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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by水虹扉(强攻强受he)-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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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渭一向喜欢男色胜过女色,而且身边的女人,虽然穿花蝴蝶般换来换去,身旁男人却往往只固定在一人。 

原本,他若有需要,都会召阮娃解决。但阮娃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开始老了。 

去了势的男人,年轻时皮滑肉嫩,比普通男人显得美貌清秀,但非常容易衰老,而且一旦衰老,就皮松肉弛,摸也摸不得,在床上看著也难受。 

所以这半年来,他换了吕暧在身边侍候。 

吕暧见元渭支走身旁的人,只留自己一个,就明白元渭要做什麽。 

吕暧慢慢跪在元渭脚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元渭的裤子,张开嘴,将那硕大的龙根整个含进去,一直顶到喉咙口,使出浑身解数技巧,轻咂慢吮。 

元渭动也不动,任凭他侍候著。 

等到吕暧跪著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後,元渭淡淡道:“行了,今天侍候得不错,想要什麽,说吧。” 

吕暧帮他系好裤带,心头顿时砰砰直跳。 

原本,他是想要点什麽值钱的东西,但想起昨日阮娃的吩咐,於是跪著开口道:“圣上……对剪风院里的那个人,到底怎麽看?” 

他能到元渭身旁服侍,成为最受宠的内侍,全靠阮娃提携。 

再说,阮娃既然能安排他,就也能安排别人。阮娃虽然老了,相貌差了,不能再服侍圣上,却还是紫衣供奉大太监,管著事的。 

“什麽怎麽看?”元渭微微眯眼看他。 

“这个……奴婢听说,他曾经在这宫里住过段日子。那段日子里,圣上没有临幸过别人。” 

吕暧是一年前才进宫的,对从前宫里的事情,还不太清楚。 

“哦。”元渭倒也不生气,勾起唇角,“怎麽,拈酸了?还是怕他威胁到你的地位?” 

“奴婢不敢!”吕暧连忙朝元渭磕了个头,伏在地上,吓得发抖,不敢直起身子。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又是杀伐决断的性子。他非常清楚,这话一问出口,说不定就是杀身之祸。 

但阮娃吩咐,他若不问,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瞧瞧,怕成这样。”元渭站起身,走到窗前,去看窗外的景色,“从前的事,朕都忘了、淡了。所以,没什麽好说的。” 

那个男人,三番四次地背叛他、逃离他,将他一伤再伤。他若再抱著那份感情,执著不放,岂不真是个傻子。 

柏啸青在暗地里,想必也会对那样的他,嘲笑不屑。 

尽管有时候,还是会想柏啸青……想得痛入骨髓。但至少,他要维持自己的尊严。 

他要让柏啸青知道,他并不是还喜欢柏啸青,绝对不是……他只是,没办法让属於自己的奴隶,逍遥法外罢了。 

那有损他帝王的尊严。 

只是这样而已。 



*************** 

…… 

吕暧不敢继续追问,也不敢直起身看他,只在原地跪著。 

元渭望了一阵子窗外的风景,又走到吕暧面前,将腰间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扯下来,扔到他怀里。 

然後,用修长如玉的十指抬起他的面颊,轻轻摩挲他的眉毛:“你这眉生得最好,浓淡适宜,透著英气,和他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元渭自觉失言,便不再往下说。 

吕暧紧紧攥著那块玉佩,看著元渭俊美的容颜,觉得元渭眼神中,竟隐隐透著温存的意味,一时也有些痴了。 

他的眉,究竟生得像谁?是哪宫的娘娘? 

他一时想不出。 

t 

********************** 



春凋尽,盛夏已至。 

吟芳宫剪风院中,四处杂草树木乱生,翠绿得蓬蓬勃勃。 

门檐朱漆剥落,屋内的家具用什,被褥衣物,还都是三年前的,全部都透著股腐败阴湿的尘土气息。 

柏啸青来到剪风院,有三个多月了。 

刚开始时,宫人们侍候得还算认真仔细,但看元渭总不闻不问,也渐渐淡下来。 

到现在,已是三两天才送一次残茶剩饭给他,吊著命而已。同时,吃得少喝得少,也方便照顾排泄。 

柏啸青身体的断骨已经愈合长好,拆了纱布和夹板,但手筋脚筋按元渭的意思,一直没有接上,完全不能行动。 

除了两天一次的排泄,成日里只能躺在铺满锦缎,却总泛著股阴湿霉味的床上。 

这天正午,阳光从窗棂处泻进屋内几道,照亮了两步见方的地面,无数灰尘,在这几道光束中流动翻滚。 

窗外,是蝉鸣声声。 

柏啸青半蜷著躺在床上,脸颊深深凹进去,嘴唇干得裂出血口子。他看了看身旁桌子上放著的,浮著一层油灰的半小碗凉茶,舔舔嘴唇。 

两天前,当值内侍喂他吃饭喝水的时候,因为中途有人唤那内侍去赌钱,那内侍走得急了,就把没喂完的凉茶放在这里,恶声恶气的让他自己喝。 

谁都知道,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喝。 

眼下正值盛夏,柏啸青渴得嗓子里冒烟。无论如何,他想喝到那半盏凉茶。 

他颤抖著,用手肘撑著床铺,爬到靠近桌子的床沿。然後将头伸过去,想将嘴凑到碗边。 

但他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又抖个不停,整个人竟从床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茶碗也被他碰翻打泼,碎了一地尖锐瓷片。 

