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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姐是真的没有听到声音?还是……
在愣了一会儿后,她转身下了楼。
既然声音是从红色大宅那里传来的,那就去红色大宅里看个究竟好了。
可是,等到木梨子冲到楼下,小陈姐不知何时已经不紧不慢地移到了门边,她慢条斯理地把门闩上好,才扭过头来,对满脸不解的木梨子说: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
木梨子听着小陈姐的口吻不对,就朝后退了一步,保持了和她之间的安全距离。
她早就觉得小陈姐不对劲,而现在,她是要原形毕露了吗?
果然,小陈姐背过身来。没用几秒钟就熟练地拆卸下了自己的假肢。
她把这条假腿双手捧起,托到木梨子面前,口吻暧昧地问她:
“好看吗?”
木梨子别开了视线,她已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对不起,小陈姐,让我过去行吗?我好像听到了我朋友的声音。”
小陈姐还是保持着双手捧腿的姿势:
“那个不是你的朋友。”
“你让我过去,我得去看一眼。”
“不行。”
“为什么?”
小陈姐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
“你不配。”
木梨子的眉头微微蹙起来:
“什么意思?”
小陈姐嘴角一挑,眼角眉梢之间顿时变得风情万种起来,一点儿没有了木梨子初次见到她时的淳朴温柔。她把假腿掣起来,伸到背后。当痒痒挠在自己的后背上搔了几下:
“你确定你有朋友吗?你来调查你的好姐妹,却不告诉她,你这样的人。会有好朋友吗?”
木梨子已经做好了从她那里会得到一些超乎自己预料的消息的心理准备了,但在小陈姐当着她的面,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话时,木梨子还是吃了一惊。
不过她在面上完全没有显露出来:
“我想,那应该是我和我朋友的事情。和你无关。”
小陈姐却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放心,外面的那个,不是你的朋友。我才是你的朋友,知道吗?”
木梨子无暇去搭理她的疯言疯语,她已经准备硬闯了:
“你绝不可能是。让开,她没有自我保护能力。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外面。”
闻言,小陈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弯了腰。
笑罢。她抬手擦了擦笑出了眼泪的眼角,语带笑意道:
“天啊,你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没有自我保护能力?她的能力,不知道比你强出多少倍呢。但就算这样,她也只是一个玩具而已。玩具。懂吗?”
木梨子冷静地看着眼前一脸疯态的小陈姐,她正在努力克制自己对这个疯女人动手的冲动。她垂下眼睑。冷声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陈姐抱着胳膊,拦在门中央,笑道:
“你猜啊。”
木梨子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猛地抬了起来,下一个瞬间,她就一个劈掌砸在了小陈姐的颈间,把小陈姐劈倒在了地上。
她翻了个白眼,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就晕了过去。
只不过,在她晕过去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是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木梨子拉开了被小陈姐拉上的门闩,急急地向外跑去。
刚才她听到的绝对是安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充满了恐惧、悲伤、绝望和无助。
住在自己隔壁的,难不成就是她?
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但在拉开门闩、冲出招待所之后,木梨子踉跄了一下,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红色大宅的方向。
滚滚的浓烟,正从红色大宅的方向升起,浓烟中跳跃着鲜艳的火光,呛人的烟味弥漫了大半个村落。红色的院墙衬着火焰,诡异感更加浓重了。
在愣了大约有几秒钟之后,木梨子才想起来自己要去干什么,拔脚就向着火的红色大宅跑去。
但是,一切都晚了。
木梨子站在大开的红色大宅的门口,呆呆地看着那幢堂屋被熊熊的大火包围,吞噬,明亮而充满侵略性的火焰,哔哔啵啵的爆裂声,还有刺鼻的电器烧焦的味道,刺激着人的感官神经,让人的神经一寸一寸变得麻木僵硬了起来。
木梨子四下张望着,却没看到安的身影。
难不成,刚才真的是自己的幻听?
