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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欺人了,还让我看!”文星“啪”地将它摔在了一旁。
“谁欺你?谁叫你看?是你的成毅欺你!是你想知道秘密!这是群众的呼声!”
“群众?难道人手一份吗?你给我全拿出来!”
“你,你有什么权利向我要秘密看?”
“是谁让你将秘密告诉群众?”
“你是群众?你是被告者的家属,也是受牵连的。”
文星听得顿觉火上加油,心焦如焚,暗自怒言:“不只是你这个狗官;就是皇帝面前,也有个一死了之,何必再在这非人之地活受煎熬呢?”说着抡起巴掌照住祁斌的左脸蛋而来。
“他难道是政治犯?”文星狠狠地喊了声。
在这一刹那间,祁斌感到怕犯了泄露秘密的错误,而造成不良后果。二则,他对文星的爱慕之心仍像燃烧着的一团火。因而,她那横眉怒目的神态,在他眼里反而像一朵刚开放的红玫瑰,使他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不但挡住了巴掌;还握住了文星白嫩的小手说:“别怒,这是为了你。否则,你会永远蒙在鼓里的。文星,你不怠听不愿看就算了。今天,你不是说来要求调动吗?为什么舍近求远?”
“你不需问为什么?只是看领导答复不答复吧。”文星抽回手来说。
“这个答复不答复可是严格的规定和纪律。”他那一双情不自禁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文星说她如果有需要调动的充分理由与条件,领导自然要考虑。否则,那就得等上级需要你到什么地方;你再服从命令听指挥吧;不能由自己那么随便。”
文星说她的理由更充分,领导不但该答复,还应该表扬呢。
祁斌立刻向文星送来疑问的目光。
“我觉得挨家近会影响工作,给我往远处调调吧。”
“哈哈!人家都要求挨家;你却要求远走;怪哉怪哉!成毅满意吗?”
“满意满意,他还说调得岗位如果离他近一点,还要感谢你哩!”文星灵机一动道。
“他拿什么感谢我?还不如你有办法呢。”
文星虽然会意,但事到如今不得不屈尊。她的一气客套话,使得祁斌云天雾架,乐不思蜀,随即干脆利索写好了调动手续递给文星说:“你看这个地方怎样?不过;我可等着你送礼来。”
他那双大眼睛眯成一道缝,瞅着文星笑得十分含情。
冀文星只顾高兴这个调令,对他的出言吐语表情动作毫无介意。特别是一看到真的是挨成毅岗位很近的圣林村小学,她越发高兴和感激地说:“谢谢你,我们一定给你带礼来。”
“少谈虚话,多办实事,送礼来时一定要去掉‘们’字。”
文星的愉快已经冲昏了头脑,她竟能傻呵呵地回答祁斌道:“一定不忘。”
至于那‘们’字的去掉与否的含义,她根本没有用脑去分析。
风雪过后的这天,冀文星步在去圣林村的山径中,一路上痛苦地思来想去,她觉得路程虽然与王成毅近了,但两颗心可能是越来越远了。因为她并非高兴与成毅挨近而是高兴她离家越远,越能在这块清水碧林围绕的圣林村,圣母庙院里净心养性,静心工作。
她,望着南边的一个村庄,伤心地想着成毅一定要绕那个村庄而行。一则,邢东俏就是那片绿林中惟一的妖杨,二则,还有些风言风语说成毅喜爱的凡花俗草,也都摇晃在那一片土地上专侯凡俗者采摘。然而,文星哪能悟道,她却错怪了成毅。成毅的心是丹红的,成毅的身是金子般的,成毅的眼光是雪亮的,他与这些妖杨、怪草、乱地花,生来就无缘,他看着它们还在讨厌和躲着走呢。
唉!人群中的隔耳炮确实能打死人。
冀文星步入圣林村,犹如游至冰城。在刚下过雪的道路上,近看一排排杨柳仍穿着雪花衣,遥望一层层劲松千柏好似绣在了白色绫罗绸缎上,更显得碧绿翠气。路,很滑。天,很冷。冀文星巴不得一步就到达目的地。她一路宣着誓,一路下着决心,定要在这里干出个名堂来。她虽然抹泪揉眵地伤心,但她敢保自己能甩掉烦恼,化伤心为力量,为教育事业尽忠竭力。又走了一程,看到围绕村庄的秀河冰上,青少年们欢欣鼓舞地进行滑冰运动。他们虽然没有冰鞋更无冰车,但那两只穿着破鞋的脚丫子敢比滑冰运动员的灵活,还做着各种姿势很优美的动作,使站在河岸上的观众不时喝彩助威。
文星转身走不多远;就见校门前的高阶下;孩子们堆成的雪人、雪狗、雪兔、雪虎,还有一个雪狮与百阶上、庙门两旁的一对石狮一模一样。正门两侧的平台小院里,那对称的圆柏树,生长在青石蓝砖与雕梁画柱的屋檐前,衬托得更加优美。那扑鼻的柏叶香味,使人顿觉心旷神怡,令人立刻甩掉了所有的烦恼和苦闷。
进得正门又是蓝阶层层,整个环境清洁干净。左右的花栏墙虽说有些破旧,但师生们修补得很整齐。上面放着的花盆,不知哪个心灵手巧的师生,用干树枝做成一盆盆雪花,犹如白杜鹃、白兰、白菊、白牡丹怒放。
文星看得入神。她十分爱花,也会剪花做花。她在吸取这些花的长处,计划改变它不逼真的地方,便于她以后辅导孩子们做得更好,争取将雪天给人以春景似的感觉。“是否可用红绿颜色再点缀一下呢?嗯!待我以后实践。”文星捉摸。
她想要能做得实在的话,起码比昙花寿命长,这是一项很有趣的手工劳动课。
冀文星步上台阶,迎面就是用正殿做的教室。这个教室里:有的琅琅读书,有的呜呜哇哇杂乱,有的在门前击拳,有的在窗口伸出头来耍鬼脸。令人耳闻目睹好生烦恼。
她步进办公室,一位年仿五九上下的男老师迎出门来。
“大妹子好稀罕,到此有何贵干?”
