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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梨子低下头,眼睛盯着柔软的深红色天鹅绒地毯,像在咀嚼宁子还话里的意思,几秒钟后,她才抬起眼来,脸上儒雅温文的笑容一直没变,但语气开始变得不善:
“当然是宁小姐无法融入的人。”
宁子还没察觉到木梨子的变化,继续冷嘲热讽:
“ 你的其他朋友不是都这个样子吧?那个人刚才我可没见过,是哪个集团的少爷,拽成这个样子?”
木梨子歪歪头,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不是挺酷的吗,和宁小姐不同,我喜欢交不同类型的朋友。”
听到木梨子话里的刺,她柳眉倒竖:
“哎,你什么意思啊?我就问问……”
眼看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僵,江瓷突然从一边冒了出来。
她本来穿着一身简单的鹅黄色礼服,挽了一个清爽的发型,连妆也没化,但她那份冷冰冰的气质活生生把她那身颜色娇嫩的礼服穿出了一身暗黑的味道。
江瓷的家世也不坏,虽然没出席过几次这样大的聚会,但也知道几分规矩和礼仪,只不过她仍不大习惯跟一帮同龄的人探讨福尔马林的问题,所以只一门心思地给龙炽挑吃的,一个不留心,龙炽居然跑没了影。
她跟压根没看见宁子还似的,问木梨子:
“梨子,看见龙炽那个白痴了没?”
“没呢 。”
江瓷把手里端着的半杯香槟喝干净了,和安一样把高脚杯放到服务生端来的盘子里,慢吞吞地说:
“这么大点儿地方都能跑丢了,他要是敢喝多了脱光跑到女厕所去占别人便宜,我绝对把他阉了看能不能再长出来。你要是看见他了,帮我转达这句话,一个字也不用改。“
宁子还从江瓷完全忽视自己地插进她们的对话开始,脸色就更加阴沉了。尤其是当她听到江瓷面不改色地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她神色间流露出的鄙夷之情更盛,忍不住开口讥刺她:
“哦~木小姐,这个也是朋友,啊?~”
她故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口气里满满的不屑,除了龙炽这种脑神经异常的生物之外,谁都能听得出来。
江瓷这才转回头去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她的嘴角上挑,一个标志性的意味深长的轻蔑笑容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第五节江瓷的武器
她清清嗓子,模仿着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回答道:
“对啊~你也是么~”
宁子还一怔,竟有词穷的感觉。她明白这是在回敬自己,却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方式反击,气恼之下尖刺的话语脱口而出:
“唉,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点礼貌啊。刚才听你出口就是那么脏的话,怎么会是教养这么好的木小姐的朋友?是不是?木小姐?”
江瓷生平最烦有人说话拖泥带水,尤其厌恶明明是两个人吵架却非要把八竿子打不着的第三方牵扯进来。
既然这样的话……
她仍模仿着宁子还古怪的嗲腔回击:
“呦,这是在吃醋呀。如果我的介入引起你什么不好的误会你不要介意呢。不过……梨子我建议你要好好考验一下哦,随便的什么人可不行,这可是我作为朋友的好心建议。”
宁子还一愣,问道:
“……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为梨子考虑啊,她条件不错,怎么着也得挑个旗鼓相当的不是?不过你也得好好考虑一下了,别光顾着吃醋,好好考虑一下你们有没有未来,不说别的,同性恋可是不能在国内结婚的。再说了,有林汝尧在,也没你什么事儿吧。”
本来江瓷调戏宁子还是同性恋时,她的表情只是尴尬而已,但一提到林汝尧后,宁子还的脸色就刷地一下变了。
木梨子也察觉到事情好像不那么单纯了,连忙示意江瓷:
“胡说什么呢?”
江瓷也不是迟钝的人,她看出了宁子还的神色由单纯的小女生斗气变成了真切的恼怒,立即明白宁子还肯定对林汝尧有什么想法。
宁子还这时却已经把矛头全然调转,对准了木梨子:
“木梨子,你不是说你跟汝尧只是熟人吗?今天汝尧可是我的男伴,你再勾引他不大好吧?这是你的家教吗?”
江瓷一听“勾引”二字。再加上“你的家教”,脸色彻底沉下来了,立即接道:
“对啊,是熟人,这又关你什么事?男伴就是个临时陪跳,你是想太多了吧。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词。还有你这身衣服……”
她故意顿了顿,宁子还的注意力果然被重新吸引到江瓷身上来了。
“我衣服怎么了?”
