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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一代剑客千幻剑裴前辈,就曾经被一个未入流的痞棍,一壶粪尿弄得一身
臭。”张文季笑说,“那位一代凶怪关中怪客于天虹,被一个小顽童用一颗黄豆打死了。”
“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很可能是孽报。”十方瘟神说,“于老怪喜欢屠绝仇家满门,
连小孩也不放过。那次他转入一条巷口,迎面碰上一个小顽童,恰好将一颗黄豆掷出,没料
到会有人突然折入小巷子。于老怪一时眼花,以为有人埋伏袭击,本能地向侧闪。却没料到
路边搁了一块破船板,钉贯入他的左耳门深入藏血穴,就这样要了他的命,冤哉枉也死在一
颗小豆上。”
“所以一个绝顶高手,也不可能保证不生意外。”
“听说这附近曾经发生过不少意外恶斗,大家都躲在城里捉迷藏。”
“是呀!三眼功曹横定了心,为保护黑道仁义大爷的地位,要和大乾坤手彻底了断,朋
友们陆续赶来声援,有效地封锁了水陆通路。”
“难怪他看不开,任何一个豪霸也忍不下这口恶气。大乾坤手妄图吞并又实力不足,所
以玩阴的,阴谋败露却又不甘心失败,不肯及时远走高飞,这时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
可行之道是作孤注一掷。依我看,这种情势下各展神通,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我不管鹿死谁手,我要两条龙。”
“金龙不会来,金角黑龙还没走?”
“云雾谷那一针,要不了他的命,大概伤一好便愈想愈不甘心,所以跟来了。”
“可有消息下落?”
“别提了,偌大的府城,怎找得到几个怕死鬼?我的人手不足,真烦人。”
“去找三眼功曹呀!他能不知道?”
“可是……”
“他的大闺女?”
“我又不是占山为寇的强盗,要什么压寨夫人?”
“真不要?”
“没胃口。”
“好,我去找三眼功曹。”十方瘟神大拍胸膛,“你不要他的闺女,他一定兴高采烈合
作,等于是你替他打前锋,他不高兴得上天才怪。”
“钟老伯,我不会答应任何条件。”
“屁的条件,他还怕你提条件呢!包在我身上,他甚至会给我老瘟神不少好处呢!”
“但愿如此。哦!荀姑娘在我这里,她挨了勾魂使者一记掌心雷……”
“哎呀!她……”
“她很好,在里面歇息,快复元了。”
“她是一个好女孩。”
“我知道。”
“小子,不要辜负她。”
“你是说……”
“你是真不知呢,抑或是装糊涂?她的一颗心已放在你身上,情根深种生死与之,她会
默默地为你做任何事,付出生命甘之如饴。”
“这……”
“小子,三眼功曹的女儿虽然很不错,但你爱她她不爱你也是枉然,强制反而会成为冤
家对头。小子,珍惜这份深情,保证你不会后悔。”
“你该去做官媒。”张文季调侃老瘟神。
府后街一座大宅的内室,天殛真君端坐在蒲团上,脸色阴沉,杀气直透华盖。
他感到愤怒,也感到哀伤。
大乾坤手是他的师侄,大乾坤手的女儿是他的徒孙,双方关系之密切,可想而知。
他带了四位门人,赶来替师侄争取黑道霸主宝座,事先策划得十分完善,料定必可完满
成功,只要他师徒在事后赶到,收拾残局制压不听命的黑道群雄,不需他们直接参与行动。
谁也没料到,完善周详万无一失,必可如意成功的妙计,被意外参与的太岁张所破坏,
等他们如期赶来,已用不着他们耀武扬威了。
现在,四弟子只剩下一个大弟子炼魂修士田寒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面对寂静的斗室,气愤填膺大声问,“一个出道仅三
四年的小辈,竟然毁了我三名功臻化境的门人。”
他已经查问过有关的人,概略了解那些死在太岁张手中的人的死亡经过,发觉包括他自
己在内,几乎很少有人正式与太岁张相搏,而死了的人都是死于意外攻击的。
这表示太岁张不但武功超绝本钱足,打滥仗斗技巧也极为高明精绝。
当然他必须替死去的门人报仇,问题是能否报得了。
而且他曾经想过,用全力搏杀了太岁张,对师侄取代黑道霸主的事到底有多少帮助?
三眼功曹的人愈来愈多,也就愈来愈难以对付。
杀太岁张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必定相当高昂,那么,还有多少余力对付三眼功
曹?
