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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这寒星冰玉,最能克制一切外门毒功,史思温虽然仅仅躺了没一会儿,但已生灵效,暂时又把伤势遏抑住。若果他有时间多躺半个时辰,定可不药而愈。否则内伤不比寻常,任他战意最旺,也无法强撑。
阴阳童子龚股从石后转出来,这时他已没有动手之意。以他的身份名望,昨夜刚吃瘪在这少年剑下,今日怎样也难出手。他只想交待两句场面话,便飘然离开。
史思温为人也甚稳重,并不胡乱发言。这时上官兰也纵下来,手中兀自拿着阴阳童子龚胜的扇子。这还不打紧,那阴阳童子龚胜见了她手中的阴阳扇,面色微变,正待开口。上官兰已尖声道:“思温不必怕他,他的扇子没有了,看他怎生动手。”
阴阳童子龚胜面上挂不住,厉声道:“本座昨夜不过中了诡计,岂是真败?如今本座就以一双肉掌,和你们这双狗男女周旋。”
这几句话也自招恼了史思温,但听他冷笑道:“老贼口中干净点儿,凭你这点道行,也敢吹牛冒大气。”
上官兰也冷笑一声,推波逐浪地讽道:“噢,这可不能怪他。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输了的话便会替自己找个借口。嘿,楚霸王自刎之前,还说是非战之罪。老贼何不仰天大叫一句天亡我也?”
阴阳童子龚胜平生那受过这等大辱,不由得双眼冒火。暗中运动先天一气功,面色登时变白,正想暗中下手先弄死上官兰。史思温记得他昨夜运功时正是这副模样,踏前一步,长剑疾挥。但见平地涌起一堵剑墙,隔开这老魔头。
阴阳重子龚胜立刻又把全副精神贯注地这少年身上,要知他如今单用一双肉掌,对付这位青年剑客,实在不敢大意。固然昨夜之败,对方有点儿诡计夹杂其中,但史思温也有一手,纵然使诡弄诈,也难得逞。这刻他明白只要击倒史思温,余下那可恶的女孩子便不怕她会飞掉。
两人对峙片刻,史思温首先发难,剑尖微翘,指着对方上盘,剑风直射敌人眉宇之间。
这一式“仰观天象”,乃是五十手大周天神剑的起手式,稳辣兼具。
阴阳童子龚胜哼一声,滴溜溜斜绕过去。举掌一拍,呼地一股掌力,暗涌如山。这一掌发出,更不停留,又自移宫换位,再攻一掌。这样子连攻三拿,果然把史思温迫得不能源源攻出下面精奥的招数。但史思温却化险为夷,长剑斜挺,身形随着对方旋转,剑尖只吞吐两寸之微,便已把对方掌力破解。观战之人如非高手,绝难看出他长剑曾经移动的痕迹。
阴阳童子龚胜不敢让对方缓过手来,掌法续施,连演绝学。“浪涌千里”、“八仙过海”、“灰飞烟灭”,一连三大绝招,每一招变式繁复,最少也攻了七八掌之多。霎时掌风呼呼,人影飞舞,那史思温以静制动,每一剑吞吐不及一尺,但已恰把对方的攻势完全消弥。
上官兰这时不由得芳心凛惧,只因这到亲眼目睹,名震一时的老魔头,功力不仅高绝,同时掌法精奇。她所学的本就博杂之极,但这老魔头每一抬出手,她都为之瞠目结舌,捉摸不到来龙去脉。当下为了不让对方趁机过来,一下子把阴阳扇夺去,便退开老远,挨在大石旁边。
那边两人座战方酣,人影乱闪,剑光掌风,令人目眩神骇。她暗自在心中直祷告神明,别让老贼得势。忽然发觉屁股凉飕飕的,回手一摸,触手冰凉。但这种冰凉的感觉,却不似摸着冰雪那种不舒服的寒冷,反而立刻感到心头平静,遍体清凉。一种十分畅恬之感,充满了全身。
上官兰微感讶异,一面瞅住鏖战中的两人,一方面摸索着大石。手掌刚刚移开原位,便觉出大不相同,再往四面移动,便发现除了巴掌大一块地方,是这么清凉括畅之外,其余的地方虽比普通石头不同,却不像这一处般令人觉得特别有异。但她这时可没有时间回头觉察,只用手指摸索那块特别冰凉之处抓挖。许多石屑簌簌地随着她手指挖处,掉落在地上。
这时广场中情势紧张。史思温已力图反攻,但阴阳童子龚胜造诣不凡,招数精奇,同时又以游斗方式和史思温对耗,故此史思温暂时无法可想。上官兰心中却十二分着急,因为她明白史思温的身体不会支持得很久,最忌的正是这种消耗战,故此她特别紧张,恨不得那史思温能够一剑把那老魔头杀死。悬念中,她的手不知不觉,已抓入了石中大半尺深。那个洞只有巴掌大,除了中心的石质特软,可以不费力便挖进去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十分坚硬。
史思温一剑刺去,这一剑出了一半,便运内家真力抖成三点剑尖,疾刺对方胸腹三处死穴。可是当他运力一抖,虽然化出三点寒星疾制敌人,但却忽然觉内力有不继之象,猛然想起自己身受内伤之事,登时汗流泱背。
