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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二人已然走到石屋,白如云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柔和而有感情,他进门口便道:
“老道,我来看你了!”
青萍听他叫自己的师父老道,心中好不惊异,她更惊异的是:怎么白如云的声音变了?
青萍正在想着,便听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刺耳的声音:“是小鬼头么?你怎么好几天没来了?”
青萍听他们师徒问的称呼,均是如此怪异,心中立时想道:
“不用说他师父也是个怪物了!”
白如云把门推开,青萍立觉一阵腥臭扑鼻而出,再向内一看,不由惊骇得几乎叫出声来!
原来石室之内,堆满了死人骨骸,满屋堆得均是,令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堆白骨堆成的床,其上睡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面朝内,斜卧在白骨上,惨白的白油灯光,照着他苍老的身躯,令人几乎不敢相信,他也是一个在呼吸的生命!
青萍随着白如云身后进了石室,那白发老人这才翻了个身,青萍再一看他相貌,不由又是一阵猛烈的心跳。
原来那老人骨瘦如柴,发须皆白,浑身皮肤黑如墨漆,可是那两片又宽又厚的嘴唇,却是殷红如血,长得是免耳鹰腮,其貌丑恶已极!
他穿着一件破道袍,双目炯炯地向二人一看,立时面现惊异,用手一指青萍,向白如云道:“小鬼头,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青萍听他说话如此难听,心方不悦,白如云已笑道:“她是伍天麒的女儿!”
那老道闻言“晤”了一声,上下把青萍看了两眼,脸上撇过一个轻蔑的笑容,怪声道:
“原来是那个老王八的闺女!”
青萍听到这里不由勃然大怒,她上前一步,柳眉倒竖,喝道:“喂!你这个老道说话怎么这样难听?”
老道闻言一阵怪笑,说道:“我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青萍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喝骂,白如云已笑着拦阻道:
“好了!你别理他,他就是这个脾气!”
白如云说罢,转身又对那老道说道:“老道,我这两天没有来,可真是便宜你了!”
老道闻言,面上显出一种不安神色,说道:“好小鬼头,可以放我出去了吧?……在这可真要把我憋死了!”
白如云一笑道:“那有这么容易?差不多再有一年,就可以放你出来了!”
老道闻言面上显出恳求之色,低声道:“小鬼头,可不可以宽容一点?……多少打个折扣,我外面还有事情要办呢2”白如云闻言,思索了一下,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唉!老道,对你没有办法,我总是狠不下心来,谁叫你教过我武艺呢……这样好了,从今天起,再过半年就放你出来!”
老道闻言喜出望外,他一个翻身,伸出如柴的手臂,紧紧地拉着白如云的手,他却得寸进尺地道:“好小鬼头,你真好……可是……你干脆再宽一点……就这么办吧!由今天算起三个月期怎么样?”
白如云把老道的手甩开,摇头道:“不行!不行!实在不能再宽了!老道,你就安心地坐半年吧!”
老道闻言略感失望,但他已然被宽赦了半年,所以仍然很高兴,他把一双怪眼一翻道:
“好!好!就这么办吧!”
白如云又把周围看了一下,问道:“老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要走了!”
老道把头挨了摇道,“没有什么事了,你走吧!”
白如云听了,转身同青萍回房,他方走了两步,忽听老道呼道:“小鬼头,你回来!”
白如云立时转过了身子,走近老道问道:“干什么7你不是说没有事了么?”
老道面上现出一种诡秘的微笑,轻声说道:“从今天晚上起,你每晚三更来一次!”
白如云听罢,喜形于色,他拉住老道的手笑道:“老道,你可是又要传我功夫了?”
老道将头微点,白如云立时连声称谢,这才与青萍离开了这间恐怖的房子。
青萍一出来就问道:“你师父是怎么弄的?”
白如云随手折了一枝树枝,闻言答道:“那些骨头,全是他最近两年来杀死的人!”
青萍闻言大骇,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忙问道:“全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白如云淡淡说道:“这些人全是作恶的人,可是还不至于犯死罪,老道杀性太重,所以我要罚他!”
青萍简直连作梦也末想到,世上会有这么一对师徒,心中想道:“这,对师徒,真个是武林道中的煞星了!”
时间过得很快,匆匆已是十天过去了,青萍一直被困居在“碧月楼”上,她知道就算伍天麒和龙匀甫再快,最少还要有一个多月才能到达。
这十天来,白如云每晚初更必到,二更必定,总是陪着青萍吃晚饭,这十天的相处,使得青萍对他熟悉多了,她发觉他是一个任性、偏激;刚强和固执成见的人,但是他却是善良的,他的心灵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最令青萍奇怪的是,他脸上一直戴着面具,并且和青萍谈话时,他总是矜持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有任何变化,可是青萍总是感觉到,他的感情在渐渐地流露,虽然他用全力控制着。
这一天,白如云走后,青萍觉得甚是无聊,当下把南水北星唤了上来,问道:“南水,你们的小船可还在下面?”