“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他思路一转,自言自语,“应该完全撇开太岁张的事,忍受
他的骚扰捣乱,甚至可以派人和他敷衍胁诱,而集中全力对付三眼功曹。我们根本的目标反
而丢开,却在计算报复太岁张的无关大局枝节上穷于应付,本末倒置,难怪走到绝路上来
了。”
他的想法并没错,本末倒置的确是致败的原因。
就算能杀死太岁张,对取代三眼功曹的情势并没有帮助,太岁张不是三眼功曹的人,对
付太岁张根本就搞错了对象,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
但他却不知道,张文季有意无意地保护三眼功曹,不齿大乾坤手的卑鄙所为,更有意逼
出他们的靠山严家两条龙现身。
因此即使他能不理会太岁张的骚扰,集中全力对付三眼功曹,不见得能如意进行,太岁
张肯定会拖住他一条腿不让他施展的。
他以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来估计目下的情势。
“必须暂且完全丢开太岁张的仇恨。”他终于下定决心,面壁大声说,“全力迅速解决
三眼功曹,愈快愈好,不能再错了。”
他一跃而起,精神抖擞出室。
十方瘟神出了通远门,沿城外小街悠然自得观看街景,手中点着竹杖,真像一个享清福
的老市民。
但却有人认识他,江湖怪杰老瘟神瞒不了行家。
左侧多了一个年近花甲,并不显得老迈的老市民,也点着一根罗汉竹手杖,有意无意地
并肩迈步。
“老哥,逛街的兴趣很好啊?”花甲老人笑吟吟打招呼,“走上清溪的小径,那一带的
风景比街景美得多。”
城南的小河叫清溪,是一条风景迷人的溪流。
十方瘟神用杖向对岸一指,瞪了花甲老人一眼。
“看风景我不会到齐山?”竹杖指指十余座峰头等齐的南岸群山,“没知识。”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呀!”花甲老人没冒火,笑容依旧,“你老哥是足智多谋的老狐
狸,呵呵!应该是乐水一类智者哪!”
“少给我哈哈呵呵!”十方瘟神撇撇嘴,“我是挖老根的专家,挖兔穴的能手,即使有
九窟的狡兔,老夫不挖则已,挖则必得,你不信?”
“这……”
“老夫出现在这里,就表示已经接近兔窟。前面是弄水亭,那附近绝不会有人‘欲弄水
中月’。诗仙李白是文人,但他的剑术却是唐代的名家,而咱们这些混蛋武夫,除了剑之外
毫无文味,更不懂诗。”
华丽的弄水亭,是唐代另一高贤杜牧所建的,当时他是池州刺史,用李白的诗句取名。
齐山峰顶的翠微亭,也是他建造的。
“世间有人懂诗,也该有人懂剑懂刀呀!每个人都只懂文味,这世间岂不是太乏味了?
老哥到弄水亭……”
“挖兔窟。”
“老哥,何必呢?”
“老夫带来太岁张的口信。”
“他曾经派青城小妖女,到南陵老店传信,说什么大乾坤手如果从水路走了,唯我们是
问。”
“如何?”
“没有人能从水路走得掉,虽则他们依然摆出要从水路走的态势。老哥,他又有什么口
信?”
“必须和那个神面告。”
功曹是天上的神将,老瘟神语含讽刺。
“这个……”
“老夫一定可以把神挖出来,他瞒不了我。喂!他回来了吗?”
“好吧!我带你去,请别乱挖了好不好?这会替咱们带来危险。他刚回来。”
“在城里看女儿?她不要紧吧?太岁张说,她只被摔了一跤。”十方神瘟冷笑,“派人
引蛇出洞,是要付代价的。我猜,蛇是被引出来了,咬了你们不少人,你们却没打中蛇的七
寸,让它溜掉了,仍然找不到真的蛇窟。”
“要是没有太岁张,咱们栽定了。”花甲老人叹了一口气,“那些人不但大胆无所忌
惮,而且青天白日来去如电,四周的人不但无法拦阻他们入侵,也无法追踪他们的去向,白
白牺牲了十几个人,林大爷好后悔。我领路,亭西第七家。”
“那么,老夫算是白跑一趟了。”
“老哥之意……”
“你们还是没摸清蛇窟?”
“快了,已有眉目。”
“好,总算有了眉目。”十方瘟神大摇其头,“差劲,难怪你们占不了上风。”
“老哥,你是行家,知道追查是怎么一回事,怎能怪我们差劲?追踪的是人,而不是一
座山,一座亭,人是会走动的,而且他们也是行家。你这一刻发现他在张家,下一刻他又躲
到李家去了。能查出眉目,已经不错啦!”
“反正就是差劲,你否认没有用。”十方瘟神悻悻地说,“在你们自己的地盘内,你们
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九华腥风》——第三十五章 寄心簧叶
云中岳《九华腥风》 第三十五章 寄心簧叶 “毫无疑问。”十方瘟神肯定地说,“三眼功曹无法查出大乾坤手的真正藏匿处,虽有
一大群狐鼠替他工作,显然大乾坤手对州城的情势,比他还要熟悉。”
十方瘟神见到了三眼功曹,却失望地回来了。
张文季似乎不感到意外,自始就不曾寄望三眼功曹能供给确切的消息。
“别忘了昊天教主,这妖道才是府城的地头神。”张文季说,“三眼功曹的黑道朋友,
可以控制府城的城狐社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