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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更是一扑而上,伏床号陶大哭不已!
“少爷……少爷啊……”
在距离这房子顶多十丈以外的山道上,一个发如乱草的老道,正在疾行着。
这种断肠的泣声,传入到了他的耳中,就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雷。
他抖颤地停住了身子,口中喃喃道:“天啊……这是怎么了……这是不可能的啊……”
忽然,他像发疯了也似地,一声大吼道:“小鬼头……你怎么了?”
只见他身形扑纵着,如惊雷骇电地扑向了这座石室之中。
那堂屋的门紧紧关着,老道厉吼了一声:“徒弟!徒弟啊!”
只见他双掌向外一翻,这扇门“轰”的一声巨响,震了个粉碎。
随着老道的躯体,似疯神也似地闯了进去。
这时裴大希已发觉出白如云并末死,听见了这声巨响,吓得扑出来看,正巧迎着了老道的冲势!他口中惊喜地叫了声:“老道……你!”
可是这一霎那,这道人的两只眼已完全红了,他一分双手已把裴大希双肩抓住了,一抬双臂,裴大希已被举起来。
遂见墨狐子咧口大哭道:“他怎……怎么了?”
裴大希被秦狸这种突然如凶神般的态度,吓得一证,一时张口道:“他……他,没有……”
话尚未完,老道已大吼了一声,就手一抛,可怜老裴这身皮包骨头,如何经得起他这种神力,如同一个皮球也似地被抛了起来,“砰!”一声,撞在了屋顶之上,跟着啪嗒一声摔了下来,竟给活活摔昏了过去!
老道这时,早已扑到了白如云床前,见南水、北星二人,正在伏床低泣,他一伸双臂,向外一分二小也给摔了一个筋斗。
随着他那如同破锣也似的嗓子,大哭道:“徒弟啊……徒弟……”
一时只见他扑过去抱着白如云挺直的身子,泪如雨下,他用双手挤命地抓着自己如同乱草也似的一头头发,大声哭叫着。
“啊!啊……我可怜的白如云!”
其实他只要用手试试白如云的鼻息,他当会发现白如云并没有死!
只是他又哪里会想到?
这一阵大哭,只哭了个死去活来,再加上二小一左一右助威,这整个房子,都快要塌了,充天震耳的哭声,就是过往天空的飞鸟,也会闻声恻然!只有那医学专家裴大希,兀自静静地躺在地上,尚在昏迷之中。
一切都是那么巧,不信你看!
一个青衣素服的玉女,悄悄进来了!
她就像一个幽灵,她颤抖着,那花也似的面颊,这一霎那,就像是一块惨白的玉石,明珠也似的眼泪,由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子里,不停地往下淌着!
她每走一步,像风摆残荷也似……她双手紧紧抓着一个紫缎子小包,那是“冷玉膏”!
只听她用着断肠的声音喃喃道:“云哥哥……你的药来了……”
忽然她一摔倒在地上,香肩连耸,只哭了个肝肠俱裂!
这突然的声音,不由得使老道二小俱吃一惊,由不住一齐回过头来!
老道一看之下,不禁咧口泣道:“好姑娘……你来了……小鬼头,小鬼头!他已经死了……姑娘,一切都完了!”
青萍止住了泪,悲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道涕泪横流地道:“刚刚……哇!我可怜的徒弟啊!”
他说着又趴到了白如云身上,大哭了起来,二小更是以头连连撞着地!
奇怪的是,伍青萍这一霎时,却没有再哭了,她只是呆呆地,如同一具木偶也似地看着床上的白如云……只听她抖声道:“如云哥……你就这么死了?你不要我了?”
大颗的眼泪,顺着她冰洁的脸蛋儿,噗簌簌地滴了下来!
她举起玉腕,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这一霎那,她一切的希望,一切的幻想都消失了!
当希望失去时,也就是人生的没落……是的!任何人都是生活在希望里,西谚云:
“没有希望的人生,好似缺乏源头的泉水。”这话是一点不错的!
伍青萍这一妻时的感慨,读者不难想知,她离开亲人,只为了这个人!
她整个的生命,也可以说完全是为了这个人,可是就在成功前的一霎那,却失去了她这心爱的人,她的生命也没有意义了!
她痴痴地想着,要不是为了哈小敏,就可以早到半天,那么一切也就解决了……(至于小敏为何离她而去,后文自有交待)。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渺小的人类,是不能与之抗衡的!
青萍伤感着,流尽了她的眼泪,她嘴角微微地动着,低低地诉道:“白如云!我去了!我不会负你的!因为这一生,你是我唯一所爱的人,我走了,你安息吧!”
