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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对呀!方才那七个瘪三仅是“大相国寺”一带的混混而已,而他们和别处的混混都听命于城中的曹大爷,因此他们定然是去曹大爷家,找那些更凶恶霸道的恶奴前来了,所以你快点离城吧!”
“小兄弟,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曹大爷又与城东另一位武林中名声鼎盛的陈大侠乃是儿女亲家,因此你占不了便宜的,快走吧!”
似乎事不关己,尚坐在一旁为老者推拿筋骨的推拿师傅,与老者低声细语一会之后,已然神色严肃的不再多问,细心的在老者膝骨上贴妥温热膏药,且送走了老者后,才行往少年虎儿身旁说道:
“虎儿你且先将东西收拾收拾!”
少年虎儿闻声立时应了一声,便转身行返,而推拿师傅又朝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笑说道:
“这位老弟,看来今天已不适摆摊了,你们何不收拾妥当暂且离去呢?”
那对耍杂耍的四旬夫妇闻言,神色惶恐的互望一眼后,立即连连应允的招呼那名十三、四岁小姑娘,慌急收拾杂物准备离去。
但是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群中,有个鹤发红颜年约六旬之上,手执卜幡的麻衣文士,默默的盯望着推拿师傅及少年虎儿一会后,突然开口说道:
“这位老弟,本儒所言不知老弟肯信否?依本儒所测,老弟与令徒今年皆是命犯白虎煞,以致岁星当头,但是令徒面相中却有青龙横过,当有贵人扶持,不但有惊无险甚而可岁星永去,尔后尚有入主微宫之征,不过青龙当由这位小哥儿而起,因此应由这位小哥儿单独应对,方能化险为夷岁星永去,否则往后岁星久随不离且将更甚!至于老弟你……如果老弟肯相信本儒之言,何不尽早出城?否则恐怕对老弟甚为不利?”
麻衣文士话落之后,推拿师傅立即摇头说道:
“啊?要小弟先出城?不行……不行!先生之言……小弟怎可任凭……”
但是那对原本欲收拾家当离去的四旬杂耍夫妇,耳闻麻衣文士之言后,已然欣喜的笑说道:
“哈!哈!哈!即然有“王半仙”的卜卦征兆,那么还有甚么不放心的?这位老哥,此位“王半仙”的麻衣神相甚为灵验,所卜之事无一不中,因此老哥大可听“王半仙”之言,应尽早出城避祸,小弟则留在一旁暂不出面,看看“王半仙”的卦相可准?万一真有事时,小弟再出面解围也不迟。”
推拿师傅闻言顿时双眉一皱,虽然也心知江湖武林中隐有不少异人,而麻衣文士之言,定有其因。
可是却又不知“王半仙”的卜卦是否真灵?万一他的卦相不灵……那岂不是将使爱徒……
但是正沉思时,四旬余的杂耍夫妇,以及在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竟有不少人皆含笑解说“王半仙”之卜甚灵,皆要自己及早出城避祸!因此默默的望了望身侧少年虎儿一眼后,便点头说道:
“好吧!那么虎儿你快与师父……”
此时那位“王半仙”突然又开口沉声说道:
“这位老弟你自己离去吧!不论发生何事皆不许回头,否则青龙不现岁星不去,至于……”
接着又朝耍杂耍的四旬夫妇说道:
“杨老弟,你们夫妇俩依旧与凤丫头耍把戏便可,凭这位小哥儿的机智,单独去应付那些恶奴,应该只有皮肉之痛并无凶险,或许便会有甚么机缘发生?对了!
小哥儿,待会不论发生甚么事,你都要尽力忍下怒火不准还手知道吗?否则青龙不现机缘将逝!”
“啊?老先生……可是师父……”
“呵!呵!呵!小哥儿你放心吧!听本儒之言准没错,切记!切记!便是有人对你动手时,只要无性命之危,便须忍着皮肉之痛逆来顺受不准还手喔!”
“啊?甚么?老先生是说任人……”
少年虎儿闻言正心中不解的急声说着时,推拿师傅已然迅速收拾妥杂物,并且朝少年说道:
“虎儿,师父先回客栈,待会你自行回客栈便可。”
而此时“王半仙”已与杂耍夫妇三人,似是事不关己的一一返回自己的摊位处,仅留小虎儿一人站立在空荡的广场中。
未几,各摊又再度一一开始了营生,于是“大相国寺”前,逐渐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 ※ ※ ※
约莫两刻时光不到,突听远方传来一阵妇女惊叫及稚童悲泣声,并且听见一些怒叱喝叫之声逐渐接近,四周人群也惊呼连连的慌急走避,以及人群惊叫低呼之声。
“啊?是曹家的护院……”
“不好了!小霸王及曹家恶奴来了,快走……”
“噫?竟然是陈家的小霸王亲自来了?”
只见纷乱走避的人群之中,忽然又听一阵怒叫声传至,终于一一出现了先前那七名凶狠壮汉的身影,正引领着八名身穿一式黑布对襟排扣紧身衣的三旬大汉,以及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神色阴鸷的三角眼青年行至。
一行十余人尚未行至时,已然发现四散走避的人群中,现出了静立不动的小虎儿身躯。
先前的七名壮汉,眼见打了自己兄弟七人的少年,竟然尚大胆的敢留在此地等候并未逃离,因此皆是怒火高炽的立即围住小虎儿,并且大叫着:
“在这里……就是这小子!”