阴阳童子龚胜不敢大意,斜闪开去,忽见史思温捧剑疾奔,他微微一愣,立刻就放步追赶。两人如流星赶月,转眼间已超过广场,投入树林之内。
上官兰见他一路,立刻明白他的用意,这刻五指忽然握住一颗鸽卵般大的东西,入手特别冰凉,同时也使得她情绪十分稳定,冷静地思忖自己该如何办才好。她也没有瞧瞧手中的东西,便放在囊中。银牙一咬,决定纵使也得陪着为自己舍命的史思温一同死,便持扇追去。
要知史思温疾奔而去的用意,正是想趁自己余力犹在之赶快逃得远远的,这样引开强敌,上官兰便可以不落在敌手。他也想到上官兰多半会跟着追上来,故此他一钻入林中,趁树林来密之际,施展出超卓轻功,提一口真气,飕飕飕一连四五个起落,斜绕回去。他的“八步赶蟾”不比等闲,这一口气足足把落后一步的阴阳童子龚胜又抛后了两丈之远。
前面的林子已密,他奔进去,立刻放缓身形,在枝叶间左闪右避,不发出半点儿声响。
后面追来的老魔头虽然穷追不舍,但却不敢大意轻进,生怕一不留神,反而中了暗算。于是只得放缓身形,从声音上追踪。
前面逃走的人因知追兵已看不见他的身形,故此唯有极力不发出声音。可是仅仅走了三丈,林子越密,这便使得史思温为难起来。固然山深林密,可以容易隐蔽躲藏一点,但他除非不动,否则一定会弄出声息。以阴阳童子龚胜邵等高手,单单凭这声音,便可以忽然从天而降,施展辣手。因此他走了三丈之远,便不敢动了。
后面跟踪而来的龚胜这刻离史思温尚有四五丈远,因前面没了声响,瞅着那么茂密的长草丛树,却也不敢妄进。须知他昨夜已吃过史思温的亏,故此知道这少年的身手功力的确高强。加之史思温头脑灵敏,智计百出,这一点最令他忌惮。他只要一不小心,便将重覆前撤。好个老魔头智虑过人,暗自算定史思温必在五六丈的密林内,便决定和他对耗,等到他忍耐不住而移动时,这才全力出手袭击。
这时真是静到树叶飘落地上,都能听到。过了好一会儿,仍然没半点儿动静。这时史思温便思疑那老魔头也许走了,只因老魔头那边树林尚不甚密,故此他可以无声无息地溜开。
其实阴阳童子龚胜正像一头猫似的,非常有耐性地在洞中等候耗子来。他这个老油条半点儿也不急躁,竟然瞑目休息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史思温到底年轻,沉不住气。想了又想,便待移动。
且说上官兰追入林中,一直闯去,却因闯错了方向,因此越追越远。于是她怀疑起来,折转方向,复又疾奔。这样子转了几转,连自家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她迷迷糊糊地乱奔乱闯,不知不觉间居然绕将回来。
阴阳童子龚胜和史思温都感到有人走来,越走越近,还弄出极大的声音。这一来他们两人都为之疑惑起来,不知是什么人在林中钻出来。他们本应该猜出这个来人乃是上官兰才对,可是若果真是她的话,则绝不该弄出那么大的声音。阴阳童子龚胜已沉不住气了,只因那响亮的拨草折枝之声,直向他藏身之处移来。于是他悄悄退开两丈,匿在一棵树后。忽见一人从林内出来,正是上官兰,手中拿着半截钓竿毫无顾忌地拨草拂叶,是以弄出一片声响。
阴阳童子龚胜眉头大皱,忖道:“这女娃于真是发神经似的,何以敢弄出这么大声响?
哎,那史思温若趁这时溜掉,我可没有法子再追踪下去。”
这时,上官兰已走出密林地带,眼前虽然仍是树木无数,不知身在何处,但已不必再用那根断竿去拨开眼前枝叶。她只因不知身在何处,是以把心一横,反而用断竿拨草拂叶,弄出大片声响。她想,这样也许可以引得那追赶史思温的老魔头闻声而来,那么史思温便可以逃出魔手,至她自己本身的安危,她已无暇顾及。
现在她但觉眼前豁然开朗,不由得舒口气,款款向树林疏落处走去。她只要再走出三四丈,便可以瞧见外面的广场,那正是他出发的地方。但她只走了几步,一个人忽然出现,拦住去路。她大吃一惊,定眼看时,原来是阴阳童子龚胜。他冷笑道:“女娃娃还不喊救命么?”
上官兰一听,灵机忽动,忖道:“我绝不能叫喊,否则思温一定会回来救我。”
她这一想果然猜中了阴阳童子龚胜的诡谋。事实上她只须一做声,藏在六七丈远的史思温必现身来救。龚胜见她一声不哼,当下冷冷一笑,想道:“你能够不做声,我算佩服了你。”想着倏然纵身一掌劈去。
上官兰玉腕一抬,那支长达七尺的断竿如灵蛇颤动,突然直点龚胜下盘。
阴阳童子龚胜微微一凛:“这女娃子倒有一手,这支断竿在她手中,不啻如加长的点穴镢。”念头一掠即过,脚下已迈步如风,抢占方位。哪知连走数宫,仍然寻不到空隙迫近。
上官兰运竿如风,抽、扫、鞭、点招数甚是精奇。阴阳童子龚胜拆了七八招之后,自觉丢脸,当下功运双掌,硬砍硬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