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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脚复原了,她才有时间去打量这个红色建筑物内部的情况。
这一看之下,她也有点错愕。
从外面看,这座墙无比气派,不论是外墙,是那精美的铜门,还是从墙内露出的一角白色的屋顶,精致程度都与周围其他的房子大相径庭,但墙内的设施,却是破破旧旧的。房子有两层,但和村里其他的建筑并没有什么分别,不仅如此,还更显得破旧油腻一些。
外面的墙,刷着均匀的猩红色的漆,里面的墙壁却丝毫没有粉刷过的痕迹,砖块都是裸露在外的。
院里有一口小小的井,上面放着一个盛着蔬菜的竹萝,但里面放的菜都已经枯萎发黑了,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菜中缓慢地穿行着。
屋檐下结满了蜘蛛网,黑色的小蜘蛛迅速地在网的一角一闪而过。
墙角有一只老鼠,正在啃着一个发霉了的玉米棒子。
木梨子微微蹙起眉头。
在红色大宅光鲜的外壳下,里面究竟包含着什么?
木梨子放慢脚步,慢慢在红色大宅的院落里转了一圈,把所有的景象都收于眼底:
这个红色大宅,从正面的铜门进来后,就是一条土路,直通向房屋方向,土路两边各有一块菜地,其中右边的菜地边上有一口井,井旁有一个空了的鸡笼,里面还残余着几根鸡毛和鸡的排泄物。
木梨子走到铜门旁,检查了一下,发现果然像小陈姐说的那样,里面的门闩上挂上了一把大锁,她试着把锁拽了拽,纹丝不动,锁得很死。
那么,老太太究竟是怎么出去的?用梯子吗?
且不论她要出去的话为什么不走正门而是要爬墙,单从小陈姐描述的她的身高来说,她就不大可能能顺利地爬墙出去,除非有人在外面接应着她。
是什么人?会是她的儿子吗?
就算是她的儿子,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太太的孙子孙女,又去了哪里呢?
木梨子环视着四周高耸的红色墙壁,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好像……好像就是要用一把大锁和四面大墙,把这个地方彻彻底底地封闭起来一样……
第八节 恐怖五斗柜
木梨子怀着这种诡异的想法,走上了那条土路。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在无意中开始模仿起安推理的套路来了。
假设我就是那个老太太,当年我和我的家人为何会无故消失呢?
我在这房子里面住着。
我是个不愿和周遭人接触的老太太。
我几乎从不出门。
在十年前,孙子孙女来我家玩,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甚至还对外宣称,自己从来没有孙子和孙女。在这之后几个月,过年的时候,我甚至神秘地在自己的家里消失了……
木梨子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不知不觉地便走到了房屋的入口处。
房门没有关,由一面小小的沾满油烟渍的窗帘挡风,木梨子凑近这片窗帘的时候,险些被上面附着的油腻味道熏得咳嗽出来。这块布简直像是随便从一块厨房抹布上裁剪下来的,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味道还是重得很。
木梨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撩开了那块布,走进了屋内。
除了从房门外透进来的些许光亮外,屋内几乎是一片漆黑,木梨子伸手在黑暗中摸索了几下,倒是摸到了电灯开关,但是按了几下,屋子都没有亮起来的迹象。
也是,这个房子都空了那么久了,没人交电费,早该断电了。
她深吸一口气,房屋内的霉气不是很重,也许是因为开着门的缘故,但是空气中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沉闷的感觉,沉甸甸的,没有一点儿活人气。
木梨子站在房屋的中央,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座陵墓一样。
难怪这个地方会被人称作“红色坟墓”。单说这种沉闷的气氛,就足够撩拨起人心中深层的恐惧了。
木梨子压抑着内心翻涌的不安感,朝屋内走去,同时,她的眼睛也慢慢适应了光线。
她现在正置身于堂屋,屋角摆着一个电视机,式样已经很老了,电视机旁边是一个冰箱,除此之外,堂屋里也只有一个没有软垫的木质太师椅了。墙角还摆着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小凳子,估计是老太太舍不得扔放在那里的。
堂屋的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个房间。不过门都是关着的。
木梨子提了提勇气,朝左边的房间走去。
房间门没有锁,从房间内家具陈列的状况来看,这应该是个卧室。
可是……这个卧室没有窗户!
