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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疼痛难忍的后脑勺从地板上艰难地爬起来,环视一圈后,晕倒之前的景象才断断续续地出现在她眼前。
莫名其妙的惶恐,在回家路上的狂奔,然后,一双从小巷中伸出的手,以及捂到自己嘴上的沾满古怪气味的手帕……
现在,她至少敢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绝对不是自己的家。
这难道是……绑架?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左伊人心头时,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好几分,她匆匆地呼吸了好几口,由于喘得太快,她一口气没接上来,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没料到,她这么一咳嗽,居然引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醒啦?”
这个悠悠的声音,吓得左伊人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可她并未立刻作答,而是撑着发软的双膝站起来后,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索了一圈,发觉屋内没有别人后,就确信,这声音是从广播中发出来的,就略宽下了心。
她站在房间的中央,警惕地问:
“是你把我抓到这里的?”
那声音悠闲道:
“没错啊。你觉得这儿的环境怎么样,舒子伽?”
舒子伽?
左伊人立刻意识到,那人认错人了!
他要抓的应该是舒子伽。没想到自己被抓来了!
她立刻脱口叫道:
“不是,我是……”
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住了。
她意识到,现在自己正处于一种两难的选择中!
假如自己辩解说自己不是舒子伽的话。自己则会有三种结局:要么是被释放,要么是绑架自己的人将错就错,索性拿自己的性命来向自己的父母绑票勒索,要么就是被杀掉灭口!
而左伊人理智地判断出来,这些可能性中,要数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自己如果说出自己是左伊人的事实,被释放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而被绑架自己的人将错就错,转而勒索自己的父母,他们之前制定的绑架计划就会有变。
他们已经跟踪了舒子伽两周之久了。肯定对绑架她制定了详尽的计划。现在却发生了变故。错把自己绑走了,那他们原先制定的计划,可能就得放弃了。如果强行执行,说不定会因为某个环节出现纰漏而导致他们被警方抓住。
他们会甘心如此吗?
对于他们来讲,现在只有把自己撕票,一了百了,权当从没把自己绑来,才是最安全妥帖的做法。
现在,无论如何,她首先得要打探到他们绑架舒子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才好决定是否应该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
按捺下心头的不安,左伊人先摸索到大概是床的位置。坐了上去,把背贴上墙,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问:
“你们抓我来干什么?要钱吗?我没有钱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没有钱,左伊人翻了翻自己的兜,里面还有一个一元钱的硬币,她掏出这个硬币,在眼前晃了晃。
尽管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可是左伊人有预感,那个把自己绑来的人肯定在暗处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仅要伪装好自己的声音,也要伪装好自己的动作,尽量把自己伪装成天真无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甚至装作未曾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绑架了这个事实。
不过,在尽力维持着表面的伪装的同时,左伊人的心里也有一丝疑惑:
那人跟踪了舒子伽那么久,怎么会把自己和舒子伽弄混呢?
要知道,她们两个也仅仅是身形相似而已,面容和气质全然不同,那人既然已经跟了舒子伽那么久了,为什么会把自己绑来呢?
不过,考虑到那时候的情况,天又黑,说不定那人真的只是一时看错了呢?
想到这儿,左伊人倒是有点儿庆幸这里很黑,至少那人看不见自己的脸。
那声音答道:
“我抓你来,肯定是有我的用的。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就好。”
左伊人闻言一愣,她还以为这个人抓自己过来是想要拿自己向自己的父母勒索钱财的,可是听这人的话头,似乎根本不想拿自己去换钱。
这样一来,左伊人的心思又活动了起来。
越千凌在她昏迷被带走前,还曾对她说过:
“伊人,不管怎么样,你得小心点儿……不能让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很喜欢你,我不想你被她伤到……”
要是因为舒子伽,而让自己被困在这里……
左伊人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话,就被那个声音截断了话头:
“对了,你在学校里好像有个好朋友,叫……左伊人?对不对?”
左伊人刚想说那个叫左伊人的人就是自己,就马上刹住了车。
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自己,是想要做什么?
