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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口信。”姓黄的淡淡一笑,“要听吗?”
“说吧!”
“敝当家说,江湖鬼蜮,尔虞我诈,互相吞噬,事极平常。”
“对,有如家常便饭。”
“敝当家谋夺阁下的江湖司令权,所用的手段也平常得很。谋江山也好,谋名利也罢,
成功就是一条龙。失败了就是条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论成功或失败,必须挑得起放
得下。事过境迁,大家把争执和不快,仇恨与血腥,一并忘了岂不两全其美?”
“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姓黄的说,“双方实力仍在,旗鼓相当,真要坚持你死我活,
那将是永无穷尽的绵绵杀戮,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大家了解精英尽失的后果,必定明日就
此放手,和平共存双方都有好处,就不会坚持报复了,至少可以保全许多人的性命。敝当家
知道阁下正在加紧调兵遣将,紧蹑在咱们左右,等候机会大举兴师问罪,给咱们带来许多不
便。阁下,你准备牺牲多少人?付得起如此高的代价吗?”
“黄老兄,你不是作说客的材料,你所举的理由,无法让咱们的江湖好汉信服。”三眼
功曹沉声说,“咱们黑道人,十之九是亡命,他们不会忍辱偷生,生死了断也是他们唯一可
以傲世的传统信念。我身为司令人,枉死了这许多弟兄,如果我怕付高代价替他们复仇,与
你们和平共存,过去的事不再追究,他们怎么说?我这个司令人的地位能保持吗?所以,必
须有唯一的结果,你老兄明白我的意思,回去确实禀报贵当家,这是在下唯一的回信,你们
可以走了。”
态度坚决,彻底关闭了谈判之门,双方都死了不少人,事实上也必须接受唯一的结果:
你死我活。
“阁下……”姓黄的仍想作徒劳的挣扎。
“不要多说了。”三眼功曹向后退,声色俱厉,“在片刻时辰内,你们可以平安离去,
过时后果自负,你们并非按规矩前来要求谈判的代表,当然不能获得安全的保证,你们走
吧!”
举手一挥,四人大踏步走去了。
毒爪天狼五个人,极不情愿地离开客店,匆匆出了九华门,走上了南行的大道。
没有人跟踪,三眼功曹是重视江湖道义的人,他们既然依言离去,必定遵守承诺不会留
难他们。
“这家伙软硬不吃,难缠得很。”姓黄的一面走,一面恨恨地说,“将是咱们的心腹大
患。”
“咱们不能同时对付多方面的强敌,张小狗一个人咱们就穷于应付了。”毒爪天狼甚感
不安,“再派人应付这些江湖黑道群雄,那就栽定了。”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逼三眼功曹置身事外,让咱们的人全力对付张小狗,值得一
试。”剑绝情计上心来,“不能让这些黑道亡命,扯咱们的后腿,既然他软硬不吃,咱们得
铤而走险替当家的分忧。”
“你又有什么好办法?”毒爪天狼问。
“咱们秘密绕出通远门,出其不意突袭溥济桥薛家。”剑绝情冷笑,“出其不意,必可
成功。”
“青天白日突袭?”姓黄的摇头苦笑,“你在痴人说梦,薛家的戒备,决不比南陵老店
差。”
“青天白日不敢妄动,咱们动,一定可以收到突袭的效果,成功有望。”
“这……”
“只要把三眼功曹的妻女弄到手,还怕黑道亡命不受挟制?值得一试,黄老哥。”
“可是……”
“曾当家一心只想逃至江西托庇,把张小狗看成可怕的心腹大患,把所有的人,集中全
力图谋张小狗。其实,真正的心腹大患,该是三眼功曹。”剑绝情有条理地分析利害,“此
至江西,沿途皆是三眼功曹的地盘,咱们想摆脱他的追踪搏杀,谈何容易?每一寸水陆地
面,皆有他的各式各样眼线,沿途不断袭击,咱们应付得了潮水般涌至的大批黑道亡命吗?
