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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魅心念虽在转动,人却绝不迟疑,一怔之间,人已向后退了两步,气运双掌,蓄势待敌。
黄古陵虽然向白三魅挑逗了一句戏言,却并未出击,他一剑把白三魅惊退,运功戒备之色,向他微一冷笑,转身出招,一剑猛向右边的阴六魅劈去!
哪知黄古陵猛觉身后一凉,一股劲风已破空袭到。
变生突然,黄古陵要想停步让开,已是迟了一步。
但他乃是绝顶聪明之人,知道偷袭之人,必是白三魅,为了应付这肘腋之变,他左手一举一带,顺着袭来的劲道拂出一招残阳十七式的“荒岗白骨。”
白三魅掌力击出,猛感劲气被一股潜力撞在一边,他心头大骇,但一缕和风已经吹了过来。
一声闷哼,白三魅身躯突然倒翻三四个筋斗,落出六丈开外。但是,黄古陵的身躯也被一股潜力抛得飞出丈外。
黄古陵朗朗一笑,转身一招“穿云取月”,闪闪剑光,直向厉七魅刺去。
厉七魅待黄古陵剑势刺到,才陡然一侧身躯,双轮一齐攻出,右轮点击前胸“步廓”要穴,左轮却击左肩。
这以静制动的反击,看似乎淡无奇,实则极难闪避。
忽见黄古陵左手疾出,手腕翻转之间,五指猛向厉七魅击来的左腕脉门要穴扣去,右手长剑疾收,横胸上封。
他这擒拿,封袭的手法,都是残阳十七式变脱而出的武功,和一般常见的手法不同。
刹那间,攻守易势,厉七魅反而被逼得纵身向后跃退。
黄古陵逼退厉七魁,那阴六魅已经由左侧攻到。
武功最高的白三魅,此刻跌坐七丈外,不知受到如何严重创伤,场中二魁采取连环攻势,逼住黄古陵长剑。
李媚虹、古一风等眼看黄古陵,以一抵二,不但毫无败象,而且剑剑如龙,着着向二人猛攻,不禁暗自生敬佩。
最高兴的是李媚虹,她不知道黄古陵的功力增进到这般地步,尤其是击中白三魅的一掌,诡异无穷。
忽闻黄古陵大喝一声,欺身向阴六魁猛攻过去!
长剑摇舞,幻化出朵朵剑花。
阴六魅眼看着对方剑光耀目,攻来之势,凶诡难测,心知要糟,不敢挥笔封架,一收丹田真气,倾息之间,向后退了三步。
黄古陵冷笑一声,道:“你还走得了么?”
一侧身,迅快无比的欺身而上,避开了厉七魅双轮背后一击,剑随身进,疾向阴六魅追刺过去。
他这迅快的抢攻招术,乃是残阳十七式之学,乘敌之危,蹈隙而攻。
阴六魅只觉欺进之势来得太快,如影随形一般追到,封架闪避,均来不及,略一怔神,左臂已中了一剑。
只觉一阵剧痛,不自主又向后退了两步。
厉七魅大喝一声,纵身疾跃起,双轮下击,洒下满天轮影。
忽见黄古陵左手一拂,借力跃起,右手长剑振腕上点,反向轮影之中迎去,这招正是十七式中四剑的的一招“一树铁花”,长剑已刺入厉七魅下击轮影之中,忽然旋起一片银芒。
只听两人同时一声大喝,一齐由空中跌落下来,厉七魅双轮各被砍断一半,右肩鲜血直向下滴。
猛听七丈外的白三魅,叫道:“日月轮回,涌身以退。”
受创的厉七魅、阴六魅突然各自暴退数步,向三魅会合,六道眸子注视黄古陵,缓缓后退。
黄古陵向李媚虹说道:“虹妹,这三人若不除,后患无穷,你们等在这里,我去追击他们。”
说话中,黄古陵一声长啸,人已疾射出去!
这时三魅已经退出十余丈,黄古陵迅快追去,大喝一声,长剑劈出。
三魅他们这互相掩护之势极快,黄古陵追到他们又退出十余丈,黄古陵长剑劈来,三人招式同出,封住长剑,三人又迅快的退去!
这样追杀了一里路,黄古陵仍然无法杀了他们。
黄古陵长剑忽然斜斜刺出,封住厉七魅的退路,突然一转,剑尖猛挑三人各要害。
这一剑用的巧妙无比,抢尽先机,逼三人各自散了开来。
阴六魅大喝一声,一抖手中铁笔,一招“毒蟒吐信”,直如一支流矢向黄古陵面门击去。
黄古陵心知对方这一笔奇袭,不能以剑封挡,身躯微侧,左掌顺着袭来的笔势,轻轻—
挟,移步欺身,一抖长剑,直向阴六魅刺去。
阴六魅但觉身躯一震,攻出的笔势,竟被人轻轻一拨,便失去了准头,心头正自错愕—
—
骤然眼前银光一耀,长剑已到。
阴六魅久历江湖,身经百战,应敌经验极是丰富,这时眼见长剑刺到,猛提一口真气,一抖腕,疾收铁笔,单臂摇挥,铁笔势如龙,旋如风转,硬封攻来剑锋,同时猛一矮身,向后急退三步。
但是,他忽略黄古陵手中宝剑乃是砍钉切玉的利器,以及他奇妙的剑招。
铮的—声金铁相击声响!
