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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黑子胜势已定,白子再无翻身之日。
望着洛玄凌,却见他唇角勾着戏谑的笑意,一双黑眸却依旧深不可测,泛着深邃的光泽。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温和高雅的洛玄凌,也会耍赖?而且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的松懈。因为一点点的松懈,往往可能要了你的命。”洛玄凌收起了唇角的笑意,似有深意的对南忆夕说道,一边将棋子收好,笑道,“不必愣在那里,我不会真的耍赖的。”
南忆夕听了洛玄凌的话,看向洛玄凌的眼神却更加的复杂。一点点的松懈,就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日夜都生活在危机之中,容不得一点点的放松吧。洛玄凌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
“轻言放弃,若不是棋局而是与人厮杀,我怕是已经丢了性命了。”南忆夕冲着洛玄凌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明亮澄澈的眸仿佛将月夜点亮,“洛玄凌,是我输了。谢谢你提醒我这一点。”
洛玄凌闻言,只是微微颔首。他看向南忆夕,黑色的眸子里面带着复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他温雅说道,“既然你认输,那便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以洛玄凌的势力和谋略,她实在不知道洛玄凌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帮忙的,她倒是对洛玄凌口中的这件事很是好奇。
洛玄凌慢慢站起身,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在月光的衬托下宛若摘仙,南忆夕一时被震慑,连洛玄凌眸中一闪而过的认真和执拗都未曾看见,只听见洛玄凌以极为轻松的口气说道,“这实在是我胜之不武,那我就让你做件简单的事情吧。你把衣袖撩上去,向上伸出双手。”
南忆夕对于洛玄凌口中的事情有很多的猜测,只是她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竟然是如此无厘头的一件事。
蹙了蹙眉头,却还是照着洛玄凌说的做了,她将袖子撂到小手臂上面,双手平摊,伸了出去,露出了两截光洁白皙的小手臂。
洛玄凌似是不经意的滑过南忆夕的手臂,在触及南忆夕右手小臂上的月牙形伤疤时,他黑色的瞳孔里面迸射出一股奇异的光彩,他拢在袖子里面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豁然抬眸看向南忆夕,黑眸里面潜藏着波涛汹涌的情绪,他的唇紧紧抿着,脚步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南忆夕。
是她!竟然真的是她!他寻了忆夕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她居然成了魔宫宫主?!可笑她在他面前,他却迟迟没有认出她。
早该想到的,除了她,还有谁会有那样漂亮的一双眸子,还有谁会有那样决绝而清澈的眼神?!只是为何当初柔弱善良的忆夕,会变成如今这样?一定是心里面痛极了,才会有这样的改变吧。
心疼痛惜的情绪几乎淹没了洛玄凌的心,他多么想伸出手抱住眼前的女子,告诉她,不要怕,他找到她了,以后他都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可是理智控制住了他的行为。他在寻她的事情,她明明知道,可是她却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自己若是贸然点破她的身份,只怕非她所愿。
虽然洛玄凌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极好,但是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欣喜和心疼还是被南忆夕感觉到了,她抬眸看着洛玄凌,依旧是那样一双深沉的黑眸,只是一向平静无波的黑眸竟然掀起了波澜?
微微蹙了蹙眉,南忆夕挑眉问道,“洛少主,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好奇,琼珞手上这伤疤是从何而来?看起来并不像是兵器所伤。”洛玄凌听南忆夕问起,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看,压抑住心中汹涌的情绪,对着南忆夕温雅如初的笑道。
南忆夕有些疑惑的盯着洛玄凌,她方才分明感觉洛玄凌的情绪不对劲,可是当她问起的时候,他所有的情绪好像在一瞬间全部收敛,这是多么可怕的隐忍力和控制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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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 伤疤的由来
垂眸去看自己手上的伤疤,南忆夕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将衣袖放下来,悠悠说道,“这伤疤是我小时候为了救一个朋友弄伤的。”
“噢?能说给我听听么?”洛玄凌听到南忆夕的话,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他的黑眸里面掩藏了太多的情绪,以至于根本区分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南忆夕闻言,缓缓垂下了眼眸,片刻之后,她又抬起眼眸,望着洛玄凌,继续说道,“我小时候被父母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我只能够寄人篱下。”
南忆夕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有多久没有提及小时候的事情了,她仿佛还能够看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她,背井离乡,到了东临。不敢多说一句话,每日只能够蜷缩在小小的偏院里面。
“我从不多说一句话,生怕多话一句就会惹来灭顶之灾。可是有一日,我却瞧见好几个小男孩一起欺负另一个小男孩,甚至将他推到了水里面,那个小男孩似乎不会水性,在水里面浮浮沉沉,眼看就要淹死,可是其他几个小男孩却只是看着他笑,于是我便忍不住冲过去,伸手拉住了那个小男孩的手。”南忆夕回忆起当初的情景。
当时她才刚刚到东临一年,才不过六岁。当时她看到东临国的好几位皇子一起欺负纳兰辰逸,那个时候的纳兰辰逸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他被他们几个轮番戏弄,甚至推到水里面,在水里面浮浮沉沉,眼看就要淹死,可是自始自终,他未曾求过一句饶。
她躲在院子里面,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可是她却不敢上前帮忙。因为自幼学习权谋之道,她知道,若是她贸然出去帮忙,便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看着纳兰辰逸倔强的神情,她仿佛看到了她自己,就算不受宠,就算寄人篱下,她也不会低下她高傲的头颅。那一双黑眸仿佛穿透了重重阻隔,直直的看进了她的心里。
脚步取代了思绪,她冲出去拉住了纳兰辰逸的手,可是那时候的她才不过六岁,就算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也不能将纳兰辰逸拉上来,只是能够保证他不再被水淹到而已。
“这是哪里来的臭小子?!”一个穿着华贵衣裳的小男孩低头看着她,一脸的鄙弃,对着身边的小男孩问道。
身边的几个小男孩中有一个立刻谄媚的回答道,“太子哥哥,这是南海的太子南胤,送来我们这里做质子的!”
