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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天灯,黄泉的引路灯,净土的普渡灯,这些景象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皆美丽无比。
素颜喜笑颜开,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水国虽然很美,却不同于星河给她的感觉,壮丽又不失精致。转过头,她想要说些什么,无意间瞥到共工疲惫的神色。
“怎么了?不舒服吗?”
揉了揉眉心,共工浅道:“没事。”侧了侧身子,他试图躺下休息一会儿。可画舫终究不比卧榻,躺着难免不舒服。
素颜看着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坐到他身边:“膝盖借你枕一下,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说着便拍了拍双腿,表情十足的义气。
共工微愕地看向她,继而又回复了往日的平淡,只侧身躺下,将头枕在她腿上,手则随意搭在额际。
看着他疲累万分的样子,素颜忍不住询问:“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莫不是因为刚刚跟荒魂打斗的缘故?可那种压倒性的力量,一点也不像勉强对战啊。
共工闭上眼睛,低道:“不是,只是酒喝多了。”
酒喝多了?素颜有些讶异,他竟是会喝醉酒的类型?不过听他这么说,她倒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荒魂所伤便好。看着闭目养神的共工,耳朵上戴着自己送的琅珰耳珠,这么精雕细刻的一张脸,就算在仙界,也该是为数不多吧。
看着看着,她眼前突然浮现出水神的面貌,这个错觉让她震惊不已。她怎么会把两个人的样子重叠起来?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竟让她产生一种极为相似的感觉。不过真要说起来,也不是完全不像,单就外貌来说,至少他们都是十分好看的类型。而性格方面,两人都是一样的毒舌腹黑,但偶尔却会做些很让人感动很为人着想的事情。就像现在,他突然带她来星河,应该就是要她忘却刚刚的血腥场面。
嘴边带上一抹感激的笑,她低声道:“谢谢,星星很漂亮。”看着没有动静的共工,她想,他该是睡着了吧。
其实共工并没有睡着,他身体仍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因为醉酒,那些酒对他来说可算是九牛一毛。真正让他难受的,是人间的气息。仙界总是充盈纯澈的仙气,而人间的气息并不纯净,这对正统的神来说是十分致命的,就像人类在昆仑神山无法呼吸顺畅一样。素颜之所以可以在水国呆那么久,主要因为她特殊的祭品身份,就像一种潜在的联系,让她能够安然生活在水国。可是一离开水国,比如上次去往昆仑神山,她便会呼吸困难。
水神是正统的神,不是半路修成正果的二三等神仙,而是天界最纯净的一等神之一,所以他对纯净的仙气要求更高。好在是晚上月经纶转动的时候,如果是白天的状态,他极有可能会昏迷不醒。不过就算是月经纶的状态,仍是受到局部克制,无法完全施展力量。加之刚刚他动怒使了水龙,仙气大大流失,让人间之气得以侵入体内。这才会来到星河,以稍作休憩。只是他没有意识到,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来星河的,就连那个女人都没能让他打破惯例,如今却鬼使神差地带上了素颜。最要命的,是当他听到那声谢谢,竟涌现一种愉悦的心情。
☆、非礼?豆芽菜!
九重天内,这里是无相帝的居所。
仙台之上,男子闲适斜倚,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端着一只酒盏。他脸上戴着绮丽妖冶的面具,让人看不清楚神情,但低沉的笑声隐约透漏了他的愉悦。
无相者,无面无相,是宇宙洪荒之初始,世间万物之零点。无相又生万相,所以无相帝虽无面相,却又能幻化出万千面貌。后人以其为原型,刻画杜撰,乃有黄帝一说。
“看来,水神似乎很享受婚后的生活。”看着酒盏中的幻象,无相帝语带笑意,却又一派高深莫测。
天狗随侍在侧,谄笑道:“为了这个冒牌的新娘,水神还亲自去过昆仑,甚至下凡去往人间。”
“哦?”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无相若有所思起来,“又是人类的女子吗?”
