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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by水虹扉(强攻强受he)-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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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娃心里虽然想著惦著柏啸青,但元渭并不是能任意被宦官下人瞒过的君王,为人又喜怒无常,天威甚炽。在这宫里,阮娃难以放开手脚。 

从认识到年,阮娃已经不知道自己对柏啸青,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不似爱也不似恨,比爱还要浓烈,比恨还要入骨。 

最初的嫉妒羡慕,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了不顾一切的想要拥有。 

目光和心思,都再也不能从柏啸青身上移开。 

或许,越难到手的东西,越是好的。比如从前渴望的权势,比如现在的柏啸青。 

但是,从元渭手中夺过柏啸青,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 

这个时候,他在无意中得知辅王图谋天下,便主动接近献策,帮助辅王刺杀元渭。 

事败,就是弑君的大罪。但想要得到柏啸青,就只有谋刺元渭这个可能了,阮娃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阮娃对感情欲望的执著,似乎比常人来得激烈。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向来是不惜一切、甚至赌上性命未来的追逐。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阮娃和柏啸青,其实都有著相似的执著。只不过,他是为了自己,而柏啸青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别人。 

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元渭却被拖著半残躯体的柏啸青所救。并且众王很快都遭到了怀疑,被软禁起来。 

阮娃害怕事情牵涉到自己,於是提前下手,将同谋的辅王毒杀,将所有关於自己参与其间的证据抹去。 

谁料到,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 



阮娃杀了吕暧後,本来是想连夜潜逃,却终究不甘心。 

他来到御花园处,在丛丛人影、满园高悬的成串红灯笼中,看到了元渭和柏啸青。 

元渭毫不在意周围嫔妃大臣,搂著柏啸青在看戏,脸上是阮娃从未见过的,仿若拥有整个世界的幸福笑容。 

柏啸青在这喜庆节日中,虽然没什麽表情,偶尔看看元渭,眉眼间还是流转著浅浅的温柔宠溺。 

隐隐约约中,似乎还有那麽一点眷恋。 

阮娃站在原地,心忽然就空了。 

这两人再怎麽纠缠,再怎麽互相伤害……柏啸青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可以用性命、尊严守护成全的人,一直是元渭,不是阮娃。 

无论是怎样的结局,元渭死也好,活也好,阮娃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正得到柏啸青。 

机关算尽,终究算不尽人心。 

他不由得慢慢笑了,想起从前踢开自己那个小太监说过的话── 

你就没这个命。 

可是他一辈子,都不肯认命。就算是死,也不肯认。 

他得不到的人,元渭也别想得到。而且,他要元渭痛苦一生,至死方休。 

他从来就憎恨那对母子。 



********************** 



从流云阁上纵身跃下之後,阮娃的意识并没有消失。 

他看著自己的身体被拖到荒郊,被那些长著尖利牙齿的兽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洁白的骨头,散落在乱棘之中。 

不疼,也不觉得难过,只是自此孤零零的,有些寂寞。 

又过了些日子,也许是他鲜血的滋养,那褐色的乱棘间,竟开出了如霞似火的红花,让他不那麽寂寞。 

红花开了没几天,柏啸青来了,一块块捡起他的骨,放在竹篓里。有几滴泪水,自柏啸青的脸颊滑落,打在他的骨殖上。 

那一瞬间,他释然了。 

柏啸青明白了他的心,为他落了泪,已经足够。 

原来,他所求的,不过是这样而已。 



********************** 



柏啸青把他带到了西北的一个小镇上,埋在宅子的後院里,又种了满院的花,每天都会来看看他,跟他说说话。 

真好。 

那些怨恨、嫉妒和占有欲,似乎随著时间的流逝,在花的包围中慢慢净化。 

活著的时候,心思和欲望都过重,太累太累。 

如今他什麽都不能做,也不必做,终於能够在此沈睡,直至地老天荒。 



(完) 

《叛将》番外之永生绊 

by 水虹扉 





柏啸青和元渭从架在悬崖处的大网上,被洪伯拉上来以後,元渭正式住进了柏啸青的家里。 

半个月过去,虽说柏啸青一直恼怒於他,对他爱搭不理,但元渭一点也不在意,每天出入照样满面春光喜色,照样对柏啸青热络到暧昧。 

元渭赌出的那块花花绿绿的劣玉,被元渭当做幸运石,送到镇上的玉匠处,付了大笔银子,让玉匠精心雕了个荷合二仙,放在家里的饭厅当摆设,让家里每个人,天天都能见到。 

所谓荷合二仙,是传中说的一双仙灵,生於荷叶莲花间,是吉祥瑞兆,有“百年好合”的寓义。 

那块花花绿绿的劣玉,经过名匠巧手雕琢镶嵌,变成了两个身穿彩衣、白胖可爱的男娃娃。他们坐在碧绿的莲叶、红色的荷花间,互相嘻笑玩耍。 

容颜衣褶,神态动作,乃至一叶一莲,都巧夺天工,栩栩如生。 

柏啸青知道元渭的意思,更加气恼难当,原本想把那件东西扔掉,但看著阿留喜欢,总算勉强留了下来。 



这天早晨,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早饭。 

一顿饭过去,元渭哪里是吃饭,从头到尾都在对柏啸青上下其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洪伯本就是元渭身边的人,自不必多言。元渭不知用了什麽办法,竟让阿留也对他好感大增。 

