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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在等候召见的日子里,天天出入公侯将相的府邸,夜夜笙歌,日日欢笑,每每被人掺回来,等待我的便是吕逸安的长篇说教和温柔的折磨。
“秋魂,陪我一日可好!”我知道他在京城无法露面,每日只有夜深才能与我相伴,寂寞呀,但我却无一丝怜悯,“不行,今日,威远将军相邀,晋王吕成安也会前来,我很想见识一下当朝最红的晋王是个何等人物!”
“不行,秋魂,你不能去!”吕逸安死命的拉住我,‘我三哥是个你惹不起的人物,秋魂,不要见他!“
“晋王是老虎吗!“我笑容可拘,”放心,只是见他,又不想招惹他,看把你吓的,逸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我努力挣开他的手,却无效。
“我要生气了!逸”我威胁他,但他无动于衷。
“逸,你真的很怕晋王吗?”我改变策略。
“不,不是的,但他~~~”他语不成句,但我看的出他在怕,这么强势的人竟会害怕,对晋王的好奇有深了几分。
“逸,算了,我不去就是!今夜我陪你,”我柔柔的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今夜月圆,你我把酒言欢!”他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子,“秋魂,你说真的~~~~~~~”我点头不语,他却大喜过望。
酒很快摆上桌子,是顺天府尹前日送来的兰陵美酒,红亮光泽,香飘四溢,我甫了一口,将酒度入他的口中,半盏茶的功夫,五杯酒已空,而逸也沉醉酒乡,三杯倒真是名不虚传,我努力将逸安放在床上,转身换装,嘴里残留的酒气令我面色红润,脚步踉跄。
头虽发昏,但神志依旧清醒,当我踏入威远将军府时,宴席已逾过半。
我微笑着向主人打着扦,说着赔罪的话,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四下寻找晋王爷,看来我注定要失望了。
我有些气恼,若不是想看什么晋王,这会我定陪着逸逍遥快活,怎会应酬这无聊的家宴。
歌舞皆不入眼,但酒却是好酒,主人有如此殷勤,我感到有些醉意,起身便要告辞。
“国舅爷,慢行!”威远将军送我出了主厅,我拱了拱手,嘴里也不知客套了些什么,被风一吹,酒劲一下子上来,我步履蹒跚向大门走去,该死,不该让小厮侯在门外的,我低咒着,脚下一个不稳就要回归大地,完了,我心中暗叫不好,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回去。
“国舅爷,好本事,一壶神仙醉,你能支持到现在,实属难得!”
是谁?我看不清说话之人,但我肯定不是威远将军,他声音清脆而沉稳,言语不卑不亢,“你是谁!”我低喝。
“你会认识我的!”我突然被打横抱起,向内院飘去,“你,放开我!”我虽挣扎,却力如薄丝,我虽大叫,却声若枉闻,身上的力气一下被抽干,我闭上眼,听天由命。
我的运气一向不好,这次也不例外,睁大眼睛,却只看到一团漆黑,我摇头,死在谁手中都不知道,真是冤到家了。
“啪”火石闪动,满屋通明,好似一间女子闺房,精制典雅,我却如主人般卧在锦榻之上,一幅华美的图画。
可惜,赏画之人不是我,那人转过身来,我不禁怔住了,倒不是因为他有张与逸和姐夫相似的面孔,而是那股天生的气势,如虎似豹,那眼神如鹰似隼。我才不是什么山鸡、白兔,一瞬间,我便恢复了常态。
“晋王爷,请人的方式却也别致!”我调笑着,臃懒的俯在锦被上,象只高贵的猫。
他一怔,随即也笑了,“国舅爷,果真聪慧过人,竟猜得到本王身份!”他近到我身旁,手在我身上游弋着,好象鉴定什么珍品一般。
“呵!”我又笑出声来,都是皇家血脉,行为举止如出一辙,我不禁想到江南那夜,逸又何尝不是如此。
“晋王爷过誉了,秋魂不过有些小聪明,善于察言观色罢了!”
“是吗,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他突地敛去笑容,抬起我的下巴;“那你可知本王现在意欲何为?”亵玩之态毕露。
“王爷,莫不是酒酣意畅,想与秋魂秉烛夜谈么!”我不是娈童,为了一席之地,我忍常人所不能忍,但并不是说我可以随意与人做交颈鸳鸯。
“呵呵,”他大笑起来,“不错,本王正有此意。”他一时君子起来,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想聊些什么?”我利落地翻身下床,做在桌前,机会难得,能避则避。
我盘算着,却依旧笑靥如花。
“国舅爷上京后,可还习惯。”他斜倚着床棱,好似闲话家常。
“托王爷的福,秋魂一切倒也顺心!想玩就陪你玩,见招拆招,我是行家。
“这次远行,可带随从?”他话锋一转,犀利无比。
我一惊,难道逸的行踪已露,该来得躲是躲不掉的,我深谙此道。“秋魂自幼体弱,身边倒是少不了端茶捧药之人。”迂回一下,望有转机。
他目光如炬“国舅爷,玉体欠安,不若到我府上静养数日,也好面君!”
