之下扯动了头上的伤,更是疼得直吸气。
也许是之前撞见过相柳的原形,也许是头疼得无法作出适当的反应,总之她这次反倒忘了惊叫,只是目瞪口呆地盯着这条蛇。
和相柳的墨黑色蛇身不同,这条蛇有着暗红亮丽的蛇鳞,一双眼睛也是赤红色。此时它正吐着蛇信看着她,隐约可见口中的利牙。
“人类,看见本神使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那条蛇嘴巴微动,竟是说出了话。
素颜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呆呆地看着它。怎么仙界的蛇都会说话?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看向四周,却发现一派陌生的景象!
“这是哪里?”她不顾头上的疼痛,诧然问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此时应该是在蓬莱仙岛上的低谷之中啊!怎么会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个类似岩洞一样的地方,只是没有普通岩洞的漆黑阴冷。这里目之所及,全是火红一片,就像是被火包围着一样!连温度也是如此!虽然洞内也有相应的家具摆设,也有门扉,可是却不如水国那样精致,处处洋溢人间水乡的气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那条蛇没想到她会无视自己,不满道:“真是无礼的人类,这里可是火之国。”
“火之国?”她诧然道,“我怎么会来火之国的?”她一个水国的人,怎么就跑来火之国了?
“愚蠢的人类,你都不记得了吗?”那条蛇摆动了两下尾巴,又凑到她面前观望了片刻。
素颜不舒服地撇过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我带来这里的?”
通过与这条蛇的交谈,素颜才明白事情的大致经过。原来自己当时摔下低谷,正好就倒在了这条蛇身上。而它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就把她卷了起来。说起来,这也不是一条普通的蛇,而是火神祝融的神使,世称“螣蛇”。
当时螣蛇奉火神之命,前去蓬莱岛给东王公送寿礼。送完贺礼之后它就突然困乏起来,于是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小作歇息。等睡醒之后,就看到自己尾巴中卷了个人类。仔细分辨了气味,它才发现这是个已经加入神籍的人类,而且身上还沾了水神的味道。
众所周知,水神和火神向来是不和的,也许是因为本身属性相克的关系,总之两大神明总是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因为这个可疑的人类身上有火神讨厌的水神气味,所以螣蛇便自作主张把她带回了火之国。
以上,便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另一头,水国
水神看着面前的水面,皱眉不已。该死,明明已经用水镜查看了,为什么还是看不到她的踪影!这只可能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她的身边没有水源的存在,水镜无法将其连接起来;另一种,则是他极不希望出现的情况,那就是她的身边有一个极为强大的神明,用自己的神力遮去了她的踪迹!
相柳无声地看着他,也难得露出了严肃的神色:“你确定她不在蓬莱岛?”
“确定。”共工沉着脸色说道。
整个岛都快被他翻个底朝天了,根本就没她的踪影!而且作为蓬莱岛的主人,东王公也说,岛上已经没有她的气息了。也就是说,有人把她带到了别的地方。凭她一个毫无仙术法力的人,是无法自己离开蓬莱仙岛的。一想到这点,共工的心情就异常的沉重。
“水神大人。”门外,青鸟恭谨求见。
共工皱眉看向她:“什么事?”青鸟是昆仑送给素颜的侍婢,一直负责照看素颜的饮食起居,这点他自然知道。
青鸟垂眸禀道:“回水神大人,今日早上,奴婢曾负责替夫人梳妆打扮,而且还看到您亲自来瑶阁接夫人,一同前往蓬莱仙岛。可是刚刚奴婢又听浮游大人说,您今早是和无双小姐一同出去的,所以奴婢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什么?”不等她说完,共工就开口打断了她,“你说我今早去过瑶阁?”
一旁,相柳也面色沉重起来:“怪了,今早水神是和我们一起出去的,根本就没去过瑶阁。”
青鸟若有所思,看来自己的担心确实被验证了。
☆、火神祝融
听了青鸟的报告,共工更加坐立不安起来。几乎是本能地,他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加上这些天来对白无双的旁敲侧击,如无意外,应该就是他在背后操纵。
相柳似乎也明白他的猜测:“你怀疑是无相?”