柏啸青看著阿留和洪伯的面子上,不好发作,勉强忍到吃完饭,一撩袍子站起来:“我已经饱了,你们慢慢吃。” 

“我也饱了。”元渭笑嘻嘻地站起身,伸手就去扯柏啸青,“潜芝……” 

阿留呵呵地笑著,对洪伯说:“瞧瞧,这两个孩子感情真好。” 

“你拉拉扯扯的干什麽?!”柏啸青忍无可忍,一把将元渭拉他的手甩开。 

谁料动作幅度过大,柏啸青的手肘碰到了身後的柜子,上面放著的荷合二仙晃了几晃,跌落下来。 

只听得一声脆响,那白胖可爱的娃娃,碧绿的莲叶、嫣红的荷花,便在地上碎成几百片。 

元渭的神情顿时沈寂下来。他不再嘻闹说话,缓缓走到那片碎玉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将那些玉碎一片片捡起,用衣裳前摆逐片兜住。 

柏啸青看到元渭的神情,心里虽有些後悔,又拉不下脸来,便闷声道:“也不是什麽好东西,碎了便碎了……我去後院浇花。” 

说完,柏啸青转身便走,离开了饭厅。 

元渭谁也没瞧,只顾著捡地上的碎玉,唯恐错失任何一片。 

洪伯看了看两人,连忙离了饭桌,跟在柏啸青身後。 



********************** 



提了喷壶,柏啸青来到後院。 

後院种满了花草。不是什麽名贵的品种,却很耐活,花期大都很长。 

满院的花,从春天,一直可以开到初秋。 

这样的话,睡在下面的那个人,大概不会感到太过寂寞。 

眼下正值盛夏,满园的花开得蓬蓬勃勃,若天女巧手织就的五色毯。风一吹过,就如波浪般在地面起伏。 

“您别再生维少爷的气了。”洪伯在他身後,壮著胆子开口。 

柏啸青缓缓转过身来,眼眶略略有些红,叹了一声:“洪伯,我没有真的生他的气……只是他总这样纠缠,又算什麽呢?” 

“我已经老了,身子骨和精神都不中用了……但他还年轻,就算不在那个位置上,也还有大好的前程、大把青春,总能遇到更好的人。在半死不活的人身边耗著,算什麽呢?再说……这样下去,我也对不起娘娘。” 

“我们两个人,各方面状况和条件都差得太远,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说起来让人笑话……而娘娘希望她的儿子,比谁都优秀,比谁都幸福。” 

柏啸青一身灰色长袍,骨瘦肌薄,目光神情都包含了太多无奈沧桑,站在那些美丽的花朵中间,有种让人扼腕叹息的脆弱。 

刹那间,洪伯忽然明白元渭为何不肯放手,为何想要将这个男人紧紧拥入怀中。 

这男人的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付出与牺牲,沈默与守候,似乎成了习惯和理所当然。 

“……维少爷他,如果没有您,是绝对不可能幸福的……甚至可能,连命都不长久。”洪伯踌躇犹豫了片刻,终於开口,“他身患隐疾的事,大概没有跟您提起过吧?” 

柏啸青悚然一惊,睁大了眼睛,望向洪伯。 



********************** 



二百四十六片碎玉,大大小小,不多不少。 

元渭小心翼翼,将它们堆在卧房的桌子上。然後拿出粘胶,一点点仔细黏合。 

开始的时候还算顺利,一柱香的时间,就将最大块的几片碎玉拼合,黏在一起。 

越往下,就越困难。要完全拼成原貌,不花上漫长时间,以及细致到家的工夫,绝对办不到。 

不止是这碎玉,这事间任何被摧残破碎的事物,都是一样。 

无论你破坏时,是出於怎样的原因,有意或是无意,破碎了,就是破碎了。 

比如他和柏啸青之间。 

不过,他有绝对的恒心和毅力。 

他要拼合出,属於他自己的未来和幸福。 

元渭眉头轻蹙,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那一堆劣质碎玉中慢慢寻找,不时拈起一片,又再度放下。 

他不会忘记,他经过多少艰难,九死一生,才能够来到柏啸青身边。 



********************** 



二月间,柏啸青离开的那一天,元渭在吟芳宫中呕血不止,惊动宫里宫外。须臾,又转为高热,缠绵於病榻,怏怏不起。 

元渭这病根隐疾,在十岁那年便已落下。 

那年冬天,他在雪地中坐的时间过长,再加上急怒急痛攻心,造成呕血高热宿疾。 

他平素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因为自幼习武,甚至比常人要来得更加健康、身手更加敏捷有力。十岁那年的呕血症好了之後,就连太医们也认为他从此无恙。 

谁料之後,柏啸青离开他两次,他就接连犯了两次病。 

他的病根溯其源头,究竟由柏啸青而起。 

此次呕血高热,相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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