江瓷深吸一口气,笑容轻蔑,语速相当快但咬字清晰,保证宁子还足可以听得清每一个字:
“你是来摆移动地摊的吗?挂了这么多东西?那你可是走错地方了。这个地方不收破烂。还有,你干嘛把你的眼睛画得像……一颗海胆?我要是把你这张脸和刚才说的话全部录下来,等再过二十年再放给你看。你会哭的。”
“此外,勾引?呵,你的东西,你有本事拿得稳就好好拿着,没必要向所有人宣示你对某人的所有权。我想你还没来得及在林汝尧身边撒一圈尿以表示这是你的领土和所有物吧?梨子喜欢谁,包括她真的要勾引谁,和你无关。或者是你觉得梨子的魅力没有你强?那自然是,你秀色可餐得看一眼就饱了不是吗?”
“至于家教的事情,如果你所谓的家教就是你刚才随口就说出来的‘勾引’,梨子确实没你有家教。没长张妖孽的脸。倒老是做妖孽的事,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孙吗?恨不得我们全都对你起立敬礼鞠躬磕头对你的逻辑思维能力以及你那两颗海胆致以诚挚的哀悼才满意是吗?”
宁子还的脸色陡变,抓起旁边盘子里倒好的香槟酒就准备往江瓷脸上泼。木梨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宁子还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点儿劲都使不上。
她惊疑地看着木梨子,面前这个看上去文雅柔弱的小姐还是挂着那副她司空见惯,也厌恶至极的漂亮微笑,但她的语气。却早已真真正正地变了:
“宁小姐,注意你的行为。汝尧在你身后不远。他今晚是你的舞伴,我没意图去抢,但我希望你别做让彼此难看的事,否则,我不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宁子还听到“林汝尧”这三个字,忙回头去看,他果然站在不远处,在跟身旁的人交谈,成熟儒雅的风度让他依旧耀眼。木梨子在她入神之际,顺势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冲她露出了优雅得体的微笑:
“宁小姐,走好。”
宁子还恨恨地剐了江瓷和木梨子一眼,愤而离去。
看着宁子还愤怒的背影,江瓷问木梨子:
“梨子,那个不是你的朋友吧?”
木梨子耸耸肩:
“你觉得呢?”
“也是。要是这也算是你的朋友的话,我估计会跟你绝交。”
木梨子看着江瓷阴沉的脸色,想着江瓷刚才是为自己出头,心里很开心,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有点火上浇油地补充道:
“有人会认为这样的女人很性感。各花入各眼吗。”
果然,江瓷不负木梨子的殷切盼望,白眼一翻,小嘴一张,开始喷射毒液:
“什么花?魔芋花、狗尾巴花还是食人花?性感?她的前后上下我都看不出来性感隐藏在哪。我倒觉得她的眉毛长得很性感。”
江瓷看着木梨子忍着笑的奇怪表情,两手一摊,说:
“你看着我干什么?眉毛也算是人体的一部分。不要看不起眉毛。”
木梨子觉得愈发解气,又在火上添了把柴:
“你讨厌这种人?”
“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我反感的是那些一看见男人就嗲一看见女人就横的女的,你看,那个就是其中的奇葩极品。除了胸小,我没觉得她哪点能胜过你。我奇怪的是她那种攀比心怎么能怎么有勇气生出来的?用她那看起来相当节省布料的A35内衣和垫在里面的高级乳垫?我早说过像这种先天不足的应该直接在里面塞上两个小号苹果,否则她看起来就像是一根隆重的西兰花。”
江瓷缓了口气,继续说:
“哦,她穿的是白色礼服。那就应该是白萝卜,那种在塑料大棚里长出来的又在地窖里藏了三年然后切片晾在太阳底下晒成的腌萝卜干。我真心想把她那头闻起来像是在厕所里泡了二十多天的发胶顺便加上她除了脑浆什么都没有的中空脑袋按进那个双层蛋糕让她磕上二百五十个响头为她的上辈子赎罪和为她的下辈子积德。我觉得她与其说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一件兵器。”
“……你这张嘴才是一件兵器……说实话,你这张嘴已经很不为你下辈子积德了,不是,你这辈子的口德估计都在上辈子用完了,我也是真心的。”
江瓷说话的刻薄劲儿让木梨子无比欣赏,至少她让自己周围的空气清新了很多,不用再受那浓郁的“毒药”香水气味荼毒。她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就传来一个男声:
“嘿。请问您看到我家小安了吗”
木梨子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修在跟自己开玩笑,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简直是幸灾乐祸过头大脑抽风了。要是修用这种口吻跟自己开这种玩笑,那可真的比鬼片和龙炽还惊悚。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会用这种无耻语调讲话的人,一遍筛查之后,她也无力了,回过头去。迎着郭品骥那张笑得坏坏的脸和遮住左眼的长刘海,熟练地露出儒雅的笑容,说:
“郭先生,你也来了。”
“什么语气啊,这也太见外了吧,好歹我们也曾经相处了好几天。我可是很仰慕木梨子小姐的气质和修养的。”
郭品骥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正气凛然,江瓷却看得数度嘴角抽筋,要是他在摆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