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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人把本王的心腹赵白弄进中书省,本王说你挖墙脚儿,参政却说是给本王垒墙。如今可倒好,赵白一头栽进了刑部大牢,你卢参政却只管袖手旁观,不予搭救,本王还敢不登你的门?”
“原来是为这件事啊。”卢多逊舒了口气。赵白栽进刑部大牢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此人在赵廷美府里骄横惯了,到了中书省,又自以为多了卢多逊一座靠山,更加放肆起来。卢多逊原先觉得此人办事比较机灵,一来是想卖赵廷美一个好儿,另一方面也想把此人作为眼线,也好与赵廷美保持经常联络。不料此人心气儿太高,久而久之,连卢多逊也不大放在眼里了。卢多逊心里冒火,又不便拿他出气,只好由他去了。此人在中书省里弄得上下不合,别人都知道他是齐王和卢参政两个大人物的红人,谁还敢与他计较?这一年多,他做的实事不多,索要的贿赂却不在少数,这在中书省是公开的秘密。更有甚者。前一段他居然找到钱惟浚府上,声称要吴越人为齐王弄两个南国的美女。钱惟浚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回到杭州,在民间寻了两个貌美的少女。交给赵白之前,钱惟浚千叮万嘱,告诉她们到齐王府里要懂得规矩,不可任性。不想这赵白本是拉大旗做虎皮,两个女孩儿根本没送到齐王府,他自己留下享用了。过了段时间玩腻了,一转手卖到汴京最大的瓦舍天香院做了妓女。其中一个心眼活的瞅机会逃了出来,摸到礼贤坊又哭又诉。钱俶得知此事后本想压下,怎奈钱惟浚气愤不过,一纸诉状将赵白告到了刑部,可巧刑部主管崔
“齐王真是菩萨心肠!”卢多逊暗笑赵廷美愚钝,被人耍了还来替人求情,不过这种事不好从他嘴里捅破,免得赵廷美再惹出事端。“下官不是不想救他,只是此人犯在崔仁冀手里,又辱骂了崔仁冀。事情闹得如此之僵,下官也不好再插手哇。”此时卢多逊已不把赵白的事放在心上,只想绕开这个话题,说点正事。“不就是一个喽啰嘛,由他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就放出来了。齐王,皇上真的要打刘继元了,你知道不知道?”
“卖煎饼的都知道了,本王会不知道?”
“还有个消息,齐王大概就不大清楚了。”卢多逊卖了个小关子。“齐王,这一回皇上要把大军都压到河东去,还要御驾亲征呢!”
“御驾亲征?”赵廷美眼珠一转,笑道:“好哇,皇上御驾亲征,本王不就可以监国了吗?”他想起开宝年间赵匡胤御驾亲征,就是命赵光义监理国事,还兼任大内都点检。“本王还没尝过监国的滋味呢!一定很风光吧?”
卢多逊见赵廷美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压低了声音对他说:
“当年晋王监国,手里可是握着兵权的,当然很风光。如今齐王手里有兵权吗?让齐王监国,你监得了吗?”
“谁说本王手里没有兵权?”赵廷美颇不服气地反驳道。“开封府兵有多少,你不知道?还有皇城使刘知信……”话刚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不该贸然泄露实情,立即收住,不再往下说了。
皇城使刘知信被赵廷美拉拢过去,这倒很出乎卢多逊的意料。听赵廷美的话头,他大概还掌握了不少将帅呢。卢多逊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小瞧了这位王爷,从今以后,还真得小心些才是。
“呵呵!齐王既然胸有成竹,监国就不会有太大风险了。”卢多逊故意把“监国”二字强调出来,言外之意,就是暗示赵廷美应该把这个国好好“监”下去。
“当然还要卢大人这样的智囊啊!”赵廷美也在拉拢卢多逊。不过他突然又迸出一句话,让卢多逊吓了一跳:
“本王听说赵普给皇上进了几次表请求回京呢,卢大人知道不知道?”
卢多逊是个反应机敏的人,听罢此话,脑袋瓜子飞速旋转,很快理出了思路:御驾亲征是最近才定下来的事,即使赵光义曾有意让赵普回朝,现在也顾不上了。假如赵光义凯旋归来,自己再与赵普较量不迟;如果赵光义一去不复返,赵廷美成了皇帝,那赵普就永无出头之日了,还用得着亲自和他较量吗?
“皇上已经用完了赵普,他就是再上一百封书,也无济于事!”卢多逊十分轻松地回答道。
赵廷美不再谈论赵普,望着屋顶,没头没脑地说道:“本王真不知道卢大人是料事如神呢,还是料事如鬼?”
卢多逊听出了赵廷美的意思。他说的这个“料事”,指的是料他自己能不能趁这次赵光义御驾亲征登上皇帝的宝座。看来他心里还在打鼓,应该给他增些胆气。
“齐王,宋偓被皇上调到定州,把他的官职连同他的校卒一股脑儿留给了柴禹锡。柴承旨是个非常灵透的人,齐王如果对此人表示出求贤若渴的姿态,大事就成了一半。”
“柴承旨?他可是皇上的亲信啊,本王有何德能聚拢他这样的人才?”
