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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女子,初看娇艳如花,温润如水,细看却见眼中坚毅,隐忍,似乎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程绯染自然知晓那抹视线,微带恼意,只侧了脸,朝着老夫人宽慰道:“国公爷已去调查了此事,老夫人便就不要再动怒了,仔细自个儿的身子才是。表嫂那边,恐怕要瞒着才好,免得她伤身。”
老夫人道:“这些个老身明白。昭岚刚有了身子,是要仔细妥当些才是!”
程绯染清浅莞尔,又道:“对了,老夫人,听说安阳有一处叫静云庵的,不知,明儿府上哪位小姐有空,能带我前往?”
正好她该出门去透透气,免得被他逼得窒息而死。
“您要去静云庵么?”老夫人作了一会细想,方才道,“便由二姐儿与您一道去吧。这些日子,府上不太安宁,也顺道让她上柱香,保佑府上安宁。”
程绯染思忖半分,略带些担忧,“只怕二小姐没有了那份心思。大夫人她……”
老夫人却道:“无碍的。二姐儿那个丫头是稳重的。她一向心善,去奉了菩萨,为她母亲求个平安符也是好的。”
程绯染听得仔细,心中也了然了几分。
“那也好。昨儿我瞧二小姐,确是美艳动人,温柔婉约。今儿母亲受了罪,恐怕心中不好受。”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那丫头就是个心思重的。什么都放不下,也不开口说,只闷在自己心里。老身都怕那丫头要闷坏了。就像方才丫鬟来报,说那丫头关在屋子里自个儿偷偷哭呢。”
“二小姐孝顺,也是大夫人的福气。如今只愿国公爷能将此事查明白了,是非对错,也归个章程出来,免得如此不清不楚下去!”程绯染倒是想知道,此事最后的结果,是三小姐出府,还是大夫人丢权。
话正说着,便听到丫鬟来报:“老夫人,大姨娘朝这里过来了!”
老夫人连忙道:“快让她进来。”
大姨娘红肿着眼,便扑到老夫人跟前来,哭着道:“老太太,您可要为三姐儿做主啊!”
老夫人轻轻拍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慢点儿说。如此没有体面,让郡主看笑话!”
大姨娘反手一抹眼泪,道:“老太太,现下我还顾得上什么体面?我可怜的三姐儿在床上受苦,又喊又叫的,像是疯魔了一般。我都心疼得活不下去了,还要那些个体面做甚?”
说着说着,那豆大的泪珠便又落了下来,泣不成声。
老夫人见她甚是可怜,便耐心哄道:“你切莫着急。不是有赵医娘在吗?三姐儿会好起来的!”
“赵医娘说了,三姐儿的毒要是解得不及时,三姐儿就要一辈子这样痴傻了!”大姨娘痛哭起来了。
她的三姐儿,可怜的三姐儿!
“你这是胡言乱语什么?三姐儿定会好起来的。”老夫人沉了脸。
痴傻的三姐儿,不可能的。她定国公府不会出一个痴傻的孙女儿!
大姨娘见老夫人动了怒,跪在她面前道:“老太太,我没有胡言乱语。”
“大姨娘,地上凉,你起来说话吧!”程绯染示意了素清去扶大姨娘起身。
大姨娘却执意不肯,依旧跪着,倔强极了。
嘴里依旧喊道:“老太太,求您给三姐儿做主。”
说着,便磕了一个响头!
老夫人威严肃穆,略带了几分怒气,道:“三姐儿是我的孙女,她出了这样的事,我岂能不管?你先起来!”
“大姨娘,您就先起来吧,切莫惹恼了老夫人啊!”素清在大姨娘耳边轻道。
大姨娘瞄一眼素清,才缓缓起身。
老夫人才舒展了神色,微笑道:“这样才对。咱们国公府是名门望族,哪里能像你方才那般毫无规矩?你且放心,此事我心里自然有数,不会委屈了你和三姐儿。”
大姨娘望着老夫人浅笑的脸,缓缓点了点头。
老夫人满意一笑,怜惜道:“三姐儿现在正是难处,还需要你细心照顾,你的身子可要稳妥,旁的便不要再想了。”
大姨娘咬了咬下唇,道:“妾身知道了。”
恰时,清荷已从衡芜院回来了。“老夫人,奴婢回来了。”
“大夫人怎么说?”老夫人急切问道。
清荷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有见到大夫人。蘅芜院有几个小厮守着,不让奴婢进去。”
“可是老爷在那儿?”
清荷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道:“是!老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进入。奴婢等了一会子,就见老爷从屋子里出来。奴婢本想求了老爷,进去问问,可老爷却不曾答应。”
老夫人蹙起了眉头,这淳安,做得却是太过明显。如此包庇锦心,恐怕林丝月不会妥协。
大姨娘果真变了脸色,眼底怒火腾升。到了如此境况,杜淳安还护着她,还护着她!