于是,左伊人选择暂时闭上了嘴,等待他的下文。
那声音继续说:
“那个女孩子也挺好玩的,对吧?我把她抓来,和你团聚好不好?”
左伊人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被抓来了,那舒子伽肯定还没被抓来,要是自己承认自己是左伊人,而对方抓错人了,先不说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原本已经幸运地逃过一劫的舒子伽,说不定也会被卷入这场麻烦之中。
毕竟自己和她都是无辜的人,自己会不会死还未可知。难道自己死前,还要把舒子伽也拖进这场麻烦之中?
自己要是真的会死的话,也不需要拉一个垫背的。
更何况,舒子伽还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亲近的朋友……
她仰起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
“不,你别抓她。我任你处置,你别去抓她行吗?”
那声音透露出了几分好奇:
“不对吧?你不希望让她来陪你一块儿玩?你不是从小就希望她赶快死,嫉妒她吗?”
左伊人的心跳顿时漏跳了好几拍。
他怎么好像很了解舒子伽的心理一样?
她深呼吸了几口,好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答道:
“我没有。”
那声音中则多添了几分怀疑:
“真的吗?那好吧,你就一个人呆在这儿,每天会有人给你送吃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是。你不要再想出去了。好吗?”
这个人的声音像是有诱惑力一样,格外叫人容易信服,可是左伊人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她试探地反问道:
“你不去找我爸妈要钱?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
那声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都快抽过去了,几分钟后,他才说:
“你爸妈?好啦你就别闹了,他们自身都难保了,你就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在这里呆着,比什么不强。”
左伊人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
“你什么意思?我爸爸妈妈怎么了?”
那声音听起来却很不想回答左伊人这个问题。他突然改换了话题,问左伊人道:
“你是舒子伽吗?”
左伊人还沉浸在对父母的担忧中,猛然被问起这个问题,她才从担忧中惊醒,谨慎地问道:
“怎么了?”
那声音明显像是产生了疑惑的样子:
“我跟了你那么多天……怎么感觉你说话的声音不大对啊。”
左伊人的手心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她如果承认自己是左伊人的话,没被绑来的舒子伽也许就会遭殃,自己要么被杀死,要么被囚禁起来,等舒子伽被抓来后,和她关在一起。
这两种结局都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万一自己会被处死……
于是,左伊人思考再三,艰难地做出了一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决定:
“我就是舒子伽啊。我最近有点儿感冒,所以声音变了点儿。”
那声音在左伊人做出这样的回答后,便毫无预警地就此消失了。
左伊人还来不及问他自己的父母究竟怎么样,以及他抓自己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就消失了。
左伊人一个人身在漆黑的屋子里,有些害怕地抱紧了胳膊,把自己蜷成一个团,才感觉到稍微温暖和安全了一些。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的呢……
父母还好吗?舒子伽呢?
左伊人努力地把自己蜷起来,用膝盖抵着自己的胸口,直把自己弄得快要窒息了,才把自己放开,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这样不行!
左伊人挪动着发麻的双腿,从床上挪了下来,用在手心里已经攥得发热发温的硬币,在软性的墙壁上,画起了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圆周率来。
这项工作,至少可以转移掉她部分的恐惧感和注意力。
大概写到五百位开外之后,她有些累了,手也酸了,就颓然地坐到了床的边沿。
那时的她,还抱着一丝美好的期望,希望自己的父母发现自己失踪,进而报警,而警察说不定能找到这个地方,解救自己。
但后来,这个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渺茫。
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每天都会有新的饭菜从门上的一扇可开启的、仅能容碗和盘通过的小门送进来,她不吃也没有用,在她饿得晕头晕脑的时候,就会有人摸进来,把熬好的热粥从她的嘴里硬生生地灌进去。
她被关得绝望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地想到死,可是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设备似乎都不能给她提供任何的自杀机会,就连她想办法要来的笔,都是圆头的油漆笔,她连拿笔自杀都做不到。
这三个月里,要不是靠不停地默写圆周率保持头脑的清醒,并不断地唱歌缓解分散心头的恐惧,她恐怕早就精神分裂了。
而在这三个月里,通过那个人断断续续的话,左伊人才了解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叫做“神学院”的组织。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