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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然无奈的摇摇头,“你就不怕他过来施暴?”
“嗨,当时也没想到,他站在路灯正底下,如果真要施暴,估计也不会那样了吧?也没想太多。”
陈明然只好再度摇头,苏亦好的思维逻辑永远都是这么怪。但他也仅仅是摇摇头,再什么也没说。看苏亦好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自己说什么似乎也是多余,也是,她那么独立,也不用自己操心。
苏亦好站了一会儿收拾洗漱了,关上卧室门她的脸有些僵,他,是自己的丈夫?看来,没和他哭是对的。她终于没有把那个“不”说出来,她就这样,有事爱往心里憋。看着很爽朗,可实际上如果觉得别人没有做自己期望的事,她从来不说——各人有各人的分寸,对你如何是人家的自愿,你凭什么说人家?难道感情是要来的?
这一天,往家打电话。“小姨,你有没有找到小姨父?”五岁的小外甥稚声稚气的声音从电话那里传来。苏亦好心里笑,不用说,这话背后肯定有教唆。于是苏亦好故意逗他,“什么是小姨父啊?”小孩子明显对他从未见过的事物尚未认知,于是拿开话筒小声的对旁边说,“妈妈,她问什么是小姨父。”
苏亦好听到姐姐在旁边压低嗓子说,“就是对象。”对象是苏亦好的家乡对男女朋友的一种代指称呼。
于是,小外甥的声音又挪过来,理直气壮的说,“就是对象。”
苏亦好心里大笑,“那对象是什么呢?”
小孩儿又被为难住了,这次却没有再去求助,静了一分来钟,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哦,我知道啦,就是你的新郎!”
苏亦好当时有一种害羞的感觉,小孩子真是思无邪。紧接着苏亦好就猜到,他一定是在姐姐的卧室打的电话,正对着的,是姐姐姐夫的婚纱照。
苏亦好继续和电话那头的小鬼精灵打着赖,“那妈妈有新郎吗?”
“有啊,是爸爸啊。”然后似乎自己想起什么来了,扯着嗓子问,“妈妈,你当时是怎么挑的爸爸?”苏亦好的姐姐显然没有料到战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有些慌乱的说,“问你爸。”电话那头远远的声音传来,“问你妈,是你妈先挑的我。”苏亦好在电话这头无声的张着嘴大笑,然后听到她姐无可奈何的声音,“妈妈像去超市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他们都像架子上的东西一样特别多,然后妈妈看了看,就这样挑中了你爸爸。”
小孩高兴了,凑着话筒大声说,“小姨,你也多去去超市吧,也许能挑个新郎。”苏亦好再也忍不住了,蓬勃的大笑了起来。想想小家伙说的也没错,对象是种类物,很少是特定物,挑中了谁无非是挑中了一种而已,没什么非此不可的意思。
小外甥让苏亦好更想家了,算算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第二天,她申请了休年假,很快获批确定在十月中,连同国庆可以休半个月。她想回家,回那片她无论多久不回去都很熟悉的那片水土。于是,她充满动力的加班,想趁休假前把手头上的工作早点结束。
早上,苏亦好一边吃早饭一边说,“陈明然,我要休年假。”陈明然正在刷牙,吐了口牙膏沫,“不早说?你打算去哪儿?”
“回家。”清楚简洁。
陈明然愣了下,“回去几天?”
“三十号走,十月八号起休,也就是十月十七号回来。”
卫生间里没了话,只有哗哗的水声,一会儿,头发梢滴着水的陈明然站在她跟前,“你现在和我说是通知我?”苏亦好没有吱声,继续吃着蛋炒饭。“苏亦好,你我现在是夫妻,你觉得有没有必要事先和我说一声?”
“这不现在说了?”言语淡淡。
“你都申请了,现在才说?”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不同意我就不能回?”
“你——苏亦好,我要提醒你,我是你老公。”
“我也没说不是。”
“你要考虑我的感受。”
“你中秋回去不也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吗?”
“记仇?”
“没有,寻求理解。”
“是不是不准备邀我一起过国庆七天?”
“没有必要吧?你不也得回家吗?”
“苏亦好,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对方在家里的地位。”
陈明然早饭也没吃,摔上门走了。苏亦好一个人坐着,她觉得真的也只是通知他一下,凭什么该你关心我的时候你躲那么远,我休个年假还要你批准?怕没人给你做饭?
晚上照例加班,赶完工作好休年假。江湖惯例是,上级领导不会因为你要休年假而免掉你应该做的工作。陈明然收到她晚上加班的短信,想了想,终究没有打过去。按AK的规定,要休年假至少需要提前两周申请,今天是二十六号,要想和她一起休年假,显然是来不及了。她没有把自己考虑进去,她像只过她自己的日子。他心里不好受,空落落的,转而又想,真的,自己是越来越想腻着她了,结婚五个月了啊。唉,怎么就不热呢?