摆脱张小狗却容易得多,事实上咱们一直就主动向张小狗袭击,如果存心脱离,早就远出数
百里外了。黄老哥,我可不想不断受到大批黑道亡命的攻击,那些亡命恨重如山,危险得很
呢!在半途送命,我不甘心。”
“是的,黄老哥。”毒爪天狼也明白利害,赞成剑绝情的计划,“三眼功曹的妻女另带
了一些人,不与他走在一起,以为咱们不知道底细,咱们出其不意突袭,成功有望。不成功
也可以给三眼功曹难堪,证明咱们随时皆有打击他们的实力,以后不敢轻举妄动。”
“也好,值得一试。”姓黄的意动,“当家的也料定三眼功曹不会罢手,知道早晚会与
他彻底了断的,派咱们前来试探,只是尽人事而已。既然咱们失败了,另行设法对付理直气
壮。好,绕道走。”
“咱们也是尽人事,听天命。”剑绝情说,“希望老天爷慈悲,让咱们顺利地活擒她们
母女。”
溥济桥以东是齐山,十余座峰顶高度相等,是城外的风景区,上面有九顶山洞,周回二
十余里,有泉大小九十一,亭台二十余座。
迤西的齐山湖,是本城大户人家置园林别业的好地方。
过溥济桥往西走,小径尽头便是傍山面水的薛家,是一处园林别墅式建筑,进出城十分
方便。
桥南端形成一条城外小街,是游山客购物的必经之地,各色店铺一应齐全,距薛家仅两
里多一点,两地遥望清晰可见。
林翠珊姑娘生性好动,是静下来就闷得慌的人,她在薛家耽不住,带了两男两女四随
从,出现在桥头小街的齐山居,这里卖点心兼卖茶,是游客喜爱的聚会品茗好所在,布置得
清雅脱俗。
她闲不下来,希望在外面看看动静。
她老爹在城内南陵老店落脚,大张旗鼓大会陆续赶来策应的群雄,不管任何一方的人,
皆被她老爹公然露面所吸引,她躲在城外毫不引人注意。
她老爹已派人盯牢了大乾坤手,时机未至,不需急于寻仇报复,用不着她跑腿。
太岁张,想起这个人她就一肚子火。
居然公然表示要订她为压寨夫人,太过分了,简直太不像话欺人太甚。
假使她和她老爹在一起,太岁张找上头来,肯定会发生大冲突大灾难,结果如何?她不
敢想。
可是,除了气愤之外,她真的痛恨太岁张吗?
冷静沉思,结果是否定的。
毕竟是她先招惹了太岁张,也是她一而再向太岁张攻击。
更重要的是,太岁张对她老爹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太岁张揭破大乾坤手的阴谋,没有太
岁张一而再示警,她尚义小筑的人,目下仅存的恐怕没有几个了。
也许太岁张让她感到恶劣印象的原因,是因为太岁张不断和一些声名狼藉的女人扯在一
起吧!
她一面品茗,一面沉思与太岁张的牵缠印象。
她觉得,太岁张的人才武功,都是第一流中的第一流人才,也是唯一对她狂放无礼的
人,一个敢于作弄压迫她的人,与那些把她当凤凰捧的人完全不同,也是唯一能压制她火爆
脾气,具有英雄气概的人。
“可恼的恶棍!”她突然脱口咒骂。
可是,脸上却没有怒容。
“小姐,你怎么啦?”坐在桌对面的女随从,不胜惊讶关切的问。
“哦!没什么。”她脸一红,定下心神敷衍,“我们进城走一趟,向爹讨取那些牛鬼蛇
神的下落消息。”
“不要去,小姐。”另一位男随从说,“大爷不许任何人妄动,目下时机未至。那些凶
魔正逃避太岁张的追蹑,飘忽不定,消息传来每次都不同,大爷不会说的,去也是白去,何
况大爷再三交代,要我们这边的人不可擅自在各地走动。”
“我一定要找到大乾坤手的女儿,看谁的双锋针厉害。”她愤愤地说,“她们的双锋
针,杀死了我们不少弟兄。”
“当我们发起袭击时,也就是索回血债的时候了。”女随从凤目中杀机怒涌,“对付这
种不讲道义规矩的凶魔,以杀止杀是唯一的途径。”
天色尚早,上午茶客稀少,店堂中茶座客人不到两成,一眼便可看清到底有些什么人。
踏入店堂的五名食客,一眼便看到林翠珊五男女。
“妙哉,运气来了,连泰山也挡不住。”毒爪天狼兴奋万分,在邻桌落坐,鹰目紧盯着
柳盾一挑的林翠珊,暗中向同伴打手式。
“真的很妙,好运道真的来了。”剑绝情更为兴奋,“既不必费心,也没有风险,哈哈
哈!也许老天爷真的够意思,特别照顾我们。”
林姑娘五个人,脸上有警戒与憎恨的神情。
“是大乾坤手的猪朋狗友,杀手剑绝情与独行大盗毒爪天狼,其他三个不知来路,定然
是替大乾坤手助拳的人。”男随从神色颇为紧张,低声向姑娘说,“小心剑绝情的断魂针,
他的剑术十分了得。”
“那就准备动手。”姑娘火来了,对替大乾坤手助拳的人怀有成见,敌意甚浓。
“暂勿动手。”男随从说,“他们还没正式表示替大乾坤手助拳,咱们不能主动挑衅师
出无名。”
“可是……”
“等他们发动,小姐。”女随从也说,“他们冲我们而来的,让他们挑起寻仇的责
任。”
两方的人,皆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忘了其他的茶客,也没留意跟入的一个小村姑。
小村姑胁下挟了一只长布卷,包头发的青布巾下端,掩盖住口鼻,匆匆移至壁角不引人
注意的地方。
“无所谓危险,毒爪天狼。”姑娘黛眉一挑,傲然地说,“本姑娘经常独自在江湖走
动,与各门各道的牛鬼蛇神周旋,见过不少高手名宿,更会过一些江湖风云人物,所经历的
危险不算少,但我都能一一度过难关。你与大乾坤手有交情,来替他助拳也是应该的。刚才
你说,运气来了泰山也挡不住。同样地,霉运当头躲也躲不掉。”
“哦!是吗……”
“是的,毒爪天狼,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