三年前,这里地面,原本是铺著毯子的。然而现在,却是冷硬的青石。 

摔下来的时候,柏啸青的额头,擦到了包铜的尖锐桌角。他趴在地上,一道细细血流就从额头处,慢慢蜿蜒至下巴,然後一滴滴落下来,落在地面。 

没想到,他竟落到连半碗茶,也喝不到口的境地。 

他闭上眼睛,胸口难过纠结,却只觉眼内干涩,哭都哭不出来。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只知道地上那块两步见方的光斑,扭曲了形状移向东边,他头上的伤口也慢慢凝疤,不再流血。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双柔白纤细,保养得极好,戴满了金银宝石戒指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他抬起头,在黯淡光线中,看见的是阮娃的脸。阮娃一身紫袍,头戴镶玉纱帽,身後跟著两个青衣小太监。 

几年没见,阮娃明显老了些。 

眼角和唇角都微微松弛下垂,还出现了几道细细的纹路。 

不过,在这阴暗光线中看过去,轮廓眉眼,仍然是清秀标致的。 

“都愣著做什麽?!还不过来帮忙!” 

阮娃转过头去,喝斥那两个小太监,声音和架势,都透著凛凛威严。 

到底是,做了多年供奉大太监。 

那两个小太监连忙上前,帮著阮娃,把柏啸青重新抬回了床上。 

“你们出去吧。” 

阮娃挥挥手,两个小太监就立即倒退著离开了屋子,顺便把门从外面关严。 

现在,屋里就只有柏啸青和阮娃,两两相对。 

“看来,你的陛下,是打算把你扔在这里,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把你折磨到死为止。”阮娃伸出手,一点点抚过柏啸青干裂的唇,凝望著柏啸青的眼睛里,跳跃著异样火焰,“不过……以後不要紧了,我刚刚把在这里侍候的人,全部换过。” 

柏啸青别过眼去,艰涩地开口:“……阮娃,我以为你恨我。” 

“我当然恨你!我为什麽不恨你?!”阮娃蓦然松开手,声调变得高昂尖锐,“就为了那个狗屁娘娘,为了那个蠢皇帝……你、你……” 

柏啸青望向他,悚然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什麽都知道。”阮娃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脸颊上的血渍。转眼间,又换上一脸温和笑容。 



******************* 

“……不、不可能!”柏啸青沙哑著嗓子,脱口而出。 

那件事,阮娃不可能知道。 

凌逐流和简丛,一个身为丞相,一个身为当朝太尉,都绝非阮娃能轻易接近和威胁到的人。 

阮娃不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关於那件事的任何消息。 

“呵呵……凌丞相和简太尉,当然是把这件事,瞒得紧紧的,谁也不告诉。”阮娃把手探进他的衣服里面,玩弄拉扯著他的乳粒,“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知道……你把那个人,已经忘了吧。” 

他咬著牙,扭动身子,想要挣开阮娃的手,却换来阮娃狠狠一掐。 

柏啸青闷哼一声後,阮娃松了手,只见他身上穿的白色轻绸衣胸口处,就有一小点血渍,如同宣纸上点出的的桃花瓣,慢慢浸染开来。 

“那个人,就是姜娘娘身旁的金宝太监。你叛变那天,下著大雪,是他到白虎门那儿找的你,你还记得吗?”阮娃望著他,咯咯一笑,心情极好的模样,“我整治不了别人,整治个失势的老太监,总不在话下。”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老太监怎麽样了?嗯?他死了。我问出那些话以後,就把他堵了嘴,交给人活活打死……否则,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对天朝的将来,对当今的圣上,可都不好呢。” 

阮娃语调轻松地说著,柏啸青的心就一点点往下沈。 

“柏、啸、青。” 

下一瞬,阮娃忽然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唤出他的名字:“那母子俩,榨尽了你半辈子青春,简直是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为什麽不说?!为什麽就那样死心塌地?!” 

“……阮娃。”柏啸青没有看他,背靠床头半坐著。神情疲惫,声音沙哑低沈,“你为什麽会怀疑到这些?为什麽会调查这些?” 

“因为我始终不相信,你真能下手杀了姜娘娘。”阮娃一撩紫袍,坐到他对面,用手捧住他的脸,一对眼睛毒蛇般盯著他看,“你喜欢她、你深深爱著她……我认识的柏啸青,宁愿自己死了,也绝不肯让他的娘娘伤半根寒毛……可惜的是,那个被保护得过了头的皇帝,根本不懂你。” 

“这全天下,只有我最明白你……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 

阮娃忽然吻上了柏啸青的唇,吸吮著他起裂的唇瓣,舔著他干干的口腔,激动得浑身颤栗,下腹燥热。 

他想这样做,想了多少年。 

没错,他和他,本来就是一样的人。连魂儿,都是相似的。 

他和他,本来就应该永远在一起。患难在一起,荣华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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