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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秋魂!”他紧拥着我,仿佛他怀中的人随时都会被风吹跑一般,“我本是想开个玩笑,岂料差点送了你的命!”
玩笑,什么意思,难道我会错了意,我不发一言,只是将头紧紧贴上那温暖的胸膛,聆听那美丽的心跳声,等待着下文。
“我昨夜宿醉,蒙你通宵照料,我又岂会不知!秋魂,你可知道。当我醒来看到你在我身边,我有多幸福!”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起伏的胸膛宣泄出最真实的情感,“可看到你睡颜不稳、气息不均,我又好气,好气你不爱护自个的身子,明明是这般体质,却逞什么强,为了一时之欢,陪我饮什么酒做什么乐,这般糟蹋自己!所以~~~~”
云开雾散,我不禁心神一荡,抬头对上逸的双眸,“所以你才说那般伤人的狠话!”我娇嗔着,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恩,”逸轻吻着我如羽的睫毛,“答应我,不要随意动气,好么?”哀求的眼神,我见悠怜,我未置可否,只是奉上樱唇,任君品尝。
“国舅爷,荣妃娘娘的特使在门外求见!”驿馆的管事尽责的报奏着。
“呵!”终于来了,只是时辰不对,我苦笑一声,缓缓推开相依的逸,跳下床来,一阵眩晕,另我立身不稳。
“别理他,今个身子要紧!”逸扶我站定,冷冷地瞟了门外一眼,“莫要搭理这等可厌之人!”
逸说的是哪里话,那可是我燕府一门全权仰仗的姐姐啊!只要她轻扯我身后的细线,我就的立刻登台表演。
穿戴整齐,又整了整衣冠,朝着逸嫣然一笑“我去去就回!”
逸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眼神中有我读不懂的东西,但我已没有时间细细琢磨。
站在凤鸣宫的朱漆大门前,等候着宣召,一时间,我有些恍惚,仿佛一路行来,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那般飘渺虚幻。
“国舅,请随奴婢入宫!”一阵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扯了回来。
“荷香!”看清那位宫装少女,原来是姐姐未入宫前的贴身侍女,“叫国舅多生疏,不如还叫少爷吧!”好不容易遇到故人,自然话多了几分。
“奴婢不 敢,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奴婢不敢妄专!”她冷冷的应对,没有一丝人气,仿佛是姐姐的影子一般。
我只得默然,就象一个刚被训斥过的小厮一样,紧紧跟在荷香身后,不敢乱发一言。
琉璃晃动 ,红纱轻挑,香烟袅袅中显出一位绝代佳人,如真似幻。
“秋魂,你来了!”灵音乍起,如玉珠滚落。
“是,娘娘。”双膝跪倒,行君臣大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恩!”她轻哼,“你我姐弟,不必如此!起来吧!”
“谢娘娘!”站起身来,将头低垂,一副必恭必敬的样儿。
“秋魂,家中可好!”
“托娘娘的福,一切安好!”
“爹娘身体可还安泰!”
“回娘娘,还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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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问答,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接下来便是沉默。
“噢~~~~”沉吟了半晌,堂上的人儿终于轻启珠唇,“秋魂,你可知本宫这次宣你进京所谓何事!”
拐弯抹角了许久,终于到了主题,她还真有耐心,我心中不觉好笑。
“秋魂不知!”怎么到了京城所有的人都让我猜谜,难道我象个算命的不成。
“啊,啊~~~”她一时语噎,我望着光可鉴人的地面,偷偷窥视着荣妃娘娘难得一见的窘态。
“其实,本宫是有事相求!”玉齿轻咬,“唉!荷香~~~~”她朝着影子点头示意。
我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我燕秋魂竟有如此大的面子,劳动娘娘用到“求”的字眼。
“国舅爷!”那个冷漠的声音又起,令我如坠冰窟,“娘娘想请国舅代为出家,前些时,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天狼星跃起一道白光直冲紫薇星,紫薇星相浅淡,恐不利于陛下,钦天监正测出宫中有贵人主斗牛星,只要此人出家为道,便可化解此劫。而娘娘生辰八字正与此贵人相同。所以为不二人选。但娘娘圣眷正盛,陛下又万万片刻舍不下娘娘,着钦天监另寻他法,监正报奏,若寻得与娘娘八字相同的男子代为出家,亦无不可!国舅与娘娘骨肉至亲,又是双生姐弟,所以陛下令娘娘召国舅入京一议此事。”
荷香长篇大论的一篇文章,我却只听到了第一句,不过足够了,抬起头来,望着座上虽带着笑却不很自然的玉颜,凄然一笑,“娘娘,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不错,正是朕的意思!”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猛回头,一道明黄射入我的眼睛。
秋魂(六)
我怔在那里,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得看着那道光芒照亮整个凤鸣宫。
每个人都笑着,以姐姐为最,“陛下,为何不让人通报,害的臣妾未及接驾,真是罪该万死!”