去你那儿,不啻入虎穴一般,想的美,我抿嘴一笑道,“王爷好意,秋魂心领,但秋魂闲散惯了,从小未习宫规礼仪,做事常是任性而为,到时反拂了王爷心意,两厢尴尬,岂是秋魂所愿!‘
“国舅,好一张利嘴!”他摆拜手,“那改日春光明媚,本王摆酒天香阁为国舅洗尘如何?”
天香阁,好个去处,京城第一的大酒楼,“那秋魂就敬谢不敏了!”我起身想告辞,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变数不是我能掌控的。
“国舅,这么急着回去,可是为何?”他招招手,示意我过来,怎奈我双脚生根,坚如磐石。
“王爷,已是二更时分,秋魂也该告辞了!‘一躬到地,礼数已是周全,看你如何拦我。
“秋魂,逸安酒醉未醒,你大可放心在此留宿一宿!”我身行一颤,倒不是因他知晓逸已离开封地一事,而是惊他竟熟悉我的一举一动。
“王爷,你欲如何?”我稳了稳神,决不能慌,慌则乱,乱则无谋,无谋而智亏,智亏则满盘皆输。
“秋魂果是个爽快人,”他大笑,得意之色尽现,“本王知道你是逸安的人,不过梧桐若倒,彩凤又将落入谁家呢!”
“王爷,寓意深远,秋魂愚昧,一时不能领会,望王爷明示!”
想用逸来威胁我,那我也要掂量一下交换的筹码。
“一宿,只求与卿共度这良辰美景,秋魂,你可答应?”他自信满满,我却无力讨价,“一夜风流,梧桐常在,彩凤常栖,风云不起,波澜不惊!”
“王爷,一言既出,断无更改之理!”这场游戏中,早已注定我是个输家,认赌服输,奉上筹码。
我缓缓走向锦榻,桌上红烛摇曳,映出一室春晖。
秋魂(五)
又下雨了,不知今年春季雨水为何如此频繁,什么“春雨贵如油”的民谚似乎在这个年景并不应验。
我坐在软轿中,听着外边疏落的雨声,手不自觉的又抚上了胸前的那块红得发紫的血玉,泛着清冷的光晕,发出摄人的寒光,没有丝毫的温度。
呵呵,呵呵~~~我笑的不可自抑。晋王爷的恩赏真是大手笔,那块死物价值不菲,我如同一个商女似的贪婪的瞧着这件稀世之珍。
小心的取下血玉 ,放入我随身的锦囊之中,掂一掂,竟也有些分量。他日若是无我容身之时,将其变卖,也够我燕秋魂风风光光活完下半辈子了。
“呸!”轻啐了自己一口,干吗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我整了整神,准备着回到驿馆的应对之词。
天已开始放亮,只是依旧阴暗,我轻推房门,幽魂似的飘了进去。
望着床上那熟睡的俊颜,我禁不住哑然失笑,人算不如天算,害我绞尽脑汁想好的言辞竟无用武之地,宽衣解带依在逸的身旁,嗅着逸身上的散发的气息,我感到莫名的心安,累了倦了,只求一处栖身之所。
醒来之时已是午后,逸正坐在榻前凝望着我,好不深情,我展颜一笑,非常 清楚此时我的媚态无人能敌。
“秋魂,昨夜难为你了!”逸突然冷冷抖出一句,“其实你不用那么难为自己的!”
心猛的一揪,我下意识的揽了揽被角,难道事已败漏,一股寒气直冲前胸。
呵呵,呵呵,想借笑容掩藏自己的不适,怎奈无法以抑制那道无形恐惧,只能笑个不停。
“秋魂,秋魂!”我望着逸面容惨白,忍不住抚上逸的脸颊,“呵呵,没,没~~~不是~~不,呵呵”此时我竟连个完整的意思都无法表达,我低下头,将脸埋在枕席之间,妄图压下这无休无止的狂笑。
“秋魂,快,快来人来人啊!”逸一把抱起我,将我的头高高抬起,“吸气,秋魂,吸气!”
我嘴嗫喏了几下,却吐不出一个字,眼前白茫茫一片,逸的声音愈来愈模糊。突然一股温热度入我口中,“呵~~~~”半晌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睁开湿漉的眼睛,望着满屋子惊慌失措的家仆和惊恐的驿站管事,还有面无人色,又狼狈不堪的逸,我忍不住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不,不~~~~~”逸大叫着,跪倒在我的床前,“求你,求你别再笑了,秋魂,我求求你!”他望着我已是泣不成声。
“你们先下去吧!”我不愿看到更不愿让别人看到这般脆弱的吕逸安。
“逸,快起来!”人去屋空,我耗尽全身力量坐起身来,想拉起依旧跪在地上的那个人。
“秋魂,小心!”我身行不稳,跌坐在床下,这下可好,与逸可以平起平坐了。
“对不起,秋魂!”他紧拥着我,仿佛他怀中的人随时都会被风吹跑一般,“我本是想开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