因为光线过于昏暗,木梨子花了挺长时间。眼睛才适应这黑暗,但是也只能勉强看清楚各处摆设的轮廓,具体的东西还得用手机照明才能看清楚。
木梨子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但手机所能发出的光亮有限,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所以对于每样她感兴趣的东西,她都得凑得很近。仔仔细细地查看一番。
在进入红色大宅之前,她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她进到房屋里面。一定要仔细检查一遍卧室。因为从心理学上来讲,人们总是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卧室里,这样能够给人提供安全感。
在卧室门的左手边,摆着一个巨大的五斗橱柜。木梨子首先从那里检查起。
五斗橱柜的顶上,正摆着一张照片。
这是木梨子最想看到的东西!
她如获至宝。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小心翼翼地捧着相框的底部。把相片捧起来,用手机照明,在照片上扫着圈,力求把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
相框的玻璃镜面上已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照片也有些老,但画面中人的面容还是依稀可以辨认的。
照片的背景就是在这个红色大宅的院子里,里面的人物,一共有三个。
最中间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
其实也不能叫她老太太,她大概只有五十岁,皮肤还没有完全皱缩,身材也还好,穿着一身暗紫色的旗袍,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坐在椅上。可不知为何,她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木梨子在认真地看过她一遍后,把手机的光芒聚焦到了老太太的眼睛上。
那是一双神情疲惫空洞犹如枯井的眼睛!
记得在洪城的时候,木梨子就在那个叫做雷彤的男孩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但他的眼神,是饱受惊吓之后的恐惧和惊惶,而这个老太太的眼神,和他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的眼神,竟然流露出无比明显的“生无可恋”的神情!
看到这种眼神,木梨子心下一动,想起了一段往事。
……
木梨子跟着导师黎朗,见过不少有着严重心理疾病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和这个老太太拥有一模一样眼神的病人。
那是个中年的男人,妻子和女儿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双双去世,而当时负责驾车的自己却奇迹般地毫发无损,在那之后他就坚决地认定,妻子和女儿都是自己害死的。
交通事故发生在下午三点,因此,在那之后的每天下午三点,他的情绪就会变得极度不稳定,发狂,痛哭,甚至于自杀。
在他自杀超过五次,医院直接和心理专家黎朗取得了联系,希望他来一趟病房,对这个屡次自杀的病人做一下心理辅导,而黎朗把木梨子也一起带去了。
和病人照上面之后,黎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该问的话一句都没少问,那病人倒也配合,问一句就答一句,两个人的对话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左右。
在三点到来的时候,黎朗和木梨子都提高了警觉,盯着病人,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果然,在木梨子的手表刚刚好指向三点的时候,病人突然就死死地盯住了病房门的方向,眼珠都不错一下,好像那里站着个人一样。
木梨子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而男人的目光,明显是在看着什么人!因为他的目光是有焦点的!
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地看向黎朗,黎朗却和病人一样,看着门的位置,眼珠也动也不动,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
所以木梨子也只好保持沉默,尽管她已经有些不想在这个鬼气森森的病房里逗留了。
过了五分钟,保持着这样僵硬的姿势和表情,黎朗终于轻声问出了一句话:
“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吧?”
男人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说:
“嗯。”
黎朗其实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还是用他诱导性极强的声调问:
“看到了什么呢?”
男人的嘴咧开。但眼神却慢慢涣散了开来,那样绝望、生无可恋的眼神,配合着他的笑容。简直令人心惊:
“她们来接我了……”
……
木梨子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段往事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让她隔了那么长时间想起来,还是能出一身冷汗。
那个中年男人,大概是看到了幻象。但他那生无可恋的眼神,的确让当时的木梨子颇为心惊。
回过神来之后,这老太太眼中的神情看起来便更为可怖吓人,木梨子马上掉转了手机的光线,研究起老太太身边的两个人来。
这一看,木梨子就看出了问题。
按照小陈姐的讲述。这个家里,应该至少有四口人,老太太。她那个孝顺的、在城里工作的儿子,还有一对神秘消失的孙子孙女。
那么,且不说人数不一样,根据年龄推算的话,这个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好像不大对!
老太太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背对着镜头。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他身上穿的那件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西服,以及他的身材、皮肤状况等条件,可以判定,他的年龄并不大,顶多二十岁出头,而且衣服的价格不菲,他大约就是村里人交口称赞的“孝顺且有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