依在那人怀里说着调笑的话儿,娇媚无比。
“爱妃,言重了。”宠溺的拥着腰若细柳的可人儿,在那无暇的脸旁低喃,“怎么?国舅来了,也不看座!”
怀中的人儿明显的一颤,朝我斜睨了一眼,“秋魂,还不快向陛下请安!”
我忙回过神来,低下头,三跪九叩之后,赐座于堂上。想不到我竟有登堂入室的资格,也许这就是以我下半生长伴青灯为代价换来的吧!我苦笑着,心中却如明镜般清亮。
“秋魂!”他轻言细语,在我听来却如惊涛轰鸣。我慌乱地站起身,等待着旨意。
“呵呵!”也许我的样子太过滑稽。他笑的乐不可支,“你可是越来越懂规矩了,记得三年前朕下江南,那个毛头小子指着朕的鼻子喊朕作登徒子呢!”
“秋魂该死,请陛下降罪!”不愿多发一言,心中慢慢平静下来,是啊!他已不是我在江南遇见的那个白衣秀士,而是万人景仰的当今天子。
“唉!秋魂!”他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见下文。
“陛下!”姐姐娇啼连连,“那件事臣妾已说于秋魂知晓,就等陛下的圣谕了!”
我愈发恭敬,聆听最后的裁决,尽管结果早已明了。
“秋魂,你可同意!”不是问句,带着霸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如同板上之肉,我觉得自己已近麻木,“燕秋魂听凭陛下差遣!”不是不想反抗 ,可徒劳的事,我十分清楚后果。
“那好!七日后,就由你代姐在玉虚观受戒出家!”他好象赌气似的说着,一时间令我摸不着头脑,他在气什么,一切不都如他所愿么?
我抬起头想一窥天颜,却正与他含笑的双目相对,还是那双眸子,无可比拟,不是逸,也不是晋王,他是天之骄子,他是吾皇万岁,他是唯一令我失神如此的人。啊!我猛地整住心神,为何一见到他,我竟如此魂不守舍,难不成他练就了摄魂大法,该死!我低咒一声,忙跪下领旨谢恩。
入夜,菊苑书斋中,烛火点点,持着道德经,我一身素衣,坐在书案前,似已入定,神思却早就远上九重,关得住吗?我暗笑,已逾六日,这六日内,我斋戒、沐浴、焚香、习礼仪,收心养性,明日既是我入道之期,可笑我此时还凡尘杂念未了。逸,不知接到我的信后会是何等样儿,悲伤、慌乱、愤怒、还是痛不欲生。我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推开窗棂,望着满天星斗,默默祈愿:让他忘记我吧!毕竟幸福离我太遥远,让他幸福吧!毕竟他是这世上唯一爱我、敬我、珍视我的人儿啊!若有什么罪衍,让我一人承担,千万莫牵扯到逸——这世间我唯一愧疚的人儿。
深吸口气,关上窗子,好象听见什么东西碎了,响彻在这清冷的夜晚。
梦中,看着逸望着我,好似说了许多,但我却只记得最后一句:“秋魂,相信我!”
梦醒,不觉莞尔,相信你,相信什么呢!我闭目静思,怎奈道行不够,参不透玄机。
天光大亮,我柔顺地任人摆布,穿上那由金丝绣制,并配以八十一颗东珠镶嵌成太极图案的道袍,束上紫金冠,揽镜自照,镜中之人却也有几分仙气,冷哼一声,踏出房门。
玉虚观,皇家御用的所在,气势恢弘,有天下第一观的美誉,想不到我竟有一天做了它的主宰。站在升仙台上,接受册封,望着台下千余弟子,有种大笑的冲动,不知这场闹剧何时才能结束。
“~~~~~国舅燕秋魂代姐出家,义感动天~~~~~册封燕秋魂为玉真真人,统领玉虚观~~~~~~”
接过圣旨,朝着来人打了个稽手,“晋王爷,辛苦了,请到内堂用茶!”
怎么会是他,我恨恨着,却依旧客套,只是敛去惯用的笑容,既已出家,又怎可轻易言笑。
“恭喜了,玉真真人!”他神采奕奕,谦恭有礼,隐去那晚的戾气,却也不失为一位翩翩佳公子。
茶过三旬,我已有些不奈,华贵的道袍象千斤巨石压的我喘不过气,可晋王那边却谈兴正浓,我皱眉,端起茶碗,示意送客。他打住话头,盯住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玉真子,想必乏了吧,你且歇歇,晚膳后,本王再来叨扰!”
“啊!”我瞪大眼睛,什么什么,难不成他要住在观中,“王爷,你~~~~~~”
“奥!”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本王掌管宣政院(注:掌宗教礼仪事务)每年都会来玉虚观小住几日,左厢的听雨轩便是本王落脚之地!”他站起身来,“清风、明月!”
两个眉清目秀的道童闻声而来,“你们好好服侍观主,若有差池,哼~~~~~”
他寒光一扫,那两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