苏亦好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陈明然正在客厅看网球比赛,见她回来也不吱声,头转了一下又转了回去。苏亦好进厨房翻冰箱,什么熟食也没有,吃的一干二净,心里不高兴,你加班我留饭给你吃,我加班,你好歹也留点什么给我吃吧?哪有这么对人的?不高兴也不吭声,找了挂面自己煮,十几分钟后苏亦好端着一碗清汤面出现在餐桌旁。
“就做了一碗?”陈明在的眼睛这会儿会动了。他以为苏亦好和以前一样不回来吃晚饭,进了厨房又出来,一个人懒得湿两只手,叫了外卖,吃的又饿又反胃,看着她的碗,就有一股想扑过去的冲动。
“你又没说你要吃。”
“那你不问一声?”
怎么那么自大?自己要吃就说,都这点儿了,正常思维的谁没吃饭?苏亦好想顶他一句,又憋回去,并不搭理他,挑了面就开始吃。陈明然起身去厨房拿了筷子,坐在她旁边就往他拿的碗里拨。
“你干什么?”苏亦好护了不让。
“我也饿了,给我吃点儿。”
“要吃自己不会做?”
“你做都做了就不多下把面?”手下并不停,仍旧要去拨苏亦好的面。苏亦好左拦右拦,就是挡不住陈明然伸过来的筷子,他夹了面就要往自己碗里送,苏亦好筷子一拨,陈明然手一晃,面全掉到了饭桌上。
“你干什么?!”陈明然发了脾气。
“我做的时候你不说,我做完了过来抢我的面吃?你在家里看电视你怎么不做?我这么晚下班回来,你也好意思吃?”
“就吃你筷子面,你唧唧歪歪的什么?”
“我就唧歪怎么了?我这么累,你不做给我吃就算了,还架着腿等我做,我做的时候你张张嘴也不至于现在两个人吃一碗面,你晚饭吃了,我到现在还是饿着,过来抢我的面,你也好意思。”
“我怎么不好意思?和你结了婚,连碗面也吃不了你的。”陈明然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伸手过来夺碗,苏亦好也和他夺了起来,但她的力气毕竟不如陈明然大,眼看手就拉不住了,苏亦好索性把碗往前一推,碗剧烈的一晃,汤带着面洒到陈明然手上,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苏亦好撂了筷子扬长而去。陈明然气极,轰的把碗扔到餐桌,关上电视,洗了手进了自己卧室。
餐桌上,一片狼藉。
别后
别后冷战几天,苏亦好走了,三十号下午四点多的火车。陈明然回家接到的照例是一张贴在卧室门上的即时贴,依旧揉成纸团扔到垃圾桶,拉开冰箱,里面满满当当,有火腿、鸡蛋、紫菜、果酱、虾米……,陈明然愣了半天。从来没发觉冰箱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变多了,就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她不在家里会很空。
他关上冰箱门,胡乱的拿鸡蛋炒了点儿菜,糊里糊涂的吃了点儿,一个人上了会儿网。屋里真静,似乎比五个月前要静许多。来来往往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她卧室的门关着,他去打开,这样可以看见她的东西,表明这还是两个人住的。他也不愿意回家,尽量在公司磨蹭很晚,免得自己守着一屋子的寂静。
苏亦好回家正赶上休渔期结束,逮着海鲜猛吃猛喝,小外甥天真的说“小姨,你比以前更能吃了。”惹的一家人哈哈的笑。
妈妈说,“好好,你将来要去见婆婆,千万要少吃点,别吓着人。”
苏亦好拿了条蟹螯蘸上姜末,一面往口里塞一面说,“要是没点好吃的,想让我大吃也不行。”
爸爸说,“说真的,也不小了,碰上合适的,思想好,作风没问题,不要等着人家来追咱,咱也要主动追击啊。”苏亦好的爸爸当过几年兵,因为“支左”而提前转业,很希望有个儿子能继承“父业”,苏亦好从小便四处给爸爸冒充儿子,以至于苏亦好长大了都对军事学有浓厚的兴趣。
苏亦好含含糊糊的答应了,心里却在想着陈明然。她不知该不该把他披露给家里,对于他俩的婚姻,苏亦好并没有把握。而依照她多年报喜不报忧的习惯,没有把握的事,她不想跟父母说,免得将来他们跟着担心。可是,父母在问起的时候,她真的是想起了他,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觉得自己这么悄无声息的先斩后奏休年假似乎也不对,可是,几次事情下来,她对他没有把握,尤其是那次的流氓事件,那么的事不关己,仿佛她连他的朋友都不是。日子过不过的下去都是问题,现在说了,似乎……。
在家优哉游哉的过了半个月,天天就是吃和睡,对家里的唯一贡献就是给小外甥讲故事,讲的他不想去幼儿园。苏亦好的姐姐逗他,“儿子,小姨以后再给你添个小弟弟好不好?”摇摇头,响亮的回答,“不好。”“那给你添个小妹妹?”想了想,“那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