她这么低诉着,轻轻站了起来,用袖子把脸上的泪抹了抹,然后看了室中各人一眼,悄悄回转了身子,消失于门外。
裴大希用手摸了一下头,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子,室中吵杂哭叫的声音,把他惊醒了。
他猛然坐了起来,皱着眉毛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挤命摇了摇头,才想起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不由咕嗜一声站了起来。
他冷笑着走到白如云床前,大声喝道:“你们这是于什么的?是怕他不死是不是?”
老道仍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闻声看了他一眼,沙哑地泣道:“姓裴的,我临走之时,是怎么交待你的,现在好了……他死了,咱们两个的交情也就算完了!”
此时二小尚在大哭,裴大希一跺脚道:“你们不要哭行不行?”
二小暂时停住了哭声,南水看了他一眼,抽搐道:“为什么……不哭?”
北星泣噎道:“这人……心真狠……一滴泪也不掉!”
二小说着又自放声哭了起来,裴大希扑到床前,又不放心地以手在白如云脉门上摸了模,更证明他是没有死,不由大吼道:“他又没死!你们哭什么?这不是催他死么?”
这一句话,果然似一声雷,顿时把各人都震住了。
老道抹了一下脸,皱眉道:“你说……什么?谁没死?”
裴大希涨红着脸道:“谁?还会是谁,当然是白如云!”
老道楞了一下道:“他没有死?怎么不动?”
说着竟似不信,还用手去拨白如云的眼睛,裴大希想起来有气,一把把老道推开,叫道:“你先让开!这都是些什么事!一进门跟丧神一样,又哭又叫的!”
老道被他推开,满面惊异地看着床上的白如云,他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抖着声音道:“你别开……玩笑好不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二小也不哭了,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看着床,裴大希一面坐下,一面冷笑道:“开玩笑?等救醒他,咱们两个还有一笔账没完,我也不能叫你白摔!”
他说着双手在白如云雨腋之下一扭一捏,慢慢运起功来,似乎半盏茶之后,白如云竞长吁了一声,悠悠醒了过来!
他张开了眸子,环视一下左右,发现老道也在床前,不由惊喜地动了一下,开口道:
“老……道!”
墨狐子秦狸这一霎时,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抖动了一下,大叫道:“小鬼头!小鬼头!”
他扑到了床前,猛然抓着自如云一只手,大笑道:“啊,啊,你还活着……我的天……”
二小这时也不由破涕为笑,一时之间,房中整个充满了笑声,和方才整个的哭声,真是一个强烈的对比!
只有裴大希远远地站着!
他双臂互抱着,嘴角似喜又忧,他稍稍领受了一下快感,遂哼了一声,道:“你们有什么好笑的?老道!你要的药呢?”
墨狐子正自咧口傻笑,闻言怔了一下,呐呐道:“药!没……要着……”
众人全是一惊,尤其是白如云更是一惊,他面色死灰地惨笑道:“没……关……系!”
可是老道这时笑道,双手连摇,说道:“不过……你的好媳妇儿,给你把药弄来了!”
他抢上前去,把青萍放在地上的小包举了起来,连连摇着!
白如云立时一怔,急问道:“谁……谁?”
老道怪笑道:“是伍青萍,这姑娘真行!”
他说着忽然左右看了看,口中咦了一声道:“咦!人呢?”
裴大希这时接过了药,笑着道:“谁呀?”
老道忽然摸了一下头,猛然跺脚道:“糟了!她走了!”
裴大希紧张地拉着他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走了?”
老道急道:“糟糕!方才我们正哭的时候,伍姑娘来了,她送来了药,一个人趴在地上哭,说什么晚了,怎么现在没有人了呢?”
他说着又大叫了两声:“伍姑娘,伍姑娘!”
白如云这时在床上颤抖道:“啊……老道!你快追!”
裴大希也跺脚道:“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快追,晚了也许会出事了!”
二小一听,各自夺门而出,老道怔了一下,脸上变色道:“对,我去追去!”
说着猛然扑出门去,一路狂喊着往山下奔去!
裴大希这时微笑说道:“真是个冒失鬼!”
他打开包袱,见内中是一整封竹管,另有一封署名伍青萍亲展的信。
他匆匆把信揣起,一面把药拿出来,含笑道:“小兄弟!这才是人要不死,五行有救,有了这药,三日之内,我保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他说着笑着合不拢嘴来,一面自后室,翻出药箱,洗手净面,半个时辰之后,已用金针,把白如云全身穴眼打开,遂以“金针度脉”手法,把“冷玉膏”徐徐注入白如云血液之中!他这里忙得不可开交,另一边,老道更是急如救火地拼命奔驰着!
他这种轻身功夫,不消一刻,已扑到了山下,可是转念一想,伍青萍就是走,也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要说她伤心之下,断断不会如此狂奔疾驰,是以,一定还在山中,我且细细找来!
想着他又往回程找了一遍。
这时天可黑了……在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