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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我会的,小子。”
街上行人纷纷走避,胆大的则站在街两旁准备看热闹。好奇是人的劣根性之一,不管发
生了任何事,都会有人围观,看热闹更是劣根性之一。
救火的人,绝对没有看火的人多。
即使发生凶杀事故,看热闹很可能受到波及,但就有一些胆大的人,抱着兴奋期待的心
情在旁看热闹。
霸剑天王五个人,一前四后正离开店门,先到了街心,再折往南昂然迈步。
张文季出来了,挤在店门两侧看热闹的人,纷往左右让出去路,似乎把他看成怪物。
刚迈步到了街心,突变倏生。
一声狂笑,霸剑天王用鱼龙反跃身法,向后反翻腾,半空中扭转身形、拔剑,招发狠着
天龙行雨,向下吐出致命的雷电。
跟在身后的四大汉更快些,狂野地回头猛扑,四支剑分别攻中下盘,策应下扑的霸剑天
王。
店门两侧的人丛中,飞出两枚双锋针取背心。
店内也有了动静,三个食客在狂笑声初发时,便向十方瘟神和荀姑娘的背影,各发射一
枚双锋针。
张文季向下一伏,向左贴地急滚。
这瞬间,他手中的七星宝剑破空飞腾,左手断了尖的双锋针也脱手而飞,快得肉眼无法
看清。
同一瞬间,荀姑娘飞跃而起,宝剑在半空中吐出一朵光华眩目的剑花,攻击向下扑的霸
剑天王。
同一刹那,老瘟神向上疾升,大袖一抖罡风乍起,脑袋抵住了门楣借力发袖,左手飞出
一串制钱,三枚双锋针被强烈的袖风刮得下沉三寸,一枚割伤了大腿内侧,几乎击中老瘟神
的下裆,危极险极。
“啊……”狂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一连串急剧变化,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令人目不暇给,无法看清变化。
七星剑的剑尖,先击中一头猛兽的右肩尖,肩尖骨碎肉绽,剑尖一震,翻腾的劲道未
减,一旋之下,划破另一头猛兽的左上臂。
“铮”一声狂震,半空中荀姑娘与霸剑天王双剑交击,火星飞溅中,各向侧方飘落。霸
剑天王不敢不接,却失去向下攻击张文季的好机。
三个食客所发的狂叫声,说明了他们的可怕遭遇,一串制钱是一百枚,用满天花雨手法
发射,每个人身上,最少贯入十枚制钱。
“鼠辈该死!”十方瘟神飘落怒叫,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张文季不提醒他有三名食客可
疑,很可能用双锋针从背后暗算,三枚针老瘟神可能一枚也躲不过。
三个食客已爬不起来了,在地下滚动叫号。
张文季一跃而起,四猛兽已逃出十余步外了,霸剑天王更远了几步,五个人亡命飞逃。
一个看热闹的人,扶住了一个正在喘气的大汉,断了尖的双锋针,贯入大汉的左胸。大
汉的左手,仍死死抓住还来不及发射的第二枚双锋针。
另一个大汉十分幸运,在张文季贴地滚到之前溜走了。
他知道追不上了,这几个混蛋必定效昊天教主的故技,利用店铺脱身,他不能追入店铺
捉人。
“谢啦!”他拾起剑,向荀姑娘微笑道谢,“幸好你剑上的劲道不比那个天王差。”
“不客气。”姑娘嫣然一笑,“当然我不能和男人比劲道,可惜仓促间在半空中,无法
用技巧补劲道的不足,下次我要领教他的霸剑绝技。”
“不要冒险,那家伙的剑术确是霸道,没有必要和他拼命,我会让他灰头土脸的。”
“小子,下一步棋怎么走?”十方瘟神出店说,“到潜龙精舍?”
“不急,钟前辈。”张文季大声说,有意让眼线听到,“蚁多咬死象;目下他们全往精
舍里躲,闯进去岂不像是掉进蚁窝里?不死也会落得一身痒。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里面吃老
米,咱们等他们出来一个摆平一个。”
“你还是不肯开杀戒?”
“何必呢?断手断脚,比杀了他们更惨,而且显得仁慈些。”张文季重新入店,“酒还
没足,菜还没饱,天大地大,填饱肚子再说,大概不会再有人前来打扰了。”
打扰的人似乎并没减少,食客愈来愈多。
十方瘟神与荀姑娘过来共桌,张文季对荀姑娘表现得相当友善,不再像往昔一样保持距
离,他终于相信姑娘是真的站在他一边,敌意逐渐淡薄。
桌旁多了一个人,一个相貌威猛年近花甲的佩剑人。
另一面,出现一个瓜子脸,眉目如画,隆胸细腰的花信美妇,成熟尤物的风韵,决不是
荀姑娘这种闺女型的少女所能企及的,女性的芳香压下了酒菜味,吸引了所有酒客的目光。
“小老弟,你到底为何而来?”佩剑人冷冷地问,“据老夫所知,三眼功曹是你的仇
敌,你实在没有替他出头的必要,是吗?”
“我为以牙还牙而来,我有权向一而再向我下杀手的人讨公道。”张文季也冷冷一笑,
“我并没替三眼功曹出头,他也用不着我拔剑相助。你说的,他是我的仇敌。”
“老夫认为,你另有目的。”
“也许。”
“什么目的?”