她的半个身体,被燃烧的火焰照亮,灼人的热浪烘烤着她的脸颊,让她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不对……她的确清楚地听到了安的声音……
可是……
木梨子正在愣神,一阵整齐得让人心慌的脚步声,从她身体的一侧传了过来。
木梨子侧过脸一看,顿时就愣了:
一群老人,不知何时,如一群荒地里的幽灵一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领头的老人打着火把,他的身后跟着几十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老太太,眼神木然,像是已死去多年但没有腐烂的的尸体一样,他们浑浊的虹膜里,跳跃着火光,看起来有种恐怖的热情。
领头的老头她认识,就是她来到北望村那天,和她在田地边聊了一个下午天的老头。
此时,他慈祥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了冰冷的面容,干瘪的身躯,和尾随在他身后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伙伴们。
从他残缺的牙缝间,蹦出一句话来:
“入侵者。”
第三十二节 脱逃
他给木梨子的身份下了一个这样一个危险的定义!
在木梨子察觉到不妙的时候,那些老人就沉默而迅速地围了上来,盯着木梨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憎恨,好像木梨子是他们世代的仇敌一样。
木梨子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被他们包夹了!
她一直后退,直到脚后跟碰到红色大门的门槛,才猛然意识到:
退不了了!
如果自己再后退的话,下场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被他们逼到火海里去,要么就是被他们一拥而上,到那时,自己就算有点防身功夫,恐怕也架不住这样的人海战术。
她大脑疯狂地运转着,试图在眼前已经可称得上绝境的环境下找到一条生路,但后面,房屋的燃烧声声声不绝,热风灼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思维能力急剧下降,她想冷静,可背后的火焰可绝不让她有冷静的机会。
眼前的老人们,面目狰狞,他们的皮肤有如树皮一样皱缩,脸颊上布满了老人斑,身上也散发出一股独有的邋遢老人会产生的古怪气味,但当这群人,沉默而有耐心地一寸一寸向木梨子靠近时,却让木梨子联想起了围捕猎物的狡诈的狼群。
现在,自己已被锁定成为猎物了。
那些人整齐地往前又推进了一步,木梨子为了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等她意识到,自己不该再退时,她已经不小心绊上了门槛,向后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离火更近了些,木梨子感觉自己后背上的衣服也因为热力而牢牢地贴在了自己的身上,皮肤迅速因为热量而发干发痒,可她现在。已顾不上这些了。
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彻底地被逼入绝境了!
眼前的老人,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木梨子的跌倒,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好的进攻机会!
不知道是哪个老人,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和野兽进攻前一般低沉的叽里咕噜的吼叫。有三个走在最前面的老人,好像是受到了这吼叫的刺激,又或许那吼叫就是他们这群人约定俗成的进攻的号角,总而言之,这三个人齐齐地朝木梨子扑来。而且目标明确,一个的目标是冲着木梨子的双腿,另外两个。像是要抓住木梨子的胳膊。
木梨子来不及躲闪,因为她才跌倒,身体还处于僵硬状态,来不及对这进攻做出任何防御的动作,即使她知道来者不善。也知道他们扑上来的目的是什么,可她就是无法动弹!
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了。
可她等了几秒,她想象中的袭击还没有落到她身上。
她有些费解,就把眼睛睁开。
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
不知为何,面前的老人。包括那三个准备扑上来抓住自己的老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无比整齐划一地看向了燃烧的房子。眼神里闪烁着病态的虔诚和服从,好像在那火光里,屹立着他们的神一样。
火里面,有什么?
木梨子机械地回过头去。
由于燃烧而产生的热风撩动了站在火光前的人的头发和衣角,让这个人影颇具飘逸美。但因为这人背后的光芒实在太过强烈和刺眼,木梨子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判断出,他是个男人,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个模糊的人影,对着自己,对着自己身前的北望村民,打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他是要救自己?
她在那一瞬间觉得,这个人有种莫名的攫人的气质,好像能叫人心甘情愿地屈从于他的意志。
这个感觉,和安很像……
木梨子正在发呆,就见那人影款款地迈动步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奇怪的是,这人每往前走一步,村民就往后退一步,好像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村民才有足够的空间来仰望他。
这人,好像一个帝王……
木梨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想睁大眼睛看清那人的面目,无奈火势滔天,热浪滚滚,她的眼睛被扑面而来的热风烫得几乎睁不开,只能半眯着眼,看着那人,走近,再走近……
突然,从斜边扑上来一个人影。
木梨子认得这人的身形,正是她昨天在井底下见到的女人!
那女人不顾一切的架势,让木梨子都不觉愣了一愣。
只见她无比矫健地从井口处窜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推了来人一把,那从火光中走出的人显然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