“噢?原来是个质子!呵,本太子倒要瞧瞧,这一个废物是不是能够救得了另一个废物!”华贵衣裳的小男孩闻言,唇角的讥诮之意更浓,盯着南忆夕和纳兰辰逸,悠悠说道。
听到纳兰若枫的话,纳兰辰逸眸中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恨意,而南忆夕拉着纳兰辰逸的手也微微一僵。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卯足了吃奶的力气将纳兰辰逸一点点从水里面拉上来。她的手臂架在池塘的边上,纤细的手臂被池塘边上粗糙的石子割裂,鲜血不断的喷涌出来,每用一点力气,伤口就更深一分。
南忆夕的眉头蹙得紧紧的,额际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纳兰若枫似乎也注意到了南忆夕手臂上的伤口,他望着南忆夕,沉声说道,“你放手吧。他们不敢真的杀了我的,等我淹的快不行的时候,他们就会救我的。”
听到纳兰辰逸的话,南忆夕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他说的如此笃定而随意,难道说他平时就经常受到这样的对待?!
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同病相怜,抑或是别的什么,南忆夕的眸中闪过一丝倔强,她盯着纳兰辰逸的眸子,极慢却也极为坚定的摇了摇头,抓住纳兰辰逸的手一丝丝也不曾放松。
看到这一幕,站在人群中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俊秀小男孩走到了南忆夕的身边,身后拉住了纳兰辰逸的另一只手,两人一起将纳兰辰逸拉了上来。
“萧东渝,你做什么?!”纳兰若枫看到这一幕,立刻冲着那红衣男孩趾高气昂的喊道。
萧东渝却是不慌不忙的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走到纳兰若枫的身边,悠悠说道,“太子殿下,今日的惩罚也差不多了。若是真的闹出了人命,皇上会怪罪不说,您以后也没的乐趣了,不是么?”
纳兰若枫闻言,点了点头,鄙弃而嘲弄的看了南忆夕和纳兰辰逸一眼,便带着一众皇子权贵们离开了。
南忆夕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走到纳兰辰逸的边上,望着纳兰辰逸,似乎在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纳兰辰逸望着眼前小小的南忆夕,想起她方才忍着剧痛也不愿意放手的清澈而倔强的神情,冰冷的心莫名的一暖,他伸手拉过南忆夕的手,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小心的替南忆夕包扎好伤口,对南忆夕说道,“谢谢你,南胤。我去求父皇给你请太医去!”
南忆夕听纳兰辰逸如此说,立刻拉住他,摇了摇头。她是南海的质子,本就寄人篱下,而且她敏锐的感觉告诉她,这东临的皇帝似乎很讨厌她。而纳兰辰逸既然被这样欺负,必然也不受宠,何必要他为自己冒险呢?
手上的伤口虽然深,但是血已经止住了,相信过一阵便会好起来的,完全没必要请太医的。
“没事,你不用怕。”纳兰辰逸见南忆夕拉住他,以为南忆夕是在害怕,伸手摸了摸南忆夕的头,温柔的说道。
正文 49。 幼时情意
也不知道纳兰辰逸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真的给她请来了太医。太医给她开了方子,上了药。南忆夕觉得原本火辣辣的疼的手臂好像一下子清凉了许多,没有那么疼了。
后来的几天,纳兰辰逸每天都会来找她玩。
她一直一个人住在偏院,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每日她除了看各种各样的书,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之外,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