接着——
一声惨厉的嗥叫!
阴六魅一颗头颅已被黄古陵长剑削飞,鲜血如泉喷射出来。
黄古陵攻势未收,蓦听一声断喝,道:“好奇奥的武功,果然了得,待我白某人再来领教几招……”
说话声中,白三魅人已跃起,金光一闪,直内黄古陵“期门”穴点来。
黄古陵见他手中握着一根金箭攻到,倒提着长剑,移步旋身,一招“十面威风”,幻化出一层层剑幕,避开一招。
猛的翻右腕,长剑疾出,势如怒龙出海,反向白三魅刺去。
那知白三魅冷笑一声,整个身躯如电般朝黄古陵手中长剑冲去,手中金箭掠起一阵破空风声,刺向黄古陵。
这种拼命的招式。可说是天下最难破的的毒招,原来白三魅存心和黄古陵同归于尽,所以不避剑锋又迎身上去。
可是,黄古陵虽然刺杀了他但无法躲过白三魅那双金箭。
黄古陵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脑际想起残阳十七式中一招“盘膝跌坐”出剑拂掌的式子。
动作随着念头转,黄古陵双膝一弯,出剑、拂掌、快逾电光石火,令人无法看出他怎么变式的。
一声闷哼——
白三魅腹部中了他自己射出的金箭,胸部被黄古陵劈了一剑,他后退了三四步,口一张,但没说出一句话来,人已倒地身死。
黄古陵缓缓站了起来,呆望着白三魅的尸体,他不知自己如何一拂之下,却将射来的金箭,反刺中他的腹部。
突然他仰首一声轻叹!
他感到自己所学残阳十七式,真是天下最诡奇武学,原来自己刚才一拂之下,立将射来的金箭抓住,然后以两指之劲弹出,射中白三魅的腹部,这种神奇之技,令黄古陵一时间不知自己如何伤了对方,何况别人。
黄古陵心想:“玄钟教这三魅,武功真是奇高,若非自己在地窟中学了残阳十七式,今日之战准死无疑。”
他望了一望三魁尸体,收下宝剑,转身向来路驰去!
这一阵追杀,使他追出了一里多路。
黄古陵也是疲乏不堪,来到那道峰谷溪畔,已是五更将尽。
黄古陵双眼望去,却不见蓝衣少女等人的影儿。
他心头一惊,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突然他脚下踢到一团东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举目一看原来是童圣古一风,黄古陵眉头一皱,摇动一下他的身子,叫道:“古前辈!古前辈!”
那知古一风却睡得正沉,黄古陵叫了几声,他仍然没醒,刹那间,黄古陵脑际掠过一个不祥的念头。
只见那块大岩石上,睡卧着两个人。
黄古陵再奔过去看时,只见韩芝香和李媚虹相对而卧,蓝衣少女——蓝星却已不在该处。
一瞥瞬间——
黄古陵惊叫一声!
只见李媚虹和韩芝香满脸是血。
黄古陵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见她们两人脸上被利刃划了十来条伤痕,人已昏迷不醒。
黄古陵伸手先搭韩芝香的脉膊,尚在微微跳动,但却极是微弱。
而李媚虹脉膊却正常,她犹然睡得正酣。
黄古陵看到这般情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泪涔涔流落下来。
他呆了一阵,当下撕了一块衣褥,浸湿了溪水,替李媚虹、韩芝香抹去脸上血渍。
只见她们美丽的脸蛋上,横七竖八,都是一条条细细伤痕,显得那么狰狞可惧!
一个美艳的少女,在这瞬间变为一个极丑八怪,那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
黄古陵—时之间,不敢叫醒李媚虹。
他内心无比悲痛、烦怒。
切齿叫道:“蓝星啊蓝星,但教你撞在我手里,我不在你脸上也这么划上十七八道伤痕,我黄古陵枉自为人了。”。
突然一个呵呵笑声,接着:“她那样美,你忍心吗?”
黄古陵转头一望,原来童圣古一风已经醒了过来。
黄古陵恨声道:“我怎么不忍心?”
古—风笑道:“那么你为什么却和她在一起?你不是明知她阴恶、凶狠已极?”
忽然李媚虹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来,见黄古陵泪痕满面,不觉怔了一怔,道:“陵哥,你……你怎么啦……”
她坐起身来,一眼看到韩芝香脸上可怖的模样,“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黄古陵忙扶住了她,安慰道:“虹妹,你别怕。”
李媚虹颤声道:“我……我也是这样么?”
黄古陵摇摇头道:“不!你只受了些轻伤。”
李媚虹突然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呆了半晌……
她忽地扑进黄古陵的怀中,痛哭起来。
黄古陵慰道:“虹妹,你……你不要伤心……”
女人爱美是天性的。
世上有些女人,将自己的脸孔,视如比她的性命更重要,李媚虹一张艳丽的面孔,一旦陡增十几道伤痕,这怎不使她悲伤欲绝呢?
她哭……
哭得极是悲切!
她觉得自己一生都完了,纵然爱郎不会这样离我而去,但自己这张脸容如何能够跟他白头偕老呢?
突然——
李媚虹停止了哭声,无比凄凉的道:“韩姑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