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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穆万念统领吗?”几乎没在宫里再看到他过,却在这个奇怪的墓室遇上了。
穆万念自听不懂它的话,只走向了它,摸了摸它的头,“小东西,没冷死在雪地中算你幸运。醒了便吃些东西罢。”说罢便把方才带进来的食盒打开,分了些给荧天吃。
荧天也着实饿了,便也不客气地吃将起来,心想大概就是他在雪地中救了自己,带到这里来了。
边吃着边留意这穆万念,见他开始着手打扫墓室里头的一事一物,尽管墓室里一尘不染,似是每天有人打点妥当,但他仍是一丝不苟地整理着,仿佛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地崇拜,那么地圣洁。不禁让人怀疑每天打理这里的人正是他。
“灵大人……”他慢慢地走向密室中心的白玉棺材旁,低声自语,仿佛是在对棺木里头的人倾诉着。
大人?
荧天见他肃穆的脸上带着敬畏,却不觉透露着温柔。鹰眼如炬,崇敬中还带着柔情,柔情中却带着丝丝悲戚,这棺木之中不仅是他尊崇的大人,还是他情之所系。究竟是谁,能让他这般男子透露感情?荧天忽地好奇起来了。
只是即使知道了是谁又如何?这人已作古,长埋黄土之中,穆万念早是注定一生的阴阳相隔,一生的牵念。
“灵大人……我们答应你,都好好地活着。只是活下来,又如何呢……”
荧天好奇地听着,听不真切他低语些什么。正走向前想要听清楚,忽地又有动静,墓室的门又再打开了。来人没有走进来,只在门后候着,轻声唤着:“打扰了,穆统领。陛下正在外头候着,想与你一见。”
正是东林的声音。穆万念应了声便向门外走去。荧天一听,想到苏南也必定在,心里一挣扎,还是跟了过去。
那该是一条地道,沿路夜明珠照路,宽敞明亮。各人走的舒坦,荧天在后头跟着,却总觉得有一股气压抑着。约摸一炷香时间,地道走到了尽头,那里有一扇门,门上是一副单色的壁画,画的是一个身穿盔甲威武的战士,虽身型并不壮硕,但脸上洋溢着阳光般自信与骄傲的笑容,叫人打心底里信服。还细没看那人容貌,东林拉动了机关,打开大门,苏南正在那方等着。毕竟天然的日光与夜明珠的光芒不同,打开门的那一刹,日光流泻,划过雪地反射在她绝美的脸上,忽地清晰得刺目,刺目得让人想要流泪。
“小猫儿?原来你在这里啊……”
听着她懒懒的语调,看着那无所谓的笑容,荧天心里忽地没由来地一痛。之前的不快仿佛都烟消云散,旁人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头金色的小狮子早已回到苏南的怀中。
“呜呜呜……笨蛋……没良心的家伙……”苏南那无所谓的笑,让它忽然想起那可怕的梦……也许不是梦,如果放她一个人,她那作怪的性子,那天一个不高兴就自以为潇洒地去死吧……不行不行,它一定是上天好心派来拯救这个无可救药的人的,它是神兽,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不理她?
“看你哭得稀里哗啦的,也不怕丢人。”
笑它吧,笑死它也罢,再怎么嘲笑也好,它也不会走了。无法解释的恐惧,究竟来自于哪里?那个梦?那个诡异的墓室?还是那副看不真切的壁画……它不知道。它现在只知道要紧紧捉住她,不会再放手了。
荧天把口水鼻涕都往苏南身上擦,让她非常怀疑它是在存心报复,却也只得无奈抱着它。穆万念看了看她,便道:“这小东西昨夜像是迷了路,被埋在了雪地里。我发现了就带了回来,现在该没事的,只是受了惊。你……是它的主人?”