“去请老爷过来,我倒是要问问他!”老夫人愤而说道。
其实这话,只不过是安抚大姨娘罢了。
还未等清荷应声,那定国公已从门口踏了进来,双手作揖,道:“娘!”
老夫人冷哼一声,怒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不过问句话而已,你也要拦着!”
定国公连忙赔罪道:“娘息怒。不是儿子不让人去问话,实在是锦心现下十分狼狈。她毕竟是咱府里的嫡夫人,儿子只是怕她失了威严罢了!”
“威严?她犯下如此大错,还留那些个威严做什么?”老夫人愤愤道,“淳安,今儿我可把话说明白了。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若真是锦心所为,你便把她休了!咱国公府,没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定国公连忙道:“娘,这事我已经问清楚了。锦心说,这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娘,您也了解锦心这个人,她虽然霸道些,却也是心善的。中馈杜府二十几年,咱府上不是稳稳妥妥,没出一件事儿!何况,赵医娘说的那什么毒,锦心屋里根本就没有。”
定国公避重就轻,意图明显。
大姨娘冷笑一声,道:“老爷,大夫人要害三姐儿,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定国公厉目扫去,带着几分冷意,怒道:“丝月,我念在你疼惜女儿的份上,便就饶了你先前那些个胡言乱语。但是锦心毕竟是国公府嫡妻,可由不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往她身上泼污水。你口口声声的说,是锦心害的三姐儿,可有什么证据?你莫要被他人利用了去!”
这个女人,今日怎么没有了大度,如此地咄咄逼人?难不成真要撕破脸才成!
“你说锦心害三姐儿,我便就去查了。可我什么证据都没有查到,有的只是下人们说锦心如何怜惜你们母女,今儿又送了上好的药材到清心阁去!”
“你不过一个小小姨娘,竟如此诬蔑当家主母。林丝月,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面子,你休得再放肆。否则,我便休了你,赶你出府!”
定国公的每一句话,在大姨娘看来,莫不如一把尖刀在剜她的心!
大姨娘不怒反笑,模样却十分凄楚。
“杜淳安,你为什么如此待我?为什么?”
一个身子扑到定国公身上,双手紧紧扣住定国公的脖子。
“丝月,你干……”
大姨娘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柔弱的身子架住定国公,竟让他动弹不得!
老夫人见状,着急喊道:“来人,快,快拉开大姨娘,快点!”
未等下人进门,杜谨诚早已上前一把拉开盛怒的大姨娘。“大姨娘,你这做的什么傻事?”
大姨娘却不曾听见他的话,只恶狠狠地望着定国公,道:“杜淳安,是我看错了你,是我看错了你。今日你如此待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国公府!”
“啪,啪”两声,大姨娘本就红肿的脸,又肿了几分。
却见老夫人怒气冲天,咬牙切齿:“该死的贱人,竟然敢对自己的夫君动手!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来人,将大姨娘拖下来,痛打三十大板!”
“祖母。”杜谨诚刚想求情,老夫人却怒道:“你不用替她求情。来人,将大姨娘拖下去!”
大姨娘终究被拖走了,模样凄惨,比大夫人有过之而不及。一双温婉清眸,此时却恨恨地望着屋内还瘫在地上的定国公,仿似要将他吃了一般。
程绯染冷眼旁观,素指绕弄胸前如墨的长发。
看起来,这事到了最后,倒是让大姨娘担了责!
一旁杜谨诚沉着脸,直直望着那坐居高位的她,此事,与她有关么?
第十七章 大夫人被放出来了
顾颜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害大姨娘挨了三十大板。
等大姨娘气若玄虚地被抬进清心阁时,顾颜容便愣在了当下。
程绯染睨了她一眼,却顾不上与她说话,只带着人冲进了屋内,又喊了赵医娘前来医治,方才退回了前厅。
赵医娘惊呼一声,很快又冷静下来,吩咐婆子们将大姨娘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又遣素清回青丝苑拿了药材,白布来。
小心用剪刀剪了大姨娘的衣服,见她后背,臀部,血迹斑斑,直在心里嘀咕,这定国公府,怎如此狠心?
三姐儿还中着毒,这大姨娘又伤了这样。
心里存了几分怜惜,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几分。
前厅里,顾颜容带着几分不安,坐如针毡。
程绯染优雅落座,抚了抚胸前长发,淡笑道:“今日这结果,顾小姐可满意了?”
顾颜容惶惶不安,手里的茶盏微微晃动,嘴上却还倔强:“郡主说的什么意思,臣女不明白。”
手上晃动得厉害,顾颜容索性便就放下了茶盏。
“顾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这样一说而已。”程绯染轻柔说道,却让顾颜容惊出一身冷汗。
“这会子,大夫人应该回房了。只可怜三小姐这罪,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