天狗笑得狡黠:“还有更有趣的,您看这个。”抬手一挥,面前随即出现一幅情景。
看着影像中的女子,无相沉默片刻继而鼓掌而笑:“这可真是有意思了,呵呵,真想看看水神会作何反应。”
玉华,水神的第一位新娘,和素颜一样是个人类。水神深爱着这个女人,只是很不幸地,她很早便去世了。之后人类接二连三地进献,可是水神再也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人,那些新娘也都去向不明。
这是素颜从相柳那里听到的,乍一听到这个名字,素颜只觉得熟悉。几经回想,方才记起,“玉华阁”不正是水神的寝殿吗?一种莫名的情绪浮上心头,该是多么喜欢,才能在死后仍思念至今?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知是因为痴情的水神,还是那位早逝的女子,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看到她沉默下来,相柳继续说道:“我也是几年前才来的水国,虽然其它事情不好说,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水神虽然脾气坏了点,说话也不留情面,但他并不是什么坏人,这点你可以放心。”
素颜轻叹一声:“这个……我也知道。”虽然脾气很坏,也常对人恶言相向,但他其实都会为别人着想。表面的刻薄也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温柔,让别人远离自己。这种单纯,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心痛。
紫霄阁,共工正处理着水国的事务。
一旁,娜拉不经意瞥到了他的耳朵,惊道:“天呐,你怎么戴上耳珠了?”要知道,这可代表他接受了某人的爱意。
灵犀懒洋洋地趴在一边:“笨啦,当然是素颜送的嘛。”
共工执笔的手一顿,沉下眼来。昨天晚上回到水国后,他居然忘了把耳珠取下来。意识到这点,他忙要动手摘下耳珠,可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看见。
正当时,素颜从外头进来:“水神,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事跟你说。”
不自然地将手放下,共工轻咳两声:“什么事?”
“你跟我来就是了。”素颜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拉着他就往外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娜拉神色有些不满,却并未多说什么。
瑶阁
素颜将水神带到这里,便将门窗都给关上,窗纸上事先蒙了层黑布,所以即便是白天,屋内也是一片漆黑。
“你要做什么?”水神不明所以,微微皱眉。
不等他说完,屋内便聚起一道光线,仔细看去,竟是一盏花灯。
“昨天真是对不起。”素颜忽然道歉起来,“我任性地说要在人间过七夕,丝毫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其实……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多感受一下人间,希望你能看看我呆过的地方。”
面对她的道歉,共工只是沉默地听着,眼睛则盯着那盏花灯。
见他一声不发,素颜有些忐忑:“本来昨晚买了一个比较好看的想送给你,可是中途出了点状况,所以没能带回来。这个是我今天自己做的,怎么样?”她只在以前见娘亲做过花灯,如今自己亲自动手,倒不如说做得像只灯笼,一点也没有花灯多姿多彩的形状。
见他仍旧不说话,素颜越发尴尬:“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说着便要伸手将花灯拿开,却被对方阻止了。
共工按着她的手,声音有些不自然:“看多了也还凑合。”
就着微弱的灯火,她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但就声音来说,似乎心情还是不错的。素颜因此放心下来:“本来是想晚上给你的,可晚上总找不到你人,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闻言,共工又沉默起来。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其实水国的人都知道,水神的名字就叫共工。而自己白天是小孩,晚上才能恢复原貌,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开始没有对她说清楚,才会造成现在越来越麻烦的局面。素颜似乎认定了水神就是眼前这个小孩子,那个大人模样的共工就是水神的亲戚。
才想着,室内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看来是蜡烛熄了,你等等,我去开窗。”素颜急忙起身走向窗户,谁知黑暗中瞧不清楚,被什么东西绊着了腿。
“啊!”她惊呼一声,猛地朝地上摔去,紧接着茶具摔碎的声音响起。咦?怎么摔得不痛?不对,身下好像压了什么东西。
“喂,重死了……”正想着,水神的声音响起。
素颜这才意识到,水神为了拉住自己,反而当了她的垫背。可猛地,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忙起身朝后退去,气道:“你脸搁哪儿呢!”
共工被她吼得莫名:“什么哪儿……”话没说完,便也意识到,刚刚他的脸贴着的正是她的胸部。
明明眼前的只是个小孩子,素颜却感觉像是吃了大亏,忙上前教训起他,用力捏着他的脸。
共工一边抵抗一边反驳:“是你自己压上来的,关我什么事。再说了,发育不良的身体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素颜越听越气,下手也越发地重:“什么?你根豆芽菜还敢说我发育不良?看我今天不捏死你!”
“放肆,我看你是找死!”居然敢说他是豆芽菜。
“谁让你非礼我在先,逃脱责任在后?豆芽菜豆芽菜豆芽菜!”素颜不怕死地说道。
“无礼的人类!要我非礼你,还早个五百年呢!”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啊,今天姐姐我就好好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根目中无人的豆芽菜!”
两人就这么扭打成一团,直到门被突然打开。
“素颜姑娘,听说水神在你这里……”伴随着话音,相柳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两人衣衫不整,扭成一团的情景。“啊,真是失礼失礼,在下唐突了,二位继续,继续。”嘴边带着浓浓的戏谑笑容,相柳忙又将门关上。
素颜因为一瞬间的强光视线受阻,等反应过来时早已来不及解释。看来她一世清白就要毁在这根豆芽菜手里了。哀叹一声,她起身揭下窗纸上的黑布,屋内顿时又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