共工沉着道:“那个女人说,日月经纶的事情是无相告诉她的,他还让她离间我和素颜的关系。”如此看来,他的猜想应该不会错。
相柳继而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要知道,那个人可是一点也不好对付的。
共工冷然道:“我去趟九重天。”如果她被带去了那里,那么这一趟他就必须去。
相柳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无法阻止他的:“那你自己小心点,尽量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
之前无相震碎水龙胆的事情,仿佛仍在眼前。并不是水神神力不够,而是无相太过强大,强大到天地间已经没有人可以与之抗衡了。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同样,也没人知道他的弱点。这么强大的神,究竟还要图谋什么?
目送水神离去,相柳心想,还是去和昆仑君说一声吧。毕竟水神情急之下,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利于局势的事情。
火之国
“水神和你什么关系?”座上男子,一身桀骜不驯的气息,傲然问她。
素颜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螣蛇口中的火神,火之国的主人。
也许是火神天生不畏寒的体质,总之他穿的十分单薄,衣服用料多以纱质为主,而且均为红色。再看他的头发和眼睛,也都是赤红色。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是活的,如果仔细看去,甚至可以窥见其中流动的火焰波光。耳朵上的红色耳坠,也好像被赋予了生命,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明亮生动,却也暗含着一种睥睨世间的霸气。
素颜思忖着该怎么开口,却听螣蛇说道:“主人,她是个没有修为的神籍人员。虽然味道很浅,但原来应该是人类。”
闻言,祝融挑眉:“原来是人类,现在却入了神籍?而且……身上还沾着那家伙的味道?”说着,他嘴边已经露出了笑容,“你是他女人吧?”
不等素颜接话,他已经整张脸凑了过来,火红的眼睛上下打量她,口中还念念有词:“共工的口味倒还真是没变,对人类情有独钟,明明是这么脆弱的生物。”
素颜不习惯他如此靠近,忙后退了几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拜托,都说水火不容,而且刚才听他和螣蛇的口气,似乎和共工的关系不太融洽。这时候如果她承认和水神的关系,多半是找死。
嘴边笑意更深,他上前捏起她的下巴:“我听说……水神最近娶了位人类的妻子,应该就是你了吧?”他的虎牙十分尖锐,配合着那霸气的眉眼,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傲气。
素颜只感到下巴上有股明显的热意,让她十分不舒服。无奈他的力气大,她又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她用力往他脚上踩去,希望他能因为吃痛而放开她。
谁知火神只是向下瞥了瞥,然后双眼就渐渐眯起,表情莫辨地看着素颜。
“无礼的人类,居然敢碰触主人!”螣蛇立刻游了过来,用蛇身将素颜团团包裹住。
素颜整个人被螣蛇缠住,而且对方所用力道越来越大,让她痛苦得根本没法站立。见她这种痛苦的样子,螣蛇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用蛇尾将她伸至半空中。
素颜双脚离地,加之被蛇尾缠绕窒息一般的痛苦,脸色越来越惨白。眼角看向地上的火神,却看到他冰冷的笑容,以及看好戏的神情。
看着他那种视生命如草芥的样子,素颜突然怒从中来,这个半路冒出来自称火神的人,凭什么擅自决定她的生死?就算是神也不可以轻易剥夺人的性命!
就在那时,她手上的镯子再次发出了光芒。原本紧缠着她的螣蛇,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痛苦,立刻收了尾巴,退了开去。
素颜直直摔在地上,不停喘着气,连着咳嗽了几声,这才慢慢恢复血色。
看着她手上的镯子,祝融不以为意:“蓬莱仙玉吗?”
蓬莱仙玉一向都有驱除妖魔邪物的效果,螣蛇虽然身为神使,但原本也是妖物出身,自然是要避讳这些东西的。刚刚素颜情急之下触动了仙玉,这才会逼退螣蛇。不过这点小伎俩,根本就不在祝融眼里。作为天地间阳气之聚,他是至正至明的存在,完全不惧这些东西。
螣蛇退回祝融身边,吐着蛇信怒目看着素颜,似乎在观察猎物。
素颜先发制人:“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犯不着费力来杀我。”她必须尽力为自己争取生存的希望。
看着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她继续说道:“难道水神就没有帮助过你吗?为什么只要和他沾边的人,你都要赶尽杀绝?”
素颜这句话立刻让祝融沉下脸来,也许素颜不知道,但是他和水神心中都清楚。之前无相夺了他的火龙胆,让他险些丧命,帮他取回龙胆的就是水神,这是神农跟他说的。素颜这句话正好戳中他的软肋,没错,虽然他讨厌水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