“是的,谢谢穆统领。我家的猫儿给你添麻烦了。”难怪昨夜找不到它,原来被人家捡走了。
“这小东西不是……”穆万念正要说什么,但看了看荧天窝在苏南怀中的样子,顿了顿,低声自语道:“……罢了,是猫儿也好。”
“咳咳……嗯,穆统领,陛下正在你的屋子里等候着。”东林提醒道,话没说完脸又红了起来。墓室的出口附近有一间简陋的小屋,那便是穆万念平常的住所。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案子,一个炉灶,没有多余的东西,他平常就是靠打猎维生,不吃朝廷俸禄。只要秦征安全无虑,穆万念都不会离开这里。
秦炡正在里头等着。他虽是一国之主,穿着寻常布衣倒是舒适得很,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也是安然自在。
见穆万念等人进来了,他也不拐弯抹角,指着苏南向他说道:“穆统领,这就是我的禁尉官苏南,现在带过来给你过目了。”比起阁臣们,穆万念这一关才是难过。但是没办法,只要关乎他的安全,穆万念是不可能袖手旁观了,所以他身边的人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哦?”穆万念看了看身边有些纤瘦的俊美少年……这个消息他早已收到,本也奇怪为什么陛下会收一个砍柴的少年作贴身侍卫,但现在他也已心里有数。
“怎样?穆统领……你不是要反对吧?”秦炡见他久久不语,心里紧张。一天相处下来,秦炡更是感叹自己的侍卫没选错。别说武功如何,单就她什么都无所谓这一点,就比禁卫军和侍从那些人好千百倍,他们整天就只会说陛下这个不行这个不许,整天只会让他去看那些八股儒书。这个侍卫他可是满意得紧,要是穆万念说不行,他可就、他可就、他……可也就没什么办法,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穆万念的话不能不听(顶多只能阳奉阴违)。
穆万念却是另一番想法……多久没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样子……那件事以后,秦炡一直都像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任性妄为,但这世间要找件事让他在乎的,倒真的没有了。他的不快乐,穆万念看在眼里,却也不知道如何改变。他所接受的命令只是要护卫秦炡的安全,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这里头不包括有“快乐”。即使有,他也不懂得如何给。他只知道的是,只要秦炡想要的东西,他必定为他取得。
“陛下做的决定,臣不敢反对。”
“真的?太好啦!”秦炡想着以后可以天天溜出宫的美好远景,笑得连眼睛都眯了。
苏南被荧天弄了一身一手的鼻涕眼泪,有些不爽地敷衍道:“哼,谢了。”
“但是……”穆万念一个转折,秦炡又暗自紧张起来了。他却是向着苏南说道:“苏侍卫必须在这里滴血立誓,发誓以生命守护陛下,臣方能全然信任。”
如果他没看错,她怀里所谓的“小猫儿”必是神兽,能成为神兽的主人,他相信她的实力,更相信她的信誉。
苏南放下荧天,右手拔出随身的柴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左臂划了下去。伤口之深,鲜血立刻如泉般渗出,染红了左边袖子。秦炡等人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
“哇!叫你滴血立誓而已,不是要你自残啊!”秦炡气恼地骂着,顶多划个手指好了啊!忙吩咐东林找些止血药来。
“下手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可惜了我的新衣服。”苏南颇是惋惜地说道:“希望能洗干净。”
抬头看看大家一脸的呆相,知道他们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幽默感,叹了口气,对秦炡说道:“反正滴血立誓嘛,自然是滴得多些好,滴得越多越真诚。陛下,我苏南即使不能马上证明能用生命来守护你,只少证明了能用一条手臂来守护你,这就当是头款。至于这条命,陛下爱什么时候拿走便拿去,也不需要立誓这些无聊的把戏了。”
[正文:第15章 结约]
“笨蛋!你就不知道痛吗?”某狮子气恼地骂着。
“痛啊,痛啊。”某人应景地答了一句:“唉,痛死我了。”那语气真是好敷衍。
荧天狠瞪了一眼那个没分寸到了极点的人。由于某人滴个血就差点废了左臂,穆万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允了她留在王的身边。而秦炡震惊之余,放弃了宫外游玩的计划,想要回头将宫中御医全招了来给苏南疗伤,却给她推拒了。苏南随手给自己包扎了一下,果真也就没有再流血。
“你还说要陪他继续出去疯,真是……幸好秦炡那小鬼还有点良心,让你回来休养一下,不然你还真要像个血人似的陪他去逛花街柳巷啊?”荧天举着一双爪子,帮她拆下染血的绷带,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般烦人:“这秦炡也是,我看他平常在宫中规矩得很,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没想到专爱逛妓院。去妓院找姑娘也罢了,他去看书……你说,好端端一个男人去妓院就看书,那像样吗?”
苏南努努嘴,笑道:“那也是因为这些书在别处看不到啊。”
“对啊,春宫图和淫书,也许真是妓院里头最最精彩了……呃……”
绷带都已拆下,露出伤口,荧天倒吸一口凉气,一时慌了手脚。苏南笑了笑,用微湿的布随便拭擦了一伤口,便用右手接过它爪子上的伤药往自己伤口上倒,边道:“小猫儿,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太玄国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国家,官方并不允许其他国家的书籍等流入。但是民间还是有些外来的书籍和物品流入,而这些东西最常窝赃在妓院里。那天我瞥了一眼那小子的书,都是些天文地理游志,甚至有些类似《天工开物》等的百科全书,我想他多半是年少好奇吧。”
“……那又怎么样,”荧天小心地帮她上着新的绷带,边说着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总之这小子我看不顺眼,不理朝政又不好好学习,我看迟早都要从王位上狠狠地摔下来。”
“自是不可能。”苏南语气轻松地答着,荧天却没在用心听。绷带包好在她手臂上了,现在它一双拙爪子正困难地打着最后的结子,弄得满头是汗。苏南拍了拍荧天,示意自己来,粉润的薄唇将绷带一头咬在嘴中,右手一绑,利落地完成了包扎工作。
“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