那名三角眼的阴鸷青年以及八名黑衣壮汉,此时也已随后行近小虎儿身前,神色不屑的望着小虎儿一会后,才神色阴冷的说道:
“哼!就是他?”
七名壮汉的为首者闻言,立时谄色恭敬的说道:
“是!是!大少爷,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
“哼!没用的东西!曹明……”
三角眼的阴鸷青年闻言,顿时不屑的怒斥一声,并且呼唤一名大汉后,立听一名身穿黑色对襟短衣的曹府护院,躬身应声说道:
“是!小的在,姑爷您请吩咐!”
“你去秤量秤量他是何方高人?有何能耐?”
“是!姑爷!”
但是曹府护院曹明应声之后尚未及行动,小虎儿已然跨步行至三角眼青年面前,躬身抱拳揖礼说道:
“这位公子爷,小的方才因年轻气盛强出头,而惹怒了公子爷贵介,事后也甚为懊悔,但是小的不愿因自己强出头,而惹出的祸事牵连他人,故而在此等候,并且诚心向公子爷您赔罪,但不知公子爷……”
但是话未说完,曹府护院曹明已怒斥道:
“小子住口!岂容你打了本府之人,使本府的名声遭辱后,仅是道歉赔罪便了事?你当本府之人好欺吗?”
小虎儿闻言,顿时神色惶恐的望向三角眼阴鸷青年,似乎要听他怎么说?
而三角眼的阴鸷青年,在之前已然听七名壮汉说明经过情形,知晓就是眼前这个极为瘦弱的少年架梁,而且看他瘦小的身躯怎可能打得过七个壮汉?莫非这瘦弱少年乃是真人不露相的武林人?
内心惊疑思忖之时,耳闻他在大庭广众之前向自己赔罪,已然使自己面子十足,因此神色已较为缓和,且有些得意的傲色浮显。
然而七名大汉虽非曹家的人,却是承仰岳家鼻息的外围下人,若被人恃功欺凌当然也有损岳家名声,而曹家之事也就是自己之事,又岂会只凭对方屈颜赔罪的一句话,便虎头蛇尾的放过他?
再加上心疑他可能是身具武功的武林人,已然有意探探他的底细,因此立即伸手制止曹明之言,且沉声说道:
“嘿!嘿!小兄弟,既然你自承过错,且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者本少爷也不愿仗势欺悔外地人,因此也愿依你之意化解双方的冲突……”
小虎儿闻言顿时面浮喜色,而十五名大汉却面浮怔愕难信之色的望向姑爷,但是却又听三角眼阴鸷青年续说道:
“不过方才小兄弟打了曹府的人却是事实,因此……这样吧!本少爷也不想使陈家曹府落个欺压外乡人的骂名,就居中做个调人,由小兄弟赔点伤药银子给他们,然后摆上一桌酒宴赔罪,尔后双方便可化解怨仇且交个朋友如何?”
众大汉闻言顿时神色恍悟的有了笑颜,而小虎儿已然双眉一皱,心知对方说来好听,实则依然不离逼财之意,因此心中虽怒,但是也仅能笑颜揖礼说道:
“公子爷,小的仅是浪迹江湖的孤身之人,平日三餐已甚为拮据了,哪有余银可设宴向公子爷贵介赔罪?再者公子爷的贵介哪有一丝创伤?又何需伤药?公子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此时先前那七名壮汉耳闻小虎儿之言,俱都怒声叫骂道:
“呸!小子你别装龟孙子……”
“小子大胆!方才你打了我们七人可是假的……”
“刁嘴小子!陈公子已然善心的给了你一个下台阶,你竟然还敢推三阻四的不给陈公子一个面子吗?”
“哼!不识抬举的臭小子,竟敢违逆姑爷的好心……”
“大少爷,您别听这小子虚言推托,方才他……”
三角眼阴鸷青年不待七名壮汉说完,已双目怒睁的朝小虎儿说道:
“哼!如此说来小兄弟是不给本少爷的面子罗?那么本少爷也不能阻止他们向小兄弟讨还公道了!曹明,既然这位小兄弟不愿与你们化解怨隙,那么就随你们的心意去办吧!”
“是!姑爷!”
曹明心中早已知晓姑爷方才的作做之言,乃是做给在四周观望的人群听的,如此便可撇清仗势欺人的议论,因此闻言后立时应喝一声,立即朝小虎儿瞪目怒叱道:
“叱!小子!姑爷甚为心善,不愿落个仗势欺人的骂名,才愿意居中为调人为你缓颊,并且提出可化解怨隙有益双方的法子,但是你这臭小子竟然狂傲得不给姑爷面子?哼!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怒喝声尚未落便已朝同伴施出眼色!
霎时便见先前那七名壮汉,再度扬拳同时扑向小虎儿,而曹明等八名黑衣大汉则散立四周盯望着。
此时七名壮汉有了靠山,再加上之前被对方打得皮肉疼痛,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