文星一看是娘家村里;帮助他走上教育前程的乡亲兄长高伟就高兴道:“兄长,您也在这儿工作?几年了?”
“一年多了,妹子,你……”
“我是又求您帮助来的。”文星抢着回答。
“我?我能帮助你什么?”高伟二愣八怔地问。
“兄长,我这条光明的路子,难道不是您的指点吗?现在又得您帮助我,为这个学校教好班级而下工夫呢。”
“啊!你被调到这儿来了!妹子,你不该来这儿,这个老山区会埋没你们这些夜明珠的。况且,这里的娃娃实在难管教,真是些神童呢。”
他说领导也太苛刻了,把个女同志甩出这么远,丢下小孩怎么办?
“兄长,我们必须以工作为重。况且这是我志愿来的。”
“咦!您怎情愿远离家乡?”
“哪里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文星噘着嘴一副痛苦相。
“你没家?呵!妹子,现在的社会翻了,女娃们都觉得婆家不算家,娘家好当家,你也想给娘家去当家吗?”
“我不是人间女娃中的成员,我是地府冤鬼中的向导。兄长,娘家已不收留我这个逆子。”
她说这么多年来,她娘家能指上她什么事?她连门都顾不得登了。
“好,有自觉性。确实也有人说你好女无孝心,不认娘家人,母亲化子样,女儿赛富翁。可是,妹子,我看你更穷。”
他看着她笑笑又说这么冷的气侯,只穿一身粗布黑棉衣,不用说外大衣了,连块围巾也没有,连双手套也不戴。他逗她说:“妹子,你是不是地老虎哭穷嘞?唉!特别是你这双……”
他指了一下文星露棉花的鞋子,扭过头再不好意思说下去。
文星由于心情不快懒于缝补,今日更是头不顾头,脚不顾脚地就上路了。
“哼!古人曰笑脏不笑破嘛;我的鞋可干净喽!”文星强打着笑脸说。
“可是你的衣服……”高伟指着文星衣裳的前偏襟与裤腿的下半截忍俊不禁。
这时,文星才发现倒了一身的饭,已经干得脱落了一半。她无精打采地坐在墙角的一个凳子上,低着头沉默起来。
高伟看出她思绪纷乱,又瞧见她眼睛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觉得她肯定有难言之苦。
“妹子,先洗尘休息去吧。”高老师安慰道。接着他又喊了声:“伶梅,快来迎接新同事。”
利伶梅进得办公室门一见是文星,怔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二人抽泣着,沉默着。良久良久,利伶梅上下打量着文星说:“文星,你怎弄成这个样子?简直使人认不出来了,你为甚来这儿?”
“我们生在乡间,长在乡间,哪能忘了乡间?我要学习你热爱山村,服务山村的精神。伶梅,我是为锻炼自己而来。”
“哎呀!你这内在美永不褪色,令人敬佩。”伶梅伸着大拇指高兴地说。
“你的内在加外表双美无比;叫人艳羡。看看你,年纪越大越鲜艳了;真不愧为是祖国的一朵红牡丹,仍保本色美。”
文星又赞成伶梅说下山村下得对,还是这青山绿水养人。伶梅听之默默点点头,向文星眨着亲切的凤眼。
之后,二人又热乎乎地推心置腹,叙谈离情之苦。
学校共有四个班五个年级,连同领导四名教师,男女各半。
高伟老师由于旧人员加社会关系复杂,什么台湾关系呀;地富表亲呀;所以由联合校长降级到圣林小学任学校负责人。
文星调来后,高老师给她分任了二、三年级班主任。
这天,他对文星笑道:“妹子,正殿虽宽敞,娃们可难管。成绩不好;岁数却不小。不会钻研,可会捣乱。你还得准备费一大把劲嘞!”
“兄长,哪个班不要辛苦,那有啥难,放心,咱有的是精神。”
“嗨!这个班可不比其他班;因为留级的、退级的;大部分在这个班。”
“退级?”文星疑问。
他说是这样的:四年级十分差的到三年级,三年级十分差的到二年级,转来的学生同样是这种办法,本校的留级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