“钓龙。”张文季信口说。
“什么?钓龙?什么意思?”
“妖道和大乾坤手躲在潜龙精舍里,精舍名潜龙,里面当然有龙潜伏了。”
“胡说,潜龙只是影射……”
“影射潜龙如获云雨,就会飞腾九天。有龙潜踪,一定有钓龙的人。深山大泽必隐龙
蛇,池州附近有龙出没的地方有许多处。青阳有龙池山,有鱼龙山,大小鱼龙洞。建德有龙
塘岭,石埭有龙严,铜陵有石龙矶,可知这一带自古以来,就是群龙出没的龙窟。”张文季
信口胡扯,嘲弄味明显,“镇南距县城近在咫尺的陵阳山旋溪,潜藏在溪里那条倒霉的白
龙,自以为潜伏得很隐秘,却被陵阳令窦子明钓起,反而促使窦子明成了仙。一千多年前窦
子明能钓龙,我为何不能?”
“胡说八道……”
“当然,窦子明钓起的是白龙,当然不可能还有白龙可钓。龙有多种,有金龙、银龙、
青龙、赤龙、黑龙,我想钓金龙和黑龙,有什么好怪的?”
“原来如此。”佩剑人眼中冷电炽盛。
“原来什么如此?”
“哼!”佩剑人转身向店外走。
“我想起来了。”十方瘟神叫,“这家伙是黑龙帮的副帮主洪斗……”
张文季一把抓住桌上的剑,倏然而起。
“斗胆!”美丽的女人冷叱,双掌疾伸,十个春笋似的玉指,各射出一道青蒙蒙若有若
无的冷芒。
荀姑娘首当其冲,无法闪避。
张文季向下一挫,手一掀,食桌飞起,向美丽的女人猛砸。
“嗯……”荀姑娘向下挫倒。
美丽的女人也措不及防,被汤水淋了一头一脸,纤手抵住了食桌,却挡不住汤水,斜飞
而起,一两闪便消失在内间里。
心无二用,二用必定误事。
张文季本想追洪副帮主,转念间又想追美丽的女人,机会稍纵即逝,瞬间的迟疑,两头
落空,两人是分向内外遁走的,根本不可能两者兼得。
“小子,丫头不妙!”十方瘟神急叫。
张文季吃了一惊,谁也追不成了。
“荀姑娘……”他惊叫,急急抱起倒在地上的荀明萱,人一入手,便感到心中一凉。
姑娘脸色泛灰,浑身在颤抖缩成一团,双目无神,像是瘫痪了。
“我……我好……好冷……”姑娘颤抖着说。
“先到客店再说。”张文季匆匆抱着人往外走。
“小子,好像……好像是九阴真……气……”跟来的十方瘟神不胜忧虑,“真的不……
不妙……”
“不是九阴真气。”他一面走一面说,“真的不妙,恐怕是……是……”
“是什么?”
“恐怕是寒魄阴功,一种加添毒物修练的邪门先天气功。”
“能否化解?”
“必须找妖女要对症的解药。”他感到心向下沉,“毒物有上百上千种,有些相生有些
相克,弄不清是何种毒质,谁敢化解?”
“哎呀!妖女是何来路?”
“你这万事通都不知道,我更糊涂。”
“糟了!这鬼女人真该死!”十方瘟神叫起苦来。
“她是计算我的,我一定会找到她,哼!”张文季咬牙切齿说。
他们住进镇上最有名气的客栈福星老店,没有人敢出面干预。
镇民们虽则站在潜龙精舍的一边,但更害怕当街砍断八人手脚的外地人。
陆续住进不少旅客,客院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三位身材修伟,气概不凡的人,沿走廊直趋张文季所住的客房。
他要了三间相邻的上房,荀姑娘的上房在中间,但却安顿在他的上房内,亲自替姑娘用
先天真气,每半个时辰疏导一次经脉,防止经脉受寒魄阴功侵害凝结,以免成为废人。
但他无法排除毒物,能暂时治标而不能治本。
他正在房内行功,荀姑娘浑身冰冷缩成一团发抖。
房外由十方瘟神戒备,老瘟神义不容辞替他护法。
“哦!香期已过,诸位侠驾才光临九华,当然不会是来朝山拜佛的。”房门外的十方瘟
神向走来的三位中年人打招呼,“从山上来的?”
“钟老哥,何必明知故问?”为首的中年人笑容可掬,“入云龙要咱们来找你商量,他
们仍然住在化城寺养伤。伏魔尊者已经走了,今后恐怕不会回化城寺啦!”
“呵阿!找我商量?我十方瘟神只有那么一点点能耐,找我毫无用处。”十方瘟神说,
“要我替你们向张三搭线,没错吧?”
“我们刚在山上下来,在镇口便听到不少风声,所以循线找来了。入云龙的确如此表
示,只有这位张老弟能对付得了天柱峰三魔那些人,所以……”
“不要找他,杨兄。”十方瘟神郑重地说,“他不会帮助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钟老哥,咱们为朋友两肋插刀,应付天柱峰三魔中州双残那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