“齐王这话说得没有错。”卢多逊目不转睛地盯住赵廷美。“可是依本官冷眼观察,曹
彬未必是皇上的亲信。柴承旨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枢密使的宝座啊!如今曹彬占着那个位置,就堵住了柴承旨升迁的路。谁能把曹彬的位置让给柴承旨,柴承旨就会感谁的恩戴谁的德。”
赵廷美摇摇头道:“你说曹彬不是皇上的亲信,皇上为什么不亲自把曹彬拿掉?”
“因为曹彬那个枢密使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再说曹彬虽然不是皇上的亲信,也不是皇上的钉子,又没有人告发他什么,皇上凭什么要做这个恶人?”卢多逊分析得入木三分。单听这几句话,赵廷美就领会了卢多逊的意思。他不得不承认卢多逊是个大有心计的人。这样的人,在自己攀登宝座的过程中大有用场,可日后自己当了皇帝,首先要除掉的就是此人!
这一晚赵廷美收获甚多,看看天色不早,于是起身告辞。
“那赵白的事儿?”
“本王也顾不上他了,由崔仁冀处置吧!”赵廷美拂拂袖子,出了门厅。
第十一回 柴禹锡赴齐王宴
赵光义访武功宅柴禹锡接管了宋偓的禁军,却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初时校卒们有些抵触情绪,后来竟有人声言:宁可跟随宋将军到定州浴血奋战,也不愿意在汴京受新将军的辖制。柴禹锡不急不慌,先摸清了校卒中领头的几个人,又把这几个人的姓名在士卒中广泛传布,让士卒们确认是不是他们想带头闹事。那几个乱嚷嚷的军校弄不清柴禹锡下一步要对他们采取什么措施,心里有些慌乱。就在他们刚刚发慌还不知道如何对付的当口儿,柴禹锡突然命令全军在金明池旁集合。
“将士们!”他登上一座土台,身披戎袍,威风凛凛地喊道。“大宋朝的军队所以能所向无敌,靠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就靠两个字:心齐!当年我在老将军李处耘麾下为军校,准备攻打荆南,襄州的兄弟和禁军闹别扭,结果自己削弱了自己。后来李处耘将军严加号令,人心齐了,打起仗来就以一当十,再凶的敌人也能战胜他!今天召集将士们来这里,就是要整肃军纪,来他个人心齐泰山移!”
将士们静静地听着,不少人都在想:看这阵势,那几个挑头闹事的军校要倒大霉了。
“你们这些人大都是宋偓将军的老部下,跟随宋老将军多年了,有很深的感情。我柴禹锡也是当兵出身,能不理解这种情分吗?李处耘将军去世的时候,我哭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后来还是擦干泪水,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该做的不做,将帅还怎么指挥?军队还怎么打仗?你们说对不对?”柴禹锡说到这里,从袖中褪出一张纸条,朝大军一望:
“有几条好汉,本将军今天要好好地见识见识,点到名的,站到队前头来!”
所有的将校士卒都屏住了呼吸,偌大的队列,静得像无人一般。
“杨琼!”
一个个子不高但很精壮的军校气昂昂地走到队列之前,目光炯炯盯着柴禹锡,毫无惧色。柴禹锡也不看他,只管照字条又喊道:
“裴庄!”
那个叫裴庄的也大步走到队前,与杨琼并排站着。这当口儿,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在传递着相互鼓励的信息。
“王荣!”
“凭什么叫我?你凭什么叫我?”队伍里传出一声大叫,许多士卒都朝叫喊处望过去。
“站好!”柴禹锡吼了一句,对王荣喝道:“叫你自有叫你的道理!快出来,别让弟兄们笑话!”
王荣嘟嘟囔囔地走到队前。此人的年龄要比王荣和裴庄大一些,三十来岁的样子。他不是宋偓的部下,而是潘潾手下的军官。前一段时间潘潾和宋偓搞摩擦,就是他把宋偓气了个半死。
要打军棍还是要行刑?校卒们都在暗自猜测,有的甚至窃窃私语起来。柴禹锡把纸条揣回袖中,一手攥住腰间的宝剑,朗朗说道:
“这三个人,有两个是宋偓老将军的爱将,一个是潘潾将军的爱将,都是受弟兄们拥戴的军官。他们不想离开宋将军,不想离开潘潾将军,所以不欢迎我柴禹锡,要把我撵走!一个小小的军校,为效忠他们的旧主,竟敢和新来的大将顶着干!”
说到这里,柴禹锡故意顿住,又把全军扫视一过。
“我看,他们是英雄!是忠字打头义字当先的汉子!我柴禹锡佩服他们!如果是见风就倒见高就攀,我反倒看不起他们了!就凭他们这点胆量,每个人加官一等!”
全场校卒被这几句话惊得目瞪口呆,更吃惊的是杨琼等三人。就在柴禹锡话音未落之前,他们还都在准备接受严酷的军刑,眨眼之间,怎么反倒受赏了?这究竟是真的,还是柴禹锡这家伙在戏耍?三双眼睛死死地注视着柴禹锡,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意想不到的话来。
“将士们,为杨琼、裴庄、王荣他们欢呼啊!”柴禹锡朝队伍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