南水忙着答道:“在下面!姑娘有什么吩咐么?”
照例的;青萍又等北星重复一追后才道:“我想到船上玩玩……我太闷了!”
南水闻言笑着道:“好!我陪姑娘一起去!”
青萍当下点了点头,正要出房,北里也凑上来道:“好!
我陪姑娘一起去!”
青萍见状一皱眉,随即笑道:“北星,你不要去了,我和南水一会儿就回来!”
北星闻言似是不依,可是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走到青萍身旁,拉住青萍的手,好似撒娇般地,不住地哼着。
青萍见状真个哭笑不得,她自己本不过十八岁,现在居然还有人向她撒娇,当时把青萍弄个大红脸,连忙把北星的手推开,可是北星却是死劲抓着,兀是不放,青萍又气又笑,强按着性子道:“北星,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你天天坐船还不够?
何必一定要跟着去呢?”
怎奈北星尽自摇着傻脑袋,说什么也不依,南水在旁也气愤异常,可是他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一说话,北星就要学。
北星纠缠了好一阵,青萍实在无法,只得高声道:“带你去是可以的,只是有几个条件你可要答应。”
北星闻言把头连点,青萍接着道:“以后不论什么事,你可不准拉着我的手撒娇!”
北星听了面上竟微微发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点点头表示同意,青萍继续道:“在船上时,如果南水对我说什么话,你可不许再学他……我可不愿意一句话听两遍!”
北星闻言,把一对眼睛睁得大大的,向南水看了看,接着把头摇了摇,青萍气道:“你如不答应,说什么也不带你去!”
青萍话才说到这里,见北星双目转动之下,竟然泪光流动,好似要落泪一般,当时,心中不由更为生气,骂道:“你……
你这算什么玩意嘛!真是奇怪!……你又不是哑吧,有什么话自己不会说呀?……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学南水……”
北星被青萍一顿骂,只骂得面红耳赤,他又想了一下,走到青萍身旁把头点了点,青萍大喜道:“这么说你答应?”
北星又将头连点,南水见状喜出望外,拉着青萍的手道:
“好姑娘,谢谢你……你可算给我丢掉了这个包袱了!”
青萍连忙闪开皱眉道:“怎么回事7你们都有这毛病,说话老爱拉人家手!”
南水被青萍说得面上一红,退向一旁,青萍看见北星嘴皮才一动,立时指着他道:“你看!你才答应我,现在又要学他了!”
北星经青萍如此一说,才好像拼命地忍了下去,当时青萍与南水先行下楼,二人才行了数步,即见北星飞快地跑出了三丈,伏在竹栏上,对着湖心自语道:“好姑娘,谢谢你!……
你可算给我丢掉了这个包袱了!”
这是南水刚才说的话,他到底憋不住,还是被他重复出来,只是这次是他跑到无人处才讲的。
北星学完了这话,满面含笑地跑了回来,好似吐出了咽喉的骨鲠,显得无比轻快似的。
青萍及南水相视地摇摇头,南水苦笑一下,当下三人下得楼来,由南水和北星推出了小舟,青萍点脚而上,与南水同。
立船头,而北星则坐在船尾操桨。
小舟划得很慢,由湖心向外荡去,青萍心事重重,对于她这次意外的遭遇,真说不出是何许心情,她对白如云的一切,仍然感到迷惑,但是她却肯定地知道,白如云是一个正直,但又怪僻的奇人,他所作所为,虽然有时违反了人类的习惯,但却是合乎了正义伦理的大道。
青萍很想由南水口中,得到一点有关白如云的往事,当下轻声问道;“南水,你可知道你们少爷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南水见问,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有一次,少爷酒喝得太多了,我在旁边侍候,那天晚上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他好像告诉我,说他小时候很苦,并且说他觉得女人是最可怜的……”
青萍口中“啊!”了一声,心中想道:“他为什么要可怜女人呢……一定是他母亲,或者是他的恋人遭遇很惨,说不定她们已经死了……难怪他变得这么怪!”
青萍想着又问道:“南水,他为什么老是戴着面具?……
你看过他的本来面目没有?”
青萍问着,竞不自禁地红了脸,她好像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应该问到这一点的,但是她还是问出口了。
南水听青萍一问,好似兴奋已极!他先放眼向四下望了望,好似深怕白如云在侧一样,他看了一阵,才把声音压得极低道: